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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很難尋到

  待小院恢複了寧靜,聽著隔壁間輕輕的淺眠聲,譚天成透過半開的斜窗看了眼小院,想著方才那丫頭傻乎乎得模樣,嘴角不自覺微微勾起,被子一蓋,閉目休息。


  奔波了幾日,他的確累了。


  日頭升起又落下,忙綠了一天的村民們三三兩兩的都歸了家。


  “妙婧,這是你爹讓叔帶過來給你的,他讓我告訴你,他有個遠地老友病逝了要去送一程,這些日子就不回家了,你要碰到什麽難事就來鎮上找叔。”


  “謝謝劉叔,我爹也真是的,還要麻煩您老跑一趟。”門口的妙婧接過私塾劉夫子遞過來的包裹,笑著道謝,並沒有因為他爹的離開有什麽不高興。


  “沒事沒事,我也是順道過來的。”劉夫子笑道:“那行了,東西送到了我就走了。”


  “那劉叔你慢點走,我就不送你了。”


  “送什麽送,妙婧一個人在家記得晚上鎖好門窗。”說完,擺了擺衣袖離開了。


  妙婧拿著包裹,一回頭就見著譚天成斜靠在門沿邊上,一股微風吹過,飄起他額角的一縷發絲,飄揚中說不出的俊美無濤。


  譚天成穿著童秀才嶄新的青衫袍子,出塵得像極了副柔弱書生的模樣,身上那股子戾氣也好似被掩了個幹淨。


  “哎哎哎!別看了,回神了。”一開口俊美依舊,其他全沒了,痞裏痞氣的。


  妙婧瞪了他一眼,直接拿著包裹進了房。


  譚天成扶額,看不出來,這笨丫頭氣性大,還愛記仇,早上的事還記著呢!


  妙婧進屋打開包裹,包裹裏有十兩銀子和一包她最喜歡吃的桃酥,翻了翻還有一封信,妙婧拆開看了眼,全是些她爹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話。


  妙婧吃著桃酥看著她爹的信,這時,房門被人打開了。


  妙婧吃著桃酥已經忘了生氣了,笑眯眯的問他:“我爹托人給我帶的桃酥,可香了,還有桃香哦!可好吃了,你可要吃?”


  “你喜歡吃桃酥?”


  “對呀!”妙婧傻傻點頭。


  譚天成見她肯和自己說話了,凝著她甜甜的笑顏,眸底閃笑,抬手成拳假意咳了兩聲。不知為何,突然想逗一逗她。


  於是,他走了過去,一伸手整包桃酥都被他拿走了。


  看著整包桃酥都被拿走了,笨閨女咬著手裏的桃酥呆呆的瞪大了眼睛。


  譚天成拿著桃酥就走,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見她嚼著桃酥瞪自己,又走了回去,伸手揪走了她手裏最後那小塊,見她不敢置信目瞪口呆的瞪著自己,還將揪過來的那小塊桃酥當著她的麵,直接丟進了嘴裏,吧嗒吧嗒的嚼了幾下。


  嗯,甜而不膩,滿口脆香,的確好吃。


  可……哪有什麽桃香味啊!

  這丫頭,還會忽悠人。


  妙婧瑉了瑉嘴巴,愣愣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抬頭瞧了瞧門外,一時沒反應過來。


  “也餓了,要吃桃酥就先做飯,晚了,就沒了。”


  屋外涼颼颼的傳來一道音。


  聞言,妙婧一股腦的衝了出去,在譚天成以為她要發飆的時候,她對著他大哼了一聲,轉身直接去了灶房。


  “早間鹽重了,少放些鹽。”


  “就不,鹹死你。”灶房裏,妙婧回懟了句。


  譚天成端著手裏的桃酥,輕笑出聲。


  話雖如此,他還是不放心的在她炒菜的時候進了灶房,親自放的鹽。所以,晚飯還是做得很是可口,三菜一湯,不鹹不淡剛剛好。


  白日睡多了夜間便不想睡了,妙婧覺得無事,趁著月光不錯,直接搬了個小凳子出來坐著,順道把簸箕裏曬幹了的草藥切了。


  譚天成也覺得無眠,便也端了個小凳子坐在她邊上,安靜的看了她會兒。


  其實近近觀看,這丫頭長得也很秀美,比之他以前見過的美人,多了一份耐看,臉蛋粉嫩得很,不是很白更不似農家女子般膚色偏黃。


  總得來說,這丫頭是個很耐看的美姑娘。


  他順著她擼起的袖口,這會兒才仔細發現她左手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疤痕齊整,想來是刀劍傷。


  譚天成不由皺眉,這麽一個呆呆笨笨的傻丫頭,誰會下這等狠手。那疤痕,像練武之人所留,若不是深可見骨的傷,斷然是留不下這麽深的痕跡的。


  “怎麽傷的?”


  問出這話,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妙婧順著他的目光瞥了眼自己的左手,毫不在意道:“我爹說那是我以前貪玩自己磕柴刀上弄的,當時可把他嚇壞了,還以為這隻手要廢了呢!好在我運氣好遇到了個醫術高明的先生,讓他給治好了,不過刀口太深,還是留了疤痕。”


  “日後我給你尋些去疤痕的良藥。”


  能生筋續骨的,想來給她治好的是鬼手神醫公孫羽。


  “不用,都已經看習慣了。”對於疤痕妙婧倒沒多大在意。


  譚天成看了她一眼,沒再繼續那道疤痕的話題。


  “這不是你今日做的菜嘛!丫頭,你莫不是把草藥與菜葉子弄混了吧!”譚天成在旁邊簸箕裏拈起一片葉子,笑望著她。


  “才沒有。”妙婧抬頭瞟了一眼,解釋道:“那叫車前草,長在野外的,是藥也能當菜吃,能清熱明目,你現在有傷在身,又值酷夏炎熱,體內不免火氣重些,難免眼澀混濁,所以這味草藥,對你很有好處的。”


  “原來如此。”譚天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點了點頭,拿起另一株細長的藥葉問:“那這個呢?”


  “那是枯岑,能治許多病的。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也算是味中上等的草藥。”


  “姑娘懂得還挺多。”譚天成難得誇了句,妙婧卻習以為常般繼續搗藥。


  見她不說話,譚天成換了個又問:“這個看著沒幾株,是什麽?”


  妙婧又抬頭看了一眼,無奈道:“那是獨活草,也叫長生草,現在山上很難尋到了,這幾株還是前不久我偶然在斷崖邊采到的。”


  “獨活草···嗬,是了,獨自活著倒也長生了。”譚天成肆笑了聲,眼底有些冰冷。


  譚天成放下獨活草後,在簸箕裏扒拉了下,又拿起了一根曬幹的枯枝要問。妙婧被問的煩了,索性回屋拿了本辨識草藥的書丟給他。譚天成倒也知趣,拿起書就安靜的看了起來。


  月光下,一人靜靜地看著書,一人忙活著手中的草藥,月光灑下,拉長了二人的身影,顯得整個小院溫馨而又恬靜。


  月色撩人,很是靜好。


  昨日睡得有些晚,妙婧起床的時候,某爺已經光著膀子拿著木瓢在井口衝涼了。


  “喂,你傷還沒好,這樣會受寒的。”


  大暑時節哪那麽容易受寒,又不是女兒家家的,嬌嬌柔柔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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