第五十三章 賭,賭,賭什麽?
依著唐夕的意思是,前幾的自己怕是連一步也邁不上這座山,而如今已經可以走上十幾步的距離,已然是這幾的膳補起了效果。
“膳補?怎麽回事?”
一邊問,一邊陶紫鳶也不敢鬆懈的往上麵走,即便每一步都很艱難,但是還不到寸步難行的地步,本著不能白白受磋磨的想法,陶紫鳶憑著驚人的毅力始終保持著身體和手臂的平衡,一步步走上山路,引來了唐夕的側目。
“這幾日大人的飲食都是都尉讓古伊大人特地調製出來的,其目的就是改善大人的體質,在短時間內有一個有效的提升,隻是沒想到會如此的明顯。不過這也明了大人本身的體質賦還是很優質的。”
身旁的唐夕雖沒有陳堔走的那般輕鬆,可依舊可以是健步如飛,最起碼不似自己這般大汗淋漓。
不過陶紫鳶也著實沒有想到,這幾日的膳食中竟然還有這麽多的道。
“你這麽來,他對我還是挺上心的!”
“確實如此,大人怕是不知古伊大人配的藥,都是珍貴無比的。”
這話陶紫鳶信,但是信的同時難免有些哭笑不得,畢竟某些人做的事情讓人除了理解到他是為了折磨自己,似乎沒有其他的目的。
“既然古伊大人的治愈術那般的了得,為何給我治病的人卻是徐太醫?”
陶紫鳶突然間想起這個可疑的事情,似乎怎麽想都是不通的。
唐夕解釋道,“聽是古伊大人也沒辦法,所以才請的徐太醫。不過大人,這一炷香的時間眼看著就要過去了,您是不是快一點?”
陶紫鳶欲哭無淚,我倒是想快,然而實力真的不允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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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殊不知被半山崖上的兩個人通通知曉。
為何選擇淩源的斷秋崖,陳堔也是有所計劃的。
利用膳食改變她的體質,利用意念衝破她的穴脈,打好習武的基礎還可以有其他的辦法,但這無疑是最快的辦法。
當然,他選擇這裏的原因還有另一個,作為風波亭的都尉他有無數的地方可去,可作為人神的守護者,他隻能到這裏來。
除了身為人神的靈筠,隻有眼前的人參透了自己的身份。
一個參透了自己身份後卻依舊沒有絲毫敬畏的人,淩源。
“古伊若是知道你把她的那些寶貝們都喂給了這麽一個丫頭改善體質,估摸著以後你的碗裏應該少不了毒藥了。”
淩源閉眼,執著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之上,溫和清俊的麵孔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年過四十的男人,更讓人難以相信他隨意的態度麵對的是一個超越人的存在的神之守護者,
下一刻話鋒一轉,竟是問道,“不過,用我的意念替她衝破穴脈之事,你倒真是省事的很啊,就是不怕她覺得太苦,放棄嗎?”
“苦?”陳堔的目光淡淡的掃過棋局之上,一旁的啟在日光下寒光燁燁,一股無形的劍氣震懾著對其心有覬覦的人,卻也倍顯孤寂,
“你低估了那個丫頭的執著,她啊,可是會給人帶來驚喜的。苦對於她來隻會成為磨煉意誌的錘擊,反而沒有方向的人生才是最痛苦的,因為你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一陣寒風經過,帶來淩花片片,落在棋盤之上綻放,融化。
“除夕將至,怕是時間不是很來得及啊。”
淩源淡淡道,一邊用手擦拭著棋盤上的水漬。
陳堔如此迫不及待的將這個丫頭送到皇帝的身邊,其中的目的淩源尚且不明,無論是風波亭都尉的身份,亦或是他作為守護者,都不應該如此急迫的將一個拔出啟的人放在大眾的眼前。
這樣隻會加速他手中權勢和籌碼的分解,淩源想不通,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陳堔對他守護的那個人至死不渝的忠心。
他可是親眼見過某些人在還沒有如今這麽強大的時候,被人打到死去活來的樣子。
成長,都是有代價的,陳堔的成長也並不例外。
“我記得剛參破機的那一,風波亭內一片動蕩,就連斷秋崖也是一陣地動山搖,由此可見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大人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我並不清楚,我也攔不住,隻不過……地萬物自有定數,即便是大人也跳不出這定數之外。我與大人相識多年,鬥膽提醒一句。”
這話也就隻有淩源會,淩源敢。其他的人即便知曉陳堔的身份,也未必會講。因為人之敬畏,對神的,對比自己強大的人。
“如何?”
淩源笑了笑,棋子落定,雲淡風輕一股超脫物外的感覺,輕吐四字,
“人定勝。”
陳堔蹙眉,眸中卻是晦暗不明,沉吟片刻道,
“你這是在提醒我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大人明智。”
一個可以參破機,參破他身份的凡夫俗子,如果讓靈筠知道了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取走他的性命,但是陳堔沒有告知。
於他而言,從踏上這永生的一刻起,就意味著孤寂二字,從一開始對那個人的敬仰,到現在的陌生,麻木,他需要一個人傾聽。
而淩源就是最好的選擇,一個嘴很嚴,又不會多管閑事的人,更重要的是淩源並不畏懼自己。
無論是權勢還是地位。
“你不是能參破機嗎?不如賭一把。”
陳堔提議道,卻是讓正在專注於棋局的淩源手下一抖,很明顯對於陳堔會提出這種建議是難以置信的樣子,
“賭,賭,賭什麽?”
“是啊,是很難以相信。”
“沒,沒有。”淩源矢口否認,但有些事情是不言而喻的。
陳堔不理會他,自顧自的道,
“風波亭的都尉,神之守護者,一條不近人情的走狗,怎麽會有賭一把這種想法?我也在想,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把她殺掉,這樣或許就什麽麻煩都不會有了。”
似在傾訴,可隻有這個時候他的身上才會看著不再那麽沉重。這個時候的陳堔才更像一個人,而不是風波亭的冷麵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