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山骨龍地·四千流卻
逆道蠻徒第三百五十三章山骨龍地·四千流卻張昊天和骨靈跟在道玄心來到山骨龍地，四千年前的山骨龍地，和張昊天記憶中的山骨龍地完全不一樣，這裡所種的一草一木，都跟張昊天認知之中的不同，那棵聚靈果樹，現在還是一棵幼苗，在風中搖曳著，看似隨時會斷掉一般，但張昊天知道四千年後，聚靈果樹會長成。
「玄心，你帶一個青城宗的小輩來此做甚？我應該跟你說過，能知道山骨龍地的只能是宗主，以及你的繼任者，難道這小子也是你的繼任者之一？」山骨睜開巨大的龍目，龍目的眼壓給張昊天一種壓迫感。
「山骨，不急。就算我沒有告訴他山骨龍地，他也知道此處。他不是現在的人，而是因為道凡連接點誤入青城宗的，四千年後的青城弟子，雖然身上的青城道袍樣式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他手上的青城印記不會騙人，他毫無以為就是青城宗的弟子。據他所言他還是你的學生。」道玄心解釋。
山骨聽了，自然是有些動容：「我的學生？我會收學生，真是可笑。我能教一個人什麼東西。」
「我是龍血皿。」張昊天乾脆了當的說出口。
山骨龍目一瞪，直接用龍目視靈看透張昊天的道靈：「果然，你確實是龍血皿。那你又怎麼證明是我教的你。」
「是山骨前輩交給我的龍文符術符咒，我不知道山骨前輩你現在有沒有研究出這麼多的符咒，但是如果你已經得知了一部分，那麼跟我所知道的符咒應該有重合才對。」
「是嗎？」
見山骨仍舊不信，張昊天直接將山骨龍教他的龍文符咒背了出來：「轉龍吟，天地通明。龍身輕，雲海皆游。龍音亂，迷者自醉。斷五感，龍體自息。金龍身，四方無礙。喉結火，口閉熱核如爐。火中陽，驅陰邪，心神自凈。白瓏光，堅壁如鋼，陽紫不破。不破甲，身鱗閉守，百襲而不破。形身火，自火喉出，火過無不焦土。通靈目，視命源之盛，曆命源之柔。龍藥引，心傷不可解，獨解身上傷。」
聽完張昊天一字不差地念誦自己所思考出來的符咒，山骨的態度自然也有了轉變：「這些符咒，我應該從來沒有跟人講過才對。你真的跟四千年後的我學過龍文符術……嗯？你身旁著小子怎麼會有跟我一樣的氣息，明明不是龍靈。」
山骨感受到骨靈身上與他相似的氣息，但是從道靈上看，骨靈並沒有龍靈那般巨大的道靈量，而且龍靈不可能獨自化作人身。
「他是山骨前輩死後身骨所化的妖靈。」張昊天思慮再三，說出了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我四千年後死了？小子，你不應該說出來的，沒有人會想知道自己的死期。」山骨龍無奈一笑。
「對不起，山骨前輩。」張昊天感覺彎下腰道歉。
「算了，知道了就知道了吧，我也活過不少歲月，不差這四千年。那麼看來就是這小傢伙維持著青城山骨不散了。不過既然你們出現在此處，那麼就表示，青城山失去了妖靈的聯繫，山骨會逐漸奔潰。你們想我為流卻陣注入龐大的道靈，回去四千年後對嗎？」山骨已經明白了他們的目的。
「正是，山骨前輩。我們希望能夠回去，回到四千年後。這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更是為了青城山能夠維持下去。」
「玄心，你沒有跟他說過流卻陣的風險嗎？」山骨的視線落在道玄心身上。
道玄心笑而不語。
張昊天和骨靈一臉懵：「風險？什麼風險？」
「時間就是風險，跨越時間的長度是由道靈控制，但即使是我操縱道靈的精細程度，也不能保證跨越時間的長度沒有誤差，特別是跨越較長的時間，誤差會越來越大，四千年，我只能盡量控制誤差減小，但也不能保證。你考慮清楚了。」
如果回去晚了一兩年這樣，說不定青城山就沒了，而他也無法救得了張零夢。可是不去試的話，他們就只能坐在這裡等死了。
「我們考慮清楚了，不去一試，我們也只是等死罷了。搏一搏，我們還有機會。」張昊天望著山骨龍，眼神異常的堅定。
「好，我非常欣賞你的決心，我想我明白四千年後的我為何會教你了。那就速回斜日洞，我會為符陣注入道靈的。」
「是，山骨前輩。」張昊天深深地彎下腰道謝。
……
腳踏在實地上，眼前是和雨雲城相似的鏈接廳，但是人卻比雨雲城的更多。王兆一出現在這裡，周圍的人就涌了上來：「你好，我是暗沙城鏈接廳的符師，請問雨雲城發生了什麼，好長一段時間無法使用道凡連接點。」
「現在沒問題了，可以使用了。」王兆匆忙解釋，扭頭望向身旁，「你說是吧，昊天。」
