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余日·帝窺
「好吧。我答應了。」希兒直接答應了張昊天。
「靈息大人，你這是不是太草率了。」瑞獸麒麟顯然不太能接受張昊天。
「我的命令就是對妖靈的命令，你是阻止不了的，麒麟。而且怎樣做才能對妖靈好，我比你更清楚，麒麟。我想天森你也不反對，是吧。」希兒突然轉身對著半身嵌入巨樹之中的石台說道。
張昊天他們看到巨木之中，一道身影穿透而出，降落在石台，那名翩翩少年對著希兒笑道：「當然了，靈息大人，我們遵循你的決定。」
「那麼就有張昊天你來指示夕日森的妖靈吧，我想你心中已經想好了所有的計劃。」希兒笑道，
她知道張昊天已經盤算好一切。
「一個小兒能有什麼城府和謀算？」瑞獸麒麟在一旁挖苦道，顯然他是不怎麼喜歡張昊天的。
希兒聽了，幫張昊天回了瑞獸麒麟一句：「是嗎？那你就很能了？下棋都不能讓我用盡全力。至少張昊天是一個我在棋盤上必須全力以赴的對手。」
原來希兒一直拼盡全力在跟自己下棋嗎？聽到這裡，張昊天都有些暗喜，既然希兒是全力以赴，那麼那些年他輸得倒是不冤了，但既然能夠將希兒逼到使盡渾身解數，那麼也證明希兒是承認他的棋力的。
「謝謝你，希兒。不過在說出我的計劃前，我想知道一些關於滅妖師動向的消息，你身在張家，應該比我更清楚，還有隕天堡的情況，我希望可以更加完善我之前定下的計劃。」張昊天拜託道，信息的更新實在是太重要了。
「可以，剛好我同時了解張家與除姓人那邊的行動，可以給你一個參考。我們到森林中走著，一一細說吧。」希兒讓張昊天一個人和她到夕日森中散步，一邊走一邊聊。
張昊天自然沒有推辭，和希兒一同走入森林之中。
「你還有十四日的時間，不過那時最遲的時刻，具體要看零夢她走完殺生境的速度，即使零夢沒有走完，血妖恐怕也會霸王硬上弓了，畢竟他那具身體十四日後就徹底到達極限了。」
這一點倒是跟知言樹告訴自己的一模一樣，沒有差錯。
「整個奪舍的儀式在張家血祭祀堂舉行，而殺生境的出口就是血祭祀堂。即使是現在家主和長老們都會聚集在那裡等候，而除姓人的行動就是拖住他們。而張水一直跟在張零夢身邊，時刻關注著張零夢的行動，再遠程通知除姓人，不屈張家也會派人來幫助。」
「不止是這樣，不屈張家會暗中派一部分進入殺生境，等待時機隨時出手。我從知言樹處問到的。但這已經是一年前的計劃了，不知道會不會有所變數。我還試圖讓策反不屈張家的張惜筠，但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過失敗後補救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張昊天笑道。
希兒倒是很奇怪：「哦？你打算怎麼做？」
「妖靈啊，我想讓妖靈乾的，就是這個，防止失敗后的變數。不過要策反張惜筠還欠點東西，不知道希兒你知不知道不屈張家的人進入隕天堡后住在哪裡。」必須得知道張惜筠的位置，不然無法跟她取得聯繫，無法交代下一步的行動，也無法確定她是否動心了。
「你不擔心她泄密？」希兒反問一句。
「知言樹說過，她把那個珍視的弟弟看得很重，我也用了他們的身世疏遠了他們跟張天妒的關係。有很大的把握，但是不考慮這個風險是不行的，所以我才需要妖靈幫忙。」張昊天說出自己的想法。
「考慮周全，很好，你還是以前那個心思縝密的你。我就告訴你不屈張家的人住在隕天堡的何處吧。他們人數眾多，自然不可能住在一處，都是分散開來入住隕天堡各處客棧。一共五處客棧，百獸、鳳來、豪快、倒金枰、龍星。你從小生活在隕天堡，應該很熟悉了。」
說實話，聽著希兒如此老成地說著跟那副嬌小身軀一點也不相符的話時，張昊天實在是有些異樣感，眼前的希兒跟他印象的中希兒差太遠了，除了外表沒有一樣能對上好的。
「五間客棧嗎？我記下了，謝謝你，希兒。」張昊天道謝。
希兒注意到了張昊天表情上細微變化，便問了出口：「怎麼？我這麼說話你很不習慣嗎？」
張昊天摸摸頭有些尷尬地答道：「有那麼一些吧，就感覺違和感有些強。」
「現在這種時候轉變身姿也不太方便，那就按平常時來吧。昊天少爺，給希兒講講你的計劃，好嗎？」希兒笑道。
有那味了，是記憶中的希兒。
張昊天又給希兒講了一大陣他的打算。過了相當久的一段時間，他們才悠悠地回到森妖腹地。
「怎麼樣了？」王兆湊上前來問。
「萬事無憂。這邊什麼情況。」張昊天留意到，人比剛才多了很多。
仙森森給張昊天答道：「木應見靈息都答應下來了，就親自去將夕日森的木妖聚集了起來，雖然他有傷去不了，但是其他木妖都願意跟著我們出發。」
