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意味深長
楚子月眼裏有徐思源讀不懂的情緒，糾結、難過、不安…
“那有什麽關係，不是有我嘛。不要擔心我圖你什麽。錢，你沒我多；色，你覺得你比得過我嗎？”徐思源伸手奪過楚子月的木扇，敲上她的頭，奸計得逞般的跑開。
楚子月無奈轉身放下銀子，欲追徐思源，偌大的街道哪裏還有他半個身影，“小樣，還知道畏罪潛逃，看姑奶奶不把你揪出來。”楚子月沿著街道走，四處張望。
徐思源沒找到，卻被兩個穿著黑色鬥篷，腰挎銀色彎刀的人攔住去路。
楚子月轉身欲逃。
“少夫人這是要去哪裏？”攔住她的正是暗夜十七君其中的兩人，而且還是其中性子最活潑的兩個，被派出來找個女人讓他們很憋屈，此刻還不捉弄捉弄。
“少夫人…你們是徐文瑞派來的？”能稱呼自己少夫人的就隻有徐文瑞的手下了。
兩個人不置可否。
“我又不是不回去，我二姐還在他手上，等我找個人，找到就會回去的，你們先走吧！”楚子月繼續往前走，沒有要跟他們回去的意思。
“但是，徐少主暈倒了。”
“暈倒了…關我什麽事，你們應該找章哲茂！”楚子月滿不在乎，但腳步卻放慢了。
“章哲茂不知道去哪了？”
楚子月突然想起來章哲茂說沒藥了，不會是去煉藥去了吧。
那個極品不會是被自己的出走氣昏了了吧！
楚子月突然想到他那天吐血的模樣，邁開腳步就往封魔閣跑。
徐文瑞，千萬不要有事。
楚子月一路往回衝。像一個瘋女人，路邊的行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她不在乎。
兩名暗夜使者看著不顧一切的女人，突然間有些心虛了。
不知道詛咒徐少主會不會受到懲罰？
管他呢，明天他們就可以回幻樓了。兩個人莫名的對視一笑。
楚子月一路衝進徐文瑞的書房，撞開門就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窗前，陽光投射進來落在他的身上，白袍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光。
不是說昏倒了…
楚子月此刻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沉沉的鬆口氣，靠在門邊，雙腿已然發軟，似乎力氣在剛剛奔跑的那一陣用光了。
徐文瑞朝她走過來，楚子月除了感受到屬於他的正常寒氣之外，沒有什麽變化。”為什麽要讓那兩個人騙我說你暈倒了？”
“我暈倒了…”徐文瑞將目光投降剛剛趕過來的兩個人，他們滿臉的賊笑已經說明一切。
“對，我暈倒了，”徐文瑞肯定。”剛剛醒過來。”
“徐文瑞，你當我是白癡啊，沒有章哲茂，沒有藥，請問你怎麽好的？”楚子月氣結，聲音陡然變大。
徐文瑞感受到了她語氣中的關心，有些心虛，“楚子月，你那麽大聲，還想把我氣暈嗎？”徐文瑞含笑，把自己說的弱不禁風。
楚子月有些無力，語氣淡泊，“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說了。”轉身欲回香水榭。
身體突然從背後被人抱住，冰冰涼涼的，耳畔便傳來徐文瑞富有磁性且低沉的聲音，“楚子月，下次再敢給我留個背影，你就死定了。”
楚子月沒有動，反唇相譏，“徐文瑞，下次再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楚子月話語一出才察覺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麽，不是說好要保持距離，不是想好救出二姐就手刃他，為什麽一切都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
徐文瑞聽罷，含笑著將下頜擱在她的肩頭，“好。”
那一刻楚子月隻有一個想法。
楚子月，完了，你沉淪了。
想想二姐吧！想想紫霞教吧！
但是此刻楚子月不忍心推開徐文瑞，擔心他暈倒。
真諷刺，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擔心他。
沉默了很久。
“徐文瑞，放了我二姐吧！”
“好，”徐文瑞環抱住楚子月的手微微收緊，“隻要你在我的身邊。”
“子月，你知道嗎，除了你，我不怕失去任何東西。”
這是他第三次叫自己子月。
楚子月想哭，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我會努力留在你身邊。”
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僅一個楚靜恬，還有整個紫霞教。
徐文瑞聽著她的話，很開心，這是他的女孩，由始至終都是。
楚子月第二天起的很早，她要去牢房接楚靜恬。
壓在心裏沉重的大石總算去了大半，步伐也變得輕鬆許多。
雖然後麵還有事情等著自己去麵對，但是楚子月相信，有徐文瑞在身邊，所有的事情都會解決的。
楚靜恬在暗無天日的牢房呆的日子太久，皮膚都失去光澤，看起來蒼老許多。
