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一個不留!
嘭!嘭!嘭!嘭!四聲悶響!
正滿臉欣慰看著天空中發生的一切的紅袍老者當即色變!
眼看這邪都器靈就要被自己手下的兒郎們當場斬殺,誰料便在他們打出的勁氣眼見就要將那器靈撕成碎片之時,空間內一抹紅光閃過,四道尊者打出的勁氣,便立時消失!
轉而這四個在他看來日後前途無量的尊者,也立刻炸散成了四團血霧,彌彌撒撒的映襯在這黑沉的酆都之上,茫茫的白雪之中。
“小心!”老者心下一動,旋即驚叫出聲!
其餘眾人也自是見到眼前忽然發生詭異變化,再被老者這一提醒,霎時便飛身而退!
這些人本身修為便已不低,再加上回歸陰界之前,一直都在無盡虛空之中,雖然不知道究竟遭遇到了什麽,但危險卻定然是無處不在的。
是以在他們的身上,瞬間反應的速度相當的快。隻轉眼之間,就直接酆都的範圍之內撤了出去。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的血霧還未散去,血霧旁邊的虛空卻是猛一下張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雲飛揚領著眾人,正好便在酆都即將毀於一旦之際趕到了!
宮保保、申屠。王老實一眾賢者院人,加上李柯、石勇等前極幽宮人,跟在神色冰冷的雲飛揚身後,淩空而立,直盯著下麵的太古靈族眾。
紅袍老者雖然在這之前不曾親眼見過雲飛揚,但見來人領頭的竟然是一個如此年紀,身上道韻卻又如此磅礴的,悉數陰界天下,除了雲飛揚更還有何人!
雲飛揚從虛空橫渡而來,一路上始終盯著識海內的白玉圭,見白玉圭號上的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深,自然更加急迫,直接便是調動了六道輪的加持之力,以血戰旗操控虛空之能,將一道前來的眾人護住,並全力而來。
等他到時,正好便見的誠君已然是將死的局麵,當即鼓動血戰旗,將那四位尊者打出的四道勁氣一並磨碎,隨即右手連斬四道罡氣,將這四人直接斬殺。
他本就是道君的境界,雖然先前在那神秘的帝陵空間之中受了些傷,但親眼目睹了帝君的神威,也是獲益良多。
再加上方才他出手之時多多少少也算是偷襲,四位小小的尊者,又哪裏能有本事保得命在!
靈識在下麵那十幾位道君身上掃過,雲飛揚眉間輕動,也不理其他,直接踩著虛空,便往誠君而去。
已然自認為必死的誠君,一直到雲飛揚到了身前,方才醒悟過來。也不曾在意他自己已經瀕臨潰散,一本正經的拜倒告罪:
“見過主上!誠君無能,不曾護佑得酆都妥當,景致主上親來搭救,實乃重罪!請主上重重責罰,臣下方才安心!”
雲飛揚見他現在身形都跟霧氣一樣,好似隨時可能崩散無蹤,重歸天地,卻還是這樣的一絲不苟,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沉默了片刻,雲飛揚也就隻說了一句:“既然孤到了,你大可安心修養。”
說完之後,便也不等誠君再言,直接便將識海內的人界氣運並香火願力各取了些,灌入誠君體內,保他暫時無虞。
香火願力一直是雲飛揚自己用來療養神魂的絕妙之物,而同為閻羅至寶的冥書,卻是對人界氣運情有獨鍾。
是以雲飛揚實在也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哪一樣才適合誠君,便也隻好將這兩樣都用了。
幫助誠君暫時壓住傷勢,看著誠君身形散入到酆都城中,識海白玉圭上的裂痕,立時便止了住,不曾再往外擴散。
見此情形,雲飛揚方才鬆了口氣,身形一動,直接站到了酆都城外,那座已經再沒有先前模樣,幾乎被拆除幹淨了的望鄉亭前,兩眼直看著城門邊上的太古靈族一眾。
“閻皇在時,將你們逐入虛空,至今萬年不止。孤實在是想不明白,就憑你們這些人,究竟是如何活到今日。又如何敢回轉陰界,與孤王做對!”
從當初北邙天變,背陰山事發,到後來的三家叛亂,刺客襲殺。眼前這些被雲飛揚弄清了底細,卻不曾看清底牌的太古靈族身上,始終縈繞了層層黑霧。
以紅袍老者為首的眾人,既然認出了雲飛揚身份,心中也是緊張莫名。但因為心中尚有倚仗,卻也絲毫不曾被雲飛揚這聲沉勢大,帝王威壓給嚇到。
“小魔頭,閻魔雖一時得誌,但倒行逆施,終究不曾得天地垂青!我等方才是得陰界天命庇護的主宰,一日不曾滅絕你們這些惡魔,又怎麽會身殞神滅,重歸天地呢!”
