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故事
沈青羽又來了，今天她沒有化任何妝，她來了，隻是說要給我講一個故事。
“我不想聽任何關於他的事情。”我看著沈青羽，她一定是極其傷心的，遠比我要傷心，不然一個精致的女人怎麽會如此？
“你錯了，秦憲他隻是一個霸道大孩子，他會認真的愛每一個女人，你和我，還有其他的。如果不是秦涼，秦憲不會這樣，不會放棄我，也不會拋棄你。”
“你這是什麽意思，叫我不在恨秦憲麽？”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麵對她。
“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單純的小男孩，他隻對我一個人好，他說要我做他最美麗的新娘。後來他離開了，我用了五年時間才找到他，那個時候我們是彼此的初戀，他忘了我，又記起我，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愛人。”沈青羽在用她的回憶徹底粉碎我和秦憲。這就是女人，我越來越明白秦涼為什麽如此對我。沒有人對愛是不自私的。
“原來你們認識這麽多年，那你們為什麽分開。”
“你瞧，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說著不願意，心卻逃不掉。”沈青羽的一雙眼睛仿佛能把一個人看穿。
“沒有，我什麽都不說，你又該怎麽繼續你的故事？”我更想說你又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我沒有。
“對啊，分手了，他身邊的女人實在太多了，你不就是一個麽，他把你藏得多好。”沈青羽的眼睛瞬間像是一把刀。
“你從來都是這樣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麽？”
“不，我不介意他的身邊有誰？因為無論他的身邊有誰，最愛他的人都是我，並且我相信，他會知道誰最愛他。”自信的女人永遠充滿魅力，自負的女人永遠都是毒藥。
“你還是離開了。”
“你不是也離開了麽？我們的軌跡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時間的長短罷了。而這時間的掌控者卻從來都不是秦憲。”沈青羽微笑著，像一朵絕美的食人花在向我慢慢靠近。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知道她的矛頭指向的是秦涼，她和我說這些無非是想坐收漁翁之利，這世界上沒有純粹的傻瓜，隻不過是善良的惡化。
“你這麽聰明，又吃了這麽多苦，就不恨麽，難道你能眼睜睜的看著秦涼把你的男人搶走麽？”沈青羽用指甲輕輕滑過我身上麻繩留下的淤青。
“誰的男人？”我溫冰隻能是自己的武器，永遠不可能是別人的槍灰。
“冰冰妹妹，我還真是不中用，竟不如你這般通透，男人嘛，有什麽放不下的？秦憲又不是天。不過是男女溫存，哪裏還得不到呢？”沈青羽反其道行之卻更加激起了我潛在的勝負欲望。
秦憲，你欠我的，不打算還麽？你就這樣心安理得娶別人麽？那些痛苦，我舍不得讓你還，但是秦涼的帳，不能不算……
男人像海，女人永遠都是浪，明明想要歸宿，一往情深卻隻換來虛無。
“沈青羽，你到真是準時。”顧白爵帶著清粥回來了。
“陳記的清粥，顧學長還真麽無微不至。”沈青羽絲毫不修飾自己的語氣。
“冰冰，好點了麽？無論她和你說什麽都不要放在心上，沈青羽是個瘋女人。”顧白爵也毫不避諱，直截了當和我說。
“沒有，青羽姐不過是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我笑笑本以為可以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講故事，講故事的本領沈青羽未必比我好，單單這精打細算的功夫她倒是無人能及。”顧白爵為我盛粥，白潤的粥，上麵還有幾顆枸杞，像溫白的玉石上點綴的寒梅。
“顧白爵，不要總是這麽貶低我好不好，冰冰妹妹歡喜著呢，你呀，不懂女人的心。”沈青羽衝我笑笑。這個女人變臉的功夫還真是了得。
沈青羽走了，顧白爵的臉色依舊凝重。
“顧學長，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告訴我。”
“秦憲的婚期定了。”
“嗯，我應該要好起來了，我該去祝福他的。”沈青羽說的對，我放不下，放不下愛，也放不下恨。
“你還記得燃點酒吧麽？”顧白爵突然問我。
“顧學長也要講故事麽？”我準備好重新認識這個顧學長。
“冰冰，你開心，怎麽都好。”
“顧學長說吧，我愛聽故事，自己的，別人的都好。”
“其實那天我本來想告訴你沈青羽回來的消息，但是後來又忍住了，我總是覺得這種事還是要秦憲自己告訴你。”
“如果那天我選擇燃點酒吧，一切回事另一個樣子對麽？”
“是，秦憲去見了沈青羽。我知道秦涼鬧了起來，怕你想不開。我承認無論你怎麽選擇都完全滿足我的私心，但是冰冰，你知道麽，看的你的憂愁，我的心就像撕裂了一般。”顧白爵把那天的事告訴我，我反而覺得秦憲發瘋似的找我是因為他在乎我。
“這個不在重要了，或者這些話要是沈青羽說出來會更有分量，顧學長，你真的不了解女人，女人總是習慣自我安慰，即便那個男人沒有正當的理由，她們也會毫無保留的為他開脫。
“冰冰，我隻是想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一個保護你的機會。”
“顧學長現在不就是在保護我麽。”如果我想光明正大的見到秦憲，並且有足夠的力量搬到秦涼，我就不得不依靠顧白爵的力量。對不起，顧白爵，一無所有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
“冰冰，原來你這麽想，冰冰，你不知道你的這句話就像上帝對教徒的恩賜，冰冰，相信我……”
我沒有聽進去顧白爵的誓約，我在努力籌謀著，我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一個木偶，被秦憲撕的粉碎的木偶，還企圖想要複原，跟想要圓滿。癡人說夢的嘴臉，我的眼淚忍不住滑落，他在為我輕輕擦拭著，像雲朵拂過野玫瑰，那些愛，隻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