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昏昏沉沉的
不過欣賞歸欣賞,該動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的。她瞥了眼正裝無辜的某人,又看了看已經開始嚴陣以待的一群黑衣人,心下頓時歎了口氣。看來不動手是不行了的呢。
思及此處,她的眼神瞬間由無害變得冰寒無比。
一直注意楚子月神情的黑衣首領頓時一凜,隨即起了殺意。
“上!”殺機,一觸即發。
麵對多名黑衣人的圍攻,楚子月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對著他們盈盈一笑。
看到這抹笑,黑衣人頓時打了個寒噤,邪惡的氣息撲麵而來。
隻見楚子月身影一閃,轉眼間,便有數十名黑衣人倒下了。
剩下的黑衣人眼睛瞬間瞪大。沒想到看上去纖柔的一個女子,殺傷力居然這麽大,而且速度極快,他們根本看不清她的身影!
“嘿!我在這兒呢~”悅耳的聲音響起。
黑衣人往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隻見楚子月正站在一棵樹上,輕笑著。墨發飛揚,衣訣飄飄。
“唰!”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把白煙便從天而降。頓時,又有數十名黑衣人倒下。他們麵色猙獰,正狠抓著自己的皮膚。“好癢!”“救命啊……啊!”
其他黑衣人臉色一白,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寒意。這女的,太恐怖了!
“你居然會用藥!”那首領的臉色驟然變得嚴峻起來。
馬向晨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她居然會用藥。
突然想到她之前醒來時頗為緊張地找那株蜉蝣草,還有那絲心虛……
有好幾名黑衣人本來是一起圍攻楚子月的,現在全改主意了,轉身便和其他黑衣人一起圍攻馬向晨。
馬向晨表情未變,足間一點,衣袖輕拂,便使出數道利刃,黑衣人瞬間被一招封喉,連血都慢了一步噴射而出。
這邊,一位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麽,看到楚子月那一身青衣,臉色頓時煞白無比。他挪到黑衣人首領耳邊,說了些什麽。
首領聽了之後,盯著那靈活自如,用藥手法無比熟稔的楚子月,心中更加存疑。神醫楚子月他雖沒有見過,但是傳聞還是聽過一些的。她雖沒帶麵具,但是卻是一身青衣,而且對用藥的熟悉更是無人能及……
“閣下可是神醫楚子月?”
聽到這句話,楚子月足下頓時一個踉蹌。
什麽鬼?這腦洞開得有點大啊!她驚奇地看著那首領,像是在看什麽怪物一般,
“這位小黑啊,你是不是今天沒吃藥啊?我怎麽可能是那大名鼎鼎的神醫楚子月呢!”
首領劍眉頓時狠狠一皺。小黑是什麽鬼?就算不知道他名字也不用這樣吧?還有他吃沒吃藥關她什麽事?難不成真是楚子月?
想到這,首領心下更是肯定了幾分,他望著楚子月,道:“閣下可是看出在下有彭病症,因此讓在下吃藥嗎?在下鬥膽請閣下指點!”
“……”得!居然聽不出她在罵他嗎?能追殺馬向晨的,居然就這種智商?想到這,楚子月忍不住用一言難盡的眼神看向馬向晨。卻沒曾想,恰好看見馬向晨一閃而過的深思。
楚子月心裏咯噔一下。她一點也不想真把身份曝光啊!這該死的!
她複而看向那正一臉認真的首領,“我說你傻呢你聽不出來嗎?就這點智商還想去追殺馬向晨,不怕死啊你!”
聽到這句話,那首領也瞬間明白了楚子月是在罵他。他臉色微沉,“既然你不是神醫,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他起身向楚子月飛掠過去。
見首領靠近,楚子月也不敢大意,拿出玉笛便想要格擋。這時,異變突生!
隻見那首領突然調轉方向,直直衝向馬向晨。那速度,若是稍微反應不過來,定然會被一招斃命!馬向晨眸色微微一閃,卻是速度極快地閃過那一招,躲到了楚子月身後。
楚子月則是無語。有他這樣的嗎?有這樣的人嗎!她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卑鄙之人!但,回想起剛才馬向晨對她做的一個口型,她眼神微凝。
而首領和那群黑衣人則一臉懵逼。前者是因為馬向晨居然反應過來,躲掉了他的一招。後者則是因為馬向晨恬不知恥地躲在了女人後麵的行為而歎為觀止。
這也太丟男人的臉了吧?
那些黑衣人見識過楚子月的藥,自然不敢動她,隻得對著馬向晨喊道:“一個大男人居然躲在女人身後,難道不敢出來應戰嗎!”
