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陰界,再無佛道!
冥河退去,使得雲飛揚免去了一場大戰。但卻讓道門五人的性命,更快的走到了盡頭。
沒有半點婦人之仁,雲飛揚憑借著無窮無盡的忘川之水,以及相互加持而讓各自神通威能大漲的四神獸,毫無懸念的便將此刻陰界最後五個道門強敵,力斬當場。
相比起那兩個天庭仙君,在最後關頭仍是鼓起勇氣與雲飛揚交手一番方才被破軍直接砍下頭顱,紫霄宮三老,卻更顯決絕。
藏身在秘境之中的三人,竟然用盡最後的力量自爆了!人雖然是死了,但同時,也將他們藏身那處,或許是自太古紫霄宮建立就一直存在的秘境也給毀去了。
本還打算到秘境之中搜刮一番的雲飛揚,見狀不免覺得有些可惜。誰知道這秘境之中,會不會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當然,現在的雲飛揚,家大業大,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大陽城內閑逛,會因為沒錢而被行商小販瞧不起的人了。
所以倒也不曾如何心痛,隻在確認這五人已經徹底死去之後,便將六道輪、四神獸、忘川水,以及再度吞噬了兩尊道君神魂靈魄的破軍戰刀收了起來。
雖然周遭的戰鬥還不曾徹底結束,但紫霄宮三老的死,便已經徹底宣告,雄霸陰界一域,鎮壓了無數陰界本土大能的紫霄宮,就此覆滅!
作為第二個覆滅在雲飛揚手中的霸主級勢力,紫霄宮,顯然要比當初的極幽宮淒慘了許多。若非他們本就是天界道門分支,如今已然便能說是傳承斷絕。
斬殺了這五人之後,雲飛揚沒有插手周圍的戰鬥,就隻靜靜的在周圍喊殺聲中,看著這一處曾經陰界最至高無上的聖地之一,就這樣,成為了過去。
半日之後,申屠等人陸陸續續將紫霄宮內的所有修士,盡皆清剿幹淨,來像雲飛揚複命。
“啟稟王上,臣等已將紫霄宮道門賊子盡皆誅殺!”
雖然大功告成,可雲飛揚臉上,卻並沒有大仇得報的暢快,反而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諸君辛苦!且等回返王城,孤自當論功行賞。此地為道門根基已經無數歲月,想必也當藏有諸多的奇珍異寶。
孤準你們半日時候,自去尋找,所尋之物,上繳三成,其餘便歸你們自行處理。半日之後,隨孤啟程回返。申屠,你就留下來,帶同三位道君,在此等候大軍進駐吧!”
一路殺來,雲飛揚眾人,已然橫越了大半個東原,斬殺敵人過百萬。此刻塵埃落定,便是一向溫文爾雅的楚中天,身上也是煞氣滾滾。
修士身上煞氣太重,若非本身修得就是殺伐之道,那就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是以雲飛揚放他們半日的禁,隨他們搜刮這等聖地遺留,就是為了讓他發泄一番,不致留下隱患。
對於雲飛揚的“慷慨”,眾人自是欣喜不已,隨後又聽得雲飛揚最後一句話,這才反應過來,齊聲賀道:“恭賀王上收複東原!”
雲飛揚仍舊麵無表情,擺了擺手便讓他們自去搜尋道門貯藏了。
……
從東淵血祭,到雲飛揚親率麾下大能,覆滅紫霄宮,整一個算下來,不過耗時月餘,他們便功成回返,而回到東淵城的雲飛揚此時才知道,青青竟然帶著德福、玄音、悠悠,排駕而來。
仍舊是雲飛揚領著蒙寶寶親手搭建起來的靈堂,靈堂上用來血祭的紫霄宮六人,也依然還活著。多虧了幽禎時不時的給這些人渡送法力,方才能讓他們堅持到今天。
府外,青青帶來的車馬衛隊,將一整條道路的堵死,氣氛凝然一片。
府內,靈堂上,除卻已經幾乎被完全割成了骨頭架子的秦佩,仍在用已經破了一個大洞的嗓子,發出令人毛骨悚然慘叫之外,在沒有別的聲音。
雲飛揚看著靈堂正中擺放著的牛夯靈位,神色悲愴至極,好半晌,方才啞著嗓子說道:“紫霄宮已然覆滅,老牛,你可以安息了!蒙寶寶,送他們上路!”
承受了常人連想都不敢想殘忍刑罰長達一月有餘的紫霄宮六人,終於等到了解脫的這一刻。
隻是蒙寶寶這些天來,一刻不停的用尖刀割肉,現在猛然之間,竟然停不下來。
又讓秦佩哀嚎了片刻,方才將他那並不算深厚的法力勁氣,往六人頭顱打入,將他們顱內的一切,盡數絞成糨糊,結束這些本應高高在上的大修士,不堪回首的一生。
做完這一切,蒙寶寶也再堅持不住,身子一軟,便即昏倒在地。
雲飛揚心中輕歎,轉而便讓德福將他抱下去,好生調養。一個半大的孩子,能夠堅持到這一步,也實在是盡了心更盡了力,任是誰,也再說不出半點不是。
仇人授首,雲飛揚也不覺得眼前的血淋淋好看,直接放出神火,將這些醃臢物事燒煉成灰,緩步上前,取出被他毀去了的兩截打神鞭殘骸,橫放在牛夯的靈位前。
一路從冥王城到得東淵城,青青原本心中對雲飛揚的怨氣,早已消散幹淨。此刻見得雲飛揚身上流露出來的哀傷,更是心酸不已。
“飛揚,大仇已報,若是老牛還在,決不願看著你如此頹然……”青青上前,扯了扯雲飛揚衣袖,如是說道。
雲飛揚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惆悵,全數化去,轉過身來看著青青,展顏笑道:“王後說的是,孤受教了!隻是青青,你何以在此啊?”
