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遇襲
大黃與汗血馬再次出現在街上，大黃還是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汗血馬跟在旁邊，腳步從沒有跨在大黃之前。就好似它的侍衛跟班一般，不會有逾越之舉。
這二物自帶氣場，隻要出動，被人看到，就有圍觀，在它們出現時，喝麵湯的二人終於放下了碗，古玩店的夥計也是一臉羨色，老板轉著手中的帕子自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青牛成精多少年了，能將這神駿馴得如此服帖。”
夥計：“如果草原上多這樣的神馬該有多好！”
二物轉入市場，市場中的各類畜生受驚紛紛避讓，這二物就被眾人團團包圍起來，有人想上前摸摸它們，汗血馬便會揚起蹄子，地上就會飛起不少的飛塵，想撫摸的眾人便受驚後退，幾個來回後，再沒有人敢上前撫摸。它們在市場轉了一圈，享受夠了羨慕的眼神後，向街對麵走去，二物離開，後麵依然跟著長長的人群。
李二公子看準時機，沒入人群。
無涯子看著外麵的人群，嘴角輕輕牽了下，雙眼看著窗外不說話。
左盈和曹翊上來，看著長長的人群直說“爽快”。
無涯子：“如果雨燕此時來，正是時候，應該沒有人能注意到它。”
曹翊：“我聽到它的呼喚了，很快就到。”
她的話剛說完，雨燕已在窗口。曹翊撫著它的頭，將一枚東西送入它口中，嘟囔著說著左盈聽不懂的話，雨燕咽下喂食後就起飛，左盈眼前一花，便不見了雨燕，問曹翊：“你剛才給它吃的什麽東西？”
曹翊：“它最愛吃的泰山特產。”
左盈：“你都跟它說了什麽？”
曹翊：“我問它師父和童子是否還好。讓它繞城四周探查可否有謝少俠母子行蹤。”
左盈：“尊師還好吧。”
曹翊：“雨燕說隻看到師傅，沒看到童子。師父似乎不舒服，也不答理它，更沒給它好吃的。”
左盈：“這就奇怪了，尊師怎麽可能不答理它？它是回去報信的，道門聖物傳言紛起，他應該很擔心你們的安危才對。”
曹翊：“我也奇怪，師父是有點反常。”
無涯子：“以雨燕的速度，現在已經在去陳郡的路上了，再過一柱香的功夫就能到謝家莊，如果沒有意外，它能找到謝少俠母子。”
……
無涯子所料不錯，雨燕出了城便找到了要找的人。謝峰母子顯然已戰多時，空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地上堆滿了屍體，荀芸與謝峰衣上都是血漬，場地上不時傳來蒼蠅嗡嗡聲。
現在與謝峰母子對戰的是一位禿頂老道，他的道袍袖子高高隆起，雨燕掠到他上方時受驚高飛。用一雙圓圓地眼睛看著這個看似瘦小的老頭。
荀芸的劍有一道缺口，似是被什麽利器所傷。謝峰的劍在手，他似乎力歇，在大口呼吸著充滿腥味的空氣。
與二人相較，老道就閑適了許多，他高高隆起的袖子將瘦小的身體裹在其中，謝峰與荀芸看不到，他眼中此刻的眼中是戲謔的笑。
荀芸：“峰兒，不必跟他講江湖道義，出劍定要幹淨利落。”
謝峰點點頭。
老道聞言嘎嘎笑了：“荀女俠也有被逼得狼狽到不講江湖道義的時候！有幸看到此情此景，當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荀芸聞言恨恨地說：“對付你這個江湖敗類，還用講江湖道義？這人海戰術虧你想得出。”
老道：“荀女俠話不要說得這麽難聽啊，兵不厭詐，能贏的戰術就是好戰術。你們母子看看地上的這此死人，他們可都是無故之人，你們不是劍下不殺無故之人嗎？現在這麽多無故的人喪命在你二人劍下，這傳出去，可真是有損七俠和謝少俠仁俠名頭呐。荀女俠不會是怕要壞了名頭，惱羞成怒了吧。”
荀芸：“他們都是你的殺人工具，老怪你沒聽說過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嗎？”她緩了緩，又道，“我忘記了，你不是人，怎麽能聽懂人話。”
老道：“荀女俠，你是女人，聖人雲，不與女人有口舌之爭。想逞口舌之能，隨便。”
