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霸王三姐妹花
這個時候,屋內有了響動,最壯的男子氣憤地踢倒了房間內的桌子,哐當哐當地掉了一地。
“他娘的,誰給鎖了!”
二虎縮了縮腦袋:“姐姐,你們的男朋友不僅暴力傾向嚴重,還滿嘴髒話呢。”
麻花聽到了認出了裏麵的那個聲音,咯咯笑個不停。
馬尾捅了捅她,壓低了聲音,嚴肅點,注意自己是個警察。但她自己卻也忍不住也跟著咯咯大笑起來。
很快就有一大群的警察包圍了28號房間,當一臉囧相的三個壯漢被紛紛拷上手銬的時候,二虎才如夢初醒,原來你們是警察啊!
原來,辮子三姐妹本是XX重案組的特警,又稱XX霸王三姐妹花,為了破獲一起販賣毒品的案件,這才搬到了浮圖街28號。
販賣毒品的幾個小人物均已在外省捕獲,然而三個主要頭目卻一直逍遙法外,曾經打死過三名警察,因而上頭頒布了一級捕捉命令。
而經過多方調查,警方將矛頭轉向了a市某間酒吧,但苦於沒有充足的證據,而且犯罪分子又極為凶狠狡猾,作案後立即銷毀證據,也跟就沒留下什麽線索,所以辮子三姐妹才決定充當臥底,親自到酒吧裏調查個究竟。
經過一個多月來的努力,終於收集到了充分證據,但在最關鍵的時刻,卻出了意外,讓三個犯罪分子逃跑了。
更令人沒想到的是,傻裏傻氣的二虎居然因為一時之氣而將三個人關在了28號房間,讓警察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逮捕歸案。
馬尾拍了拍二虎的肩膀,小樣,不錯嘛!
二虎則是像突然間想到了什麽似的,提起了那放置在門口已經整整一個下午的五十斤地瓜。
“俺是鄉下人,在一個星期前,姐姐們幫主俺找回了那五十幾塊錢,俺娘常說要知恩圖報,沒有什麽好東西,這些地瓜不成敬意。”
劉海樂嗬嗬地笑歪了,你怎麽知道我們喜歡吃地瓜的?這年頭,土產的地瓜可難買到了。
麻花說,姐姐們,今晚上我下廚,烤地瓜,燉地瓜,蒸地瓜,給你們做個地瓜大餐。
……
浮圖街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但傳說中的人物辮子三姐妹卻仍是浮圖街的一大傳奇。
葉毅鵬走進了一所學校,關於梁凡歆的一切,他暫時還不想去調查,因為他剛剛接手了一個案子。
“小妹告訴我說昨晚上在學校圖書館裏看見了喬航。
我正在埋頭苦戰幾張數學提綱,聽到這話,臉上頓然間冷汗陣陣,大吼道:“你胡說些什麽!快去做作業!”
是的,她一定是在胡說,因為xx第二外國語學校高一11班的喬航同學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因為失足而從四樓實驗室掉下來摔死了。
我親眼看見他掉下去的,屍體被蓋上了白布。
我不知道小妹是眼花了還是怎麽的,總之一個死了一個多月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活靈活現再次出現的。
但小妹卻一再跟我爭執說是真的,她放下作業本,一雙迥然有神的大眼睛似乎能夠在一瞬間就洞穿我的全部心事,她見我的表情有些呆納,就趕忙收住了嘴。
“姐,對不起。”她聲音小得如若遊絲,時不時用眼睛的餘光瞥向我,好注視我臉上表情的變化。
約莫三年前,憑借著不懈的努力,我與喬航同時考入這所人才濟濟的xx第二外國語學校。
那個時候我與親愛的喬航是戀人關係,整個初中乃至高中生涯都相親相愛。
我們都是從農村來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的家裏並不寬裕,家裏上學的兄弟姐妹也多,而我的父親母親都也是質樸的農民,起早貪黑地忙乎不卻也隻掙得幾個少得可憐的錢。
沒有錢,親戚們沒一個看得起的,每次我看到自己的父親點頭哈腰的為村裏人遞上劣質香煙的時候,心裏就一揪一揪的疼。我發誓一定要有出息,所以我拚命讀書,初中三年,別人穿著名牌服飾穿梭在煩惱的街市,我還在讀書,我知道隻有讀書才是改變窮孩子未來的唯一途徑,所以我要拚。
終於,我如願以償地考上了市重點高中——xx第二外國語學校,但在這所人才濟濟的高中,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接下來要麵對的將是更為嚴峻的高考,所以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要投入到緊張激烈的學習之中了。
喬航的境況也跟我差不多,所以我們互相憐愛,在這所繁華熱鬧的現代大都市裏,每一個有虹燈的嚴寒,我們偎依著互相取暖。
喬航的理科成績一向很好,在班上擔任數學課代表,我們既是戀人同時也是學習上的對手,不屈不撓。
有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沒有喬航,我是不是早就會支撐不下去了?正因為有他的存在,才使得我的高中三年生涯富有刺激感,然而就在一個多月前,他卻死了,一聲也不吭從實驗樓四樓跳下來。
我看著他遍體鱗傷的屍體,隻覺得喉嚨有一團東西塞著,塞得我好難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我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就像他不曾離開過我的生活一樣。
當時,好友孟晨就搖著我的身體,嗚嗚咽咽,夏藍宇你怎麽不哭啊?
