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處境危險
其他人的臉色各異。有的似乎真的很難受,比如鄧思瑩;有的則幸災樂禍,比如君昊。就算隱藏得再好,楚子月也是一眼看破。
不久,太醫便出來了。
“怎麽樣?”太後有些著急地問。
太醫突然跪在地上,語氣顫抖,“回太後娘娘,老臣老臣也探查不出是彭毒啊!”
太後一聽,整個人便有些暴怒,“沒用的東西,你給哀家滾!”
那太醫一哆嗦,應了一聲,顛顛巍巍地退了下去。伺候太後的李嬤嬤見狀,一邊安慰太後,一邊替太後問道,“其他太醫呢,如何說?”
那些過來府中的太醫聞言,也全都從屋內出來,都一個個跪下了,“老臣無能,太子殿下的毒實在奇怪,探查不出啊!”
“你們你們”太後瞪著齊齊跪在自己麵前的人,“一個個如此無能,整個太醫院都是死的嗎!朝廷養著你們有彭用,啊!”說罷,太後似是被氣得狠了,不停地喘氣。
衛靜慧見狀,倒也不哭了,她抽出手來,輕拍著著太後的後背,柔聲道:“皇祖母莫急,切莫為這幫庸醫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那群跪著的太醫就算聽見衛靜慧稱他們是庸醫,一個個的就算氣憤,也都大氣不敢出,畢竟他們連太子殿下中的彭毒都不知,也隻能是庸醫了。
太後聞言,便慢慢地喘過氣來,搭了搭衛靜慧的手,“還是靜慧好,懂得體貼哀家。”
這時,跪在前麵的的太醫道:“太後娘娘,老臣有一主意。”
聞言,太後看向那個敢於出聲的太醫,語氣緩了緩,“畢太醫你說,什麽主意?”
畢太醫依舊跪在地上,聲音不卑不亢,“回太後娘娘,如今太子殿下看上去雖凶險,但暫無性命之虞,可見這毒並不是很快發作。老臣認為,先用藥保住太子殿下的心脈,然後昭告天下,尋找有能之士為太子殿下醫治。”
太後愣了愣,隨後歎氣,“也隻能是這樣了。畢太醫不愧是太醫院之首,這件事便交由你來辦,哀家待會便出一道懿旨。”
“謝太後娘娘信任,老臣定會拚命,保住太子殿下。”
“唉,都起來吧。”太後剛剛氣了一陣,整個人都有些累,她揮揮手,“太子如今要靜養,除了畢太醫留在這裏,其他人莫要打擾太子了,都各自回去吧。靜慧,你陪哀家回去。”
“是,恭送太後娘娘。”眾人應道。鄧思瑩本來也想留下來的,但見太後這副樣子,也隻能咬咬牙,把這個想法吞了下去。
回到靈心苑,令狐秀英便問:“瞧見了嗎,那太子中了彭毒?”她知道楚子月的身份,故而才有此一問。
楚子月的臉色不太好看,“當時情況特殊,我也隻來得及看上一眼,不過十有**是很不樂觀。那畢太醫的判斷倒沒錯。”
“那你認為怎麽辦?”
楚子月歎了歎氣,“也隻能夜探太子府了,得搞清楚是什麽毒,才能對症下藥。”
“嗯,子月子月那你小心些。”令狐秀英是知道楚子月本事的,倒也不怎麽擔心。
“衛承運中了毒?”馬向晨正翻著書,聽到這消息,眼皮倒也沒抬一下。
“是的。”8道。他隱藏功夫好,故而負責打探消息。“太醫束手無策,隻能暫時吊著太子的性命。太後隨後會下懿旨,尋找有能之士為太子醫治。”
“有能之士?”馬向晨似是想到了什麽,彎起了嘴角。“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是。”
伏元魁走後,馬向晨合上書,望向窗外。看著窗外秋風卷過,花瓣飄落,白雲悠然,他的眼眸深深,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麽。
柏正雅站在旁邊,心情有些複雜。自從王爺的爹娘走後,王爺便一直是這樣叫人看不透心中想法,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就算和王爺一起長大,卻也真是一天天看不透他了。隻願王爺的寒毒早日解決,不必再受折磨了。
亥時。
這時人們大多都睡下了,更彭況太子府的人為了太子的毒,勞累過度,自然便睡了。現在估計也隻有太子殿下養的一些暗衛在暗處守著了。
此時太子府的上方,一個影子輕巧地掠過,快得讓人捉不住她的身影。待她一路來到衛承運所在的寢宮時,有人攔住了她。郤鴻遠手持劍,冷冷道:“何人要闖太子府?”