現在真的是萬事具備了，張昊天望著眼前這些躍躍欲試的木妖們，心中的底氣堅定了許多。
「那好，」張昊天從雪字盾空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仙森森，「給妖靈的行動我都寫在上面了，十天後，你再到隕天池找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動。」
仙森森有些茫然地接過信封：「我來帶領他們嗎？」
仙森森臨危受任還有些措不及防，張昊天倒是沒有太在意，倒不如說他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麻煩你了，仙姐。還是由是妖靈的你來帶領他們比較好，而且我接下來還有一些人要找，身邊還是少一些人比較方便。」
「那好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仙森森拍著胸口保證。
「對了，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一下，剛剛跟瑞獸麒麟爭起來就沒有空說。」張昊天還有一點非常在意，「邪帝谷的徐子風為什麼要用火幻身潛入夕日森？是什麼目的？這些都要搞清楚，被邪帝谷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即使青城宗，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柔雨，他有對你說過什麼？」
張昊天這一問起，星柔雨才突然想了起來，這才感覺到后怕，抖抖索索地說了出口：「他好像是來找瑞獸大人的。」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瑞獸麒麟的身上，被那麼多人注視著，瑞獸麒麟也會覺得不舒服，馬上大聲喊道：「盯上我又怎麼樣？來一個我滅一個，我就不信了。」
看到瑞獸麒麟這個態度，靈息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太居高自傲了，邪帝谷不是你想象之中那麼簡單的。前一代靈息就已經在邪帝谷墮入魔道，他們的底蘊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
「那就讓他們來吧。」瑞獸麒麟仍有不服，但已經不想跟他們爭論下去，轉身跑進了森林之中。
「瑞獸！你去哪啊？」天森見瑞獸麒麟跑開，想要喊住他，卻不料他已然跑遠。
師靈璃在天森身邊無奈地說了句：「他就這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唉？聽到他們這麼說，我有些擔心他罷了，你知道，我倆一起長大的，情同兄弟，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說到這裡，天森沮喪地半掩著臉。
師靈璃則在一旁安慰他一般輕拍他的後背。
張昊天覺得他們是時候離開了：「希兒、師老師、天森大人，我們這番準備離開夕日森，為消滅血妖而行動了。」
「現在就出發嗎？」師靈璃有些擔心地問道，「要不讓柔雨過去給你們幫忙？」
張昊天望向王兆，顯然是希望將這個選擇交給王兆決定，王兆自然明白張昊天的意思，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他搖了搖頭。
「還是不要讓柔雨她離開夕日森了。」王兆略為失落地答道。
星柔雨聽了這句話顯然也有種希望落空的感覺，但說不定這樣更好，雖然重逢讓她由衷的高興，可是她還是很害怕當年在知言樹那聽到的那番話。
「此番行動不能過於顯眼，人多更有風險，少一個人會更方便行動，而且柔雨她被懸賞了，還是等一切都安定下來再說吧。」王兆這麼解釋，但是顯然他也不喜歡這番回答。
「那你們多多小心。」師靈璃只能這樣送他們離開了，現在的她什麼忙也幫不上。
張昊天他們一行，與仙森森分開，三個人前往隕天池。仙森森的目的地寫在信中，就算是王兆和骨靈都不知道上面的內容是什麼。
還沒走出森林，張昊天就回頭問了一句王兆：「我原本以為你不會拒絕的。」
王兆無奈一笑：「我確實很想柔雨能夠在我身邊，但是現在的話她在夕日森會更加安全吧。」
張昊天沒有說出自己的判斷，如果是邪帝谷真的會來夕日森對麒麟動手，那麼待在夕日森，星柔雨會更危險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