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惹是生非 亂斗不止
逆道蠻徒第二百一十四章惹是生非亂斗不止獸靈塔的夜晚來到收尾的時候,張昊天的守夜也準備結束了,最後守夜的人是兒燕,說是夜不如是快要早晨了,張昊天有些不忍心打擾熟睡的兒燕,想繼續在篝火旁守到大家醒來。
不過張昊天的主意還是落空了,離交接時間過去稍微一段后,兒燕還是從睡夢中醒來,睡眼惺忪地看著篝火邊上的張昊天。
「昊昊,是不是到我了。」
張昊天看著兒燕這慵懶的模樣,嘴角不禁輕笑,不過他到底還是做不到騙兒燕,特別是看到她毫無防備的姿態時,張昊天覺得自己一旦騙了她,自己之後一定會後悔的。
「是呀。」
「那就交換吧。」兒燕爬下床鋪,走到了篝火旁,在張昊天身邊坐下,「昊昊去睡吧。」
其實張昊天是想直接跟兒燕表示,他一個人守下去也無礙,不過他卻開不了口,他隱約地察覺到兒燕性子里有著執拗的部分,她是無論如何不會答應的,張昊天到底還是沒能開口。
二人沒有更多的交流,畢竟其他人還在睡著,說太多話怕會影響到他們。張昊天走到兒燕剛剛睡過的床鋪躺下,將被單蓋在身上。
一股獨特的清香湧入張昊天的鼻腔時,張昊天才清楚地意識到,這床鋪可是兒燕剛剛才睡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她身上香氣殘留在了上面。
張昊天一下子心神有些亂了,他沒有一絲絲準備,香氣熏得他有些飄然。張昊天忍不住將視線移到篝火旁的兒燕身上,淡黃色的火光映在她的身上,顯得迷離不可觸碰。
張昊天說不清自己現在心中感受,這種朦朧繚亂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儘管床上留下的香氣撩人,可是張昊天還是強忍下來,不讓兒燕察覺到自己的動搖,畢竟這真的是太失態了。
不過躺久了之後,張昊天就覺得這股淡淡的清香讓他緩緩安寧下來,原本已經打消的睡意又再度涌了上來。火光中,兒燕的身形漸漸模糊起來,張昊天嘴裡含糊地喊著兒燕的名字,漸漸陷入了夢中。
張昊天所不知道的是,坐在篝火邊上的兒燕,用那雙纖纖玉手捧著自己的臉,紅紅的臉頰燙得簡直不像話。
她心裡一想到昊昊睡在她睡過的床上,明明心感到一陣害羞,嘴角卻不禁地揚起一絲笑意。只是這些張昊天都無法得知,與兒燕一樣,他心裡同樣亂得不行。
雖然被窩殘留的香氣讓張昊天很快入眠,可是這一覺張昊天卻睡得很不安穩,他也說不清夢到了什麼,驚醒過來后,夢見的內容已經無法回憶起來,留下的只有無法說清的一股心悸。
睡意全無的張昊天掀開了被子,向著帳篷內的火堆望去,卻發現兒燕的身影不在火堆旁邊。
張昊天察覺到不對勁,整個人翻身下床,在帳篷內四下張望,還是沒能找到兒燕的身影。
她離開了帳篷,為什麼要離開?明明外面說不定還有著鬼靈的危險,想到這裡,張昊天也沒有再多想,果斷衝出了帳篷。
掀開帳篷的帘布,往外面一望,張昊天遠遠地看到兒燕蹲在一尊半埋土中的墓碑前,她輕輕地拭去碑前的泥土,雙手合十閉眼默哀。
看到兒燕這般動作,張昊天也不知是說她大膽,還是說她心善好。其實兩方都有吧,雖然第一次見她時,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身上那股刁蠻的大小姐氣質,但實際上的她說不定有著上善若水的秉性。
張昊天放心下來,向著兒燕緩緩走去,全然沒想到自己一離開,雪字驅宿便顯露了它顯眼的顏色。
張昊天更加沒有預料的不止是雪字驅宿的暴露,而是一側的冥王森中掠過一道白色的身影,直接撞向兒燕。
張昊天甚至連喊兒燕避開的時間都沒有,那道白影便撞上了兒燕,一聲轟然的巨響,張昊天只看到一道金光帶著兒燕纖弱的身子倒飛出去,半空中的兒燕顯然是昏迷的。
兒燕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單修符道的符師沒有強朗的身骨,這一下兒燕若無任何彷彿,是絕對受傷不輕的。
張昊天二話不說,雪字盾空直接震出一張龍文符,急用龍身輕貼著地面向著倒地的兒燕急掠而去。
匆忙間,張昊天往那道倒退十幾米的白影望去,身著白色道袍的少年單手撐地,穩住身形,看那長相分明就是身斗華家的華賓白。
不止是華賓白,從他身後的小冥王森中,琉璃鍾家的鐘天縱走出來,站在華賓白身後。
只聽到鍾天縱開口道:「不錯不錯,幹得漂亮。」
「不,剛剛那拳好像沒有打在人身上。」華賓白眉頭緊皺著搖頭,剛剛那一拳的手感讓他覺得不舒服。
作為身斗華家的族人,華賓白自然是一名近斗符師,符師中少有的鍛體賦以符術來符斗的符師。
張昊天落在兒燕身旁,想去察看兒燕的狀況,卻被眼前所見驚得無法再移動步伐半下。數根環狀的金色符文纏繞在兒燕的身體周圍將她環繞在其中,而兒燕則在其中沉沉睡去,身上沒有受到半點外傷。
這是什麼?兒燕她怎麼了?就在張昊天百思不得其解時,對面的鐘天縱卻出手了。
「琉璃轉,青碧掏心!」
智始·琉璃鑽心!