說到隨便時，他的袖子鼓得列高。謝峰的壓力似乎更大了，他的額頭有汗珠滲出。荀芸也吃了一驚，凝神對付，她的壓力顯然比謝峰小，隻是攥緊了手中劍柄而亦。
此時堆積的屍體身上衣服飛起，颯颯作響，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地上散落不少蒼蠅屍體，有屍蹩從地下鑽出爭食。
“老鬼，多年不見，功夫倒沒落下，知道天道輪回，在遭報應的時候還能苟延殘喘？”
對麵的老道隻是哼哼了兩聲，並不接話。
“老鬼，別以為不說話就有人樣了。拜到到王家門下做狗這多年，不就還是個賣命的走狗麽！聽說這多年在王家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本應該混到水生風起了，怎麽還隻得了個護院的官銜。比及當年一方道觀觀主名頭來差多了。”
老道聞言抗聲道：“你知道什麽，今非昔比更恰當，我現在可是統領王家護院的總教頭。”
荀芸：“總教頭不還是護院的麽，還不就是個護院。”
老道：“這個你就不懂了，廢什麽話，該結束這個殘局了。”
荀芸左腳前移，身子微側，謝峰向後撤了一步，站在母親右腳處。
荀芸：“倒下的是誰難說。你這人海戰術是有那麽點效果，但你現在麵對的是我母子二人，你就應該把命留在此處，你沒聽說過，遊龍劍下沒活口嗎？”
老道：“逞口舌之能作垂死掙紮，除了荀女俠，再也不會有人了。今日，你母子的命就留在此處，遊龍劍也該換換主人了。”
一股強大氣流飛湧而至，氣流到麵前，二人不得不起身躲閃，因為謝峰的劍接到了一片針雨，他的劍正好擋在荀芸麵前，荀芸聞聲旋起身子，散下一片劍花。老道剛才全力一擊後還沒回過神，就被劍花包圍，情急下，雙袖飛舞，劍花便如落地一般沒了聲息。
老道：“嘖嘖，荀女俠什麽時候學會老憂道婆的落英劍了，差點著了你的道。”
荀芸：“乾坤袖保了你一命，算你走運。”
老道：“遊龍劍神話該破了，老道先走了，咱們後傳有期。”
他起身飛逝而去。
謝峰：“就這麽便宜了他？”
荀芸：“我們還有力氣來對戰嗎？”她指著遍野地屍體，“造孽啊，他們死得太怨了。”
謝峰：“他們都是王家的死士，我們不殺光他們，他們就會殺死我們。”
荀芸：“這個老道的內功這多年沒減反增，再糾纏下去，我們未必能贏得了他。”
謝峰：“他以逸待勞，等這些人都把命送在這兒才顯身，定是他知以已之力贏不了我們。”
荀芸：“他贏我們其中一個都難，二個就更沒把握了。不用些陰謀詭計不可能。在來的路上，如果不是你反映夠快，我們早就陷入他們設好的陷阱了，還有沒有命在，都難說。”
謝峰：“可惜了玉聰寶馬，也是它驚覺，我才從馬背躍起，險險脫身；母親反映極快，不僅收住了馬，還為我擋下了飛箭。”
謝峰想及剛入此道，玉聰落入陷阱的情景，心中也是後怕。
荀芸看他神色不好，安慰著：“能平安就好。我們吃些幹糧繼續趕路。”
謝峰點點頭，他從身上拿出兩塊幹糧，將一塊遞給荀芸：“如果不是四叔的幹糧有奇效，在那老道顯身時我們就脫力了。”
荀芸：“老道自是算計好了的，隻是他不知道四哥奇能，所以失策了。”
老道飛出謝峰母子二人視野後，又悄悄折回，伏在草叢看他母子二人不顧濃濃血腥味，站著吃幹糧，才發現自己也餓了。這兩人被一眾死士圍攻，早該虛脫了，還能與他爭鬥，荀芸還能使出飛英劍法，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飛英劍以劍落英傷人，那是需要深厚內功的。謝峰與荀芸雖然功夫高深，但體力總有限，他二人是怎麽蓄力的？難道又創出了什麽新功法？
荀芸早年就被譽為武學奇才，謝峰少年成名，二人能創出新功法也有可能。他摸著肚子盡量不讓它出聲。心說：我就不信以你二人現在狀態能過了後麵的幾關。
他顯然受的傷並不重，在謝峰母子二人離開後，放出了響箭，嘟囔著說：“懂得惜命不是好事，好聲譽留給後麵的人享受吧。我們已付出代價了。”
他捂著鼻子進入屍堆，將一包粉未撒在屍堆上後急急退去，身後留下一股惡臭氣味，屍堆在臭味消散後也已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