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有何不可
但是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做的。”馮兄,不知你對此次圍剿有何看法。”
“既然以你為尊,我馮家定當全力配合,但憑吩咐。”
“馮兄這是哪裏話,曹某不才得大家認可,但馮兄的能力不在曹某之下,何來吩咐二字。”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的打太極,鄒和正自然看在眼裏,嗬嗬,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一臉的偽君子模樣。
鄒和正起身,恭敬的向二人一拜,“兩位伯父,侄兒從前醉心茶藝,對江湖事一概不知,既然父親說一切但憑曹伯父做主,那麽此處也沒有侄兒什麽事了,這些年來從未離開榆誌城,現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侄兒想四處走走,不知兩位伯父意下如何。”
曹後乾未將馮家放在眼裏,自然也不會將鄒家這個毛頭小子放在眼中,集結他們不過是想要他們手中的人馬,現下鄒家全權放手,他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賢侄正當年少,貪玩也是正常,你便去吧!記得回來就好。”
馮隆傑對於鄒和正是走是留絲毫不在意,如果是鄒家家主,他還能跟著自己一同打壓曹後乾,但是單憑一個鄒和正,馮隆傑覺得可有可無。
“那一切就拜托兩位伯父了,侄兒告辭。”
鄒和正轉身的瞬間自然看到了曹馮二人眼中的不屑,嘴角揚起一抹深意。
童瑩與夔德是在鬆臨山下遇見的,彼時兩個人的任務都完成了準備回去。
“童瑩,這位就是我們的小姐?”夔德上下打量著盛文姝。
童瑩點頭。”馮家已經付諸一炬了,馮老爺子拚了命保下來的應該不會有錯。”
夔德對於馮家的事情已經知道了,也不疑有他,遂點了點頭,“我們上山吧,教主恐怕等急了。”
天蛛道內,兩名二十多歲的男子齊齊跪在東子晉的麵前。
其中一人一襲紅衣,正是童瑩。
“教主,屬下將小姐帶回來了。”
盛文姝站在童瑩旁邊,看著東子晉打量自己的眼神,心思婉轉,“想必你就是我的舅舅東子晉。”
東子晉點頭,眸子中都是笑意。”好丫頭,竟敢直呼舅舅的名字。”但是渾身的威嚴還是讓人不寒而栗。
盛文姝絲毫不畏懼,根據徐老爺子給自己傳來的信息,她知道東子晉最是厭惡膽小怯懦的人。”舅舅說的是哪裏話,侄女兒跟舅舅之間哪需計較這些,如是舅舅疼惜侄女兒,斷然是處處包容著侄女兒的。”
此刻,東子晉的臉上都是讚許之色。”不愧是我東家的女兒,就這般膽色,想必這些年也沒吃什麽虧。”
盛文姝聽罷,泫然淚泣,“舅舅,從前過往,無論有沒有吃苦,文姝都不想再提,我隻知如今文姝有了舅舅,以後定然是天下之大任我行,哪裏還有什麽苦頭讓我吃。”
東子晉看著盛文姝,心中快被愧意塞滿了。看她的模樣定是吃了不少苦頭,若當初姐姐與姐夫雙雙墜亡之時,自己就找到她,將她帶到身邊撫養,那麽她一定是世間最珍貴的女子。”侄女兒說的極是,從今日起,你在我天蛛道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少主,你之號令,莫敢不從。”
東子晉此話一出,一群教眾紛紛拜倒在盛文姝裙下。
——屬下拜見少主
盛文姝向東子晉盈盈一拜,“文姝謝過舅舅。”
東子晉長袖一揮,眾人起身。
“侄女兒,馮家已經沒了,以後就跟著我姓東,到你這輩,該是‘琉’字,不管你以前叫什麽,從今而後,舅舅給你賜名——東初瑤。”
“初瑤謝舅舅賜名。”
——初瑤少主千歲
“童瑩,初瑤趕路也累了,帶著她下去梳洗梳洗,就賜住東邊的奉祈宮。”
童瑩帶著東初瑤離開。
“恭喜教主找回少主。”夔德說道
東子晉此刻是開懷的,“此事,你跟童瑩辦的不錯,重賞。”
“謝教主,屬下還有一事稟報,現在曹後乾集結馮家、鄒家滲透桑武鎮,欲圍剿我天蛛道。”
東子晉驟然起身,“來的正好,13年前的仇也一並報了。”聲音中夾帶的是不容忽視的憤怒,“曹後乾那個老匹夫,我也讓他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夔德,這件事交給你去辦。”
“據屬下所知,曹後乾隻有一個女兒,叫曹筠心,多天前被不知名人士擄走至今未歸,這也是他曹家圍剿我天蛛道的原因,以為是我們做的,為了報13年前的仇。”
“哈哈,如此就便宜了那個老匹夫,他那個女兒沒有落到本座的手裏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左右不過一個小女孩,就放過她吧,不過,曹後乾的帳,本座還要慢慢的跟他算清。”東子晉本就不是什麽心狠手辣之人,但卻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人若敬我,我必敬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以還之。
