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招供
梁凡歆點頭同意郭憬的決定，兩人推門進入王德所在的審訊室。
王德已經沒有在癲狂的怒吼，但是他低垂著頭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想什麽，就像是之前雲淡風輕的那個人並不是他一樣。
“王德，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要說的。”梁凡歆敲敲桌麵，讓他回過神來。
回應她的依舊是一片沉默，王德低著頭，不言不語，梁凡歆甚至都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究竟在想什麽。
“王德，問你話呢。”郭憬將手中的資料大力的甩在桌麵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音來。
王德這才將頭抬起來，不知道為何梁凡歆感覺他似乎一下子就蒼老了一般，沒有一開始的風氣，般若兩人，如果不是一直被關著，梁凡歆都要以為他換了一個人。
“我沒話好說。”王德宛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空洞洞地說完這句話後，再次低下頭。
“張局長剛剛都問了你什麽，都沒有回答嗎？”剛剛張進永進來前就已經將攝像頭給關了，他們無從得知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回應她的還是一陣沉默，但是不同的是梁凡歆注意到王德的手再次攥緊，力度之大都已經使得他的手在顫抖。
郭憬還想開口說什麽，卻被梁凡歆製止住了，她想王德應該是有話要說，她輕聲誘導道：“你可以說出來，沒有關係的。”
小心翼翼地語氣就像是驚擾到他一樣，隻見王德抬起頭來，緊咬著下唇，最後泄氣一般放開了他攥緊的雙手，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心裏掙紮什麽。
梁凡歆跟郭憬屏住呼吸，不斷地盯著王德，他們知道王德肯定有什麽話要說了。
“我招供。”王德說完整個人都泄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他不是沒想過將張進永的事情說出來，但是想到自己還小就受到牢獄之災的兒子，他就狠不下心來，他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必要讓孩子受累，他決定招供了。
隨著王德的開口，梁凡歆他們也是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的是王德竟然選擇招供。
“我利用廢棄醫院進行了人體實驗，那個你們找到的小女孩就是我成功的實驗對象，我就以她的血來維持我兒子的生命。”雖然說這些事情他們都已經都差到七七八八了，但是聽到他的供述還是感覺到震驚。
“你他媽，還是人嗎！”郭憬有些忍不住，一拳就砸向桌麵，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梁凡歆緊盯著對麵的王德，他的眼神空洞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感觸，甚至連一絲絲的後悔和悔恨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這樣的人究竟是有多恐怖多冷漠才會這樣的漠視人的生命。
“還有安寧的事情呢？”梁凡歆聲音冷漠地說道，他所做的事情還遠遠不止，恐怕安平安寧倆姐弟還有小女孩的事情也隻是他做過眾多事情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王德抬起頭來，盯著梁凡歆，機械的說道：“安寧的事情也是我做的，我老婆生了王宇之後身體就大不如前，有人給了我《推背圖》這本書，我就找到了純陰命的安寧，想要用她的生命來給我老婆續命。”
梁凡歆看著王德，他就像一個機器人一般沒有任何的感情，“你這樣草菅人命就不怕安寧的鬼魂來找你尋仇嗎！”
“尋仇？”王德哈哈地大笑道，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
“我王德天不怕地不怕，才不會相信這些東西。”王德有些不屑的說道。
梁凡歆看著他隻覺得有些可悲，他說自己不相信的東西，他往往就是深信不疑才會去按照推背圖上麵所寫的東西去做，才會一步步走向萬丈深淵。
“恰恰相反，你非常相信這些東西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相信這些續命的無稽之談。”梁凡歆雙手環胸，漂亮的鳳眼中滿是冰霜，盯著眼前的人，感覺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恐怖，殺人不恐怖，完全沒有任何感覺的殺人才是最可怕的。
“安樂縣那個小姑娘的事情怪就隻能怪她的命實在是太不好了，她的出身就有命數。”王德可完全不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有任何錯誤的地方，“我將她的生命運用到有意義的地方說起來她還應該要感謝我。”
