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三章:出身將門
“你倒是會做個好娘親,”楚子月說完,海寧眸為眯,冷下了臉,挺著肚子對著地上徐娘半老的的老女人人一腳踢了過去,冷聲道:“我不去找你們的麻煩你,你倒是會自己找上來。是怕我忘記了你們當年的所作所為,還是這些年日子過得太過安逸了,忘記了你們逼我親娘落發為尼時,逼我飲毒酒自盡時,我說過的話了。”
那年楚老夫人在世時,他們眾人在楚家祠堂打算逼死楚子月,楚子月的娘楚家二夫人拚死阻攔,卻被老夫人拿親子要挾她,先是逼著她親娘削發為尼,後又命人捆綁著她去了尼姑庵,還逼她發誓此生不得踏出庵門一步,而她那愚孝的親爹亦在那時寒了心,自知無能救不了妻兒,心灰意冷下一刀割了滿頭的發絲,丟下老夫人硬賽給他的那幾個妾室庶女,在她親娘的庵門前搭了個小木屋,不問世事的守在那裏。“祖父……說我出……出身將門,今……今後是要上……上戰場的,故不……不曾支持我……我參加科舉。”於誌勇的睫毛一個勁兒的抖,長年累月待在府中倒是養成了他怕生的習慣。然而相比於誌勇,更加不耐煩的反倒是楚子月了,他抬手示意著讓於誌勇喝茶,卻沒想於誌勇微微點頭似乎是在回應什麽似的,他隻能又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輕抿,顯得氣氛尷尬萬分。
大好的天氣,豔陽高照,從昨夜亥時,雪便停了,一群低等的士兵在軍營裏清掃著積雪,楚子月坐在殿中愁眉不展,跟著尹將軍好幾天,腿都要跑斷了,下午還要跟著去視察兩個隊伍的劍術,連個休息的時辰都不得。
一小兵突然跑進了大殿:“稟大人,邊防傳來密報,烏南國派了使者想進我大朝邊境,可卻沒有通關文牒,尹將軍不在營中,還請大人向皇上稟報。”
“沒有通關文牒,使者前來作甚?”楚子月抬起頭,不解這使者此刻前來的意圖,小兵也是新當差才被差遣來傳話的,他更是什麽都不知道,楚子月搖了搖頭便讓了小兵下去,轉而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皇奶奶,您這回又怎麽了?
“小綠,快快去拿哀家準備的那兩件披風來,可別凍壞了哀家的乖寶。”皇太後說完又對著楚子月和楚涵柏,道:“乖寶呦,都怪皇奶奶不好,都這麽久了才發現乖寶穿得這麽少,這可怎麽行了,皇奶奶這裏還好。有地暖,暖和,但這一出外麵呦,天寒地凍的,這可怎麽行呢。”
皇奶奶,您自己也沒穿多少,好意思說我們嗎,楚子月和楚涵柏很無語的看著皇太後身上的衣服。
咦,那個極品會將令牌放在哪裏呢!感覺書房都被自己翻遍了都沒有找到,難不成有什麽密室。
對,書房一般不是還有一間休息室嘛,會不會在那裏。
楚子月走進去才發現裏麵幹淨整潔的就會剩下一張床,一張貴妃椅,和…那個極品…
放著大床不睡,和衣躺在貴妃椅上的極品。
不是說出去辦事了嘛,那麽現在出現在這裏的是鬼啊!
管他呢,說不定令牌就在他的身上呢!
楚子月故意弄出點聲音,居然都沒有吵醒徐文瑞,有戲…
楚子月躡手躡腳走過去,從昨天到今天,她從來沒有好好打量過這個男人,很奇怪,尋常見著男子披散長發總覺得有些陰柔,但是楚子月覺得,徐文瑞就該是這樣的裝束,細細打量他,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徐文瑞此刻雙眼微閉,但是楚子月腦海中想象出來的竟是一雙幹淨清澈如繁童閃耀的眸子,還有英挺的鼻梁,微白的嘴唇。
一陣涼風從窗中吹進來,楚子月才發覺自己竟然看他看的入迷了。
“皇奶奶可不一樣,宮裏有地暖,一直都是暖和的,再說了,皇奶奶走不出去,整天待在宮裏,那兒能凍到啊,乖寶聽話,可別染了風寒。”皇太後像是看穿兩姐妹的想法開口說道:“放心好了,皇奶奶給乖寶準備的披風可美了,穿出去不會給乖寶丟臉的。”
這不是重點好嘛,皇奶奶,重點是咱倆是有內力的人,這點冷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啊!
“太後,小公主和小郡主的披風奴婢拿來了。”小綠捧著一紅一洪的披風道:“小公主和小郡主是否要披上試試?”
穆紅葉跟在楚子月的身邊說著:“這烏南國是萬美人的母國,自打前朝起便依附我國,可是聽聞了萬美人的事情?”
楚子月也是不知道鄰國的使臣在這個時候覲見是為何意,隻得加快了步伐。
讓了太監傳過話,尹將軍剛好同幾個副將在殿中同皇上商議駐守嘉焦長官的選舉,楚子月進了大殿,尹將軍便和幾位副將退了下去,皇上開口問道:“怎麽了?不好好在軍營裏守著,又要開始到處亂跑了?”
千鳳台位於湖中,因是天氣漸暖了,泛舟迎湖麵,冰塊也大抵化開了些,太監們將湖麵的碎冰一一打撈了起來,泛起小舟來倒是不會覺得寒意是那麽的侵骨。到了晌午的點子,大小宮嬪也盡數到場,長孫子安扶著康妃坐到了鳳椅上,隨即回到了自己的位上解下披風端正坐著。
一旁同樣的鳳椅上,坐著一位身著暗黃鑲金鳳凰蝶衣的女子,她桃紅的毛領估計是取了上好的血狐毛皮製成的,成色鮮亮的更顯高貴與典雅,一頂赤金八寶飛鳳冠彰顯出其薑家長女的身份,才一進宮便是正一品的貴妃,還沒等貴妃的位子坐熱乎些便受皇帝旨意代掌鳳印,就連有著三位皇嗣的康妃都沒有她的風頭盛,隻怕不日被冊封成了皇後都是不稀奇的。
那時楚子月已經含恨飲下毒酒,可楚家這些人啊!怕她命硬毒不死她,硬是要在身上捅上兩個窟窿才安心。不過她倒真的是命大,竟能留著口氣在那密不透風的棺木裏撐到呂智唯來救她。
與其說當年楚家是差點逼死了她,倒不如說是活埋了她。
此刻經楚子月這麽一提醒,梅扇雨害怕得打了個冷戰。腦海中,她甚至還清晰的記得,那時的楚子月滿身是血,如地獄裏爬出的惡鬼,卻很是平靜的看著自己,一字一句的說:有朝一日,定會讓你們母子幾人,也嚐嚐這悔生於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