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有那麽重要嗎
“對啊,我們為什麽在這裏啊!我記得我是被一個麵具刺客劫走的。”曹筠心口中還含著粥,說話含糊不清。
“所以,是我救了你咯,然後一起掉下懸崖。”徐思源摸摸曹筠心的頭,曹筠心低下頭,根本看不到徐思源眼中帶著的一抹歉意。
曹筠心,等你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地了。
曹筠心毫不懷疑,“謝謝你,徐思源。”從曹府離開後,曹筠心就一直是昏睡狀態,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裏了,根本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不過,她想著自己跟徐思源一起掉下懸崖,想著想著就微微笑了,感覺好幸福。
這是曹筠心第一次正式的叫喚徐思源的名字,以前都是叫著跟班。
“謝什麽,隻是近段時間我們出不去了,得一直呆在這裏。”
“好啊好啊,能跟阿琛在一起,在哪裏都可以。”曹筠心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幸福,果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稱呼跳躍的讓徐思源都有點兒接受不來,從跟班到徐思源再到阿琛,不過幾句話的時間。
不過,他好像還很喜歡這個女人叫自己阿琛,他想到了楚子月稱呼徐文瑞文瑞之時,那滿臉的幸福感。
曹筠心,我不忍傷你,但我一定要守護我哥,所以,對不起了。
“曹筠心,我們出去轉轉吧,我剛剛巡視了一圈,發現這個山穀很美。”
曹筠心點頭,“阿琛,你待我真好。”
徐思源沒回應曹筠心,提前跨步離去。
此刻的曹家早已因為那八個字亂成了一鍋粥,在一片焦急之中終於等來了易馮兩大家族。
這樣的聚合總少不了一些寒暄。
最先說話的是馮家主事馮隆傑,大概四十歲的模樣,卻已兩鬢白發,“曹兄,你為何這樣火急火燎的召我等前來高陽府。”
曹後乾看一眼旁邊的少年。
少年說道,“曹伯父,父親病重,怕耽擱了行程,特命小侄前來聽候差遣,一切單憑曹伯父吩咐。”
此少年正式鄒家如今唯一的兒子鄒和正。
“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易賢侄好氣度。”曹後乾十分看中鄒和正的穩重。
“曹伯父過獎了,不知曹伯父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曹後乾拿出那封信。
馮隆傑與鄒和正一同過目。
--天蛛遺珠,風雲再起。
鄒和正看完信件,“曹伯父,小侄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最近江湖上的傳言,說馮家的外孫女已經認祖歸宗。”曹後乾說。
馮隆傑點頭,“當時覺得江湖傳言不可輕信,現在怕是我們遇到那啥煩了。”
“是啊,13年前失蹤的那個女孩回來了,就連接了馮家與天蛛道,他們現在定是準備卷土重來。”頓了頓,曹後乾接著說道,“他們現在劫走了我的女兒,也是對我們的一個宣戰,這隻是一個開始,我們需要先發製人。”
“曹兄說的沒錯,我們需要先發製人,不然天蛛道下一個對象說不定就是我馮家或是鄒家。”
“曹師妹被劫,師伯可知其下落。”
曹後乾搖頭,“一點兒征兆都沒有,筠心就不見了,與其一起不見的還有我曹家最近被筠心收留的一位姓徐的少年,我一直在懷疑那徐姓少年會不會是天蛛道的人。”
“曹伯父對那徐姓少年了解多少。”
“隻知其姓徐,其他一切不知,當初不過以為是個下人,沒將其放在心上。”曹後乾說起來一臉慚愧,要是他對女兒的事情稍微用點兒心,也不至於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曹筠心雖然知道徐思源的姓名,但每次都是喊著跟班,下人們也是稱呼徐公子,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
鄒和正沉思。
馮隆傑發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在天蛛道與馮家對我們下手前,先將他們殲滅。”曹後乾說得狠毒。
“那我們馬上集結武力前來高陽府,再一起攻上天蛛道總壇。”馮隆傑馬上響應。
見鄒和正沒有反應,曹後乾問道,“易賢侄以為如何。”
鄒和正答道,“小侄一心隻在榆誌的研究之上,對江湖之事知之甚少,況且來之前其父也說過一切但憑曹後乾做主。”
此刻的馮家也不得安寧,一些小門小派,13年前參加過那件事情的都人心惶惶,聚集到馮家門前逼迫馮升交出盛文姝,這場景與那一年逼迫交出馮宏盛的場景一模一樣。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馮升叫出了馮府所有的人,厲聲詢問道。
