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往事上

  淑貴妃眼看著皇上扶了皇後起來，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眼裏嫉妒的火苗燒了又燒。手上的錦布鬆了又緊。心裏想著，盡管皇後這麽多年都沒有給過皇帝好臉色，可是他心裏始終隻有皇後一個。


  所有人起身，就看見皇上和皇後走向高位，沈皇後問道：“你怎麽來了。以前賞花宴，沒見皇上有興趣來過。”


  明德帝訕訕：“聽說有熱鬧瞧，就來看看。”


  沈皇後心裏苦笑了一下，各種滋味，說不清楚。但臉上依然是端莊得體：“皇上就好好看看吧。”說完對著身邊的花嬤嬤吩咐道。


  淑貴妃在皇上皇後的下首，把他們的動作看了個遍，起身說道：“皇上，今個臣妾的妹妹和唐姑娘比試作畫，現下正要各家夫人給掌掌眼，皇上您來了，也一起評判一下如何。”


  明德帝嗬嗬笑著：“那就讓她們開始吧，朕也看看和樂郡主的畫做如何，誰勝了，重重有賞。”


  姚慧媛這就高興了。自己肯定能贏，到時候求皇上把自己賜婚給楚鴻，還能怕了這個農家出生的丫頭，到時候讓她悄悄的死了，那就隻有自己是楚鴻的人了。


  姚慧媛心裏做著美夢，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贏。


  這邊唐楠楠風輕雲淡，風頭太盛也是個煩惱啊。


  那邊姚慧媛的貼身丫鬟，拿起她畫好的畫，呈現出來。對著各家的夫人，還有跟來的大人們鑒賞一番。


  “丞相大人的女兒在畫作一道一直被人讚揚，果然名不虛傳啊。”跟著丞相一派的人說道。


  “果真是惟妙惟肖，畫出了荷花的高潔之感。”這是一個文臣讚賞道。


  姚慧媛揚起頭顱，輕蔑的看了一眼唐楠楠，就好像她已經是贏家了。


  這幅畫停在了皇上還有皇後的麵前。明德帝點點頭：“還是不錯的，早就聽說丞相府的二小姐畫作一道，小有所成，看來傳言不假啊。”


  姚慧媛上前：“皇上謬讚，就是閑暇時，畫著玩的，當不得如此誇讚。”


  唐楠楠撇撇嘴，心裏想著，你要是能把表情收一收，再說這麽謙遜的話，還能有人信的。


  淑貴妃的臉上也是得意之色盡顯：“既然妹妹的畫作看了，那就來看看唐郡主的吧，也讓大家鑒賞一番。”


  沈皇後皺了皺眉，看向唐楠楠，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那就看看唐郡主的。”


  秋闌和婉婷拿起畫作，直接就拿到了皇上皇後的麵前。邊上有人看見的，都是不可思議。等秋闌和婉婷站定。高位上的沈皇後一下站了起來。明德帝也是吃驚不少。


  沈皇後更是眼裏的淚水在眨眼間掉了下來。雙手捂著嘴。有些不敢相信的一步一步走了下來，花嬤嬤在身邊扶著她。


  明德帝也是慢慢跟著沈皇後身邊，眼裏的愧疚之色盡顯。


  下麵的大臣和各家的夫人小姐們不明白了，這是什麽畫，讓一向穩重的皇後都失了儀態。


  沈皇後走到畫前，手摸向畫上的人兒：“真的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嬤嬤您看。像不像。”


  花嬤嬤也是紅了眼眶：“是啊，太像了，就是娘娘年輕時候的樣子。更像娘娘出嫁當日的樣子。一身紅衣，臉上也是笑的這麽幸福。”


  邊上的明德帝聽了花嬤嬤的話，思緒已經飛到了他還是皇子時，也是在這荷園，見到了進宮來的平南侯府的大小姐沈華茹。


  那時的荷園，就隻有她和花嬤嬤兩人，小女兒的她跟嬤嬤撒嬌，不知道在說著什麽，隨後就見她奔向湖中橋，在荷花中飛舞。


  一身紅衣，臉上的笑，是那麽的自由燦爛。好似這方田地讓她飛舞。當時就被她深深吸引了眼球，回了府上，也久久不忘那一幕畫麵，即日派人打聽是誰家的的小姐，時不時的去府上拜訪。還找了先皇賜婚。


  明德帝回過神來，看向前麵不在年輕的人，心裏的愧色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他曾經在生死關頭，是她一直陪著他，經過了那段時光，塵埃落定，等他登上高位，卻再也沒在見過她肆意的笑了。


  記得是選秀之後，還是皇兒出身，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越來越不在乎了。


  明德帝苦笑，自己說過，會讓她把笑容永遠掛在臉上，可自己給她的，隻有忙碌的背影，和皇上的威嚴。更有各宮妃子對她的謀害。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這一切，現在想來，都是他失信於她了。沒有做到當年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