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是對還錯
楚子月拿著令牌計劃著回去將二姐救走,徐文瑞現在這樣一時半刻也回不去,搶在他的前麵回去,再將令牌出示,估計沒有人不相信吧!
楚子月計劃的很好,也正一步一步離開那一片血腥,別開眼,不想看徐文瑞一眼。
她得趕緊離開那裏,不然會窒息死的,越看著徐文瑞那樣,越覺得踹不過氣。
經過月淩空的墓前,楚子月掃一眼那塊墓碑,突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轉身快速跑回去了。
徐文瑞還是靜靜地躺在那裏,隻是再沒有血流出來了。
楚子月突然就慌了,跑過去艱難的抱起徐文瑞,一遍一遍的念著他的名字。
徐文瑞…
雨下的越來越大,而徐文瑞的身體也變得冰涼起來。楚子月的聲音都快被雨聲遮蓋了,但是她還是聽到了徐文瑞的聲音。
楚子月知道他在叫自己。“我聽著呢,文瑞,不要睡,我聽著呢!”
楚子月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叫徐文瑞“文瑞”,曾經徐少主一直幼稚的讓她叫的名字。
拖著徐文瑞,楚子月終於找到一個山洞。
楚子月脫下自己的外衫,又在山洞中找到一些柴火生起來,估計是山裏打獵的人留下來的。
洞裏頓時暖和起來,楚子月抱著徐文瑞,眼看著他的麵色越來越蒼白。
楚子月心一橫,拿過一塊尖石劃傷手腕。鮮血流下來就進了徐文瑞的口中。但是他好像沒有了吞咽的能力,所有的血都順著嘴角流下來了。
沒辦法,楚子月隻能自己從手腕處吸血然後再吻住徐文瑞的唇,將血灌入徐文瑞的口中。
總算是灌進去一點,楚子月覺得有效,就一直使用著這個法子。
自己都已經很虛弱了,楚子月仍然堅持著。
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徐文瑞不能死,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一直都要殺了他的。
終於,楚子月聽到了徐文瑞的咳嗽聲。臉上的喜悅之情都掩飾不住了。
徐文瑞的臉色也漸漸的紅潤起來,不再是剛剛慘白的狀態。
徐文瑞很多次都在想什麽時候自己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楚子月,沒想到這次實現了。
“徐文瑞,你醒了。”楚子月輕輕的說,似是不敢相信,怕聲音一大,這種狀態就不複存在了。
徐文瑞沒有搭話,雙眼緊緊的盯著楚子月。
楚子月見徐文瑞沒有說話,更加心慌。“徐文瑞,徐文瑞,文瑞…”
“文瑞”終於徐文瑞說話了,臉上也掛著莫名的笑容。
楚子月此刻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看到徐文瑞這樣也就放鬆下來,然後慢慢的闔上眼睛。
徐文瑞心下一慌可是根本沒有力氣讓自己挪動分毫。
目光瞥到楚子月的手腕處,那裏的血漬都已經幹涸附在皮膚上麵了。
徐文瑞想到剛剛昏迷時嘴中的血腥味道。此刻他絲毫不懷疑是楚子月喂血給自己。
徐文瑞從懷中拿出一隻的火流星,這是封魔閣的信號彈,估計不一會就會有人過來了。
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無助,眼睜睜的看著楚子月受苦,自己卻無能為力。
楚子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發著高燒,任何藥都喝不進去,然後兩片溫潤的唇瓣附在自己的唇上,暖暖的,口中彌漫的都是湯藥的味道。自己艱難的睜眼,看到的卻是徐文瑞的那張臉,他溫柔的看著自己,自己也是一臉的依賴。
“文瑞,有你真好。”聲音輕柔道楚子月都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口中發出來的。
徐文瑞點頭,“傻瓜,既然醒了就起來喝藥吧!以後看你還敢不敢淋雨玩。”
“不要起來,文瑞,你繼續給我喂藥好不好。”說完就害羞般的往被窩裏鑽。
…
最後一幕停留在楚子月腦海中的就是徐文瑞那一臉的寵溺。
然後,楚子月就醒了,一旁侍候的念兒滿臉欣喜。“姑娘,你終於醒了。”
念兒扶起楚子月靠在床上。
“我睡多久了。”楚子月很虛弱。
“還好,從玉主子帶你們回來到現在不過半天光景,姑娘的身體底子還是不錯的。”念兒很貼心的從桌子上端來一碗粥。
楚子月端過粥一口氣喝完,她是真的餓了。
“這粥真好喝,念兒,再來一碗。”楚子月將碗遞給念兒。
念兒又跑到一邊給楚子月盛粥去了,嘴裏也還念叨著:“姑娘的胃口真好,可是我們少主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玉主子說少主這次傷的太厲害了,送回來的時候我還看到少主吐血了呢。”
楚子月慢慢的喝著粥,聽著念兒的話,隻“嗯”了一聲。
“姑娘你不問問少主現在怎麽樣了?”念兒是個小話嘮,一個勁兒的說話,楚子月隻是淡笑不語。
她不是不想問,而是逼著自己不要問,不知道為什麽,怎麽出去一趟就發現什麽東西又改變了,還有剛剛那個夢,自己怎麽會做那樣的夢。他們之間可是有滅門之仇的。
念兒見楚子月不搭理自己,隻好閉嘴,靜靜地在一旁侯著。
徐文瑞那邊也醒了,章哲茂將施的針一根根的收回來。
“她怎麽樣?”徐文瑞醒來的第一句話永遠都跟楚子月有關。
章哲茂沒好氣的收針。”比你好。哎,不是,徐文瑞,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啊!你還敢用凝血訣。”
徐文瑞聽到說楚子月沒事也放下心來。自己慢慢的起身,“哲茂,我不能看著她出事。”
“我也不能看著你出事,徐文瑞,再有下次,我就不救你了。”章哲茂不喜歡徐文瑞總是將楚子月的事情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徐文瑞虛弱一笑。”你不會的。”一副吃定章哲茂的表情,看的章哲茂隻想揍他。”對了,我的婚禮準備的怎麽樣了?”
