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回荊州2

  泰始290年，武帝薨，司馬衷繼位，改元永熙，太傅楊駿、親王司馬亮、元老大臣衛瓘輔政。


  太原李欣莊園，無相與李二公子、劉裕在藥圃遛鳥。


  藥圃方園數裏，種落藥材，其中還有中原不易種植的各種名貴藥材。劉裕如願開了醫館，但一般不出診，坐診的是武芙。


  無相偶爾也坐診，但需要提前預約，而且隻診江湖人，醫館在江湖更負勝名。自點蒼派掌門與人打鬥中被震傷奇經八脈經無相醫治好後，高薪前來求診江湖人絡繹不絕。


  “道友，這江湖不太平啊。怎麽這麽多人受傷。”李二公子每從學堂回來都會看到醫館門前排著長隊，其中不乏各類江湖人士，感慨道。


  “江湖爭鬥不斷是常態，自滅吳以來，武帝就醉心享樂，世風攀比，自然是盤剝日盛，富家鬥富，江湖鬥狠，現在楊駿輔政，司馬衷昏庸，賈家與楊家鬥法，朝中派係紛立，朝綱敗壞，就這樣了。”劉裕心態好，因為他對一統後的下也不抱希望。


  無相在太原保養得好，花白的胡子都在轉黑，在太原與李二公子他們一起生活，一起修道，道學修為和養生學都有精進，這讓他留戀人間，想好好安度晚年。


  雖然無相已不管教中事務，教務基本上由左盈和李欣打理，但他們會及時向他通報教中事務，從各分舵傳回的消息來看，國事不穩。


  “這下太平不久了。”無相逗著籠著的鳥。


  “齊王迥現督雍州、涼州、益州軍政事務，雖位高權重，也是憂心忡忡，他請我們去益州給六妹祝壽，我看不僅僅是讓我們吃酒席聊的吧。”李二公子扇子多了枚玉墜，那是當年若兮姐妹從飛來峰帶來的，雲中鶴認為這個玉佩他那把扇子更好，泰嵐清也喜歡這塊玉，就給他雕刻成形係在扇柄。


  這個圖案雖沒有玉拂塵柄那麽變化多端，但也能變換成十來種圖案。泰嵐清的工藝越來越精。他每年都會騎青牛來看師傅，並將沙漠中事宜給他聽。


  由是三位老人雖在太原，但對大漠中事也不陌生。


  “請我們前去，肯定不是隻為賀壽。咱們在太原呆久了，羊公在荊州經營明德商會，一定辛苦，大哥與兒子在一起，也是對外界事務能不管就不管，明德商會中給咱們留的房子還在，他們這是想讓我們去那兒住一段日子了。”劉裕笑，他已開始準備去荊州了。


  “盈兒也想讓我去荊州住一段日子，咱們都走了，這兒隻有武芙，她會很辛苦。”無相與武芙處得久了，認為這個女子一點不比男兒弱。


  “欣兒常年在外奔走，過些日子李晟就會回來，這幾年他跟著父親走南闖北，成長得很快，由他在，你盡可放心。”李二公子安慰著。他知道這兒現在是五鬥米教總壇所在，左盈因謝峰接手了謝家產業，又生了兩個孩子，現在是四個孩子的母親，無暇管理教中事物，教中諸事基本上是李欣父子倆在管理著。李晟雖然年紀，但處事公道，在教中已有了一定聲望。


  “晟兒是根好苗子。”無相讚歎著，“我有好多年也沒見到琛兒、珺兒了，盈兒後麵的兩個孩子隨他爺爺、奶奶住在陳郡，沒見過，也該見見。”


  李二公子和劉裕從帶李晟，在他二人眼中，李晟與他們更親近，武芙現在隻有這個孩子，再沒生育，劉裕經常埋怨無相：“老頭，如果不是你硬要李欣管五鬥米教事，他們二人也不至於經常分離，隻有這麽一個孩子。”


  每每此時，無相就會笑嗬嗬：“晟兒大了，能主事了就讓他父親退下。”


