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熱度不減

  謝峰四人早起收拾好，便又向城門口走去，準備再想辦法出城。


  他們兩前就想出城了，但總被門衛攔回。


  由是泰山城內關於他們四個樂師的消息不斷，熱度不斷攀升，現在他們四人走到哪兒都會被認出，他們的行藏就不是秘密，由是關於他們在泰山城內的境遇傳言不斷，連他們自個都不得不佩服人們腦洞大開的奇葩想法和自發起來的民眾力量。


  現在他們不得不承認，事實經過口口相授，已與真相甚遠，不同饒猜測到現在都成了事實的一部分，就是他們四個都想相信這是真的了。


  守衛看到他們四個又來了，便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四人還未到城門口，便有人喊有人打架，出了人命，行凶的向城門跑來了。


  門衛一聽便讓城牆上麵的放下城門，一會真有人手提著還在滴血的捕向城門口跑來，看到城門關了，紅了眼，逢人便砍，門衛早不見了人，虎子剛想動手，謝峰拉著他笨拙地躲閃著，還險些讓傷著了。


  虎子一看就知道是門衛找托演戲，但謝峰還有心情陪他們演，不由嘟嘴：“峰哥哥，就他那兩板斧還敢在你麵前舞，破荒了。”


  謝峰自己也好笑，他無意和這些人糾纏，但這戲總得演下去，便拍拍虎子大腦殼：“不沒人把你當啞巴，你忘記自己是誰了。”


  虎子聞言吐舌，又看左盈邁著輕盈的步子帶著曹翊前行，在這混亂聲景中她顯得那麽的嫻雅美麗，不由感慨：“真不虧是我未來的嫂子，真是棒棒噠。”


  二人正躲避間，被人攔著了去路：“二位莫慌，我們到前麵話。”


  謝峰向左盈和曹翊方向看了一眼，她們二人也被人帶向這邊，便跟在來人身後向前走，轉過兩個巷口，到了城北，來人才停下，回過頭，二人方發現來人是外族人，長像神似賈兮辰。


  “好了，你們安全了。”來人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話。


  謝峰看麵前人一雙精目，國字臉，肩微聳，中等個，皮膚沒有賈兮辰白，但整個人看起來頗有氣勢，上前致謝：“謝謝相助。不知如何稱呼閣下。”


  “莫樹懷。”來人微笑。他笑時眼睛並不看向謝峰，而是看向空。


  謝峰不由微蹙眉，但還是禮貌道：“原來是莫先生。朗朗乾坤，聖主治下，竟然還有這等凶惡之徒，教化何在！今日恐怕又出不了城了，這泰山城也不太平。”


  莫樹懷聞言方收回投向空的目光，淺笑道：“這下如果均為良善之人，又何須教化。”


  虎子聽他如是，心中忐忑了，這人如此道，不是貴人就是癡人，他希望此人就是他們尋找的貴人，而非癡人，嘟嘴對謝峰：“我想家了，好不容易湊夠了盤纏，能回家了，又走不了，怎麽這麽倒黴。”


  莫樹懷聽他這麽，嗬嗬笑了：“即來之，則安之，你們有多年沒回家了吧，也不急於一時。”


  虎子瞪大一雙圓目，回敬道：“就是多年未回了，才歸心似劍。”


  莫樹懷看他毫無畏懼之色，雙手插在腰間，眸子緊盯著自己，便笑道：“這娃好精靈，不虧是在齊王府長大的。”


  虎子聽他這麽，方放下手，跟在他旁邊：“先生認得我們？”


  莫樹懷：“自然認得，四位在泰山獻藝僅僅兩時間，便已是家喻戶曉了。我是喜愛音律之人，怎麽可能不知。”


  虎子：“真是的嗎？哥，我們現在已家喻戶曉了，名頭比在齊王府還響。我記得在齊五府聽風軒演奏時溫嶠先生鄭玄家婢逸事，便想有一也能為下知。現在真的實現了。”他看著謝峰，臉上是歡愉的神色。


  莫樹懷對他所很感興趣，問道：“鄭玄家婢何解，如何能入齊王之耳？”