青青見他自從得了牛夯戰死的消息之後,終於笑了,總算是放下心來,聽得此問,有些赧然地說道:
“當初老牛也曾是我的護衛,我本就該來此。隻你當日走的急,我沒辦法,便隻能自己來了……”
雖然看著青青神色,知道她肯定不曾說得詳盡,可雲飛揚倒也不曾深究,點頭又道:“如此,卻是為夫的不是了。可你來便來,卻帶悠悠和玄音來作甚?小孩子家家,肯定嚇壞了吧。”
先前靈堂上,那五個被開了膛的人,還有秦佩這個更慘的,便是久曆戰陣的老卒,都不定能吃得消,更遑論這兩個孩子。
青青卻道:“悠悠平素雖然乖巧,但卻一點都不曾怕呢。聽說你去了東原,她還叫嚷著也要去報仇,我好不容易方才勸下,又哪裏能被嚇倒?至於玄音……你看他可像被嚇著了?”
先聽青青說悠悠的表現,雲飛揚心中暗歎,這個小姑娘,還是不曾忘記當日在喪亂山脈發生一切。好在現在道門已滅,她的血仇,也終於了結了。
順著青青目光看去,雲飛揚便見玄音這個小光頭,正盤腿坐在地上,閉目合十,嘴唇念動不停。即便沒有半點聲音傳出,卻也能夠知道,這家夥又在念經超度了。
“玄音!”雲飛揚兩眼一凝,低聲吼道:“你在給誰超度?!”
玄音停下動作,睜開雙眼,渾然不懼雲飛揚話中的不滿,朗聲道:“大施主,逝者已矣,我給誰超度,又有什麽關係呢?”
“你好大的膽子!”雲飛揚一步上前,兩眼凶光爆射,直盯盯瞪著玄音。
玄音仍似不覺,道:“阿彌陀佛!大施主不必如此嚇我,禍首已然伏誅,陰界也再無紫宵,以大施主的胸懷,想必已然放下了。”
看著玄音稚嫩卻又無比堅定的麵孔,雲飛揚沉默了片刻,轉而笑道:“小光頭,還是如此倔強。說說吧,你跟過來尋孤,所為何事?”
若說悠悠是因為生母的血仇,才要跟著青青過來,那玄音,可就沒有半點道理前來。可他現在來了,那就隻能說明,他是來找雲飛揚的。
“大施主也是一如既往的法眼如炬,如此,玄音便直說了。敢問大施主,剿滅紫宵宮,盡收東原之地後,可是要往西去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雲飛揚微微搖頭,道,“玄音,你年紀尚小,很多事你不明白。非是孤要滅紫霄宮,實在是紫霄宮不滅,孤便要陷於險地。是以……”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玄音便插話說道:“大施主行事,玄音自然明白。隻還請大施主念在梵音寺並未與施主為敵的份上,勿要大開殺戒便是。”
說實話,玄音這個要求,並不算過分。雖然現在雲飛揚已然將東原收歸己手,轉頭向西已是必然,但收回西陲,卻不一定就要盡屠梵音寺。
反正現在陰界局勢已經明朗,除卻血海有冥河坐鎮,一時難以收拾。其餘再無大風不可去之地,雲飛揚一統陰界已是指日可待。
再加上天界自顧不暇,佛門在陰界的根基,已經不複存在。如此一來,即便梵音寺的和尚活著,最後的結果,也是回返天界。
是以雲飛揚稍作沉吟,點頭應道:“孤非嗜殺之人,玄音你大可放心就是。”
“阿彌陀佛!如此,玄音多謝大施主!”
……
冥曆八年四月二十三,冥王雲飛揚率眾血洗東原,鏟除道門紫霄宮。
五月初二,大風軍東渡界河,被紫霄宮統管多年的陰界東原,盡歸大風之手。
五月初九,回到冥王城的冥王雲飛揚,詔令十萬妖族大軍,會同冥王五部軍之青龍衛,進軍西陲,妖主帝釋天親領軍令,坐鎮中軍!
六月二十一,自稱佛門正統降臨陰界,而欲與雲飛揚為敵的天界佛門子弟,被大軍團團圍住,帝釋天大發神威,以一敵五,盡斬提防道君大能於陣前。
六月二十三,梵音寺宿老,率領梵音寺殘存佛修,隨帝釋天一道遷往冥王城。同日,冥王城明發詔令,昭告天下,西陲,自此而歸大風統轄!
陰界兩海四域,已有一海三域為冥王所轄,大風一統陰界之勢,已然再無可擋!
據傳,冥王獲悉西陲平定,曾撫掌大笑,曰:“世人樂以力服人,孤不甚解,今日方知其中三昧,果是暢快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