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哄奶糖的小徽兒ii.
前麵的將士們歡欣雀躍,載歌載舞,顧徽卻找著一個時機站了起來。
陸言良碰了碰她的裙子。
“徽兒,你去哪兒?”
顧徽微微一笑,“我有點事情,你保護好父皇。”
一刻鍾之後。
她端著足足有一個洗腳盆那麽大的碗,悄悄的離開了營地。
很容易的,顧徽找到了趴在一棵樹下鬱悶的小白虎。
盆裏的紅燒兔子剛剛出爐,如今還尚有餘溫,奶糖幾乎是立即就聞到了這一股香味。
它眼睛一亮,吸了吸鼻子,朝著香味的來源看去。
顧徽費勁的捧著那麽大的一個盆,微微一笑。
奶糖立即打了一個急刹車,爪子在地上拉開了一道痕跡。
他頗為傲嬌的撇過了頭,胡亂的喊了一聲,“嗷嗚!”
“不要問我怎麽找到你的,你留下了那麽明顯的氣味。”
這家夥平常愛衛生的緊,都要去專門給它修的地方裏麵上廁所,今天卻在路上留下了自己的味道,明顯就是怕別人找不到他。
在氣味這一方麵,呂茶可是專業的。
呂茶:“……”
(*?????)
“奶糖!來吃紅燒兔子。”
奶糖從鼻子裏麵吐出了一口氣,傲嬌的看了顧徽一眼,似乎依然有些生氣的模樣。
它將身子背了過去,隻把屁股留給了顧徽,尾巴卻是一晃一晃的。
“奶糖你不理我啦?”
顧徽笑著開口,奶糖隻是尖了尖耳朵,卻依舊不肯回頭。
看它這樣,顧徽也知道小老虎還在生氣,懷裏的盆實在是有些大,拿了這麽久她也有些累了。
啪嗒一聲。
顧徽將裝滿了紅燒兔子的盆放在了地上,奶糖忍不住偏過了頭,卻看到顧徽已經坐在了地上,甚至掰了一條兔腿。
“真不錯!軍營裏麵的大廚比皇宮的禦廚也不差什麽。”
紅燒兔子又嫩又香,被大廚烤的焦焦的,上麵撒滿了孜然,一口咬下去裏麵的肉卻是嫩的,還散發著一股熱氣。
顧徽如今正是在長身體的年紀,胃口不錯,兩三下的咬完了一條兔腿。
她再次將手伸向了盆裏的紅燒兔子。
“嘖嘖!這裏的風景可真好,坐著吃兔子也是一種享受……”
嗖的一聲。
奶糖就像一陣風一樣來到了盆子的前麵,一爪子就從盆裏撈走了一隻紅燒兔子,連嚼都沒有怎麽嚼一口咽了下去。
顧徽笑了笑,撈起一隻兔子往上扔。
嗷嗚一口。
奶糖一口接住,香噴噴的吃了起來。
“哈!味道不賴吧。”
“嗷嗚~”
【算你有良心。】
顧徽笑嘻嘻的,她咬了一口兔腿,和奶糖一人一虎坐在地上吃了起來。
她吃了一整隻的紅燒兔子,而奶糖吃了一整盆的紅燒兔子,兩人竟然差不多的時間段解決,同時靠在地上呼了一口氣。
“怎麽樣,香吧。”
奶糖嗷嗚一聲。
【真香!】
顧徽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瞧著奶糖也斜著趴在地上,她笑嘻嘻的伸出手點了點奶糖突出來的肚皮。
“看你吃多了吧!”
顧徽伸手替奶糖揉了揉,奶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躺在地上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哼唧~”
奶糖把肚子的另外一邊給移了過去,示意顧徽往這邊也揉一揉。
從前它在皇宮裏的時候,都是有人專門給它洗澡梳毛的,出來了這些天那些優待都沒了,還要住籠子,夥食竟然也直線下降。
可憂傷死老虎了。
“嘻嘻,那奶糖現在不生我的氣了吧?”
奶糖頗有些傲嬌的轉過了頭。
“嗷嗚~”
【奶糖才不是那麽容易被哄的虎呢!】
“我下一次再請你吃一頓。”
奶糖眼睛一亮,“嗷嗚~”
一時激動,它又把顧徽給按倒在地上,兩人鬧了好一會兒,顧徽才掙脫了奶糖的爪子從地上坐了起來。
她用手整理了自己亂掉的頭發,“也算是你運氣好,咱們旁邊就有個村莊,又恰巧有人養兔子,都給你買下來了,一百多隻呢!”
奶糖眼睛一亮,“嗷嗚~”
【奶糖要吃兔子!】
“你可省著一點吃,這些吃完就沒啦。”
他們這麽多人以後走的是官道,雖然吃穿用度能夠由路過的驛站供應,可兔子卻不是那麽好找的。
如今的人都忙著種地紡織,哪裏還有什麽空閑去養兔子。
奶糖聽到這個消息便安靜了下來,尾巴都搖的慢了一些,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瞬間沒了神采。
才100隻兔子,奶糖大王兩口就沒了!
說到了紅燒兔子,它又想起了之前和陸言良的那一場舊事,頗為焦躁的看了看顧徽。
“嗷嗚~”
顧徽歪了歪頭,“還生氣呢?”
奶糖傲嬌的撇過了頭,就等著自家主子來親親抱抱摸摸頭,卻沒想到顧徽也歎了一口氣,眼神中帶著些打趣。
“我知道奶糖是舍不得我,父皇和太子哥哥也是,他們都舍不得我。”
好像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顧徽的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
“我很幸運,有一群這麽關心我的人。”
父皇和太子哥哥對陸言良的為難,歸根結底,也隻不過是舍不得她而已。
“關心我的人這麽多,奶糖你也是,可陸言良為了我做了這麽多,我也不能裝作什麽都看不見。”
顧徽始終堅信感情是相互的,她認真的對待每個人對她的感情,盡可能的給予回報。
而她很幸運,有那麽多願意對她好的人。
就連蘇秀兒,還有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在很多時候都是讓陸言良退讓兩步。
在麵對這些,陸言良甚至是縱容的。
所做的也不過是裝一裝弱小而已。
她受到了這麽多人的關愛。
可她沒法做到,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人真摯的感情,卻不做出任何的回報。
這些真心對她的人,她不能讓他們傷心。
可陸言良.……
“奶糖,這麽多人都站在我這邊了,我若是再不給他撐一撐腰,他得多可憐呀!”
“嗷嗚~”
【他活該!誰讓他想娶你的。】
“嘻嘻~”
顧徽笑嘻嘻地笑了出來,抱著奶糖的頭那是一頓亂揉。
“我家奶糖可真霸道!”
一人一虎,相互偎依著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上麵皎潔的月亮。
在很多時候,月亮總是淒涼傷悲的,甚至被一些詩人以淒美的詩詞創作出它的靈魂,可如今,顧徽確實覺得它的光線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