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飛來峰閣主
無機、兮若、小玉、青衣玄四人在飛來峰閑聊時,閣主已來到胭脂山。
他探查山體,查到玄所葬之處。隆冬,山石覆雪,鬆枝掛淩,弱小的鬆枝不堪重負,被冰淩壓折,懸在風中,搖搖欲墜。閣主的眼中蒼涼比冰雪還冷。
閣主的一雙眸子緊盯著山體,似要把山穿透,忽然他的袍袖抖動,眼中光華如劍,他似要剖山而進。在他袖子抖動時,一位錦衣公子便飛速來到他麵前施禮說:“是飛來峰閣主吧,請進山。”
閣主打量了一番前來迎接的公子,公子的錦裘掛著雪花,眉色中滿是笑意,他對閣主的審視眼光不以為意,隻是舒適地站在他麵前,由他好好研究。
閣主看著公子波瀾不驚的神色,他已探得對方是修道者,以後成就高於自己,他不能判定此人是否就是無機的那個未來女婿,墨棋傳人,如是,當是道門幸事。
在他收回目光後,公子就開口了:“請隨我來。”他在前麵帶路,走得不緊不慢,就是閑庭散步的感覺。
閣主不知道為什麽,跟在他後麵總有熟悉的感覺,這讓他很驚訝,忍不著問:“怎麽稱呼公子?”
“武弼是也。”前麵的公子用清亮的聲音報著自己大名。
“原來是武家公子。武家重長孫師門一直是個謎,原來是修道者。”閣主隨行,愈發感覺他的道學修為很高,有強者氣息。
這是武弼第二次聽到說他是修道者,第一次是羊錚說曹翊說他道學修為好。他自己不甚明了,因為他未曾修道,隻是羊錚定要教他道學心法,他是好學之人,便用心學習,在學習中感覺道家心法很適合自己,就多了興趣,和羊錚相處的這段時間,又常得曹翊指點,他的道門心法已有小成,這讓他自己都很得意,認為自己是被耽誤了的道學修練天才。
他的武學老師是個謎不奇怪,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道人來自何方,又歸於何方,他傳授給自己的武學修為很實用,卻沒傳授他如何修道。
“我不是修道者,閣主過譽了。”武弼側身和閣主走在一起,看著閣主笑說。
“少年未欺老人,我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到不識強者氣息。”閣主聽他如此說,生氣了。
“原來是靠氣息判斷的。”武弼心說,他想曹翊應也是靠氣息判斷的。這強者氣息來自何處?他沉吟時,感覺佩帶的玉更濕潤了,是它散發的氣息導致閣主誤斷吧。
“年青人不誠實不好。”閣主微笑著說。他剛試探了一下,感覺武弼修為溫純平和,讓他感覺很舒適。有這種修為的人為人必心境平和清遠,不是奸邪之人,道家練氣而修,此氣為本人獨特所有,人之氣性與品性相通,能修成如此溫純之氣,自然是君子之氣浩蕩。
武弼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便轉了話題:“閣主此番為玄前來,還有其他要交辦的事嗎?”
