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對策2
“母親，父親可好？”謝峰在眾人各忙已事時，問荀芸。
“你父親在京城，一時半會是離不開的。”
謝峰以為父親是和選礦隊去了遠方探礦，沒料到是在京城，如果在京城，依父親的脾氣，總會前來看看他們，謝琛出生，父親也隻是捎了份禮物，並沒親來。
謝峰就告訴自己父親也如母親一般有重要事務在身，脫不開身。他常這樣對自己。
“父親怎麽會去京城？”謝峰問道，以謝閱個性，他不是能在京城呆著的人。
“峰兒，你和錚兒在這兒主持荊州軍政要務，京城的那位可不放心。”荀芸拍拍謝峰頭，謝峰現在都二十五六的人了，她有時還將他當孩子一般待。
“羊錚離開京城，父親就進了京城嗎？”謝峰怔了一下問。
“你父親不去，錚兒就離不開。”荀芸，“四哥雖不，但還是關心你們，你們都是他的孩子，他不替你們遮風擋雨能行嗎？”
荀芸得輕淡，謝運在京雖時常和左太衝和李太史清談、下棋、喝茶聊，但終究是不得自由的。
謝家產業現在基本都由荀芸打理，她入益州後，去了隱密處，不於外界接觸，就由謝峰打理，好在，李二公子、劉裕將西部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謝峰基本上隻管江南事務，雖然事務煩忙，但還不至於分身乏術。況且還有雲中鶴和羊祜在背後鼎力支持。
她一年也難得見到謝運，謝家主母石氏和繼子搬到京城和他同住，是照顧老爺，其實也就是監視。
“難怪羊錚，羊伯父無意他建功立業。”謝峰輕歎道。
“羊公推演伐吳之策，他布置的每一環節都不容有失，荊州是伐吳前戰，唯有你二人前來，他才放心。條件具備後，自然是由武帝部署指揮，武帝是開國將軍，他對用兵打仗本就不陌生。你們二人遠離功名，你父親也就可離開京城。”
“咱們這是為了什麽？”謝峰長歎道，“如果為了自己，我們何必如此為？做富甲下的豪紳不好麽。”
“你選擇了理想，就要為理想而戰。也許這一生你總在付出，也不一定能看到成功的那一。你要及時止損，現在回頭不晚，如果繼續前進，後麵的路會更艱難。”荀芸。
她不告訴謝運是被軟禁在京城就是怕他知道了心恢意冷。這麽多年都堅持過來了，如果半途而廢，可惜！但她也不能不正視現實，謝峰的未來決定權在他手中，況且現在他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左盈快生了，還在外奔波，謝峰回來，還沒顧上看她，荀芸能夠理解謝峰的不愉。
“眾生均等在世人眼中是個笑話，難道因為不被世人認可，我就放棄？如此，還有人相信眾生平等嗎？我們堅持著，至少現在有一部分人是認可眾生平等的，他們和我們一起努力著，我不能讓相信自己的人失望。”謝峰看著遠處玩耍的謝琛，“我先去陪他玩玩。我想劉三他們消息到來後，就沒時間陪他了。”
“我這個作奶奶的現在沒時間陪他玩。代我親親他，向盈兒問好。”荀芸完就飛身外出。謝峰長籲口氣，向謝琛玩耍的地方走去。
羊祜與羊錚在研討眼下局勢時，看到謝峰和荀芸抽時相聊情景，羊祜看了眼羊錚：“謝峰成長很快，他已具備治理一方的能力。”
“我知道。”羊錚看荀芸飛身而去，謝峰向孩子方向走去，“他為我們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鄭”
“你和翊兒的順心意也是日益見長。”羊祜誇獎著，“黃沙變綠洲，深井取水，建渠泄洪澆灌，水輪三事，哪一樣不是利國利民？如果不是解決了西部各異族生存問題，邊疆一時也不能平定，邊疆不穩，中原一統就阻力種種。現在邊境安寧，國庫充實，咱們一舉拿下東吳，就能還下太平盛世。”
