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度假，他是第一次來
梁凡歆渾身都在顫抖著。
那場家宴，在的都是自家人。
有外公，外婆，有父親，母親…………
莫紹峰素來是最懼怕外公的，他是入贅的，在家隻要外公在場便得畢恭畢敬沒有地位。
外公的話不多，不管對待誰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以前是，現在也是。
莫紹峰對吳老師尊敬的，他知道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吳老給的，正因為他娶了吳老的女兒。
隻是，隻要是個男人，誰都不會希望自己永遠居於人下，莫紹峰就算是再窩囊，對吳老再尊重亦是如此。
“不進去看看嗎？”陳躍發對她說。
梁凡歆走了進去，這座大宅子連著似曾相識的回憶，那時候她真的還太小了，她的世界隱隱約約的發生了崩塌。
母親本來話並不會那麽少，自從出事後，話愈發的少了。
這座宅子是外公買的，讓他們住進去，並且是選好了日子的。
陳躍發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了她的心頭處。
那個女傭是替母親死的！
她渾身打了個哆嗦，隻感覺麵前的一切忽然就變得不真實起來了，激蕩著她的心，讓她永無安寧。
凶手，就在那張桌子上！
她的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讓她差點就喘不過氣來了。
“你還好嗎？”陳躍發很快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趕忙問到。
“沒事。”梁凡歆淡淡的回答。
麵前好像就呈現出了男孩女孩的聲音來……
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了。
“過來抓我！”
“你跑的太快了，我抓不到你！”蒙著麵紗的女孩子顯然是生氣了，她一生氣就把麵紗給摘取了下來。
男孩過去安慰她。
“你多大了？”
“三周歲兩個月。”
“你知道我多大了嗎？”
“十三歲。”
“真聰明。”
“你比我打了十歲。”
“所以呢？”
“大十歲可以結婚嗎？”
男孩子笑著撫摸著女孩子的頭。
“當然可以。”
“那你要等我長大哦！”女孩麵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來。
……
梁凡歆晃了晃腦袋，重新回到了現實中來，這裏的一切對於她來說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令人心碎。
她搬進來隻有一周多的時間，一周多後便出事了，那個女傭死後，莫家的人就搬離了這裏，再也沒有來過。
這個宅子也一直放著，沒有人過來居住，後來被當地人保護了起來。
梁凡歆從來就沒有刻意去記住來的路線，她不想要來，又很想要來。
一個是痛苦的回憶，一個是讓她無法忘記的回憶。
兩者夾雜著，混雜著，在她的腦海裏就像是一條蛇一樣盤旋。
上升，下降，迷離的影子圍繞著她。
那個男孩，現在在哪裏呢？
為什麽總感覺見到他一樣？
“你在想什麽？”陳躍發帶她來的目的是很明確的，看到梁凡歆這副樣子，他心想著她一定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記憶了。
三歲的孩子，剛剛開始懂得記憶這種東西。
“沒什麽。”梁凡歆說。
“是不是勾起了你不愉快的回憶了？”陳躍發看她臉色有點不對勁，換有點後悔自己或許不應該帶她來這種地方，觸動那些回憶。
不過，她既然是想要知道真相，那麽自己就必須狠下心來讓她知道。
他話也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陳躍發知道，梁凡歆不會不懂，若是她不想要懂，或許還會裝傻。
不過梁凡歆確實那種從來就不會隱藏自己真實情緒的人，在她看來，事情該是怎麽樣的，便是怎麽樣的。不論如何隱瞞都是無濟於事的，她知道陳躍發的目的。
“你一直都沒有告訴我，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梁凡歆發出了內心的疑惑來。
她是真的想要知道，難道他也參雜進來整件事情了麽？
母親是在家裏出事的，但是在這座臨時宅子裏，卻隱含了太多的事情了。
因果，便是如此。
陳躍發說得沒錯，她也偷偷的調查過。
那個女傭，是替母親而死的。
母親經常說，自己欠了人人情，一輩子都不可能還清了。
那何止是人情啊，是生命的代價。
隻是，最後，母親還是難逃一死。
為什麽那個躲在背後的人，會是如此的殘忍？
“不要害怕。”陳躍發的語氣忽然就溫柔了，“你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必須努力調查了，你應該知道我父親跟你父親的關係的，我想要調查一些事情並不難。”
所以，他看著她，在心裏說道，你語氣找盧一帆幫你的忙，你倒不如直接來找我。
你想要知道的一切我都會讓你知道。
那個男孩……難道是……
梁凡歆隻感覺麵前一陣恍惚，紅漆複古的宅子，總是那麽充滿了年代感和複古感覺，讓她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過去。
“所以你特意帶我過來？”梁凡歆問。
陳躍發點了點頭。
“殺害那個女傭的人，便是害死你母親真正的背後之人。”
他發現此時的梁凡歆渾身都在顫抖。
是自家人。
