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初步較量
謝峰接到李二公子傳信後對眾人說:“泰山郡有人帶入烈焰草,欲奪藏寶圖的眾人正在趕往齊王封地,羊郡公去了封地,讓羊兄與我等同去封地。”
眾人聽他如此說,看向無涯子的眼神多了怪異,均想:“原來他就是那個羊家的傳奇公子,隱藏得夠深。”
曹翊也沒料到他就是羊家的那位傳奇公子,當時在太史府說起羊家傳奇公子時,李太史也沒有說什麽。並沒有公開他身份的意思,現在羊郡公公開,不知是什麽原因。
裕、興二位道長本就要去泰山觀的,現在齊王府有難,無涯子和曹翊都要去,他二人自然也會去看看。
一行人改道向齊王封地急趕。大黃的速度並不比汗血馬慢,倒是兩位道長的坐騎跟不上了。
至齊王封地要經過泰山,泰山道上有一隊鮮卑商隊,商隊駱駝都是高峰,山道駝鈴陣陣。
商隊跟著一輛馬車,上麵坐的似是女眷。商隊有護衛,護衛是精選的,他們很警惕,對急騁而來的六人作好了戰鬥準備。
大黃放慢了速度,汗血馬也慢了下來,裕、興兩位道長跟上來,就看到商隊護衛和謝峰他們四人對峙著。
無涯子本是挽著曹翊而眠的,大黃慢下來他便在牛背坐直了身子。
一名鮮卑人打量著大黃,他剛才分明看到是兩騎急騁而來,怎麽會是一頭老青牛,青牛怎麽會有這樣的速度?
鮮卑人打量完青牛確認它隻是頭牛無誤後,把目光投向牛背上的兩人,他抬眼便看到了無涯子冰冷的臉,看到他眼中的精光中蘊含殺伐意,不由一激靈,閃身到了無涯子麵前,鷹一般的目光打量著他,無涯子也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氣,他定定神,婉爾一笑。
他一笑便是春風吹拂的感覺,雖不似少女嫵媚,但卻有今人心神搖曳的魅惑感。一個男人擁有著這樣的笑容,讓這個粗狂的鮮卑男子愣怔了半晌。
等他恢複常態,無涯子已慢慢躺在牛背。
男子看著這個青年,他衣著華貴,身材單薄,他腦海中再將剛才情形回放一遍,俊秀的麵容,富有殺傷力的魅笑,手持棋子是象牙骨打磨的,腰間的玉佩是上好的美玉雕刻的神鷹,他腰間係的絲帶最有特色,是絲帶綰成,似乎一動便要散開,是流動的飄逸感。
鮮卑人不知道的是,無涯子換的這身衣服本是與曹翊離開京城時準備喬扮的。腰間係的是玉拂塵,因為曹翊說這身衣服,隻有以玉拂塵為帶才能顯出他的飄逸流動感。
沒想到這身裝扮在此時幫了大忙。
無涯子一身裝束價值不菲,中原富庶,貴族都把心思化在衣著和儀容上?鮮卑人這麽想著,臉上便露出蔑視的笑容。在他意識中這類公子哥兒除了出身好,沒什麽真本事。
他應該是衛隊的頭兒,在他確認無涯子一行人不會對他們構成危險後,揮手讓了們一行六人先行離開。
無涯子離開鮮卑人視線後方鬆了一口氣。他們一行要趕路,耽擱不得,這幾個剽悍大漢功夫不錯,與他們糾纏,必耽誤時間。不得亦還用上了順心意中最動心的魅笑。
他平時不苟言笑,隻有麵對曹翊時才會笑,因為與她相處,笑是發自內心的喜悅,自然是最原始的動心之笑。
謝峰在無涯子迫退鮮卑人後,打馬急行。齊王府危險,他比誰都著急。那裏都是他的親人。
無涯子也急,父親在那兒必是情況緊急,不然他不會親自前往。
山道東南方向,有幾個行色可疑羌人,羌人正向一乞丐施舍,乞丐年齡還小,身骨瘦弱,無涯子看他可憐,便在破碗中扔了點碎銀。