“是無機告訴你們我為玄前來?如此,你們自然也知道我是要知道他死因的。”
“這是我們疏忽導致的,本來我們要將玄和馬氏兄弟帶回東安,沒料到王家還留有後手,我們輕信了他的那個廚子,讓他成功滅口了。”他將老陳頭的所做所為簡述了一遍。
閣主聽著不語,但武弼還是感覺到了他加重的呼吸和隱隱殺氣。
武弼帶他來到玄安藏之處,閣主是用手將墳塋刨開的,看著玄就用一條席子卷著安葬,眼中落淚。山中氣候適宜屍身保存,玄還是離開時模樣,就睡著了的模樣,沒有痛苦神色。
閣主查看了玄的屍體後,從隨身行囊中取出新衣給他換上,用一塊黑布將他裹好後歸入穴中安藏。他又查看了馬氏兄弟的症狀,馬氏兄弟臉色就不那麽平靜,而是滿是憤怒。馬老五的一雙眼睛都似要崩出。他應是看到害自己性命的人是熟人後,氣恨不亦導致如此。
閣主埋好屍體後,在玄的穴前上了柱香口中念念有詞。武弼聽不懂,離得遠遠地看著。一會兒羊錚和曹翊會過來,老閣主指名要見他二人,他自然不能將閣主帶入穀底,便讓小芙請他二人過來。
在閣主念完後,羊錚和曹翊也到了山腹中,他們是從山穀下四合院密道直入山腹的。這是當年無機為避開馬氏兄弟特意建的。
“你就是曹翊?”閣主看著一臉笑容的美麗少女問。
“是的,師傅告訴我,讓我在此等候閣主。”曹翊施禮說。
“你就是她師兄了?”閣主看著與她手牽手的羊錚問。
羊錚點點頭。
閣主確定是他二人後說,“你二人隨我上一趟飛來峰,來去不過數日,你二人先準備下,我在這兒等著。”
曹翊和羊錚雖猜測到閣主會帶二人上山,但沒想到哪此急,便點點頭,向山腹處走去。
武弼跟上說:“你二人離開,我和小芙、狗子就得守著等謝少俠一行人來。早去早回,羊郡公快到泰山了,護送他的人就會離開,他身邊沒人會有危險。”
他認為把呼延耶叫狗子更順口,呼延耶也不介意,就說怎麽叫順口就怎麽叫。
“我們會盡快解決完那兒的事宜趕回來,左姑娘的扇子還沒做好。師妹也著急。”羊錚說。
二人簡單收拾行裝後到閣主所在處,閣主給玄建起了墳墓,墓前石碑刻著深深幾個字:愛子玄之墓父立。閣主的十指有血。
三人方知閣主就是玄的父親。一個父親前來吊唁兒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是這個黑發人生前罪大惡極也已是過去,三人能理解一個老父親的悲痛。
閣主看他二人施禮後站在旁邊,便試去淚帶二人出山飛行而去。
武弼看著飛逝的三人,自語著:“這就是修道飛升的境界嗎?挺好,我喜歡。”
他回到穀底,看到小芙正對著兩件物什驚歎,狗子看他來了,便將其中一件拿起操練,一會是背囊,一會是氣墊,一會升空向下俯瞰。武弼看得一臉神往:“有這個還用修飛升嗎?”
“這是給我們這種沒有修道天賦的人用的。”狗子收拾起東西笑說,“翊姐姐送給李大哥的禮物。這個禮物太神奇了,我也想要。”
“你李大哥行走天下,這個最適合他。”他撫著現在被狗子背在肩膀上的背囊問小芙,“你的這個有什麽妙用?。”
他看著小芙懷中緊緊抱著一個檀香木做的胭脂盒問。
“這是個機關匣子,放貴重東西的,少爺,以後我把銀票放入此盒中你絕對取不出來。”小芙將懷中的物什遞給武弼,“試試。”
武弼打開,他雖知這個盒子不簡單,看起來就是一個胭脂盒子而亦。他研究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遞給小芙:“你演示一下。”
小芙接過,手飛快轉動,武弼眼前的盒子便不再是胭脂盒,而是一個長方型的盒子。狗子看著盒子說:“這個放越女劍最合適。”
“這個不僅僅就為存那柄寶劍而設計的吧。”武弼說。
“當然,芙姐姐現在是劉三俠的弟子,她以後肯定有不少的寶物儲存,這個當然最合適。女子帶著胭脂盒子不引人矚目。”
“公子想見識它妙用,那你就小心了。”小芙說著,手指動處,細密的暗器便射出,武弼雖早得到了警告,還是躲閃得吃力。
狗子看著武弼笑說:“武公子,咱們這些人中,我敢說,現在你的功夫是最弱的。你要盡快趕上哦,不然我們可就真得保護你了。你想護我們,難。”
武弼被狗子一說,仔細對比了一番後,認為自己今後不好好修練,恐怕真如他說一般了,成為眾人中最弱的那個。武公子怎麽是這樣一個不入流的人。武弼雖然心中氣惱,但也認為他說得在理,旋即換上笑顏:“就我這麽聰明的人,隻要用點功夫,趕上你們分分秒秒的事。”
“我相信。”小芙本擔心他臉上掛不著,現聽他這麽說,便附合著,“公子如再有良師指點一、二,成就會比我們二個高。”
“那也得有良師指點是吧。”武弼看著天空說,“我看來運氣沒你好,得無師自通了。”
這一天他難得的在四合院內打坐修練,小芙有幾次叫他吃飯,他都混然不覺。她隻好先和狗子吃了,等待他醒來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