  李二公子與劉裕就知道他是想讓李晟接任五鬥米教。


  武芙知道三位老人要離開太原，雖有不舍，但也知道這不是她能挽留得聊。早早為他們準備了幹糧，送他們去荊州。


  “你隨我們同校”無相看武芙有不舍對她，“我讓欣兒和晟兒先去荊州，你們夫妻兩個在那兒團聚。”


  武芙知道李欣和李晟現在益州，他們去荊州比來太原近多了，來回跑著太累，她心疼丈夫和兒子，再她也想去荊州看看，若兮的六十壽誕，羊錚和曹翊也會去吧，他夫妻二人在大漠一住就是多年，不知道現在是否如她一般老了。


  自他二人進入大漠後，中原大地就少了許多傳奇。去年揚州發大水，分舵的人來找李二公子，李二公子將那處情形問了後，就他沒這個能力，想解決這個問題還得找羊錚夫妻。


  但他們並沒有找到那對神仙夫妻，羊祜夫妻帶著一對孫子現住在荊州，陸抗與羊祜是鄰居，二人常對弈，各有輸贏，也便樂此不疲。


  “那對神仙夫妻不願意讓人找到，誰也找不到。隻是我家公子都快三十的人了，一入沙漠就沒了信息，泰嵐清每年來我懷疑不隻是向師傅請安，還負責看我是否照顧好武老太爺和武將軍。”武芙每每聽到匯報找不到羊錚夫妻就如是。


  泰嵐清知道了，就對她豎起大拇指：“還是武芙嫂子最了解武弼公子，隻要武家平安，他就可以放心在大漠住著。”


  武芙想知道他們在大漠都做著什麽，泰嵐清就笑：“這是秘密，有一你們去大漠就知道了。”


  現在的大漠經過十多年經營，應該就是遍地綠洲了吧，武芙其實很想去看看的，隻是她實在是沒時間，現在的她不僅僅是郎中，還負責太原總舵事務。


  武老太爺和武將軍每每見到她就問武弼狀況，問他是否安好，是否成家生兒育女，他們心中其實早原諒武弼了，就是嘴硬。


  “三位老人家，你們是不是順道去大漠看看翊妹妹他們，如果他們也去荊州，還可以做伴同校”武芙建議。


  “翊兒他們我們見不到的。”李二公子知道武芙想看看沙漠中的大家是否安好。


  “為什麽，二伯？”武芙問出了無相和劉裕都想問的話。


  “他們早不在大漠中，去了西域。”李二公子嗬嗬笑。


  眾人知道他的消息來自於泰嵐清，難怪教中弟子在沙漠中找不到曹翊他們。


  “他們去西域做什麽？”劉裕問。


  “羊錚答應給他師傅造一座很牛的水運儀象台，能自動進行文觀測和記時。”李二公子笑嗬嗬，當時他聽到這個設計就想前去一觀，隻是路途遙遠，他的私塾中有數十名學生，沒有走開，現在他想給若兮祝壽後就去西域。


  “為什麽要選在西域？”武芙不知道選在西域有什麽特殊意義。


  “那個白雲觀主去了西域，我大哥知道了，就去探訪，找到他時，他與那個歐陽真做了鄰居，還那兒最適合觀察象，大哥經確認，認為確實是最佳觀察點，便傳信讓羊錚他們過去。這一去就是許多年，泰嵐清上次傳信，工程基本完成了，三位老人很是喜歡，他們又結伴住在那兒了。”


  眾人聽他這麽，都想去看看這對神仙夫妻又做成了什麽樣的驚傑作。


  “他二人應該回來參加生日宴，青牛的速度你們也是見識過的。羊公和陸公也會前往，這樣的聚會，怎麽能少得了孩子們。他們的那對雙胞胎和峰兒的第三個兒子謝玨同歲，今年七歲了。時間過得真快。”


  幾人出行早，上路後走得慢，看到美景還會下車觀賞，倒也不覺路途遙遠，縱使如此，還比預定的時間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