碧綠如玉的琉璃蓮形似一道鋼鑽,直接向著張昊天旋轉襲去。張昊天困於兒燕昏迷不醒,根本無暇反應。
就在鍾天縱以為自己妥妥得手時,半路卻殺出了一個徐子風。原來徐子風在剛剛那聲巨響后,便醒了過來,一望張昊天與兒燕不在帳篷中,就反應過來,全副武裝衝出了雪字驅宿。
「沙岩手壁,無窮交疊。」
六眾依位·沙岩手壁。
憑著生生不息,重重交疊的沙岩手壁,徐子風硬生生地將琉璃鑽心停在他們跟前,無法再深入半分,整個琉璃鑽心都沒入厚實的沙岩手壁之中。
看到這一幕,鍾天縱很不服氣地咂舌一下,直接將琉璃鑽心揮散。
徐子風護在張昊天與兒燕身前,張昊天看著被金色符文所環繞著兒燕失了神,她在符文的環繞中昏迷著,沒有意識,身上沒有看到剛剛被華賓白符術所留下的傷口,看來是個金色的符文救了她。可這符文從何而來,又是誰留下來保護兒燕的呢。
張昊天只能想到一個人,田灝,這麼說來,眼前這個保護了兒燕的符術是龍文符術。張昊天感到一股無力感,明明同是龍血皿,可是他卻沒有一點保護兒燕的能力,剛剛也是因為兒燕挺身保護他才會被鍾天縱所傷。
「龍昊!別愣著了,現在可沒空閑給你在這裡傷感。」徐子風少見地訓了張昊天一句,單憑他一人,恐怕難以對付面前的兩人,特別是華家的華賓白,近斗符師在道界中是極少的存在,利用符術進行近身搏鬥的方式對於尋常符師而言相當麻煩。
還沒等張昊天回應,鍾天縱的視線突然就越過徐子風二人,落到了帳篷那邊。吳皓和楊念思他們也剛剛的動靜弄醒過來,一同出來察看情況,眼前所見的這一幕顯然出乎他們的預料。
「沒想到居然這裡聚了那麼多人?你們是什麼意思?一起合作嗎?」鍾天縱冷笑了一聲,故意提高了聲音,似乎刻意讓吳皓三人聽見「兩人人合作倒是可以理解,你們足足六個人居然還可以相處得這麼和睦呢?」
「你什麼意思?」徐子風自然能夠察覺鍾天縱的不懷好意。
「你們還沒明白過來嗎?難怪你們那麼多人都還能夠那麼淡定呢,還沒有察覺到嗎?這個第二層的敵人就是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雖說我也是順便解決掉定海宗的姜陽秋之後才發現的,那傢伙真的有些麻煩呢,這破地方還有他的主場,要不是有華兄相助,還真拿不下他。」鍾天縱笑道。
「也就是說,我們之間必須互相撕斗,淘汰對方,當人數削減到滿足進入第二層的人數后,這一層就算是過關了。」張昊天站起身來,視線仍舊落在兒燕身上,語氣冷得滲人。
「哦,看來你也算是明白人嘛,投機取巧者。」鍾天縱從頭到尾就沒有打算記住張昊天捏造的假名。
不遠處,何緞也算是明白了,喃喃道:「原來是這樣,這樣的話,我們彼此之間就是真真正正的敵人了呢。」
楊念思和吳皓聽到何緞的話,都回頭看著她,特別是吳皓,眼神中帶著一絲惶恐:「你想幹什麼?」
「打算當個漁翁罷了。」何緞顯然動了坐收漁利的打算。
吳皓果斷地橫在了何緞面前:「我是不會讓你對龍昊他們動手的。」
「你那麼確定他們能贏?」何緞看了看對面的形勢,對張昊天完全沒有信心。
「跟這沒關係,只是不願意你這麼做。」吳皓狠狠地回她一句。
「你是笨蛋嗎?要進入下一層就必須要將參賽的其他人打敗,你也不例外,你想我首先對你動手嗎?你能贏我嗎?」何緞似乎根本看不起吳皓,她已經摸清楚吳皓只不過在驅除鬼靈上有些才能,其符術才能根本不值一提。
「何緞,這真的好嗎?」楊念思顯然有些左右為難。
「給我閉嘴,懦夫。你也是我的敵人,如果我想,隨時可以對你先下手,要不是念在長輩的交情,我第一個就對你下手。」何緞狠狠地瞪了楊念思一眼。
楊念思沒有反駁,也無法反駁,只能任憑何緞肆意妄為,大放厥詞。
「也許我的確無法對付你,可是鬼靈卻可以。」吳皓撂下一句狠話。
這句話顯然起到了些效果,聽到鬼靈之後,何緞顯然有所忌憚,畢竟她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你什麼意思?」
