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疼痛,我快受不了了
朱毅橫後來才知道了導致她脫胎換骨的原因,還是與蘇州航有關,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孩子,能夠讓她執拗的不顧一切想要抓住。
15歲的莫瑾言還太年輕,她以為一個好的成績就可以讓蘇州航的心從李燕玲那裏收回來,這就跟塵世中的大人們以為用錢可以買到感情其實並沒有什麽兩樣。
她偷偷看了蘇州航的日記。
她以為他們曾經五年青梅竹馬的感情無可比擬一切,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以為州航哥哥對她很好就是喜歡她。
她以為每天一放學就教某人作業的某人一定是喜歡某人的。
她以為……
原來一切都隻是她心甘情願的想法而已,無關蘇州航。
蘇州航深色的日記本中,清秀的字跡都是滿滿當當的回憶,與莫瑾言無關,與李燕玲有關。
蘇州航與李燕玲小時候在湖裏區的幼兒園就是同班同學。
蘇州航第一次給李燕玲寫情書是在小學三年級,而後被老師抓住當作範文在全班同學麵前朗讀。
蘇州航說她喜歡看李燕玲笑的樣子,嘴角輕揚,比綻放了十束的煙花都要好看,期末考她落到了第二名,她不開心了,蘇州航說他有點恨莫瑾言了。
又是李燕玲!又是李燕玲!
莫瑾言覺得如果這一切是在演電視劇的話,那麽她一定是那個壞壞的女二號,男主角蘇州航的心是擱在女一號李燕玲身上的。
在知道了州航哥哥的秘密之後,莫瑾言整日無精打采的,不是語文課睡大覺就是數學課犯迷糊。很快第三次月考就來臨了,朱毅橫見她無精打采的坐在第一塊桌子上,軟綿綿得就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覺。
“喂,失戀都沒你這麽慘啊。”
她何止是失戀?她還失掉了一直以來想當浮圖街28號花店的老板娘的夢想。
三天的考試就像是一場夢,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考試成績下來了,年段第一名是李燕玲,她退到了年段一百多名。
白婉儀將一張隻有65分的數學試卷扔在她麵前,質問,你怎麽回事啊?
短暫的沉默過後。
她開始掉眼淚,一滴、兩滴、三滴、四滴……就像是晶瑩的淚珠,碎了一般。
白婉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不該用那麽凶悍的語氣對這個僅有15歲的小姑娘說話,於是她從口袋裏掏出至今給她擦眼淚。
“言言不哭哦,這次考砸了沒關係,下次加油就行了。”
莫瑾言也不客氣地撲到在她的懷裏,哭得更凶了,是啊,考砸了還有下一次,可是她的州航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曾經支撐著她勇往直前的夢想破碎了,她小小的喜歡成了泡影,這一切的一切,來得太急,就好像這突如其來的考試,以及突如其來的成績,宣告了她的失敗。
在周二的班會上,白婉儀做了一個曆史性的決定,她說我想安排朱毅橫與莫瑾言同桌。
全班一陣嘩然。
莫瑾言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我才不要跟一個算術呆子全無感性意識的白癡一塊兒呢。
但白婉儀說莫瑾言你就不必推辭了,朱毅橫的數學成績比泰山還要杠杠的,這樣他才可以給你輔導嘛。
她覺得這個世界簡直瘋狂得太可怕。
朱毅橫問莫瑾言,最近你好像變了一個人哦。
她頭也不抬,怎麽變了?
“變得安靜了?”
“哦?”
“還有很久沒聽到你說要成為浮圖街花店的老板娘了!”
有了瞬間的沉澱,她抬眸,異樣的呆滯。
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忽然就提高了音調,他說莫瑾言你看著我的眼睛,你是不是真的失戀了?
全班寂然,正是早讀時間,郎朗的讀書聲瞬間悄然。
莫瑾言也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也著實大吃一驚。
朱毅橫意識到自己激動過度了,四目對視,他竟然臉紅了,支支吾吾地說:“瑾言,其實我……”背後的一朵含羞草被捏的老皺老皺的,這是他在上學的路邊采的一株含羞草,本想送給莫瑾言的,但是又不知道要以什麽理由送出去。
她瞪大眼睛。
“其實……其實我昨天教你的那道幾何題的解題方法不科學!”
在同學們很不屑的“切……”的聲音中,他最終還是咽下了“莫瑾言,其實我挺喜歡你的。”這句話。
是的,他發現自己喜歡上莫瑾言是在一個陽光灑滿教室的黃昏,坐在靠窗位置的她在看一本《莎士比亞全集》。他才發現她安靜下來的時候其實很美,長長的睫毛下裝飾的眼眸純澈而透明,就像她信誓旦旦說要當浮圖街花店老板娘的夢想。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要開一家花店,隻是莫瑾言,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成為朱毅橫花店的老板娘呢?