沒有人回應王兆，鏈接廳的其他人有些奇怪地望著王兆，王兆整個人懵住了：「昊天？昊天！骨靈！」
沒有人回應他，他連張昊天和骨靈的影子都沒能看到：「怎麼會這樣？他們在哪？」
剛剛的符師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一下王兆的肩膀：「你過來的時候有同伴？」
「那是自然，你知道他們在哪？」王兆不願意去想那個最糟糕的可能性。
那名符師輕輕地搖搖頭：「少年，恐怕他們誤入異空了，放棄吧，他們不可能回來的，至今在道凡連接點落入異空失蹤的人沒有一例可以回來。」
王兆彷彿被重鎚擊中一般做到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明明我們費了兩個月的時間，這不完全白費了嗎？」
「節哀順變吧，能夠跟我說明一下，失蹤的是男是女，有多少人。我們這邊必須要登記。」符師雖然很想安慰王兆，但是必要的工作他還是要做的。
王兆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兩人，都是男性。」
王兆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去到暗沙城的驛站，坐上回青城宗的信鵬了。他滿腦子的是怎麼面對叔叔，青城宗的老師，該如何跟他們交代，他不敢想象未來沒有張昊天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多年的摯友，就這麼沒了？
張昊天他現在在何方，做著些什麼呢？王兆望著信鵬包廂的外面，沒有太陽的天空，看久了凡界的太陽，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
刮越了四千年的擔憂無法傳達到張昊天這裡，他跟著道玄心回到了斜日洞，在道玄心拿出道符后，斜日洞上畫出的符陣顯露出了它的紋路。
「到符陣中心上去。」道玄心這麼吩咐。
張昊天和骨靈一同站在了符陣上，骨靈顯得有些緊張。
在施展符術之前，道玄心突然問了張昊天一句：「對了，青城後輩，你的名字，我還不知道呢。」
「可以說嗎？」張昊天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總得想個辦法通知後代接應你吧。」道玄心故作玄虛地神秘一笑。
張昊天不明白道玄心的意思：「什麼方法？」
「如果你能成功回到後世，那麼你自然就會知道了，這裡就讓我賣一個關子吧。山骨，可以了。」道玄心告知山骨龍一聲。
山骨龍的聲音隨後在斜日洞響起，彷彿他就在斜日洞一樣：「好，說出你要到達的準確時間，精確到日。」
「開元歷一零五七九年十二月三十。」張昊天說出了自己本應存在的時間。
「四千年有餘嗎？我只能盡量縮小誤差，張昊天，如果回到了更早的時間，我建議你要小心行事。不要說試圖干涉你已知進展的事，我不知道那會發生什麼。」後世之人跨越時間回到後世，這還是第一次，即使是山骨龍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會謹記於心的，山骨前輩。」張昊天應承了下來。
「那麼我開始注入道靈了！」山骨提醒一句張昊天，張昊天做好了心裡的準備。
流卻陣從外圍開始，一圈圈地亮起了光芒，內圈比外圈更加光亮，當亮光的紋路到達張昊天的腳下時，那光芒刺眼到讓張昊天他們掙不開眼睛。而他們感覺不到時間的變遷，而在道玄心看來，他們已經跨越了時間，不再留在六三一八年的斜日洞。
流卻陣的光芒消減，符陣的中心已經不見張昊天與骨靈的身影。道玄心向山骨問了一句：「成功了嗎？山骨。」
道玄心耳邊傳來了山骨略為遺憾的聲音：「果然四千多年的精度不好把握，他們大概會去到指定時間的一個月後。」
「能回去就好，我會留下宗主手記，告知後代的。」道玄心已經做好了四千年後的準備。
「玄心小子，看看你的頭頂。」山骨的聲音響起。
「什麼？」道玄心緩緩地抬起，發現了斜日洞的不同，陽炎鳥的太陽已經看不到了。四千年的路途，耗盡了這個類道凡連接點的全部氣數。
道玄心輕輕一笑，十分釋然：「這樣也好，這種符陣不流傳下去也好，畢竟我們並不知道這到底會導致怎麼樣的結果。就讓流卻陣隨著我們的死去，而消失在道界的歷史長河中吧。」
「先死的是你，我還有四千年。」
聽到山骨的話后，道玄心一笑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