馬向晨聽了,卻沒有一星半點的羞恥,反而噙著一抹淡淡笑意,“既是男人,卻反而懼怕一個女子,難道你們不知羞嗎?”他竟是完全不受激將法,反而來激將那群黑衣人。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成功了。
那群黑衣人一聽,男人的尊嚴讓他們立刻就炸了,“誰怕了!你給我們看好了!”
“別……”那首領見狀,正想發話,那群黑衣人卻已經衝了上去。
嗬。這筆賬,她記下了!
心知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楚子月看著正朝她攻來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她衣訣飄飛,瞬間便消失不見。等她再出現時,好幾名黑衣人被她割了喉,正瞪大著眼睛。而其他的黑衣人,則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不一會兒,那些黑衣人便全部化為了一攤屍水。
黑衣首領見此,也是震驚。他沒想到,那女子除了會用藥,實力也是不容忽視!再加上現在隻剩他一人……
看著這兩人似乎並未注意他,於是首領便隻得運氣逃跑,但是……
“小黑啊,你想跑哪去啊,嗯?”楚子月檔在他麵前,看似笑意盈盈,實際上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她還不爽著呢!
首領自知自己是逃不掉的了,一咬後牙槽內藏著的毒藥,瞬間便毒發身亡了。
楚子月看著他自殺,明明有機會出手攔下的,但她沒這麽做。笑話,這可是殺馬向晨的人,又不是殺她的,她為什麽要幫他?
想到這,楚子月轉身,看向那不遠處的馬向晨,便想找他算賬。
“扶我。”
“為什麽扶你?自己有手有腳不會走?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楚子月沒好氣地回答。
馬向晨沒說話,隻看著她,額間卻隱隱有冷汗冒出。
見此,楚子月皺了皺眉,隨即便過去扶住了他,並悄悄把了下脈。
這是寒毒發作了!楚子月的眉皺得更緊。奇怪,時間還沒到啊,怎麽會提前發作了呢?
心中雖已明了,但她還是裝作很不解地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啊?”
“還好。”馬向晨淡笑,語氣中卻透出一種虛弱感,整個人甚至都是扒在她身上了。
這時楚子月也沒去計較,畢竟寒毒發作是很痛苦的,而且也耽誤不得,必須盡快找地方治療。
想到這裏,她故作沉吟,“都虛弱成這樣了還說好,逞什麽強啊?罷了罷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帶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好。”馬向晨嘴角依舊掛著笑,根本看不出他現在正在受著寒毒的折磨。
聞言,楚子月眸色閃了閃,也沒再說話。
的確,這場博弈,還很長。
………………
“堡主。”
聞言,厲承顏睜開眼,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人。
“怎麽?回來了?”
“屬下跟丟了小姐,請堡主懲罰!”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靜默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半晌後,那冷漠的聲線再次響起,“嗬……罷了,她定是有事不想讓我知道,就就由著她吧。”
說罷,他冷冽的目光掃過地上的人,隨即閉上了眼睛,“自己去領罰。”
“是。”
馬向晨端坐在地上,儼然已是昏迷的狀態了。額上的冷汗愈發的多,唇緊緊地抿著,幾乎發白。
楚子月看著他,也幾乎老憎入定了一般。
這次來神風山,有一半目的是為了幫馬向晨采藥,為十日後的治療做準備。藥已經采得差不多了,她現在完全可以幫他壓製住毒性。但是這樣一來,以他的聰明,定會識破她的身份。如果不幫,他很大概率會逃不過這一劫。
她好歹還有些責任心,既然承認了是她楚子月的病患,定會負責到底。
到底,怎麽辦呢?
看著他愈發蒼白的臉色,楚子月歎了歎,終究還是做了決定……
清晨。
馬向晨睜眼時,便發現周圍已經空無一人,地上隻有一堆已經燃盡的柴堆。
他垂眸。這次寒毒發作雖然是提前了,但感覺卻沒有之前這般痛苦了。
為什麽呢?
馬向晨不知在想什麽,嘴角微勾。
回到靈心苑,孫仕見她一臉虛弱的模樣,有些擔心。
“無事,隻是有點累而已。你去外麵守著吧。”
孫仕雖說有些不放心,但見楚子月不容置喙的樣子,便隻好應一聲,退了出去。
孫仕一出去,楚子月便有些虛弱的倒在了榻上。
每次一用這個針法過後,總會感到很不舒服,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
她現在的身體體質挺不錯的啊,到底怎麽回事?難道她身體有什麽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隱性毛病是她不知道的?
想這個也沒用,她壓根就不知道這幅身體的爹娘是誰。
算了,不管了。眼皮越來越沉,頭也開始越來越昏了。
楚子月勉強抬手,設了一個結界,隨即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