“照你身體狀態,估計兩天之後的婚禮是沒有辦法了,要不往後推幾天。”章哲茂一臉邪笑,終於逮到一個機會嗆徐文瑞了。
“不用,我的身體我知道,照常舉行吧!”徐文瑞說。
“要我說又跑不了,何必這麽急。不顧這次也算她有良心,還知道救你,要是在那種情況下她還將你拋下,那就真是沒人性了。”章哲茂打趣說道。
徐文瑞眼神暗淡,那個時候楚子月是真的打算拋下自己了,雖然昏迷,但是周遭的聲音他還是聽的一清二楚,楚子月明明離開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回來了。
章哲茂見他低身不語,知道他此刻是不想說話。”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準備婚禮。”
章哲茂清楚的記得那天,他轉身離開的瞬間,聽到了徐文瑞的聲音。
“章哲茂,你不會明白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足矣。”
聲音很淺,但是章哲茂在那一刻卻覺得自己一切都明白了。
楚子月從來都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快到她還沒來得及拿著令牌救出二姐,快到自己還沒有覺悟嫁作他人婦。
幾天的休養,徐文瑞居然將一切都準備好了,絲毫沒有重傷初愈的病者之姿。
禮堂布置不需要自己動手,大紅喜服不需要自己縫製,甚至連客人打點都沒有自己的份兒。不過想想也就這樣,她這是被逼婚,而且現在唯一的親人還在大牢等著自己去救。
最開心的莫過於念兒了,而她對楚子月的稱呼也從姑娘變成了少夫人。
“少夫人,怎麽不開心?”念兒從飾品盒中拿過一隻金步搖插入楚子月的發間,“這個可是少主專門命人為你打造的。”
楚子月想不通怎麽幾天之內徐文瑞能辦一場這麽聲勢浩大的婚禮。
據說,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了,據說徐文瑞請來了武林中最有威望的的老先生作證婚人,據說她跟徐文瑞的婚服請了二十位繡婆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縫製而成。對於楚子月來說,所有的一切都是據說,因為自西郊回來之後就不曾離開過香水榭了,他不許。
楚子月眼神暗淡,“念兒,我不喜歡徐文瑞。”
她沉睡了那麽久,醒來之後一無所有,還被一個極品男人用自己姐姐的性命做威脅逼自己嫁給他,是個正常人都會討厭吧!
徐文瑞一襲紅袍加身,頭戴紅錦玉冠,棱角分明的五官,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大廳門前。
大喜之日,新郎卻唇色泛白,身體漂浮著感覺一推就倒。一旁的章哲茂眸子裏盡是擔心,但是徐文瑞掩藏的極好,讓來者眾人皆以為是新郎激動所致。
眼見著楚子月一襲紅衣華麗而來,身旁陪著的是濃妝豔抹的喜娘,身後跟著的就是念兒。
徐文瑞大步走向前,低頭俯在楚子月的耳邊,輕聲說道:“子月,今生你隻能是我的新娘。”
鴛鴦蓋頭下的楚子月一陣心悸,那一刻她仿若覺得這就是一場真正的,屬於她與徐文瑞之間的婚禮,沒有陰謀算計,沒有苦苦相逼,沒有滅門仇恨。
整場婚禮下來,所有的喧囂似乎都與楚子月無關,她隻是安安靜靜的配合徐文瑞把這場戲演完。
隻是為什麽剛剛徐文瑞牽著自己的手,他身上的涼意比以前更重了呢!
楚子月搖搖頭,算了,這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儀式一步一步進行,終於可以回到房間了。
可是楚子月前腳剛踏進新婚房間,徐文瑞後腳就跟進來了,陪著楚子月進來的念兒及喜娘都被徐文瑞揮手屏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