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擾亂視線
楚子月躲開之後,運起輕功,翩翩立於牆上。她見到燕正信的一刹那,臉色驟然冰冷。“是你。”
燕正信並未回應,他隻是靜靜地仰頭,與楚子月對視。他平靜的眼神就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豹。
“看來請你的人挺大手筆嘛,居然能請出這大名鼎鼎的‘獄使’。”楚子月的手已經漸漸握緊袖中的青玉笛,身子緊繃著,但嘴上卻說著類似於閑聊的話語。
“也不是第一次殺你。”說罷,燕正信便毫無征兆地消失在原地。等那幾十個黑衣人反應過來時,燕正信已經站在牆頭,刺去的一劍被楚子月用青玉笛堪堪接住,而青玉笛當然也沒有這麽容易被砍斷,不然就太對不起製作它的某種材料了。
而其他黑衣人也反應過來,正欲紛紛對著楚子月殺過去。
“給我滾。”卻沒曾想,燕正信突然喊了這麽一句。而那群黑衣人聞言,迫於獄使的神威,居然真的一個個都不動了。他們心中想的是:反正燕正信自己能搞定的,而且拿好處的也是他,大不了就在這看著就好了,免得殃及池魚。
“看來你真的還惦記著上一次的仇呢,這麽輸不起嗎?這可不是獄使的作風哦。”
麵對楚子月的挑釁,燕正信依舊未發一語,再次以極快的速度刺向楚子月。楚子月知道,其實她是很難打得過燕正信的要不然上次就不會耍花招坑了他了。她再次一躲,取出花紋玉鞭,繞住對麵的大樹就跳了過去,穩穩地立在樹上。
就這樣,楚子月和燕正信就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憑楚子月的實力,還是能讓燕正信接近不了自己的。
然,異變突生!
當楚子月再次躲開燕正信的殺招,還未站穩之際,一個黑衣人突然暴起,猛然舉劍刺向楚子月!楚子月及時反應過來,隨即奮力一躲,奈彭距離實在太近,那一劍砍在了楚子月肩膀上。
楚子月有些吃痛,可燕正信的下一招又快速趕來。
躲不過了嗎?
楚子月隻感覺身子一輕,躲過了那一招。她回頭,撞入了馬向晨那深幽的眼神中。
馬向晨將楚子月放在樹上,轉身便看向燕正信和那幾十個驚呆了的黑衣人。而剛剛刺中楚子月的那個黑衣人,卻已經借著夜色悄無聲息地跑掉了。
楚子月愣了一會,很快便知道了現在的情況。她捂住正不斷滲血的傷口,眼神微微變幻著。
而燕正信卻沒有繼續攻擊下去。倒也不是怕了,隻是他渾身散發出比剛才更冰冷的氣息。他瞥了那群黑衣人一眼,好似有什麽要緊事一般,很快便離開了。那群黑衣人則你看看我看看,感覺自己像是打了醬油就沒事幹的群眾演員般,很快也紛紛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馬向晨直到再也感受不到那群人的氣息之後,才緩緩轉過身去,看向正捂著傷口的楚子月。
似是注意到楚子月複雜的神色,馬向晨淡淡道:“算是報答了楚姑娘的救命之恩。”
話雖這麽說,但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楚子月心中吐槽著,麵上卻絲毫未顯現出來。“楚子月在此多謝晨王殿下。”
馬向晨沒有接這話,反倒是看著被楚子月用手捂住的傷口,“不先處理一下?”
“先離開這裏吧。”楚子月說著,正要運起輕功從樹上跳下。卻不曾想身子一輕,被馬向晨打橫抱起。
楚子月狐疑的眼神直射向馬向晨,而馬向晨臉色絲毫未變“受傷的話,運輕功不方便。本王願意代勞。”
“”他是故意把她放在樹上的吧?
但很快楚子月便釋懷了。反正有個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楚子月不是古代女子,不會動不動就害羞臉紅,她是在較開放的現代社會長大的人,因此對這是毫不介意。
馬向晨抱著楚子月,不久後便到了一個地方。楚子月認出那是神風山脈的一個池塘,也是她在那裏遇到馬向晨的地方。
楚子月臉色微變。他不會認出自己了吧?楚子月戴著青玉麵具,故而馬向晨是看不到她臉色變幻的。他看上去毫無異常的樣子,將楚子月放下,“在這裏吧,比較近。”
一個充斥著黑暗和壓抑的地方。
在那裏,有一個戴著麵具,辨不清男女的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即使脖子上架著一把劍,他也是絲毫沒有慌張。
“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刀動劍的呢,是吧。”
“你耍我。”燕正信神色冷漠,拿著劍的手很穩,絲毫沒有抖動。
聞言,那人幹笑一聲,道:“我怎麽可能耍你?我耍誰都不敢耍你燕正信啊。”
“那你,便是看不起我。”
一聽這話,那人便知道事情暴露了,也隻好轉移話題,“楚子月可是已死?”
