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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從前

  “究竟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我心裏一遍一遍的盤問自己,兩旁的香樟樹葉子密密實實地壓下來,像浮在頭上的雲。沒有答案,我的腦袋開始播放我們每一個相逢的畫麵,一點點的出現一個答案“偶然所締造的快感。”


  顧白爵的電話,我心情沉重還要故作歡快,“顧學長,怎麽了?”


  “沒什麽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麽,沒事的,隻是聊一聊,有空麽,出來喝點東西?”他的語氣依舊平靜,但我聽得出來,他希望我去。


  “好啊,沒事麽事,去哪裏呢?”我不是不再想秦憲,隻不過我更想知道顧白爵這個電話有什麽名堂,理智告訴我他是幫助我的。我突然想起他上次打陳文的畫麵,心裏便落下一顆定心丸。


  “燃點酒吧,或者七裏弄咖啡,我等你。”


  “七裏弄是哪,我沒聽說過。”


  “羅塔街86號,一個角落咖啡廳。”


  “好,我就來。”我來不及告秦憲,正如他不會告訴我他什麽時候會回來,我總是覺得他把我們之間的線繃得很緊,一切都任由他的情感支配,一旦線斷了,我將麵對的隻有萬丈深淵。我需要一點時間,收容我瀕臨滅亡的理智。


  咖啡廳很小,吧台上放著幾張老唱片,還有幾隻摩托車模型,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這裏”咖啡廳有些昏暗,顧白爵叫我,他穿著一件白襯衫,很久以前大學麵試時他穿了這樣一件白襯衫。


  “這裏怎麽沒人?”我放下背包順手拿過咖啡品嚐。


  “嗯,荒廢很久了。”顧白爵的手指敲了敲玻璃的咖啡桌,像一段簡短的配樂。


  “荒廢,這裏很小資呢,怎麽會沒有人?”我四處打量,發現這裏小的不像話,像私人的咖啡室。


  “沒有,這裏的門從來都不會上鎖,但是卻沒有人願意來這裏磨上一杯咖啡消遣一下。”顧白爵咂咂嘴。


  “真奇怪。”我又喝了一口咖啡,似乎比剛才的苦一些。


  “誰奇怪?是咖啡廳,還是秦憲?”


  “可以不說他麽?”我的眉頭微皺,我總是習慣性的皺眉,以前因為陳文,現在因為這個人。


  “不說他了,你皺眉的樣子真的很不好看。”


  “顧學長找我來,隻是為了調侃我的眉毛麽?”我尷尬的笑了笑,咖啡的苦味還在。


  “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當初為什麽嫁給陳文?”顧白爵攪拌著咖啡,不在看我。


  “他對我很好,他的吉他彈的也很好,有一次我生病了,他放下所有的事照顧我,然後他總是送給我玫瑰,在宿舍下唱情歌,我就是被這些老套的偽情書收買,感動的稀裏糊塗的就嫁了。”我看著他在咖啡杯裏打著圈,咖啡隨著微圈漾著。


  “他對你很好?”顧白爵也皺眉問我。


  “以前,很久以前。”


  “確實很久了,事情總是這樣,一步錯過,步步錯過。”


  “你呢,出國之後怎麽樣?怎麽還沒結婚?當年有多少小姑娘因為你打破腦袋進詩社”我不想氣氛如此低沉。


  “因為我,你呢,因為什麽?”顧白爵爽朗的笑笑。


  “我喜歡啊。”還好他沒有在問我喜歡什麽。我承認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誰都會對這個白衣俊朗的學長變聲好感,如果不是他選擇出國,我也會遞上一張粉紅情書呢。然後羞澀的跑開。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顧白爵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像兩顆黑珍珠閃耀光彩。


  “沒有,隻是說到大學,想起來很多事情。”


  “我也是,你知道麽,我最開心的事就是當你遇到麻煩的時候會想起我,謝謝你還記得你有一個顧學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突然這一刻感覺很輕鬆。和陳文我總是恨,和秦憲又有太多被動。似乎在顧白爵這裏,我不需要是一個女人,我依舊是一個不粘世俗的女孩,聽著哥哥說很久以前的故事。


  “你還記得我們去為社團拉讚助麽,也是一個咖啡廳。我們和那個店長說了很久她才同意讚助我們的活動。”


  “怎麽會忘呢,出來的時候就下雨了,我們在咖啡廳的玻璃那巴巴的等了半個多小時,那個咖啡的醇香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真想就什麽都不顧了,就坐在軟沙發上喝上一口最廉價的咖啡,聽聽咖啡廳外麵的雨聲。”我笑著回想那個畫麵。


  “我記得,我最後的就是沒看出來你的饞貓樣。我記得你說要是咖啡廳為躲雨的人提供幾杯免費的咖啡就好了。”


  “當時你還笑話我,要是這樣晴天的時候,咖啡廳就要關門了。”


  “不知道學校湖心亭旁邊的那顆月老樹還在不在了?你們女孩子總是在哪裏碎碎念。”


  “哪裏是什麽月老樹,扔在水池裏的錢都被宿管阿姨收走了。”一晃神的功夫,天色暗了下來,好像所有的雲朵都為了融合進咖啡廳,和我們一起說著以前的故事,它們和我一樣,不喜歡現在,從前的人和事總是無比愜意和自由。


  “冰冰,你有多久沒回去了。每年的同學聚會你還有參加麽?”


  “每年都有參加啊,隻不過今年應該不會去了,我和陳文的圈子也就這麽大,不想惹麻煩。”顧白爵很久沒有參加過他們同學的而聚會了,我不知道他是偶然問我還真是怎樣,隻是我想開始新的生活,我就必須要離陳文遠一點,我討厭在同學會上被大家問東問西,而這種話題,總是聚會的熱門。


  “我隻是隨便說說。”顧白爵看出來我的不悅。和陳文分開之後我總是處於一個敏感期,加上今天秦涼在辦公室一鬧,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看向窗外,隻是一堵牆,它慢慢擴張,堵在我心裏的某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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