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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灝灝鎮場金龍縛

  按照他的想法,雲里的蹤跡暴露是因為施展符術,如果她仍舊躲在他的影子中安安分分,是不會被探知到的。

  「哼。」張決不屑地冷哼一聲,直接取出探知符器對準了張昊天,上面的晶石並沒有亮起光芒,沒有妖靈的反應,一邊曲廷的臉又冷了下來。

  張論揮了揮手,讓手下給其他人探測,結果當然是全部都沒有反應。

  張論正打算帶隊離開,沒想到張決卻反倒在這裡跟張昊天給杠上了。

  「雖然你不是妖靈,可是你帶著一個面具還是很可疑,我們滅妖師雖然首要是狩獵妖靈,可是也不能放著一個可疑的人不管,畢竟這裡可還在舉行道史會。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摘下面具讓我們確認一下身份,不然替竹芳塔塔主清理可疑人物,我們張家還是可以代勞的。」

  自從獸靈塔被知言樹刺激到之後,張決就性情大變,在某些地方變得出奇的偏執。面具之下的張昊天露出為難之色,他實在是沒有料到張決這人竟如此麻煩。

  面具是不可能摘下,一旦摘下無疑就是在告訴張決,我是張昊天。但是不摘的話,張決一定會起疑心的,十幾名滅妖師在場,他根本不可能抵抗,最終面具還是會被強行摘下,暴露自己的身份。

  就在張昊天陷入兩難的境地時,附近又傳來了呼喚兒燕的聲音。

  「燕兒!燕兒!你又跑去哪裡了?」這聲音,張昊天聽著有幾分熟悉,好像是田灝的聲音。

  「灝灝!我在這裡。」兒燕几乎是跳起來向著田灝招手。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跑過來的田灝吸引過去了。

  田灝跑到了兒燕的身邊:「你怎麼到處亂跑呀,我不是讓你好好獃著嗎?嗯?這裡怎麼聚了那麼多人,還有滅妖師?這裡有妖靈嗎?」

  田灝向張論問,張論搖搖頭:「檢查過了,沒有。」

  「那你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有戲看嗎?」田灝用非常嫌棄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這個人雖然不是妖靈,但是他帶著面具掩飾自己的身份,為了維持道史會治安——」張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田灝打斷了。

  「既然不是妖靈,那你們張家還查什麼查,管你們自己的分內事就行了。竹芳塔塔主讓你們管閑事了嗎?你們以為你們這幾日在人家竹芳塔出出入入,搞得竹芳塔雞犬不寧,弄得渡雲里烏煙瘴氣、人心惶惶,竹芳塔塔主很開心嗎?」

  田灝一下子變臉,從嫌棄到咄咄逼人,沒有一絲過渡:「既然這裡沒有妖靈,就沒有你們張家要管的事情,給我麻利點,滾!」

  這一個「滾」字直接就是點燃了所有滅妖師怒火的導火線,即使是冷靜處事的張論也不能對這一個字視而不見,從來沒有下等的人可以對高高在上的張家滅妖師說一個「滾」字。

  「你,不應該侮辱張家的。」張論冷聲道,「所有人,動手。」

  張決臉上輕蔑的冷笑更加是肆無忌憚,他以為田灝會嘗到輕視張家的苦頭。

  而張昊天則是完全相反的反應,後背一陣發涼,他想到的是繼承了山骨龍血的龍血皿,真的那麼好對付嗎?

  只見田灝右手輕抬,十餘條金色的龍影拔地而起,纏繞在每一個滅妖師身上,金色的小龍都張開了自己的龍口對準他們每個人的喉嚨,只要田灝念頭一動,它們便會一口下去。

  龍文·金龍縛!

  沒有一個滅妖師有可以活動的餘地,金龍將他們鎖得死死的,他們根本無法反抗。

  公然對付張家,無論是韋天觀還是器統渡雲殿都看呆了,試問道界中會有哪些人敢公然對付張家滅妖師。

  「張家不會放過你的。」張決咬牙切齒地說,可是他現在除了對田灝說些狠話外,根本什麼都做不到,所以無論他說些什麼,田灝都不在意。

  「是嗎?哪又怎樣?就算你們張家背後那位跑出來,我也照打不誤,那種垃圾,我根本沒放在眼中!不過嘛,我今天心情好,給你們一個選擇,死在這裡,或者,滾。」

  田灝絕不是說笑,只要他動動念頭就可奪去在場十幾個人的性命。張昊天注意到這時的兒燕似乎有些害怕現在的田灝,腦袋耷拉了下去。

  而田灝也察覺到了兒燕的異樣,溫和低聲地對兒燕說了句:「很快就結束了,不會有事的。」

  當田灝再望向張論時,張論沒有再抵抗,而是老實地服軟,他們沒有能力對付眼前這個怪人,作為符師,他深不可測。這是張論的判斷,而且如果讓十幾個人喪命於此,那他這個狩獵隊隊長就太失格。

  「我們這就離開。」張論的態度軟了下去,他們的確技不如人,這種時候不能過於計較。

  「隊長,我們怎麼能夠向這種傢伙低聲下去!」張決顯然不服。

  「你給我閉嘴,誰替十五個人的性命負責,你能嗎?啊,就算你是本家的人,我也是你的長輩!我說我們全部人都離開這裡,明白了嗎?」張論罵道。

  眾滅妖師不敢說話,張決知道他們是默許了張論的決定,沒有人願意魯莽地死在了這裡。對於滅妖師而言,死在與妖靈的戰鬥中也許是一件光榮的事,但是死在其他的地方就不一樣了。