“二姐，”楚子月這一聲喊的有些小心翼翼，自己這樣突然的出現，依照二姐的聰明，肯定能想到些什麽。
楚靜恬微微整理一下頭發，淡淡的開口，“你和他在一起了。”
楚子月點頭。
“我就說呢，怎麽突然放我出來，”楚靜恬自嘲一笑，“原來是拿我妹妹換來的。”
“二姐，你別這麽說。”楚子月低下頭，宛若做錯事情的鄰家小妹妹。
楚靜恬突然聲音尖銳，“那你要我怎麽說，楚子月，你對得起大姐，對得起紫霞教嗎？”
楚子月想起曾經最寵愛自己的二姐今日如此說自己，很難過但卻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低頭沉默不語，楚子月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遞給楚靜恬，“二姐，你殺了我吧，我發現我已經離不開他了。”
楚子月雙眸緊閉。
楚靜恬拿過匕首直朝子月心髒刺去，在還有一公分的地方停下，手鬆，匕首落。
“啪”的一聲，驚得楚子月睜開眼睛，“二姐，你…”
“子月，你可以跟他在一起，但是我有個條件。”
楚子月睜大眼睛，裏麵盡是欣喜。
“我要留在你身邊。”
“二姐，你…”楚子月打算好，救出楚靜恬之後，從徐文瑞那裏借一筆錢，讓楚靜恬舒舒服服的過生活。
楚靜恬走向前，握住子月的手，語氣輕柔了許多，“子月，二姐想留在你身邊照顧你，如今大姐沒了，紫霞教沒了，你我就剩彼此了。”楚靜恬說的很動人。
楚子月抱住楚靜恬，眼淚就滴下來了。”謝謝你，二姐。”
楚靜恬雙手撫摸她的背部，雙眸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陰鷙。
楚子月帶著楚靜恬回到香水榭，本來徐文瑞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的，笑話，香水榭可是他們的婚房，怎麽允許外人入住，盡管香水榭有很多房間。
楚子月可是答應了很多喪權辱國的條款才換的徐文瑞的答應。
楚子月命令念兒收拾出了一間上好的客房，裏麵的一切都是她親自打點的。
楚子月很開心，將一套上好的絲織服裝遞給楚靜恬，“二姐，熱水備好了，你好好洗洗，換身幹淨衣服，稍後念兒帶你去膳堂。”
楚靜恬淺笑應聲，“好。”
楚子月去書房找徐文瑞說事情，碰巧章哲茂也在。
子月笑著朝章哲茂打招呼，“怎麽樣，新藥製好了嗎？”
章哲茂看著楚子月的模樣，又望望上座的徐文瑞，“怎麽我出去一趟，世界就變樣了。”章哲茂一副了然於胸的壞笑，“放心，我這次出去不僅練出了更好的丹藥，還找到一株浮生草。”
徐文瑞看到章哲茂的表情，自然知道那是好東西。”謝謝你，哲茂。”
楚子月不知道浮生草有什麽用，但想到有藥，以後徐文瑞就不會那麽痛苦，一直以來章哲茂都那麽盡心盡力的照顧徐文瑞，楚子月很真誠的說：“章哲茂，謝謝。”
章哲茂打趣道：“我救徐文瑞跟你什麽關係，你以什麽身份謝我。”
楚子月狡黠一笑，“當然是…徐文瑞的夫人。”
徐文瑞很開心楚子月如此稱呼自己，嘴角揚起的弧度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走到楚子月跟前，一把抱住她，“子月，我很開心。”
楚子月自然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伸出雙手回應他。
一旁的章哲茂見狀一把拉過徐文瑞，朝他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
徐文瑞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心。
楚子月不明所以，但是聯想到徐文瑞的幾次暈倒，也隱隱透露出幾絲擔心。
“徐文瑞，我二姐估計此刻已經到了膳堂，你去幫我招呼一下，我一會兒過去。”
徐文瑞自然知道她在支開自己，莫名的生氣。”楚子月，不要又開始擅作主張，什麽問題直接問我，我不希望我的女人遇到問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其他男人。”
想到當初，如果楚子月第一時間與自己商量，那麽他們之間也不會到達如斯境地。
楚子月感覺到他的生氣，也很委屈。”那好，我就問你，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動不動就暈倒，為什麽章哲茂說我是你的催命符。”
徐文瑞一眼瞪過去，章哲茂感覺毛骨悚然，渾身都抖了三抖。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徐文瑞沒想過章哲茂會說這樣的話。”他跟你開玩笑的，我的病與你無關，不要想太多了。”
楚子月嗤笑一聲，“看吧，我就知道你不會說，你還有什麽資格責備我不問你。”
徐文瑞一陣頭疼，這個女人固執起來沒有人拉的住。
幸好那件事的知情者不多，除了自己很章哲茂，就隻有…
徐文瑞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