夔德深知東子晉的本性,對於他的做法也是讚同,他們天蛛道在江湖中的名聲雖說不好,但是教中之人沒有一個不是心思坦蕩的,不知道是哪個宵小之輩在江湖中詆毀了他們的名聲,老教主不甚在意,後來慢慢的就演變成了所謂的魔教。
童瑩給奉祈宮安排了兩名宮女負責伺候東初瑤的起居飲食,東子晉過來的時候正巧碰上東初瑤用膳。
東子晉滿臉的慈愛,笑著朝東初瑤走去,“初瑤覺得飯菜可還可口。”
東初瑤起身,微微俯身,盈盈一拜,“舅舅待初瑤必是極好,下人們哪敢不善待初瑤,自然都是好飯好菜的供著。”音色中帶著小女兒的喜悅與對長輩的恭敬。
東子晉扶起初瑤,滿眼寵溺,“初瑤以後見了舅舅就如同尋常人家一般,不必如此,這世間就你我彼此兩個親人,舅舅自然要將最好的給你。”
東初瑤一笑,“好,初瑤也覺得這樣的行禮顯得太過生分,舅舅既然如此說,初瑤自當遵命。那麽,舅舅可要陪初瑤一同用膳。”
東子晉爽朗一笑,“我東家的兒女從不拘泥於小節,有何不可。”長腿一邁,在東初瑤對麵坐下。
一旁的宮女早已擺上第二副碗筷,躬身站在一旁。
“你們且都下去候著,這裏不必伺候了。”東子晉長袖一擺,吩咐她們。
見二人離去,東子晉像長輩似的拉著東初瑤聊家常,從13年前的失蹤聊到遇見徐文瑞被送回馮家的事情。
這一切早就被徐子騫算計好了,東初瑤也早就將徐子騫告訴自己的故事背的滾瓜亂熟。
“小時候的事情初瑤記不得許多,隻知道被人買進了一家府上做個粗使的丫鬟,後來府上被查封了,初瑤就流落在江湖上,兜兜轉轉就是兩年,不想在前些日子被一群流氓頂上了,他們垂涎初瑤的容貌。
想將初瑤賣進妓院,幸得封魔閣大公子相救才免了初瑤被玷汙的苦。初瑤當時苦苦哀求大公子收留,至少能免了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之憂,大公子也是心善,就答應了,再後來,大公子發現了初瑤身上的玉佩,”
說到這裏,東初瑤將身上的玉佩取下來遞給東子晉,“就是它,大公子當時說能擁有這樣玉佩的人必定身世不凡,於是我又央求大公子幫我調查,我想見到我的親人……再後來的事情,舅舅你就知道了,大公子帶著我去了馮家,馮家給您捎信,你就差人帶我回來了。”
東初瑤說的聲淚俱下,好似這些年來吃了不少苦頭,但是從字裏行間又並未體現出來,這樣來引起東子晉的疼惜。
她將所有的事情都編的順其自然,讓人根本懷疑不到徐文瑞的身上,一切都是自己拜托徐文瑞做的。
而那些知道自己盛家之女身份的人,徐子騫早就幫他處理好了,新的身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就算調查,也會和她說的一樣。
東子晉聽完東初瑤的話,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玉佩,又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一枚,他將兩枚玉佩一上一下合並在一起,拿起來正對著門外,陽光射進來,穿透玉佩,能清晰的看到投影在他身後的屏風上的圖案。
“舅舅,這是……”
“我天蛛道的聖輝令,後山禁地的鑰匙,既然初瑤回來了,那麽這塊玉佩交與舅舅保管可好。”
東初瑤聽著東子晉的話,知道這塊玉佩的價值,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算計,並未讓東子晉看到,麵上依舊帶著笑意,“有何不可,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東子晉將兩塊玉佩收起來,大手撫向東初瑤的後腦,“是啊,我們是一家人,舅舅膝下無女,日後一定將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對待,以前吃的苦都忘記了吧!”說吧,夾起一隻雞腿放進東初瑤的碗中,“快些吃吧!”
東初瑤低頭,將自己的算計都掩埋下去,對於東子晉對自己的好,她一點兒也未感受到,或許是習慣了,就如同當時在盛家的時候,盛鈄泉對自己那也是極好,要什麽有什麽。這也就養成了盛文姝的任性,總覺得隻要是自己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就比如徐文瑞,所以當盛文姝決定為了徐文瑞實施徐子騫的計劃時,盛鈄泉也並未反對,還表示傾盛家之力助盛文姝。
天曹苑內,楚子月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但是白天還是依舊裝著莫不在乎的樣子打消徐子騫的疑慮,因為她感覺到徐子騫已經按耐不住想要對自己動手了,怕是他想要的那一場大戰也即將開始,而自己對他也毫無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