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誰
徐文瑞不敢猶豫,提步跟上去,索性功力深厚,一路都緊緊相隨。
這黑衣劍者的輕功徐文瑞很熟悉,老頭子的人。
想到這裏,徐文瑞雙手緊握成拳。
西郊的行刺他一早就查出來是何人所為,也派人過去給了他警告,沒想到他居然變本加厲。
那麽,徐思源是他的幫手還是…
看來那個口頭警告絲毫不起作用。
徐文瑞閃身飛到黑衣劍者前攔住去路。
黑衣劍者見來人身份,眸中盡是驚慌。
徐文瑞不慢不緊,“最好將人給我。”
黑衣劍者忙不迭的將人拋給徐文瑞,轉身欲飛走。
身後傳來徐文瑞的一句話…
回去告訴他,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否則他輸不起。
徐文瑞接過楚子月,試探呼吸,還好;把脈,還好,徐文瑞深呼一口氣。
子月,你什麽時候才會嚐試著不逃離。
徐文瑞將人安置在香水榭。
念兒知道楚子月回來後很開心,但麵對徐文瑞的時候還是很心虛。
“去燒盆水來。”
念兒領命離開。
替楚子月擦拭好之後,徐文瑞就守在窗前一直沒有離開。
天快亮的時候,在一旁眯著的徐文瑞聽到了一陣或深或淺的喘息。
楚子月滿臉通紅,身體像泥鰍一樣不安的扭動。
徐文瑞像是想到什麽,撥開楚子月胸前的衣服,果然,在她胸口的正上方一團紅色的東西在她的身體裏麵隱隱浮動。
--浮生情
如果說浮生草是抑製死生盟最好的藥,那麽浮生情就是誘發死生盟最好的藥。
而且它還是一味藥性極好的媚藥。
是巧合還是預謀,難道還有人知道自己中了死生盟?
老頭子…
徐子騫,看來你的日子還是過得太舒坦了。
楚子月感覺到胸口的一股涼氣,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整個身體順著徐文瑞的胳膊而上,想要汲取更多的涼意。
徐文瑞沒有選擇,浮生情最霸道的一點就是沒有解藥,唯有男女結合,不然中毒者非死不可,而他不可能將楚子月交給其他男人。
即使是死。
楚子月此刻完全沒有思想,手上也隻是不斷地撕扯的徐文瑞的衣服。
媚眼如絲,風情萬種。
徐文瑞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楚子月。
不再猶豫,低頭附上楚子月的唇瓣,將她慢慢的放倒。
如果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那麽我選擇你。
燭光搖曳,一室旖旎。
楚子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渾身酸痛,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去了哪裏,身旁躺著一個男人--徐文瑞。
楚子月猛的錘頭,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自己什麽都想不起來。
記憶隻停留在盛文姝將自己迷倒的那一刻。
為什麽醒來會看到徐文瑞,為什麽同自己一樣渾身裸露。
難道…
楚子月不敢往下想…
她使勁的推徐文瑞,“醒醒,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誰知道觸手可及的是冰一般的寒冷入骨,而這一推也將徐文瑞推下床摔倒在地上。
沒有一點反應。
楚子月心一急準備下床,看到躺在地上的徐文瑞又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樣,趕緊給自己身上係了一床被單。
她很吃力的又將徐文瑞拖到床上,趕緊給他蓋上被子,真的是非禮勿視。
自己還渾身酸痛呢!
楚子月突然有一種徐文瑞再也醒不過來的感覺,這一次,徐文瑞睡得很安靜,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
如果不是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楚子月真的以為他就死了。
安置好他,楚子月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準備去找章哲茂,剛出香水榭就看見念兒端著早餐過來了,楚子月如見到救星一樣,眸子裏瞬間擒滿淚水,帶著哭腔,“念兒,快去找章哲茂,文瑞出事了。”
念兒點頭,“放心。”
楚子月又轉身回去找徐文瑞,剛進門就發現徐文瑞渾身在顫抖,豆大的汗漬滴落在枕頭上,雙手緊握成拳,臉上的血管好像要爆開一樣,有紅色的東西在皮膚裏遊走。
楚子月掀開被子,發現身上也是,全身上下的血管都是那樣的狀態。
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抓住徐文瑞的手,想要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傳遞給他。
“文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怎麽了。”
“求求你,不要出事,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文瑞…”
章哲茂使著輕功過來的,以致於後麵根本沒有念兒的身影。
他三步並做兩步立身在徐文瑞的床前,看著他的狀態,章哲茂麵若死灰。
他知道昨晚徐文瑞將人救回來了,但是現在又發生什麽了。
探手附上徐文瑞的脈絡,眼中的驚異讓他不敢置信,又拉過楚子月的手,探向她的脈搏。
“嗬嗬,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足以。徐文瑞,你做到了。”
章哲茂轉身跟楚子月說道:“去給他拿一套衣袍過來。”
楚子月不明所以,但是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章哲茂身上,她就像個木頭似的聽從章哲茂的吩咐。
“你給他穿還是我給他穿。”章哲茂麵露傷心,聲音依舊溫潤。
楚子月轉身。
章哲茂抱起穿好衣服的徐文瑞掠過楚子月身邊。
楚子月拉住章哲茂的衣服,“去哪?”
