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馬氏五兄弟
謝峰將兩隻湯碗用木盤端出廚房，便看到有人在正廳門外向他招手，他快步到房外，外麵等候的接過盤子讓他在外等著，自己端湯進去，他嗅著肉湯香味，嘖著嘴說：“好香啊，老劉今兒才發揮出大廚的手藝。”
謝峰在外小站了一會，便聽到玄的讚歎聲：“真好喝，正餓著，喝這麽好的湯，就很期待他的清燉羊肉了。”
“玄老爺，老劉記性不好，今兒他找的夥計來了，我讓他提醒著別忘記了調料，看樣子，這小子還真機靈著。”
“新進了夥計？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您不是說過，廚房的事兒就由我們決定，不必請示您的嗎。”
“我是說過，可我沒說過廚房可以進人啊，園中進人可不是小事，你們調查他的底細了嗎？”玄喝著湯說
“調查了，就永昌郡張家莊張老三的孫子，老實巴交的農民，他就一幹活的，咱們的事他不會知道。”
謝峰聽出這是那個五頭領的聲音。
“讓新來的進來。”玄吩咐著。
“他去廚房等上肉，我這就去叫。”
謝峰聞言向廚房走去，五頭領看他已到廚房門，便大聲叫：“上肉了。”
謝峰端起老陳準備好的一大盤羊肋條肉向五頭領跑去，到了門外站著把盤子準備遞給他，五統領看了他一眼說：“送進去吧。”
謝峰進了屋子，將盤子放在桌中心就往外走。
“站著。”玄叫著了他。
謝峰停下用一雙迷惘的眼看著說話的玄。
“你叫什麽名字？”玄問。
“張狗子。”謝峰回答著。
“狗子是名嗎？”玄又問。
“俺娘說了，狗有九條命，窮人家孩子要命硬才能活下，我們莊子上叫狗子的人很多，還有叫狗剩，狗命的。”
“一窩狗，天生的賤命。”玄說著，夾起一塊肉，放入口中，“今兒的口味確實很好，玄老爺我今日高興，就當養條狗。你可以留下了。”
“謝老爺。”謝峰應著。
“是玄老爺，我們這兒老師是指王家家主王戎，記著了。”
“小的以為是要喧老爺的好，原來還有姓這喧的。”
“他剛說的喧是這地方方言，我們把相互交談叫聊天，他們叫諞荒或喧荒。”
“野蠻人。”玄吃了兩塊羊肉後，放停下，看了一眼謝峰說，“以後跟著老陳好好學，有一天你也能做出這手藝，我出門就帶上你。”
眾人聽他這麽說，給謝峰使眼色讓他致謝。謝峰是一副傻呆相，他全當看不懂眾人眼色，扭著脖子說：“俺要在家鄉，哪兒也不去。”
“你們就找的這樣的傻小子？”玄聽他如是說，笑問陪在身邊的五人。
“他手腳利落，腦子不靈光其實是好事。”五頭領說。
“咱們在這兒呆不久，先留著他。”玄示意謝峰下去。
謝峰退下後，玄方說：“老爺的命令，你們立刻進山，進山後炸毀山洞，能引起山崩最好，讓天災把所有痕跡都滅了。”
五人聽是如此安排，都吃了一驚，用驚異的目光看著玄問：“山中的人呐？”
“這個還用問嗎，他們可以解脫了，你們要清點清人數，要一個不少的給我留在山中，如有人走出，掉腦蛋的就是你們了。”玄冷聲說。
“為什麽要這樣？這兒就是個聚寶盆，老爺難道不喜歡白花花的銀子了？”
“是人就喜歡，但也得有命花，你們五個現在就給我進山，處理妥當後再回來，我帶你們離開。這個莊子也一樣不能留，他們回來時帶一些藥物過來，要把護院的和老劉及剛才那個傻小子都要留在莊裏，不能留下活口，你們五個記著了？”
五人聽他如是說，起身向外走，室內一片碰撞聲。
“你們站著。”玄喝一聲，向外掠出，天已黃昏，房頂上一隻貓在蹦跑，遠處廚房隱約可見二個身影在忙碌，“原來是隻山貓。”
玄進屋後，五人看他神色緩了，急急向外走去。
謝峰看玄進了屋方舒了口氣。老陳隻是斜了眼外麵，對外麵發生的事似乎沒反應。
五人出莊後，向山中急行。
五頭領對走在前麵的素衣人說：“大哥，這是發生了什麽事，老爺怎麽突然做了這樣的決定。”
被叫作大哥的悶聲說：“如果不是事態嚴重老爺怎麽會下這樣的命令。想活命，就按玄老爺安排的辦。”
“大哥，玄老爺剛才說了不留活口。山中和莊中的那些人知道的沒有我們五個多，我擔心呐。”
“老二多慮了，我們隻知山中事，其他一概不知，知道最多的是玄，他安好，我們便安好。老爺辦事需要人手，還不會對我們哥五個下手。”
“可我這心裏總不踏實。”老二說。
“咱哥五個當年就是死囚，蒙王老爺不棄給了我們新生，多活一天都是賺，想那麽多幹嘛。”
“老三好心態，你們都應該向他學學，別舒服日子過習慣了，還想著長命百歲。”老大輕笑。
“好日子誰不戀？王老爺不戀？他不還不滿足現在富可敵國麽！玄不是也在外置了產業，還在各郡開布鋪。咱們有個安身立命的想法也不為過。”
“打著，你們真真是活膩了，讓玄聽到，咱們還有命在？”老大厲聲喝斥著。
“大哥認為我們幾個不說，玄就能饒過我們？王猛和劉暢被歐陽真和振老長逼得無路可逃，玄給咱們的命令不是不允許收留嗎？兔死狗烹的事王老爺可沒少幹。兄弟們多想也不是沒有理由。”
五人便走便說，全沒注意前麵，到了進山暗門，他們進去，便被人從後麵製服。連半點聲息都沒出來。
……
“做賊心虛，小爺我在你們前麵，你們都發現不了，真是廢物。”
說話的自然是狗子。
他在聽到玄的安排後便急著向外飛出，給劉三傳謝峰的指令，沒想到驚動了玄，結果還是他一身的外衣幫了大忙，讓一向驚覺的玄當山貓放了。
狗子在前麵跑著，隱約聽到了五人的對話，他無心關心他們的死活。從過他們交談，他對五人身份有了大概了解，他們就是當年橫行西北邊疆的馬匪頭領馬遠山五兄弟。
五人是親兄弟，羌族，全盛時，他們率10萬馬賊，橫行西部，五人率眾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五鬥米教曾派出精銳弟子刺殺五人，均被逃脫。
後因野心膨脹，要與匈奴和鮮卑爭利，被兩族圍剿，涼州刺史乘機突襲他五人大本營，其時他們剛與匈奴、鮮卑二族惡戰完，正與五鬥米教高手糾纏打鬥，涼州邊軍乘亂將五人抓獲。
抓獲後五人就失去了蹤跡，有傳言五人越獄逃竄去了冀州一帶，數十年過去了，五人再沒顯世，便斷了他五人消息，沒想到五人是隱藏在此處。“當時造孽的帳總是要還的。”狗子聽過馬賊的虐人故事，他心中這麽對自己說。
狗子趕到距離莊園一裏外劉三所在地點，這是個窯洞掩體，這種掩體是牧羊人臨時居住點，零星散落在曠野，並無人注意。
他將謝峰的指令傳達後，一行人隨他前去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