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代價
這一回，楚子月愣了好久。“你是阿夜？”她眨巴著眼睛，叫出這個久違的名字的瞬間，楚子月的腦海裏頓時浮現出那段已經封存的記憶，一點一滴，曆曆在目。
“你不是那個族”楚子月的話沒說完，唇瓣就被荀榮軒用一根手指輕輕按住。他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說實話，我一開始亦沒認出你，隻是覺得熟悉，所以才纏著你。但是你會用藥，而且在去古村的路上，你說了一句對我來說曾經聽過，並且很熟悉的話。”
經荀榮軒提醒，楚子月才漸漸想了起來，“是這樣嗎你居然憑那一句話就認出我來了”
“那當然！所以，你到底叫楚子月，楚子月，還是楚子月”
“經你這麽一說，我瞎編出來的名字似乎太多了呢。”楚子月知道荀榮軒的身份後，一直緊繃的身子鬆懈下來，語氣也隨意了很多，“你還是叫我楚子月好了，反正名字隻是一個稱呼，我就是我，叫什麽都一樣。”
“嘿嘿嘿，那我還是叫你子月兒好了。”
“換一個，不然我用銀針紮你。”
“不換不換就不換，反正我那時已經被你紮慣了。來抓我呀！”
“魂淡別跑！”
就像作者所說，有相遇就都會有分離，而所有的分離都是為了再次相逢。
荀榮軒自然也是這麽想的，他一邊跑，一邊放肆地笑著，隻是那笑容卻有些不達眼底。
這一夜，上有星辰點綴，下有黃泉碧落，有的人享受這美好的一夜，而有的人，卻是百倍難熬。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楚子月便已騎著馬，踏上了新的路途。孫仕被楚子月喚去辦事了，而荀榮軒，楚子月選擇將他一個人拋在那古村裏，沒有原因（笑）。
楚子月坐在馬上，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仔細地看著。信紙是孫仕傳的，大意是讓楚子月過去一趟。
唉楚子月收起信紙，歎了口氣。她抬眸，依舊有一絲迷霧環繞在天空上方，萬物生靈依舊還沒有迎接到清晨的陽光。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的人，卻突然重逢了。楚子月心中除了欣喜和感慨外，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算了，既然沒有頭緒，那就以後再說吧。
“啊又來了，真是麻煩呢。”突然，楚子月勾了勾垂到胸前的秀發，一臉無奈的說道。而她麵前，卻空無一人。
但很快，一陣破空之聲從楚子月身後傳來，楚子月輕笑一聲，微微轉身，徒手接住了暗器。
“啊呀呀，居然用箭，閣下也太陰險了點吧。”楚子月調轉馬頭，丟掉那支箭，淡然道。
在楚子月前麵的路上，一個看上去很像殺手的殺手靜靜地立著，周圍沒有其他殺手。
“謔這次就你一個？這麽小氣呀。”楚子月見狀，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用調侃的語氣說了一句。
“解決你，一個人便足矣。”說時遲那時快，殺手大哥拿出劍，以極快的速度衝向楚子月。
見此，楚子月也不敢大意，跳下馬，躲過了這一招。
“唉，能在我死之前告訴我是誰雇的你嗎？”
殺手大哥渾身散發出冰冷至極的氣場，未發一言，又持劍殺去。
“居然這麽冰冷嗎”楚子月閃躲著，眼神不再隨意，而是殺機畢露，“那就快點結束好了”
賢王爺把玩著一個茶杯，一邊道：“華兒怎麽說？”
“公子沒說什麽。”
聞言，賢王爺蹙眉，隨後揉揉眉心，“罷了，隨他去吧。你繼續回王府照看公子。”
“是。”
這時，護衛長帶著闞高馳來到賢王爺麵前。護衛長道，“稟告王爺，一切都準備好了。”
“那就出發。”
護衛長本來要轉身走的，但見賢王爺紋絲未動，猶豫了一會，大著膽子詢問，“王王爺，您不去嗎？”
“用你的豬腦子想想！”賢王爺本來還一副冷靜的樣子，這會兒卻突然暴怒，將手裏的杯子砸向護衛長，“本王是怕貨物出問題才親自來這裏，能到這裏沒被皇帝老兒發現就已經很不錯了！你是想害本王嗎！”
“不不敢！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護衛長嚇得立馬跪了下來，表麵上惶恐，心裏更是七上八下。接下來真的要自己來帶領隊伍嗎？這護衛長表麵看上去正經，負責任，實際上是一個怯懦，外強中幹的人。因此他才希望賢王爺也跟著一起。
“那就滾出去！”
“是！”
待那護衛長屁滾尿流地出去之後，賢王爺才看向闞高馳，“你，怎麽還不出去？”
隻見闞高馳一臉的巴結，“王，王爺，那俺做什麽好？”
“做什麽？”賢王爺一副又要發火的樣子，瞪大的眼睛猶如銅鈴一般，“你不會問剛才那個蠢蛋嗎！居然還滾來問本王，你是不是想死！”