滅吳是羊祜平生所願，羊錚知道。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滅吳作準備。“父親，現在我軍在荊州囤田近千畝，囤糧夠十年所用，益州水軍裝備人員盛況空前，滅吳指日可待。”
羊祜搖搖頭：“還不是最佳時機，陸抗還在，吳主也並非傳聞中那麽暴戾，還信任著陸抗，應該還是君臣一心。咱們在吳國境內的部署也不充分，很難盡快結束戰爭。”
“陸抗為人機警，上次與他在丘陵圍獵，我觀他麵色黃白，畏寒乏力，食欲不振，手有浮腫，是脾胃虛寒症，如以中藥調理，應無大礙。”羊錚將他對陸抗的觀察與羊祜聽。
羊祜認真聽著，完了隻歎了聲：“為國事日益操勞，心力憔悴不堪。我等所為，他是看在眼中，急在心裏，又力不從心，如此勞心費神，他如不能靜養，自是時日不多。”
“父親和雲中鶴的推演還在完善中，咱們盡量把前期工作做紮實。”羊錚對羊祜，“咱們在吳國境內的經濟商貿體已有規模，在五座城市成立具備縣鎮規模的商貿區。民眾基礎很好，反戰情緒高漲，吳主屯東關，攻夏口、襄陽、合肥、交趾等地計劃遭到朝中大臣和民眾的抵製，吳主聲勢浩大的反攻計劃，不得不匆匆收場。”
羊祜點點頭，羊錚和謝峰這幾年在荊州的經營確實頗有成效，荊州邊境兩國人民往來交好晉國又多施惠民舉措，頗得民眾好福
“明德商會的信譽要保著。吳境內的五大商貿區支柱是明德商會，陸抗早知，他選定明德商會櫃房作文章，這是大手筆，確實也把咱們逼到絕境了。我與他交量多年，有輸有贏，這一次咱們不能輸，他們針對櫃房的計劃，應該頗有成效。咱們在敵國境內，要效仿，事成自然要高一籌。”
“劉三借助陸抗的那位女諜深入吳地，與謝府管家互通消息，取得了不少有用信息，但他們對這個計劃卻毫不知情，明陸抗保密措施到位，應該是他們對屢次軍情泄露事件引起高度重視。我擔心劉三處境危險，如果他暴露，管家就危險。管家安全很重要。”
羊錚沒見過管家，也不知道他姓名，從他傳遞的消息來看，他在吳宮中應有一定身份地位。劉三作為他唯一聯絡人，他與劉三定有交集，一旦劉三身份敗露，管家就危險，以吳主性格，非常時期，他會處理掉所有有嫌疑的人。
“劉三這次回來，恐怕也是回不去了。”羊祜。
他已知道劉三的任務是什麽，如果他們從吳庫取得金銀，自然此事就暴露，吳人順藤牽瓜，早晚會鎖定劉三，劉三失蹤雖也有疑，但線索也就從此斷了，他們懷疑與劉三有交集的管家，但因劉三下落不明，管家相對來應付就容易點。
“咱們得重新派人與管家取得聯係。”羊錚自語著。
“你認為誰更合適？”羊祜問。
“我暫且還沒有合適的人選。”羊錚回道。
“翊兒的那個木鳶不錯，隻需要告訴管家操作機關即可。”羊祜。
“如何能讓木鳶按咱們的指令到達設定地點？”羊錚嘟囔著。
“這個你能解決得了。”羊祜，“那個泰嵐清應該能幫到你。”
“那我得好好研究一番，不知道能否成功。”
羊錚對這個沒信心，他不知道父親的自信來自何處，難道他真認為兒子是神人？就是陸壓那樣的神人，也有無能為力時。他不由苦澀咧了咧嘴。
“如果這次咱們成功，陸抗的病情就會更嚴重，滅吳計劃也許會提前到來。”羊祜看著外麵落葉擺動，“要起風了，那片葉子是扶搖直上，還是被揉碎，難。”
“不是每片葉子都能迎風起舞。”羊錚看著地麵風起，葉子起伏不定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