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真形解
逆道蠻徒第四百七十五章真形解柳靈和柳動周圍剩餘的龍火亂彈直接爆炸開來,將他們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成功了嗎?張昊天原本是這麼覺得,但是眼前的道靈一瞬間混亂起來,他就感覺到一陣不妙。
張昊天雖然想要應對,但即使有著器殿藏形和無聲施術,張昊天卻還是比柳靈滿了一步。
「招惹爹……招惹血承教……有罪……」柳靈的聲音冷不防地從張昊天的背後響起。
什麼時候到他身後的?好快!,張昊天心中一驚,已經沒有時間給他施展符術了,柳靈已經動手。
血承·崩卻天壓!
柳靈對著張昊天后背伸出的掌心突然有一個八角形的的血色圖案扇形展開,張昊天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動彈不得,然後崩卻天壓直接壓著他下來,將他推向了地面。
手掌無法動彈,弄出了一張龍文符卻無法抓住而飛了出去,沒有任何防護的話這一下自己絕對非死即殘,張昊天時間不多,他必須得想到辦法處理。
就算是有可能惹來同門也好,總好過沒命吧,張昊天下定了決心。
青漪護召!
滴水入湖,青漪漫開,明明看上去如此輕柔,但是崩卻天壓卻在頃刻間破碎,這可是青城弟子拿來保命的符術,怎麼可能不夠強。
離地只有不到一米,突然可以身手自由地張昊天拼了命用龍身游將自己往上,才穩住了身形,沒有直接砸在地面上。
但是張昊天剛剛穩住自己,滿臉火灰的柳動卻衝到了自己的面前,張昊天無奈只能使用符器了。
符器·雪字鎖卻。
雖然時間很短,用來停下別人的動作還是可以,原本張昊天是想留著來偷襲柳靈的,但是看來是用不上了。
雪字鎖卻剛剛才困住柳動,張昊天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才剛剛抬頭就看到柳靈掠到了他的面前。
「不要那麼簡單就殺了他,用深恐盡現!」不能行動的柳動沖著柳靈大喊。
柳靈被柳動所驅使,自然完全聽從柳動的吩咐,對著張昊天施展了深恐盡現。深恐盡現?這是什麼符術?張昊天不清楚,但是很快他就會明白過來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符術。
張昊天想要用龍身游遠離柳靈,但是他剛想行動的時候,卻發現手手腳腳都被地上長出來的無定追身鎖所纏繞上了。柳靈在她剛剛下來的這段短短的時間了就暗中施展了無定追身鎖,張昊天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張昊天無法逃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柳靈對他施下深恐盡現。
血承·深恐盡現。
一些血紅色的霧氣從柳靈身上散發出來,向著張昊天飄去,順著張昊天的七竅滲入張昊天的身體之中。張昊天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他無法抑制的感覺涌了上來。
深恐盡現這個血承文符術,能夠將中術之人心中最深處,最為痛苦的創傷勾引出來,而且將其提升到極致,讓中術之人的精神飽嘗最為痛徹心扉的折磨,直到這份痛苦將其帶至死亡。
對於現在的張昊天而言,對他傷害最深的,精神層面的傷痛只有一樣,幻肢痛。一直讓他為之困惑,也沒有好的手段擺脫,讓張昊天的精神飽受折磨。
那強烈的痛感,來得比之前更要猛烈,更要刻骨銘心。不止是灼燒,刀割、錘砸、鞭抽,穿刺……各種各樣的痛感一股腦地出現。
張昊天死死地按住那條並不存在的右手,痛得連一聲呻吟都無法發出,只是空張著嘴,身體痛得蜷縮成了一團,那雙圓睜的眼睛看著好像馬上要凸出來一樣。
「活該!」柳動罵了一句,向著張昊天吐了一口唾沫。
柳靈原本一動不動地看著張昊天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被幻肢痛苦苦地折磨著。卻在柳動這一口唾沫吐出口之後,動了動手。