結果，闞高馳非但沒有畏懼，還一副鼓起了勇氣的樣子，“王，王爺，不瞞您說，俺其實就是看不慣護衛長的蠻橫，所以俺才鬥膽想王爺要一些實權王爺！王爺若是不願，俺就不打擾您了”
賢王爺聞言，盯了闞高馳許久，直到闞高馳的表情愈發惶恐之時，賢王爺居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有誌向，本王之前還不知道居然有你這麽個人在。你叫什麽？”
“俺叫闞高馳。”
“闞高馳是吧，好，本王現在就給你些實權。將子，吩咐下去，讓闞高馳當副護衛長，管轄人事。”
“是。”將子說罷，便退了下去。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王爺的再造之恩，俺永生不會忘記！”闞高馳一臉感激地說著，一邊就要跪下。
“不用跪了。”賢王爺一邊輕抬手，一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闞高馳啊，學會利用好自己的職權，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
“是！”
“退下吧。”
闞高馳退下後，方才還一臉驚慌，現在卻滿臉正義的護衛長見狀，便攔住闞高馳的去路，疑道，“你在王爺那裏待這麽久，向王爺說了什麽？”
“沒就是王爺讓我平時多幫助護衛長大人，不許懈怠之類的。”
看著闞高馳畏畏縮縮的模樣，護衛長也沒多想，隻是語氣帶有警告，“闞高馳，我勸你安分點，這樣還能夠出人頭地，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俺一定記得。”闞高馳道，但他的眼睛卻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分外狡黠的笑意。
在一些人不知道的情況下，一支隊伍悄然出了京城，向蘇州出發。
山坡上，楚子月帶著青玉麵具，身穿青絲玉羅裙，腰間纏著花紋玉鞭，手中拿著青玉笛，默默把玩著。一些碎發垂落兩鬢，她的眼神中帶著疏懶，渾身散發出似妖似仙的氣質。
而山下，一支貌似是去經商的隊伍正緩慢前行著。
“閣下。”
楚子月沒說什麽，隻是微微動了動眼皮。但實際上，她心中有些驚濤駭浪。她分明已經聽出，這是誰的聲音。
而身後的馬向晨，已經緩慢走到楚子月身旁。“若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閣下，應當就是名震天下的神醫，楚子月姑娘？”
什麽情況？馬向晨不是應該得了麻疹，正躲在晨王府裏出不來嗎？可剛才她並未嗅到口臭的味道。那麻疹哪有這麽容易好？
即使滿腹疑問，楚子月表麵上還是一樣的不動聲色，她微微偏頭，一副慵懶的模樣，“那閣下，可是赤陽的晨王殿下？”
“正是。”
“那可真是久仰了呢。”
“久仰。承蒙楚姑娘，琰某的病情才能有所好轉。”
“舉手之勞，彭足掛齒。”
馬向晨抬眸，看向山下的那支隊伍，“楚姑娘可是對賢王爺的經商隊伍感興趣？”
楚子月倒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看了看馬向晨，沒看出什麽，倒是他的側顏，十分的完美無瑕。
“興趣談不上，隻是有一些過節罷了。”
“哦？那可允許我幫忙？就當先還著一些恩情。”
聽到前半句，楚子月有些訝異，忍不住又看了看他，但聽到後半句，她也找不到什麽不合理之處了。
“恩情隨時都可以報，但”馬向晨打斷了她，用絲毫不在意的語氣說了一句，“若是楚姑娘想，我將賢王爺一脈廢了也不是問題。”
“你確定？”楚子月是真的有些搞不懂他了，“據我所知，賢王爺最近甚得赤陽皇信賴，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晨王殿下卻竟有如此把握？”
“畢竟是救命之恩情，楚姑娘若想廢了賢王爺，我便會去辦。”
“你還不如以身相許呢，至少不用浪費力氣。”楚子月表示很無語，於是便吐槽了一句。
馬向晨聞言，嘴角流露出一抹邪笑“楚姑娘想要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
“”
“不需要了。已經有人替你付過代價，不用回報恩情了。”半晌，楚子月如是道。
“嗯？是誰？”馬向晨語氣中有著淡淡的驚訝，果然，他並不知道此事。
“到時候你便知曉。”說罷，楚子月也不再管旁邊的人，身形微微一閃，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馬向晨眼前。
馬向晨倒也沒追，隻是仔細琢磨著剛才楚子月留下的話
“休息了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