燕正信並沒有接這話,“給我一個解釋。”
那人見話題轉移失敗,也知道若不給這堂堂獄使一個解釋,他說不定真會將自己的頭幹脆利落地砍下來。
“好好好,你先放下劍,先放下才能好好說話對吧。”
聞言,燕正信隻猶豫了一瞬,便將劍收回了劍鞘。他看著那人,冷淡的眼神讓人忍不住心中發毛。
“沒錯,那些人的確是我派的。”那人才剛說了個開頭,便感覺周圍的空氣頓時變冷了不少。他縮了縮手,心中暗道著,這燕正信果然氣勢不凡。即便是這樣,那人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但是我真的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想的是這楚子月實在難纏,會醫術,毒術和音殺也是超群,所以我就派多些人手過去,擾亂她的視線,好讓她無法施展起來嘛。我這是在幫你,讓事情更方便一點啊!”
其實站在那人的角度去想,他這麽做其實也無可厚非。作為急切想殺一個人的人,多幾道保險,能多安幾份心,也是好的。這麽想著,空氣中的冷意也就變淡了不少。
那人見狀,倒也放鬆了不少,“你看,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吧。所以楚子月她”
燕正信瞥了他一眼,轉身便離開。末了,還留下了一句話,“隻要你不搗亂,定會完成。”
楚子月讓馬向晨背著身站在一邊後,才坐在池邊,拉開衣裳,露出了肩上的傷口。傷口倒也不是很深,之前被楚子月撒了些藥後,現在一已經不流血了。她拿出傷藥,咬著牙為自己塗上。
前世的她從小到大總是受傷,從來沒有那個地方是好的,因此這點傷,咬咬牙也能挺過去。隻是,在處理傷口時,楚子月有些心不在焉。
楚元良緩過神來,啟口說著:“皇上讓了舒婕妤的兄長林樹生接任左襄統領副都禦使一職,前內閣學士之子金忠任遊騎將軍,前丞相沈保雖未任官職,但也複位侯爵。”
楚夫人的離世是讓老夫人也沒有想到的,她還以為自己會走在楚夫人的前頭,才將楚府傳女寶交給了楚夫人,不曾想楚夫人早早就歿了,隻留下楚府的小公子是個沒有親娘的孩子。楚老夫人說道:“據太醫所言,夫人早知身患重疾卻隱瞞不讓老爺擔憂,眼下小公子也快到了滿月,老爺先給小公子取個名字才是。”
夫人離世,楚元良哪兒還有心思給小公子取名字,他敷衍的開口:“那便是取名子月罷了。”
“可有出處?”
“並無出處!”楚元良立即回道。
楚老夫人愣了愣,隨即說著:“你是不知,你夫人生的不是公子,而是個女兒!”
聽見這個消息便同如雷貫耳般,楚元良的神情突然變得極其緊方,他的麵目極其猙獰,額頭上的皺紋更是格外的重了,他問著:“不都傳是個公子?怎的變成了女兒?”
“你夫人臨盆時,太妃突然闖入府中,老身為保太妃不敢對楚府動手,便道你夫人所生為男胎!”楚老夫人說著便是低下了頭,她繼而說道,“原是老身也不同意的,不過你夫人也說為你續弦……”
“你且不要多想了,不過是上一輩人的事情,罪也不該你來收的,姑母當日所為也是為保楚家的繁榮,你也隻需守住這個秘密,等來日真有機會說了再開口便是,如今不也是好好的!”薑夫人拍了拍楚子月的肩膀,她說著,“再者說公主下嫁乃係國家大事,傳言終歸是傳言,前些日子七皇子的事情我也是聽說了,你且也勿要放在心上,該如何便如何。”
“可是我始終耿耿於懷,明明就是女兒身,卻要以男兒身自稱,就算日後不娶公主,難不成真的要娶媳婦麽!”楚子月皺著眉頭,薑夫人緩緩啟口:“若來日真到了那個地步,也是倒是再說的事情,我薑家與楚家世代連襟,定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拚盡全力也是會保住楚家的。”
幾個小太監剛出了關屏宮便見著林昭儀在宮門口徘徊著,太監們行禮離開後,林昭儀才猶豫著踏進了關屏宮的大門。關屏宮的太監們抬起了遊廊前的赤金鑲邊祥雲鳳凰屏風擺在了穿堂的正中央,幾個宮女在一旁打掃著,曹穎馨正巧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她望見林昭儀便是微笑著下了台階說著:“昭儀怎的在這兒?天還這樣冷,昭儀可得注意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