後來啊,很平靜的中考過後,莫瑾言去了28中,而朱毅橫因為數學成績格外突出而進了外國語學校,故事依舊在波瀾不驚的發展著。
隻是即便是到了畢業之時,他也沒有對她說出莫瑾言我喜歡你這句話,因為他們都還太小,需要時光的慢慢融合,逐漸成長。
後來啊,莫瑾言迷上了寫故事,給雜誌寫稿,而她的故事,總是夾雜著淡淡的回憶。
後來啊,她回到家鄉,才知道浮圖街28號花店已經換人了,蘇州航去了南方的一個溫暖的城市。
後來啊,朱毅橫每周都會回家一次,守著28號花店,等一個叫做莫瑾言的女生的到來。
隻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殘留著她曾經的想要當浮圖街花店老板娘的夢想?
那些招人甚愛的花兒,開得絢爛如荼,開在少年的心間,長在少女的心裏。
他從中挑出了一朵純白色的野百合,以及那段純白色的回憶。
“接下來我們開始另外一個童話故事的催眠。”
催眠的事個小孩子。
我沒想到老師會把雅米安排跟我同桌。
她可真是個奇怪的女孩,經常在上課時不好好聽課,不是撥弄自己的手表,就是在日記本上寫下一大堆奇怪的符號,她笑著跟我說:“歐陽微微,這些符號可是咒語哦。”
我不怎麽搭理她,在此之前,我們班很多同學都在私傳雅米的“事跡”,比如,我們這組的組長簡琪家就住在雅米家對麵的樓層,她說雅米好像是一個人住的,也沒見過她的爸爸媽媽,有一回半夜,她肚子痛起來上廁所,接著燈光,居然看到對樓的雅米一首拿著一支供神的香,另外一隻手拿著掃把,嘴巴裏一直碎碎念著:“雅米,雅米,飛呦!飛呦!”當時可把簡琪給嚇壞了,趕緊鑽進被子裏,從此她一見到雅米就渾身發抖。
雅米在班級裏真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考試總是班級最後一名,經常不做老師布置的作業,還公然舉著掃把追趕班上的男生,沒有女生願意跟她玩,包括她之前的同桌。
“雅米,你這樣貪玩,不用功學習,對得起你的爸爸媽媽麽?”我見她又不聽課在自顧自玩自己的,就忍不住說她幾句。
沒想到她聽到“爸爸媽媽”這四個字,就顯得特別敏感,捂著臉嗚嗚嗚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我心有不忍,就從書包裏取出花手絹給她擦眼淚,我覺得她一定是有一段很痛苦不堪的回憶,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就很避談“爸爸媽媽”這個詞了,因為不想她傷心。
我對雅米說:“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的。”她這才停止了哭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看,許久,才緩緩地說:“微微,你真好。”
我的橡皮用完了,於是就掰開文具盒的下層,拿前幾天剛買的備用橡皮,和橡皮放在一起的一條水瓶座心性項鏈忽然引起了雅米的注意。隻見她嘴角抽動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可嚇壞了,趕緊問她怎麽了。
她隻是問我說能不能把那條項鏈給她看看,我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把項鏈給她。聽媽媽說,這條項鏈是外祖母給她的,說是要交給歐陽家的水瓶座的女孩子,要我好好保管。
雅米接下來的舉動讓我很是百思不得其解,嘴巴裏反反複複說著一句話:“微微,為什麽是你?為什麽是你?”然後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她都沒來上學,聽老師說,雅米向她請假說家裏有事。
三天後1月20日便是我12歲的生日了,新聞上報道說這一天晚上會有水瓶座流星雨的出現。
而就在這天晚上八點剛過,我就接到了雅米打過來的電話,她的聲音有點不對勁,說不出的悲傷,她問我能不能現在過去到她家一趟,不要告訴任何人,並且囑咐我一定記得帶上我媽媽給我的水瓶座心型項鏈。
我想雅米她一定遇到了緊急的事情,我是她唯一的朋友,不可以不管不顧的,於是我瞞著媽媽,拿著項鏈,來到了她家。
雅米家就住在大唐世家三樓,樓道裏一片陰暗,我害怕極了,幸好我手裏的水瓶座項鏈會發光,借著光亮,我摸索著終於進了雅米的家門。
房間不大,點著一根蠟燭,燭光跳躍著,更加給本來就詭異的放假增添了神秘感,朱漆色的沙發,以及歐洲古典家具的擺設,使得整個房間像極了十六世紀的古歐洲。
我終於看到了雅米,她穿著一身黑棉布裙子,站在她旁邊的,是一個麵容嚴肅的中年婦女。雅米說這是她的媽媽。
“阿姨好。”我微笑著問候著。
誰知道阿姨竟然揚起嘴角,狡黠地笑道:“她,就是月靈族第十八代水瓶座天使?”
雅米點了點頭:“是的,今天是她12歲的生日,過了今天,她就會飛天成為天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