「我們凈靈師可不止是能夠凈化鬼靈,為了彌補符斗能力的不足,我們凈靈師就驅使鬼靈來替我們戰鬥。每一個凈靈師身上都會帶著馴養的鬼靈,」吳皓將胸前的項鏈取出來,刻著符文的墜子被吳皓提著晃了幾下,「這是我的鬼靈,我覺得你應該不想再對付一次鬼靈了吧,何家的野蠻丫頭。」
「你……」何緞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被吳皓威脅住了,她沒有辦法對付鬼靈,一旦吳皓釋放出來鬼靈,她將束手就擒。
看到何緞的退讓,吳皓著實是鬆了一口氣,他雖然說出這番話來威脅何緞,但實際上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沒錯,強大的凈靈師都會馴化一隻鬼靈,驅使其戰鬥,可是馴化一隻鬼靈讓其為自己行事又怎麼會是一件簡單的事,至少,吳皓現在的水平還不足以控制一隻鬼靈。
吳皓的師父將一隻鬼靈收納在他的墜子裡面,只是希望能夠在緊急關頭給吳皓保命,而吳皓根本無法控制這隻鬼靈的,用鬼靈來威脅何緞,他真的一點底氣都沒有,萬一何緞強行要出手,吳皓就真的無法攔下何緞了。
鍾天縱的視線從吳皓三人移回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牽制住了那邊的三人,這樣就沒有人能夠打擾他們之間的符鬥了。
「動手!華賓白。」
「術立於身,步健,力橫!」華賓白的符咒響起。
「岩山壁,聚合——」徐子風打算施術抵禦,可是華賓白比他更快,符咒聲落後,他的身形在徐子風眼前迅速拉近,可是他的目標卻不是徐子風,而是從徐子風身邊擦肩而過。
不好,他盯上的是昊天,徐子風回頭轉身,可是他已經來不及做些什麼。
「你就和她一起淘汰吧。」
華賓白的拳頭已經來到了張昊天面前,張昊天依然呆立在原地,看上去沒有任何動作。
華賓白這施加了速度和力量的一拳直接砸在了張昊天的臉上,符術所帶來的拳威直接將張昊天捶飛到一邊,就像兒燕剛剛那般,若不是金色符文保護,就憑兒燕沒有施加任何符術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承受住這一拳。
張昊天整個人被捶飛十餘米,人在墓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深溝。
「我還以為是多麼厲害的一個人,闖入獸靈塔大會就這點水……」華賓白原本還想嘲諷張昊天幾句,可是當他看清楚張昊天現在的模樣后,竟有些被嚇到,「你是什麼怪物……不對,你用的是什麼邪術?」
緩緩地站起來的張昊天,全身披滿了深藍色的龍鱗,開始漸漸消退的龍鱗讓他露出小半張人臉,反而讓他看上去更顯的詭異可怕,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滲人的氣息。
「不管你用的是什麼邪術,符術已經消退了,第二擊可不會讓你擋下來。」華賓白竭力喊出來,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壓下那股對於張昊天面容的恐懼。
「你休想再對張昊天出手。」徐子風正打算出手,可是另一邊的鐘天縱可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出手。
「還有我在呢。」鍾天縱一躍而出,不讓徐子風有任何空隙幫張昊天。
徐子風不得不應付棘手的鐘天縱,根本沒有空閑兼顧張昊天,只能眼看著華賓白再一次出手。
「剛臂不折,風雷火附。」
六眾亂位·風雷火臂!
只見華賓白舉起右手握拳,手臂上燃起烈焰,雷電環繞,他整個人沖向張昊天,如腳踩勁風。
面對疾馳而來的華賓白,不破甲正在消退的張昊天仍舊冷麵以待,未見分寸擾亂,右手夾著一張龍文符。
張昊天抬目與華賓白對上了目光,華賓白在看到張昊天眼睛的那一瞬,竟產生了一種自己已經輸了的錯覺,可是他的拳頭是不會停下來。
張昊天嘴唇微動,幾乎不發聲地說出了那個符術的名字:「燃靈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