  「我明白了。」張決極不情願地回應。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所有滅妖師身上的符術都解除了,張論趕緊帶人離開了這裡。而曲廷在見到田灝的恐怖之後,哪裡還敢逗留,打算帶著自己的人,偷偷摸摸地混著滅妖師離開。

  可是這又怎麼能夠逃得過田灝的法眼。

  金龍縛轉而束縛住了曲廷,曲廷根本動彈不得,那四個被符釘弄得要承受兩種痛覺的韋天觀弟子根本不敢再前進半步,他們連被金龍束縛住的必要都沒有。

  「急什麼?我又沒有說你可以走。」田灝臉上露出壞笑,讓金龍給曲廷轉了一個身,使他面對著自己。

  「我們絕不敢惹事生非,這位大能。」曲廷面對遠比自己要強大的符師就完全軟弱下來,諂媚的姿態讓張昊天和兒燕都感到噁心。

  「是嗎?好像是有人要對我們家的燕兒下手來著吧?是他嗎?渡雲殿的景老。」田灝轉而向一旁的景老問。

  景老不做聲,只是微微頷首。曲廷看到他的動作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我就不能就此作罷了。你得知道你得罪了誰,不是嗎?」田灝將兒燕拉到他的身旁,微笑著向曲廷介紹,「兒家家主之女兒燕!」

  聽到兒家的名號,曲廷的腿根子一下子軟了,要不是金龍束縛著他,說不定他就倒下去了。

  兒家,沒想到這四個小鬼頭居然招惹下八家的人,而他還因護著自己的兒子,差點就對兒家的千金出手了。

  「是我有眼無珠,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人不應冒犯令千金的。」

  「灝灝不是我的爹爹,我爹爹叫兒千機。」兒燕糾正了曲廷。

  「對的,我還沒有資格有那麼好的女兒。」田灝笑了笑,「鄙人田灝,不過一個無名無分之人而已,現在是燕兒的保鏢。」

  無名無分一出手就能夠解決十幾個滅妖師,騙誰呢?曲廷心裡這麼想,不過田灝倒也沒有說謊,除了一個挂名的兒家客卿長老外,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名號大概就只有邪帝凌曉風之師了吧。

  「我為我的愚行道歉,不過閣下要小人做什麼才能讓小人離開呢。」曲廷苦苦哀求。

  「我想,在場的各位應該都不想再在這裡糾纏下去了。那麼我就提一個條件好了。你們韋天觀的人必須留下一個。」田灝的眼神冷到了冰點。

  曲廷完全弄不清楚田灝葫蘆在賣什麼葯,韋天觀留下一個人,留下誰,他要幹什麼?

  田灝完全沒有等曲廷明白過來,伸出手,手指落在了茫然地站在原地的高右平:「我看這孩子就不錯,他留下,你們可以離開。」

  他要高右平作甚?曲廷不明白,不過現在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能夠離開的話,甩手一個麻煩的廢物又如何呢。要不是因為前觀主的囑咐,他就踢高右平出韋天觀了,讓他在韋天觀長到這麼大,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好,好,他留下。我們可以走了嗎?」曲廷諂媚地笑著。

  田灝揮手解除了他身上的束縛金龍,曲廷麻溜地帶著那四個孩子離開了這裡。一旁的景老看到不屑地笑出來。

  可是高右平笑不出來,他已經被韋天觀拋下,因為面前一個實力高深莫測的符師要他留下,他不知道這個符師還要對他做什麼。

  「還真是拋棄的乾乾脆脆呢。」田灝走到高右平身邊,嘲諷了曲廷一句。高右平出於對田灝的畏懼,退縮了幾步,卻兒燕擋住了退路,將他推了回去。

  「沒事的,灝灝不會怎麼你的。」兒燕似乎很高興田灝這麼做。

  就算兒燕這麼說,高右平也無法完全放心下來,眼神不斷在田灝和地面之間飄忽不定。

  「小子,我有事情問你。他們為什麼會留你在韋天觀那麼久。你對他們有什麼用處嗎?」

  高右平搖搖頭,無力地開始敘述自己的故事,周圍的數人都留心地聽著他講述自己的故事,沒有急著離去。

  「我是韋天觀前觀主的孫子,但是我天生沒有辦法使用符術,無論我怎麼嘗試都無法做到。可是爺爺就我一個孫子,就我這麼一個獨苗,他知道我一個人不可能在外面生存的,韋天觀是唯一能夠讓我長大成人的避風港,所以我才能一直留在韋天觀中。

  「爺爺去世后,曲廷大人當上了觀主。韋天觀中已經沒有我的親人了,爺爺的遺囑是讓我留在韋天觀中生活,為了我安然無恙。可我一個無法使用符術廢物,在韋天觀中沒有一個人會喜歡我,他們只是看在爺爺的情面上,勉強遵循爺爺的遺願讓我留在韋天觀中生活。

  「所以之後在韋天觀的日子我沒有一天是好過,我被觀里的每一個人當做下人般使喚,被尖酸刻薄地對待,無論我做什麼他們都嫌三嫌四,但還是一個勁地使喚我。

  「觀里的弟子以捉弄我為樂,逼我干各種出格的事,毆打我,他們最喜歡的是用符術折磨我,我根本沒有辦法反抗的樣子,無論我中了什麼符術,他們都不會給我解開,我只能在每個晚上默默地等待符術效果自己消退。

  「我想過離開,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我又能到哪裡活下去呢?這道界根本就沒有我這種人可以容身之所。」

  聽著高右平的遭遇,張昊天覺得自己的心也變得如他一般陰冷,他也曾經和高右平一樣被視作廢物,被家族的大部分人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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