「柳靈?你想幹什麼?」注意到柳靈的異象,柳動心中一驚。
「死……」柳靈口中不斷念叨著一個死字。
柳動這才發現柳靈不是完全受他控制的,他連續呼喚了柳靈幾聲,柳靈都完全沒有反應,一直在重複著這個字,然後對著張昊天抬起了她的手。
血承·破滅修羅。
血霧在柳靈的手上凝結成圓錐狀,上面縱深的黑紋非常有條理,它在張昊天面前不斷地選擇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向著地上獨自痛苦著的張昊天落下。
「喂,柳靈,我說了,讓深恐盡現來徹底折磨他,殺死他,你給我住手。」柳動有些著急地再命令一次。
可是他的聲音只有三個字傳達到柳靈那,柳靈獃滯地重複著:「殺死他……」
柳靈正打算抓緊拳頭,將破滅修羅釋放出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卻驚現在她的面前,雖然柳靈看上去毫無反應,但是這突然的出手是讓所有人地始料不及的。
碩大的冰塊在破滅修羅上凝結,徹底封住了破滅修羅,帶著它直接落在地上,摔成了碎末。
出現在柳靈面前的張景木披頭散髮,變得雪白的長發中混著幾縷暗紅色的頭髮,雙瞳一白一紅,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變得有些猙獰可怕,整個的身材比起剛才都更加魁梧,他粗壯的手抓住了柳靈那不滿血色紋路的纖纖玉手,一抹薄冰迅速爬上柳靈的身體,將其冰凍。
此時此刻,二人看上去就像是兩個怪物在彼此對峙著一樣。
「柳靈!是我啊,張景木啊,你醒醒!」如果說這兩個怪物還有什麼區別的話,就是張景木還有理性,而柳靈完全是失控的怪物而已,但是即使如此,張景木還是試圖喚醒他。
張景木在一開始的衝擊中,短暫地陷入了昏迷之中,醒過來后看到如此一幕,為了救下張昊天,只能用了這個娘親一直不讓他用的符術,千生·智始·真形解。
正是因為用了真形解這個符術,張景木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混蛋,別想對我女兒動手!」柳動還有些顧慮張景木,正打算使用千走陣讓張景木遠離柳靈。
可是張景木無聲的施術卻別柳動更快一步,從張景木腳下一道薄薄的冰霜覆蓋在青銅陣上,向著柳動腳下快速蔓延過去,冰霜很薄,很不顯眼,所以柳動根本沒有注意張景木悄然施展的符術。
千生·霜薄困冰。
就在冰霜碰觸到柳動的腳時,好像觸發了什麼一樣,從柳動的腳開始,巨大的堅冰直接將柳動冰封住,手腳身均被堅冰所固定著,不得動彈,他即使想要施展千走陣一時間也根本做不到。
露出外面的只有柳動的頭顱,看來張景木下手還是有分寸,他沒有對柳動下死手。
不過這也給柳動留下可趁之機,他還有一張嘴巴,他可以喊出來,還可以命令柳靈,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柳靈是否還會聽他的話:「柳靈,不要聽他的話,不要聽。」
雖然柳動是這麼喊的,但是柳靈卻沒有絲毫的動作,任憑張景木抓住自己的手腕,一層薄冰漸漸爬上她的手臂,而她只是獃滯地站在原地。
「是我呀,柳靈,我是張景木。從小就跟你在一起玩的張景木啊,還記得嗎,靜鳴谷有一片沒有人的空地,在那裡,我造出一片雪地,我們在那裡堆雪人,打雪仗。你不最喜歡我給你弄的那些小雪花嗎?你一直說那是你見過的最漂亮的東西。」張景木試著給她說起那些過往,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
「別費勁了,柳靈她是不會聽進去你所有的話語的。你不用在這裡白費力氣了。」柳動罵道。
但是事情卻出乎柳動預料,柳靈抬起了頭,望向了張景木,張景木留意到柳靈的眼底深處那一絲隱隱約約浮起的神彩。
張景木急著呼喚了一聲柳靈:「柳靈,是我呀,是張景木啊。」
柳靈的雙唇微微一動,從那已經變聲的喉嚨中斷斷續續地發出幾個音節:「張……景……木……小……景……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