乞丐看這個牛背上的貴公子給自己碎銀,爬起來攔在他前麵行禮,並連聲道謝:“謝謝公子。”
待乞丐道謝完,無涯子已失去羌人行蹤。
山道自然是在山中開的道,兩邊都是山,山上長滿灌木,是最好的藏身處。在這兒有人不想讓你找到,你就很難找到。
他凝神查尋羌人行跡,卻看到四個匈奴人迎麵走來,四人精短打扮,身上帶有刀具。從步伐來看,也是訓練有素。
謝峰也看到匈奴人了,這一拔匈奴人並非前番在許昌和他們交手的那夥人。他們是否是為他們而來,他不得而知,目測這此人功夫不弱,纏鬥耽誤時間,如果他們是為留著他們而來,就隻能速戰速決。他的手按在遊龍劍柄之上。
匈奴人看了他一眼,並沒停步,無涯子手中的棋子也沒機會飛出,因為這幾個匈奴人的目標並不是他們六人。
謝峰與左盈打馬轉過山口轉入大道,無涯子在山口轉彎處,聽到了車轆聲,聽音應是車未載物或載少量物品,已到道口,便讓青牛退一步讓開道。
但這車似乎知道他心意似的,也似是向他對麵的方向拐。青牛剛跨出一步,便撞到了推車,車上青菜撒落,街巷口都是鮮嫩的青菜。無涯子又失去了匈奴人蹤跡。他一臉陰沉,狠狠盯著穿一身粗布衣的買菜人。
買菜的根本無暇顧他神色,因為一車菜翻地後,道上的牲口上前爭食,引起不小的騷動。待道上恢複平靜後,一車菜就剩可憐的幾顆零落在板車中。
買菜的一臉苦像,拉著無涯子不依不饒:“公子,是您的牛撞到的小人車,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
無涯子自知並非如此,但他對麵前這個菜農也不敢輕視。就這菜農剛才數妙間精準判斷和果斷行動風格來看,這決不是一般的敵人,無涯子一向低調,但對自己的天賦從未質疑過,他自詡論心智天下沒有能及。但這個菜農毫不客氣告訴他自詡過高是多麽幼稚。
無涯子打量著菜農,他還年青,不過三十歲,臉上的風霜使他多了幾份滄桑感。手背上青筋突出,雙手粗慥,並非養尊處優之人。從外形來看,應是中原人而非胡人。
道上的商隊和路人聽到菜農爭執聲,慢慢圍攏過來,一會便聚了好多人。曹翊受驚看著指指點點的眾人一臉茫然,無涯子心中惱火,但也是有苦說不出。
圍觀的大多是商隊。無涯子衣著華貴,人們看到一位貴公子與菜農車相撞,致菜農蔬菜遭受損失,如他再據理力爭,便會令大家想當然認為他為富不仁。
他心知這事現在解釋不清,這個菜農的心智他已領教,心中暗暗告誡自己冷靜。
匈奴人應是追蹤不到了,他們應有明確的目標,並且需要盡快辦理,這位攔截他的應是這夥人頭領。如此人物出動,要對付的人應是很棘手。現在不知有多少高手潛伏山中,還真難說。
心念及此,他溫和地對菜農行禮:“對不起,老伯,撞到您了,今日損失我賠,這些爛菜您可以帶回去喂畜生。我幫您把踩壞的菜撿起。”說著便蹲下身撿菜。
眾人看他如此,也將身邊踩壞的菜撿起放入板車中,一會道上便恢複如初。
人們三三兩兩交談著:“這公子可真有禮。”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如此好人才。”
“能教出如此有教養的公子,我想非本郡人士吧。”
菜農臨行前接過無涯子賠的錢也不得不客氣地稱謝:“謝謝公子。”
無涯子:“受教了,後會我會討回。”
菜農:“如果你有足夠實力,再說後會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