  謝峰聽他漢語流利，又喜歡中原文化，便講解道：“鄭玄家裏的奴婢都讀書。一次曾使喚一個婢女，事情幹得不稱心，鄭玄要打她。她剛要分辯，鄭玄生氣了，叫人把她拉到泥裏。一會兒.又有一個婢女走來，問她：“胡為乎泥中？”她回答：“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莫樹懷聞言大樂，他拍著謝峰肩膀：“晉人好清談，鄭玄品性可見一斑；庶讓入鄭玄家，三生有幸。”


  虎子聽他稱讚中原文化，昂首道：“是呐，不過我齊王府從上到下也都學有所有成。”


  莫樹懷聞言轉向他問：“哥有何能？。”據他所知，他就一琴童，現在聽他如此，便想知道他有什麽沒機會展現的才藝。


  虎子認真地：“我能以石子射鳥。”


  莫樹懷聞言又是一樂，男孩子以石子射鳥並非異能，孩子性使然，但看他一臉傲嬌樣，不想招他不愉，隻：“家鄉兒多有此能。”


  虎子聞言卻吃了一驚，反問道：“真是這樣嗎？”


  他從地上撿下一塊石子，在空中尋找著，在前麵看到一抹影，唇角掛上了笑，在百步處他拋出了石子，鳥墜在前麵。


  莫樹懷上前撿起仔細看了看，仰看空：“這個是齊王親自傳授的？”


  “他的徒弟謝峰教的。”虎子回答著，看著莫樹懷問，“你們家鄉的兒都能做到？”


  莫樹懷搖搖頭，孩子打鳥雀自然十有八九，但有如此功力的卻沒有，感慨著：“不是每個人都能得謝峰傳授技藝。新一代俠道巔峰謝峰，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呐，在下羨慕得很。”


  虎子聞言方眉開顏笑，他最喜歡聽到有人誇謝峰，莫樹懷誇讚謝峰，就贏得了他好感，他臉上多了歡愉神色，自豪地：“峰哥哥自然是極厲害了，他的劍是仁劍，專誅大惡之人，上了他誅殺名單的，必死。”


  莫樹懷：“俠道雲，得謝少俠一諾千金不換就是這個理？”


  虎子：“峰哥哥不輕易承諾，一旦承諾必信守諾言。世人才有此。”


  莫樹懷：“謝少俠是齊王愛徒，他以已喜惡任俠下，置國家法度不顧，當真能受得起這仁俠稱號？”


  虎子本是跟在他身邊的，聞言攔在他麵前：“莫先生，這個你就得不對了，晉王朝禮法是用來保護門閥世家、皇權的，庶民百姓就是要順從禮法，怎麽盤剝都不得有怨言，如果有，輕則送邊關服徭役、貶為奴婢，重則杖責、砍頭。先生的意思是，庶民百姓就應該被盤剝？門閥世家就該榮華富貴？”


  莫樹懷聽他這麽理解，連忙：“晉王朝令賈充定律令。理由便是不立法，就無以執法。國家治理倡導仁德治國，但王朝很少寬厚待民和給百姓以恩惠；朝廷施政方針，多主張施挾猛政’，使人不敢犯法。


  對行為危及忠孝和人倫關係旨，主張嚴懲，違法亂紀，決不饒恕。先齊王為賢王，豈能不守法度，武帝縱使性情寬厚，也不能放縱禦弟目無法度！子犯法尚與民同罪，親王府中之人憑什麽能任俠，而不被朝廷和賢德之人口誅筆伐？”


  虎子開始冷笑了：“先生憑什麽峰哥哥不守法度？”他依舊攔在他前麵，好似不把他錯誤觀念糾正過來，就不放行似的，他忘記了，剛才是這個莫樹懷救的他們。


  莫樹懷：“我在中原生活多年，世人多稱讚俠道，對齊王師徒也是尊敬有加，就是對朝廷多出諷言的竹林七賢，也與齊王交好。這還不夠麽？”


  虎子搖頭：“先生知道的還不少。告訴你原因也無妨，峰哥哥懲戒的都是朝廷不敢懲戒惡棍，依法令，那些惡棍早死幾回了，可他們還能好好活在世上禍害他人，你為什麽？”


  莫樹懷：“立法並不執法，或法隻適用於庶民百姓，對門閥世家隻是擺設。”


  虎子：“如果世家弟子怕門規而不畏王法，你可信？”他雖然覺得和一個外族人這麽多不對，但他認為道理不辯不明，謝峰沒有阻止，他便要和這個人好好辯一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