我沒有說話,還是一副呆滯的表情。
就在喬航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們幾個同學相約在實驗室三樓討論幾道物理題,我等了很久,他還沒來。
邵文輝說我們還是別等他了,昨晚上他寫作業寫到兩點多,今晚上大概是累的,所以早點睡了。
我想也許是這樣吧,於是我們就坐下來討論物理題目。
誰知,就在我們討論完畢有說有笑準備離開實驗樓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心口處生生地疼,他們著急的問我有沒有事情。
我淺淺一笑,說沒事的。
但我在撒謊,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因為每當我心口處疼痛難忍的時候,就會有事情發生,我知道的。
那麽,是誰呢?
一個重物做垂直下拋運動自四樓往下掉,由於光線太暗,所以原先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孟晨捂著嘴巴,瞪大了瞳孔,那是個人啊。
是的,是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沒到的喬航。
他就在離我們隻有一樓之隔的四樓,現在他跳樓死了。
是自殺還是他殺,警方也不敢斷定,但幾乎所有人都在搖頭歎息,可憐了這麽一個好孩子。
還有最後兩周的時間就要高考了,那是他所有的希望所在,他曾經那麽自信滿滿地告訴我,說是要考清華,如今他死了,什麽都沒有了。
他56歲的老父親抱著屍體,哭瞎了眼睛,正在醫院搶救……
“姐,姐……你怎麽了?”
小妹的聲音將我從回憶的深淵中拉了回來,我茫然地看著她的眼睛。
“姐,對不起,我不該觸著你的傷心事,我知道的,你很愛喬航。”
我很愛他,但這又有什麽用呢?在死神麵前,我就在他麵前,看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看他死了眼睛也沒有閉上。
我知道他死不瞑目,因為在此之前,他已經是作為保送生而被清華大學提前錄取了。
我們都是一樣的,除卻愛情,學習便是全部。
我去參加他的葬禮,喬叔拄著拐杖,顫顫巍巍摸索著,在孩子的幫助下,才將一塊包著東西手帕交給我。
我打開手帕,裏麵是一大疊的鈔票,數了數,約莫有三千塊。
“娃兒,你拿著,這是給你上大學的學費。”喬叔空洞的眼球中顯露出無限的悲哀,那是一種痛失親人無法言喻的疼痛,“本來是給我家航兒的,如今他走了,用不上了,就給你吧,你一定可以考上重點大學為咱村子爭光的。”
我把錢還給他,我知道喬叔家裏並不富裕,他也上了年紀,靠著砍柴維持家庭的生計,他妻子去世得早,還要供三個孩子上學,如此的酸楚,也大概隻有我可以知道的。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父親的影子,他們是那麽的相像。
“喬叔這錢你留著,喬希和喬蘭都還要上學呢。”
他歎了一口氣,撫摸著兩個女孩的頭,似乎在想什麽。
“如今我也瞎了,這兩個娃兒可怎麽辦呢?如果航兒還在那該多好啊,那該多好啊。”
聽到這裏,我抱著頭蹲在地上嗚嗚嗚哭起來。
喬叔把我扶起來,滿麵慈愛,我看見了他眼角深處的淚痕尚未幹涸。
“孩子,好好學習,現在航兒走了,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你是個好孩子,所以喬叔希望,你能夠代替他好好活下去,要有出息,至於兩個孩子的學費。”他轉身看向那兩個正在燒柴火的女孩,若有所思一般,“我會再想辦法的。”
喬航走後,我一個人晚自習到十二點,教室裏隻剩下我一個人,窗外的寒風呼啦啦吹過,那徹骨的寒冷久久地回絕。
我成了班上的優等生,沒有了喬航這個競爭對手,我一個人坐上第一名的寶座,顯得有些寂寞。
班主任王老師找我談心,見我每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勢必會影響接下來的高考。
“夏藍宇,老師知道你很用功,是一個刻苦的學生。”她頓了頓,微笑地注視著我,纖纖細手撫過我麵頰前的鬢發,“但自從一個月之前喬航死了之後,你就變了一個人,老師理解你的感受,畢竟你們……所以老師也和校方領導商量了,準備將喬航的那個保送名額給你。”
我有些吃驚,但我還是很感激王老師的。
畢竟以我現在的狀態,參加高考絕對是無法發揮得好的。
自從喬航走後,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夜裏常被噩夢驚醒,醒來時枕頭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