“埋了。”
楚子月死拽著,“不會的,他還有呼吸的。”
章哲茂搖搖頭,“沒用了,放手吧,子月。”
放手吧,子月,這樣你們才能得救。
楚子月聽著章哲茂的話突然沒有力氣拉住他了,看著章哲茂抱著徐文瑞消失在自己眼前。
念兒氣喘籲籲的趕過來的時候,正看到楚子月跌坐在床邊,雙眼空洞的盯著自己來的方向。
那一刻,念兒仿佛感覺到了莫大的悲哀,空氣中彌漫的都是傷痛的味道。
念兒一步一步往楚子月的方向走去,蹲下來,“少夫人,你…”
楚子月突然聽到的聲音,好像在悲傷蔓延的大海裏抓住一塊救命的浮萍,她突然抓住念兒的胳膊,聲音戚戚然,“我…這裏好痛,好痛…”楚子月抓住念兒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胸前。
“少夫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少主呢?”念兒輕聲發問。
此刻的楚子月很脆弱,脆弱到讓念兒覺得自己聲音稍大一點,就能震碎她此刻偽裝的堅強。
楚子月搖頭,不停地搖,使勁的搖…
念兒沒有等到答案,最後的結果隻是楚子月暈倒在自己懷裏。
楚子月似乎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裏有一個很美好的邂逅的故事,關於自己和徐文瑞的。
“我在哪裏?”剛醒過來的楚子月平躺在床上,瞪著眼睛望著周圍的一切,她記得自己是接到大姐的通知去刺殺徐子騫,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居然提前知道自己的行刺計劃,做了周密的部署,自己不慎被擊一掌,倉皇撤退。
一步一跌的走到一個小院處,終因體力不支昏倒在地,本以為會喪命於此的。但是這裏是哪裏,她將目光移向房間內唯一的生物,透過月光灑下的星輝,楚子月終是看清,那個人屹立在那裏,可是那個背影為什麽那樣的落寞。
“我的房間。”
楚子月一愣,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剛剛的自言自語。
但是,他的聲音好冰冷。
楚子月白了他一眼,不過他也看不到。
她忍著渾身的疼痛,慢慢的走過去。
強硬的轉正徐文瑞的身體。”有沒有人告訴你,說話要看著別人的,不然很不禮貌。”
但是卻在看到徐文瑞的正麵的那一刻,楚子月突然愣住,他的眸子如水一般澄澈,卻隱藏著濃鬱的憂傷。
楚子月踮起腳尖,伸出手指點向徐文瑞的頭,徐文瑞有意的閃躲,楚子月快人一步。
額頭上突然傳來一陣指尖的溫暖,徐文瑞感覺自己身上好像有一股電流流過渾身,隻竄心底。
“你的回答很爛,我是想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你又是誰?”
徐文瑞看著那雙望著自己的眼睛,想著剛才那個親昵的動作,他竟感覺不到一絲的反感。在封魔閣,沒有人會這樣對待自己。要麽像手下一般對自己恭恭敬敬,唯首是瞻;要麽像徐子騫那樣對自己不聞不問,就像是他的武器一般替他橫掃江湖。
“當然是我救了你,至於我是誰,你先回答我你是誰,為什麽要來刺殺徐子騫。”
徐文瑞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因為他要刺殺徐子騫才會救她的。
不過他也沒想過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人說這麽多話。
楚子月見他態度稍微緩和,顯得有些高興,他救了自己,所以她不想瞞他,“我是紫霞教的殺手,接到指令殺掉徐子騫。”看到他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接著說:“而我,叫楚子月。”
聽完她的話,徐文瑞一直沉默,楚子月覺得他在忽視自己,沒來由的生氣,突然很想捶他,可是還沒有動手就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嘴角漸漸的咳出血來,疼的她慢慢的蹲下去,臉色看起來些許的蒼白。
徐文瑞看著她,眉頭微皺,伏下身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冷冷的說道:“你中了徐子騫的碎風掌,最好不要亂動,我會想辦法拿到解藥的。”
楚子月躺在床上,看著徐文瑞為自己忙前忙後,“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麽要救我?”
“我叫徐文瑞…”
楚子月當然知道徐文瑞是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她每次出任務之前都會了解對方的一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