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人生最痛是長情
司馬攸靈柩到了封地後，一路護送的禦林軍衛隊要回宮複命。
謝運也及時到了封地，打賞了護送的禦林軍，他出手闊綽，賞了每人一錠金子，衛隊的統領多得了一錠，早已笑逐顏開。連稱不愧是富甲一方的謝家主，出手就是大方。
謝運嗬嗬笑道：“你們一路護送我大哥辛苦，自然是要好好酬謝的。”
統領：“奉皇命行事，自然是要盡職盡責的。”
謝運：“這一路上各位可發現異常？”
統領：“這一路由我們護送，諒那些居心叵測的也不敢妄動，我們衛隊離開就難說了。”
謝運：“大哥都入士為安了，他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難道還要掘墓不成。”
統領：“新受命的齊王年幼，凡事都有可能，謝家主即然來了，我等就早回帝京複命，請謝家主代我等稟明王太妃。王太妃在喪期，我等不便打攪，就不前去辭行了。”
謝運：“統領有公務在身，我便不多挽留，一路保重。如有需要謝某幫忙的，可來陳郡找我，或把信送到京師齊王府舊宅也可。”
統領：“多謝謝家主盛情，您的好意在下銘記在心。”
衛隊一行人向謝運辭行後便驅馬進入官道返京。
劉廚師看著道上飛揚的塵灰對謝運：“四弟，有錢能使鬼推磨所言當真非虛，他們對你的態度和對我的態度那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謝運笑：“他們如果知道這個給他們做飯吃的廚師就是名震江湖的劉三俠，我想那個飯他們會吃得戰戰兢兢。”
劉廚師：“你這麽說，好似我要毒害他們一般。”
謝運聞言嗬嗬大笑：“如果你要他們的命，他們就隻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劉廚師：“你回來正好。大哥也該醒了，二哥他們在許昌等我，我得盡快趕過去。”
謝運：“六妹還不知道大哥的事吧？”
劉廚師：“大哥說了，六妹是個不擅演戲的，就本色表演了，幸好如此，才沒有收起懷疑。”
謝運自然知道若兮和司馬攸夫妻情深，司馬攸病逝，她自然是哀傷不已，如果知這是一出戲，要她演那般傷心欲絕樣，她還真演不到位。
謝運：“齊王府的眼睛和釘子都拔了？”
劉廚師：“沒有，六妹身邊的婢女還在，不過很快她就會自動失蹤了。”
謝運：“怎麽講？你不會讓她憑空消失吧？”
劉廚師：“這個事自有人做。我隻需透個風就行。”
“三哥，你這人有時候真是好壞！”
二人去向若兮稟報說禦林軍已返回京城複命。她點點頭示意二人坐下。這多天她一直傷心哭泣不斷，身子骨已是極虛，走哪都得由宮女攙扶著。
宮女給劉、謝二人沏好茶奉上便站立在若兮旁邊，隨時聽候差遣。
若兮：“謝四哥來了，五妹怎麽沒來，峰兒應該也到了吧。”
劉廚師：“正要跟太妃稟報，荀女俠和謝少俠一時半會還來不了。”
若兮聞言抬眼，她的眼是紅腫的，麵容憔悴，失了往日絕世容華。
劉廚師：“荀女俠和謝少俠被阻在許昌了，他們一時半會脫不了身，我們還得去接迎。”
若兮：“發生了什麽事？”
劉廚師：“歐陽真出山了，他要殺王府的醫師，謝少俠適好碰上了，他們與歐陽真交手了，同行的人還受了傷，要在那兒療傷。”
若兮：“是醫師受傷了嗎？”
她是個心思單純的人，認為隻有醫師不懂武功，受傷的定是醫師。
太妃身旁的宮女此時也不安起來，她的雙手在輕微抖動著。歐陽真是誰她當然知道，殺手王不是有錢就能請到的人，她當然知道，歐陽真隻對一個人的要求從來都是有求必應。除個藥師還要歐陽真出山？她心中略有不安。
