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出其不意
羊錚接到謝峰消息，他可能已見到乞伏達能，他認為此人心智不在玉璣之下，讓羊錚核查確認。
羊錚來到謝峰他們昨日留宿處，夥計和街坊們還在談論著客棧昨日妙音，客棧老板兩間客房供人參觀，裏麵陳設不少樂器，是二位樂師親自試音的上品樂器。這個生意比他主業還火爆，老板看到他，以為又來了大買主，特意領他參觀琴師居住的房間，並拿出一把古琴是琴師心愛之物，托他保管的。
羊錚無語，他是麵冷心熱之人，雖不購買樂器，還是打賞了，算是參觀門票錢。老板沒想到他隻賞了幾錢銀子，這讓他很失望，對坊間關於羊公子與樂師的傳聞存疑，但羊錚進陵是事實，大家並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店主便想和大家玩燈下黑。他熱情地招呼羊錚，並對他的詢問也是有問必答。
昨日留宿客人早已離開，老板不知道那個貴客是誰，他隻管收銀子辦事，其他一概不問，羊錚隻得到謝峰一行成功進入胡人舞班線索。
他心中有些失望，如果此人就是乞伏達能，他的食宿、行蹤都脫開了張三他們的眼線，應是對泰山郡中各方情況了解頗多並做好了應對之策。
”都是高人呐。“他不由感慨。
“公子毋憂。”他正懊惱中，耳畔傳來張三的聲音。回頭，張三一雙眼正笑眯眯看著他，“我們已探明此人身份。這個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乞伏部落統領。他現在與郡守作鄰居。”
羊錚聞言不由一愣，這個乞伏達能什麽時候成了郡守的鄰居。
“公子，也是我疏忽了。”張三緊跟在羊錚身旁，“咱位郡守大人親民，他的鄰居都是流民，這個首領進郡後就如流民一般住進，郡守每進進出出都會看到他，他也不避人耳目，見到我們也會問好，他的漢話得流利，我們也就沒多留意。是的失查了。”
“他現在去了何處？”羊錚對這個胡族部落首領很感興趣，他主動幫助謝峰，送左盈名貴簫笛，成功獲得謝峰一諾，這一切應該是早就計劃好的。謝峰他們四人身份他應是早知聊。
以他們獲取信息的能力，那麽達骨玉璣一行饒行蹤應也被他們探知，他並未聯係玉璣，而是助謝峰他們進入舞班，這是為何？
“出了客棧後，就失了蹤跡。”張三如實回答。
羊錚知道失了乞伏首領行蹤，不由眉頭緊鎖，張三一時摸不透他所思，便悄悄跟在身後，唯恐打擾到他。
“你繼續查找他的行蹤，泰山城就這麽大，我不信找不到他。”羊錚沉思著走了百米後，方吩咐張三。
“好咧，公子。我這次是不會放過泰山城每個角落，就是他變成耗子，我也要把他揪出。”
……
在張三全力探查乞伏達能行蹤時，他卻坐在郡守府中喝茶，現在他是郡守的坐上賓。有此待遇，自然是因為賈兮辰住進了郡守府。
賈兮辰在郡守身上下的功夫沒有白費，這個郡守人品極好，所下功夫也極易，隻要能感動到他即可。
郡守的夫人和公子在他們一行人住進來後，像家人一般招待著。
賈兮辰所帶暗衛都在外探查，隨他進府的自然就是乞伏達能一行三人。
乞伏達能的隨從中有一人極擅烹飪，郡守夫人現在就是他的跟班，廚房所需物品，他都會一一買來，這郡守府內夥食有了質的改變。
賈兮辰現在都有些擔心，他們走後，郡守他們是否還能一如即往守著往日清貧。畢竟，他們已知道生活還可以過成這樣，以前是貧窮限製了他們想象。
“首領已見到謝峰一行人了，有何感想？”賈兮辰問自進郡守府後就不話的乞伏達能。
“中原似統領一般的英才不少，這謝峰確實不可覷，他的手下就是那個孩子也令人刮目相看。”乞伏達能放下手中茶盅。
他和謝峰、虎子閑聊後，又聽了左盈和曹翊的音樂，對中原武林有了新的認識。這些在野的江湖人都如此優秀，那些在朝廷中習慣陰謀陽謀的成人，他們都是老奸巨猾之輩，並非真是酒囊飯袋之徒。他費盡心計和謝峰他們博弈，卻不盡如意，由是從側麵可知晉王朝根基並非真如外界所言一般不可一擊。
“這麽來，首領是怕了他們？”賈兮辰輕笑道。他從乞伏達能言行中已窺得他有怯意，對這個首領，他還是了解的，沒有七分把握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統領這多年可曾真正得罪過實力強悍之人？”乞伏達能轉了話題問。
“兮辰為朝廷辦事，為陛下分憂，這中原實力最強悍之人自然是當今陛下，本就為陛下效命，自當兢兢業業，怎麽會得罪？首領笑了。”賈兮辰樂嗬嗬著，他似無意隱瞞。
“統領別指鹿為馬。我的意思你懂得的。”乞伏達能聽他如是，一雙鷹目多了譏諷之色，“好歹你也有我乞伏部落血統，現在雖效命晉王朝，但也不必陷我部落於戰亂之鄭”
賈兮辰聞言笑了：“首領這話兮辰就不愛聽了，我何曾想過要陷貴部於戰亂之中？”他看定乞伏達能眼睛，“是首領有進犯中原野心才對。兮辰是應首領之需將七俠、謝峰等人消息分享，如何取舍都在首領，怎麽現在卻是兮辰別有用心？如是，這可是叛國之罪，首領認為兮辰會有如此作為？”
“賈統領，現在我才知中原人為何會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了。”乞伏達能站起身，指著室外在寒風中瑟瑟的枯木，“此季此木寒煢之態方為正道，摘果自然要待秋季，應時而為方為上策。”
“首領是大智之人，何必兮辰多言。”賈兮辰手起，手中茶盅飛向乞伏達能遙指樹木，杯到，一根如臂精細枯枝應聲而斷，在斷裂聲中，茶盅飛回賈兮辰手中，一盅熱茶還有半盞，賈兮辰接著輕啜一口道，“此季樹木，一盅尚且能斷，刀斧相加，自然是會連根拔起。”
“賈統領這是我如冒進就是自毀根基了。”乞伏達能雖知賈兮辰功夫不弱，便並沒真正見識過，現在看來，他的修為不弱謝峰。
“兮辰已將首領所求都辦到了，現在首領該告訴兮辰想知道的事了。”賈兮辰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