馮家老爺子有很多年都沒有厲聲苛責下人,這一次,所有人都嚇得直哆嗦,沒有人吭聲。
盛文姝在一旁說道,“爺爺,文姝不該回來的,給你添了這麽大的麻煩,要不您將我交出去吧!”盛文姝說的自己深明大義的模樣,讓人看上去又楚楚可憐。
“文姝說的什麽蠢話,13年前爺爺沒有保住你的父親,現在,爺爺拚死也要保住你。”馮升悲痛,想到當年的事情隻怪自己那時候總相信一切都是為了正義,如若不是東香芹懷了孩子,他是斷不會接受這個兒媳婦的。
可是現在這群人還來這樣逼迫一個孩子,她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這樣待她。13年過去了,什麽是正,什麽是邪,他早已不在乎了,隻希望能留下他馮家這唯一的血脈。
盛文姝感激的走過去,跪在馮升麵前,“爺爺,不要為了我一人置大家的生死於不顧。”
馮升扶起盛文姝,“傻孩子,爺爺會想辦法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嗯。”盛文姝轉身往房內走去,在大家沒看到的一刹那,盛文姝眼角的一抹算計一閃而過。
盛文姝離開後,馮升遣散了下人,隻喚來自己的親信,提筆寫下一封信,吩咐其想盡辦法交於天蛛道教主。
天蛛道坐落於高陽府邊境的一座名喚鬆臨的山上,13年前的一次大戰,讓他們死傷無數,連帶著前任教主暨東香芹的父親也因重傷不治身亡,現任教主乃是東香芹的胞弟東子晉。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韜光養晦,尋找機會替死難的那些人報仇。
收到馮家來信,東子晉大為吃驚,沒想到姐姐的遺女還存活於世,這些年來一直尋找,卻半分消息都沒有。
“馮老爺子信中的內容,本座已經知曉,你回他,讓他且放寬心,我天蛛道的人自有我天蛛道來守護,不日,我親自來人去接我的外甥女回來。”
東子晉很開心,他為了複興天蛛道,為了找到那個孩子,一直未娶。
馮家下人說道:“老爺還有一句話讓我告訴陌教主,天下即將大變,從此世上再無馮家,萬望教主好生考量。”
“你轉告老爺子,雲河自會護她、疼她,讓他放心。”
馮家下人離去。
東子晉握信的手一緊,信立即化為齏粉。
“看來本座是該重出江湖了。”
東子晉說道:“童使。”
“屬下在。”
童使童瑩躬身跪在東子晉麵前,男子二十多歲的年紀,麵容俊秀,一襲紅衣,妖孽異常。
“本座要你去青城將馮家孫女毫發無損的帶回來。”
“屬下定不辱命。”
“月使。”
“屬下在。”
月使夔德如童瑩一般並排跪在東子晉麵前,夔德與童瑩差不多年紀,一襲青衣,更顯得氣宇非凡一些。
“今日江湖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你先去查看清楚,是否對我天蛛道不利,本座覺得圍攻馮家隻是個開始,這把火很快就會燒到我們頭上。”
東子晉掌管天蛛道數十年,累積的魄力比前教主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他也知人善用,屬下之人畏他也敬他。
夔德領命,童月兩大使者一同起身,站立一旁。
東子晉沉聲,目光掃射在場的所有天蛛道眾,“13年前的悲劇,本座不想再看見,這一次,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拿起手中的武器,迎向我們的敵人。”
教眾齊聲高呼,“殺、殺、殺。”
有時候,殺戮並不是解決事情最好的辦法,卻也是唯一的辦法,這一刻,東子晉這樣認為。
楚子月一直呆在天曹苑,並不知道外麵的事情,她所知道的都是徐子騫願意告訴自己的。有時候很著急,但是沒有辦法,雖身處天曹苑,除了不能出去,倒也是自由,這段時間,想盡辦法,甚至連天曹苑的出口都不知道在哪裏。
楚子月一路暢通無阻,走到徐子騫正在休憩的亭台中。
“老頭子,你不能一直這樣關著我,都快要瘋了。”
徐子騫早已習慣了楚子月每天的咋咋呼呼,“小丫頭,要學會靜心。”
“你倒是靜心,別拿我做籌碼逼著文瑞為你做事啊!”楚子月的冷靜耐心在這裏都快要磨掉了。
“小丫頭,怎麽,耐不住了,前些天不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嗎,既然這樣,那老夫就跟你分享一個好消息。”徐子騫笑的很得意。
楚子月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她直覺老頭子說出來對她來說的肯定不是好消息。
“徐文瑞辦事從來不讓我操心,天下即將大亂,而我在這邊等著,坐收漁利。”徐子騫扶上楚子月的肩膀,“我就說過,不要小看你自己的價值。”
楚子月大怒,“徐子騫,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江湖霸主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