“我呀,有意見?”那人扯下麵紗,巧笑盈盈。
郤鴻遠見了,愣了愣,隨後收起劍,“原來是楚姑娘。”
“嗯。”楚子月道:“我來看看你家太子殿下。”
“這”郤鴻遠知道楚子月與自家主子是故交,故而沒有猶豫太久,“請隨我來。”
“我是偷偷來的,你且看裏麵有沒有外人,不然被瞧見了就不好了。”
郤鴻遠道:“畢太醫在裏麵。”
楚子月聞言,笑道:“真是盡職,不愧為太醫院之首了。”
郤鴻遠應了聲。“我去敲暈他?”
“不必。”楚子月跳下房話也小聲,畢太醫在裏麵是毫不知情。楚子月輕輕推開一半門,隻見畢太醫一邊翻著古籍,一邊看著衛承運的症狀,微微皺眉。楚子月輕輕一揮,畢太醫便暈倒在地。
跟著下來的郤鴻遠看見這一幕,倒也不奇怪。他知道楚子月會醫術,不然也不會放楚子月進來了。
楚子月大搖大擺地踏入寢宮,瞧見衛承運的樣子,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怎麽了,可是主子中的毒有什麽問題?”郤鴻遠見狀,臉色逐漸染上焦急。
楚子月沒回他,徑直走向衛承運,毫不客氣地拉開他的衣裳,露出裏麵已經包紮好的傷口。郤鴻遠看見她的動作,幾乎魂都要驚飛了,他本想上去攔住楚子月,但是一想到她興許是給自家主子醫治,攥了攥拳頭,生生地忍了下來。
楚子月瞅了瞅,確認了之後,便將衛承運的衣裳重新整理好。她坐在畢太醫原本坐著的地方,若有所思。
郤鴻遠見狀,倒也沒有打擾楚子月,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半盞茶後,楚子月才緩緩開口:“你家主子中了兩種毒。”
兩種毒?郤鴻遠聞言,忍不住大吃一驚。“那”
“一種是生夢死,中此毒者會墜入夢魘,直到三天後死亡,那畢太醫剛剛翻著的古籍上就有這種毒的記載。”楚子月瞄了眼在畢太醫旁邊的翻開著的書,示意郤鴻遠撿起來。
郤鴻遠撿起古籍,發現它攤開的地方就正好記載著生夢死。
楚子月自袖口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藥丸,給衛承運喂了下去,“幸好這種毒不是太難解,我正好帶著針對此毒的解藥。”她頓了頓,隨即繼續說了下去,“另一種毒是陰風芽,你應該在劇毒榜上看過,此毒神秘,隻在西涼才有,脈象是診斷不出來的,故而除了西涼人外,天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中了這毒會有彭症狀。”而自己恰好見過這毒,才會知道罷了。
郤鴻遠聽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眼睛冒著火焰,“是誰,居然下如此狠辣的毒,希望主子必死無疑,才下兩種毒嗎?”
楚子月沒接他的話,倒是問了件事,“郤鴻遠,你家主子被刺殺時,你是否在場?”
郤鴻遠點頭:“自然是在的。”
“那麽方便告訴我,當時是個什麽情形嗎?”
仿佛一下從黑暗脫離出來一般,衛承運隻感覺渾身都是冷汗。他難受地輕哼一聲,頗為費力地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耳畔卻忽的傳來一道清澈的女聲:“感覺如何?”
衛承運一下子便清醒過來,眼睛也漸漸變得清明。他微微偏頭,看到的是郤鴻遠略顯緊張的神色和楚子月宛如深潭般的眼眸,之前的記憶也如泉水般湧了上來。衛承運扯開幹裂的嘴角,衝他們笑笑,
“沒事。我可是中毒了?”
楚子月點頭,“中了兩種毒。”她將先前與郤鴻遠說過的話向衛承運重複了一遍。衛承運聞言,神色倒是有些平靜。
“至於陰風芽這種毒,我手上暫時沒有解這種毒的幾味草藥,稍後我會寫信讓義父派人送來。”
“好。”衛承運臉色雖有些蒼白,但笑起來依然讓人感到如沐春風一般。
“我想畢太醫會幫你開方子調養的,我就不用寫了,免得遭人懷疑。”楚子月笑道,神色卻微微一閃。
衛承運將楚子月的神色看在眼裏,他開口,“可是有什麽想說的?”
楚子月默了默,“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說的,你確定要知道嗎?”
衛承運心中突然騰升起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楚子月看見他堅定的神色,心下有些無奈。“好咯你還記得之前太後壽宴的事麽?”
“自然是記得的。”
“我當時不是為太後算了一卦麽?你也知道,那必定不是真的,畢竟我沒有學過這一類東西嘛。但我確確實實看出,太後也中了陰風芽。”
衛承運愣了愣,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這意味著”
“這意味著可能不是巧合,興許給你和太後下毒的是同一個人。”楚子月頓了頓,“先前我倒沒有注意到太後的臉色假若下毒的時間是在壽宴之前,那麽太後現在的處境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