梁凡歆震驚的張大嘴巴，這人腦子裏究竟是什麽樣的回路才會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聽不下去了。”郭憬手拍在桌上，一下子撐起了身子，梁凡歆趕緊將他攔住。
“憬哥，你冷靜一下，為這樣的人弄到有處分不值得。”確實為了這樣的人渣，沒有必要，反正他已經要得到他該有的懲罰了。
盧一帆一得到報告結果就立刻往回趕，一進來就看到了梁凡歆摟著郭憬的樣子，心下感覺到一股怪異的感覺升起。
“你們這是在幹啥呢？”猴子也從身後趕來，就看到他們摟在一起的樣子，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原本還以為梁凡歆是跟盧隊有一腿，沒想到原來是跟郭憬有貓膩啊。
梁凡歆趕緊將郭憬放開，郭憬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點過激，轉身就離開了審訊室，“我出去冷靜一下。”
“剛剛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憬哥他剛剛有點氣上頭了。”梁凡歆有些尷尬地解釋道，眼神不自覺地一直看向盧一帆的方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所誤會。
盧一帆沒有看向她，隻是將審訊室的門關上了，將手中剛剛新鮮出爐的報告放在王德的麵前，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
“王德，你認得這個布料跟小刀嗎？”
王德抬起頭來，看著桌上的東西，紅豔豔的衣服布料就如同兩年前給安寧穿上的那件衣服，但是卻非常的嶄新，一點都不像是兩年之久了，還有那把沾染著血跡的小刀，他也沒有見到過。
王德搖搖頭說道：“這並不是我的東西。”
“上麵全是紅衣男孩事件中的受害者安平的DNA，這東西還出現在你的家中，你還想以什麽來抵賴這個事實呢？”盧一帆也料想得到王德肯定不會認的。
“王德已經承認兩年前殺害安寧的事實了。”梁凡歆輕聲地提醒著盧一帆。
盧一帆眉宇間閃過一絲訝異，他還真沒想到王德會這麽快就將事情都供認出來。
“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殺他啊。”王德原本已經不再掙紮，此時卻激動起來，不斷否認著自己殺害安平的事情。
“就因為安平是純陽命體，你的兒子有遺傳病症，進了監獄就不能進行定期換血，你就想到了一同樣的方法來為王宇續命。”梁凡歆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
“一派胡言！”王德震驚地坐在椅子上，瞪著雙眼頭不住地搖動，就是不肯承認。“我為什麽要給我兒子續命，我已經研製出藥丸都已經不需要換血了，我還要續命來做什麽。”
王德現在的情緒非常的激動，這種不實的事情妄想要扣在他的頭上。
“手法都是一樣的，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這麽做。”梁凡歆他們已經一口咬定就是王德殺害了安寧倆姐弟的，物證都已經出現在他的花園裏，他竟然還想著逃避事實。
“《推背圖》又不是隻有一本，你們就這麽咬定了是我做的。”王德知道他們已經認定了就是他殺的人。
“《推背圖》確實不隻有一本，但是刀子隻有一把，衣服也隻有一件，就是出現在你的花園裏了，你說這件事還有什麽可狡辯的。”盧一帆已經不想跟他再多費口舌，現在關鍵性物證都已經找到了，再怎麽審問結果都是一樣的。
盧一帆收起桌上的資料全數都放進梁凡歆的懷中，轉身就要離開。
梁凡歆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跟在盧一帆的身後，看著他大步流星的樣子，突然想起來現在她才是隊長啊，為什麽還要這麽聽盧一帆的話，還要給他做牛做馬。
“盧一帆！”梁凡歆喊住了在前頭的盧一帆。
盧一帆有些莫名地回身看著她，眼神中帶著無聲的嫌棄。
梁凡歆將手中的東西全部都丟進他的懷中，有些得意的說道：“現在我是你的上司，你給我拿好了。”
來來往往的警員們有些驚奇地看著他們兩個，有些甚至在竊竊偷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盧神也會受到這樣的遭遇。
梁凡歆得意洋洋地就往前走去，隻給盧一帆留下一個背影，現在不耀武揚威一下，以後還不得被他欺負死，她肯定不會放過一個這個好的機會啊。
梁凡歆走了半晌都沒有感覺到盧一帆跟上來，回身看向盧一帆的方向，他還站在原地裏，低頭看著自己懷中抱著的資料出神。
“你幹嘛啊，快點走啊。”梁凡歆學這盧一帆以前不耐煩地對著她的語氣朝盧一帆吼道。
盧一帆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她，沒想到這個丫頭現在都學會了蹬鼻子上臉了。
“你這是反啦？”盧一帆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不就是你竟然做的事情嗎？”梁凡歆裝作一臉酷樣，雙手插兜就徑直離開了，根本就沒有理會身後的盧一帆，學了十足盧一帆的樣子，就讓他嚐嚐平時她都是什麽樣的感覺的，這麽想著梁凡歆心中一陣高興，走起路來都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