劉廚師：“醫師沒能救下。陛下懷念胞弟，找方太醫詳問當初診斷病情，方太醫懷疑有人在藥中作了手腳，陛下傳訊齊王府醫師，不料他卻憑空失蹤了，賈兮辰抓捕他時又被幽冥救下了，賈兮辰對這個毒物很是忌憚，太醫才沒被抓到，沒料到歐陽真出山了，他風雷劍下從來沒活口。謝少俠雖有心護醫師周全還是沒有護著。”
若兮想及當初方太醫要看藥方的事宜，沉吟著：“難道大哥的病真的有蹊蹺？”
劉廚師：“聽說和醫師一起的還有位女子，我們找到她就有線索了。就怕在我們沒找到前，她也會被歐陽真滅口了。”
若兮：“那我們一定要先歐陽真找到她，一定要查清大哥真正死因。”
她此時顫微微站了起來，顯然是因情緒波動的緣故。宮女扶著她的手也在微顫。
劉廚師：“謝少俠不在，謝家主剛到，還是由我去查詢那個女子消息，一有消息立刻回報。”
若兮：“我們不知道那女子是誰，但醫師的主子應該知道，你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找到她，把她平安帶來見我。”
劉廚師：“太妃如何處理她？”
若兮：“先找到她問出主謀再做定奪。”
劉廚師：“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定沒有好下場。”
一直坐在旁邊靜聽的謝運開口了：“這個女子如果聰明，知道主子不留活口，我們也不會放過，恐怕如那個醫師一般早躲起來了。”
劉廚師：“賈兮辰何等樣人，他要找的還沒有找不到的。”
謝運：“說得也是。”
若兮緩緩問身邊的宮女：“你知道醫師和哪些女子有來往嗎？”
宮女聞言顫聲說：“回太妃，婢子不知，婢子隨侍太妃，從不與府中其他人有來往。”
若兮點點頭，轉向劉廚師：“需要盡快動身就去忙吧。這邊的事由謝四哥幫我料理就好。”
劉廚師：“明日一早我便動身查詢。請太妃保重。”
若兮：“明日徑去，不必前來辭行。”
劉廚師與謝運又閑聊幾句告辭出來後，謝運笑：“三哥，看你把那個宮女嚇得花容都失色了。”
劉廚師：“她可是個意誌堅定的人，到現在還很冷靜呐。”
謝運：“她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是整個事件的知情人，她的存在就是這個計謀的破綻。主子不會放過她的。”
劉廚師：“她一定有和醫師聯係的辦法，一旦她確認醫師死了，就會做出選擇。”
謝運：“不論她怎麽選擇，對我們都無害。”
劉廚師：“大哥還在的事萬萬不能讓她嗅出味。如果不是醫師的那味藥，這件事恐怕還做不到這麽完美。”
謝運：“當初你和李二哥留在大哥身邊是對的。那個醫師應是早就在尋找機會下手，隻是一直沒機會而亦。”
劉廚師點點頭，想及當時情形他也後怕，當初如不是自己擔心醫師配的藥和齊王體內藥性衝突，親自去取藥細細查看每一味藥，恐怕真就著道了。
謝運看他沉吟不語，說：“三哥是擔心大哥嗎？”
劉廚師點點頭：“二哥早在封地上布置好了相關事宜，也備好了一具身材相仿的屍身，下葬時屍身已腐，現縱有人掘墳也不會有破綻。”
謝運：“即如此，三哥又擔心什麽呐？”
劉廚師：“大哥醒來就要換個身份活在這世上，他以什麽身份能和大嫂再繼夫妻緣份？”
謝運聽他是為這事擔憂，笑了：“這事就由他們夫妻二人決定。我們不費這個心。”
劉廚師：“大嫂太苦了，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大哥一定會心疼壞。”
謝運：“大哥六妹夫妻情深，我們外人隻能羨慕了。”
劉廚師：“就是也苦了遠在洛陽的佳人了。”
謝運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兮若。
情之一字本就很玄，一廂情願的相思最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