隻有自家人才有作案時間。
那時候出事了，警方也來過，不過因為證據不足，一時也就沒有查到什麽。
凶手似乎是個狂躁分子，並沒有給那個女傭太多的掙紮的時間。
那個女傭死得並不痛苦。
——
盧一帆從警察局裏已經走出來了，給梁凡歆打了幾個電話。
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隻是打開微信，看到她給自己發了一個定位。
他忽然就笑了，這個女人。
總算是做了一回靠譜的事情了。
盧一帆沒有多想，正打算驅車前往，看到那個地址，忽然就皺起眉頭來。
居然是那裏。
自己之前也曾經去過的，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了。
他還記得，那時父親還在，合作夥伴剛好去了那裏，便直接去那裏談生意了。
把自己也給帶上了。
然後在那棟宅子裏，他還跟一個小女孩玩捉迷藏，那個小女孩一直抓著他的胳膊不讓他離開。
“我很孤獨，大哥哥，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玩呢？”眼睛裏滿帶著祈求。
隻是，他隻是無情的拒絕了她。
“不可以。”他說。
然後小女孩就放開了他的胳膊。
“你慢點走，這樣我就能夠多多的看你幾眼了。”
“我很孤獨。”那是小女孩留給他的深徹的話。
盧一帆隻感覺自己腦子裏有點亂，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麽，為什麽梁凡歆會突然跑去那個地方。
忽然就開始覺得，也許一切的一切，都是老天爺在明明安排吧。
隻是……他的心忽然就開始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那個女人怎麽可以隨便亂跑？若是讓自己找回來了，他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她的肚子裏可是還懷有他的孩子呢！
這麽亂來！
車子越開越快，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隻感覺麵前的一切也跟著清晰起來了。
“前方已經到達目的地。”
盧一帆從車上下來，關緊了門窗後，便走了進去。
塵封的記憶就像是門縫裏的塵埃一樣四處飄蕩著，隻是他現在沒有心情去想那麽多事情，做太多的感慨。
他心裏隻想要趕緊找到那個女人，她來這裏幹什麽？
顯然不是一個人來的，隻因著給自己發了消息，看來她自己也是不確定的。
她也緊張。
想到這裏，盧一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
陳躍發笑道：“其實要找出凶手並不是那麽容易，不過可以大致的推測一下，先不經過警方，我們自己先來分析。”
梁凡歆一句話也沒有話，隻是站著。
然後，陳躍發繼續說道。
“阿歆，你應該清楚，或許你再好好想想，在那個女傭死的時侯，你母親在什麽地方呢？”
梁凡歆說：“跟我在一起。”
“可是那時候你還那麽小，為什麽這麽肯定呢？阿歆，抱歉，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是表示好奇。”陳躍發生怕自己的語氣會惹怒梁凡歆，故而又補充了一句。
“沒事的。”梁凡歆說。
“為什麽我會覺得那個女傭是替你母親死的呢？因為我調查到……”頓了頓，陳躍發才繼續說道，“她穿的是你母親的衣服。”
梁凡歆的手在顫抖著，是這樣沒錯，所以，當她看到那個倒下的女傭時，她絕望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以為那就是母親，直到母親衝自己微微一笑，溫柔的將渾身顫抖的她抱起來的時侯，她才知道那不過就像是一個噩夢一樣。
是有人出事了，但不是母親。
“是。”梁凡歆說。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誰想要殺死你母親呢，”陳躍發咳嗽了一生，亦是很快明白自己的話說得有些不恰當，用‘殺死’這個詞未免太無情了，“你心裏有想到誰嗎？”
梁凡歆說：“我父親。”
“梁凡歆！”熟悉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徹起來，梁凡歆驚訝的回過頭來，她看到了就在不遠處站著的盧一帆。
不知道為什麽，當她看到盧一帆出現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就像是解脫了一樣。
麵上展露出了笑容來。
他終於還是來了。
“喂喂！”梁凡歆的情緒有些激動，一看到他來了，本來還惆悵著的她似乎一下子就解脫了。
盧一帆勾起唇角，看了一眼陳躍發，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一樣。
然後，他徑直的走向了梁凡歆。
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一下子就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梁凡歆還沒搞清楚狀況，一下子就被他強按進懷抱裏。
沒吃錯藥吧？
還是在警察局裏呆傻了？”
當她發現高新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陳躍發的身上的時侯，梁凡歆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