十幾位道君站成一團,各自鼓蕩法力,看向雲飛揚的眼神,出了仇恨的殺意之外,再沒有其他。
雲飛揚帶來的眾人,個頂個也都是身經百戰的人物,再加上是第一次被雲飛揚親自率領上陣,見狀,也是在李柯、石勇兩位道君的帶領之下,展開氣勢,與眼前之敵各不相讓。
氣勢爭鋒,對於已經撕破了臉的兩家仇人來說,其實是沒有用處的。雲飛揚也確實不曾在意,隻看了一圈周圍的狼藉,說道:
“若真是如今所說,你們得了陰界天命庇護,那閻皇尚在之時,怎麽不見你們回來?佛道分占兩域,陰界靈族死傷無數之時,怎麽不見你們回來?”
紅袍老者麵上一滯,隨即身上紅袍一振,朗聲喝到:“此皆閻魔所造之孽,與我等何幹?!”
“嗯,靈族的審美,當真是神奇。”雲飛揚吐槽了一句眼前這些人的衣著服色,淡淡說道:“既然早前都與你們無幹,那你們還回來做什麽。”
“哼!此界乃是我等故土,如何便回不得?!”紅袍老者振振有詞。
雲飛揚見他這個老人家一身大紅,邊上也是一群老人,同樣的不是大紅就是大紫,隻覺眼睛發疼,搖了搖頭:
“回是自然回得。不過剛一回來就要搞風搞雨,難道真因為道君便能橫行此界了?”
紅袍老者道:“陰界所以到得今日,皆是因為閻魔一人!而今你這承繼了閻魔孽債的小魔又要來禍害我靈族族人,新仇舊恨,豈能忘卻!”
“明白了,總之就是,你們當年奈何不得閻皇,但又實在想報仇。是以現在眼見孤成事,便覺得時候到了。
所以就回來,用盡手段,想要挑動其餘各方勢力,將先前的那些事情算到孤的身上。等到他們與孤動了手,結果定然是兩敗俱傷,到時候,你們再渾水摸魚,坐享漁翁之利便是。”
雲飛揚揉了揉眼睛,微微點著頭說道。
紅袍老者對雲飛揚的這番推測不置可否,厲聲道:“天命在我,你奈我何!”
見這些人一口一個天命,雲飛揚若有所思。隻是現如今冥書傷勢未愈,也無法幫他解惑。
“不錯,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你口中所說的‘天命’確實是在你的。不過你們也別以為現在陰界的局勢是你們攪亂的,不過是碰巧撞了運而已。”
說道此處,雲飛揚停了下來,轉過頭將眼前這些道君,和另一側的一種尊者打量了一番,隨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多說無益,既然當初閻皇不曾將你們這些老鼠殺絕,孤今日便替他完成吧!且看你們這些‘太古老前輩’究竟有什麽本事!諸君聽令:斬殺賊寇,一個不留!”
該說的都說了,雖然對當初閻羅挖墳掘墓的事情,雲飛揚也不太讚同,但因為他手下靈族眾多,該遮掩的也還是要遮掩,免得節外生枝,被有心人利用。
一聲令下,戰局立開!身後的一眾尊者,霎時而動,直衝向退到了酆都之外的那些人。
而雲飛揚卻在轉眼之間便已將洞天展開!
這些躲在北邙山中,專門在暗地裏耍陰謀使手段,陰溝老鼠似的太古靈族,在雲飛揚心裏早就是必殺的。
先前之所以和他們的說這麽廢話,就是因為雲飛揚要現將輪回界展開,免得在這十幾位道君之前翻了船。
道君畢竟是道君,之前在人界,雲飛揚一人強抗九位大妖魔,便險些失了手,這一次自然不會在敢托大。
雖然海外六家的七位道君不曾跟來,但李柯和石勇兩人,單拿出來,也絕不比他們遜色。是以此刻,也是不曾去管後麵的尊者之間的較量,仍是跟在雲飛揚身邊,一同對付麵前的道君。
當洞天展開的一刹那,雲飛揚識海內的六道輪,立時便是一下震動,而被雲飛揚凝在身後,鎮壓空間的六道輪虛影,則更是劇烈的搖動起來!
本已山窮水盡再無半點有生力量的酆都城,竟然是在雲飛揚洞天的覆蓋之下,直接與六道輪產生了玄妙的聯係!
但或許是因為酆都城受傷太重之故,雖然兩件閻羅之寶產生聯係,但卻也不曾有多大作用,不一會兒便已恢複了平靜。
十幾位道君在前,雲飛揚也沒空多想,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被他齊齊禦動,凝成四象陣法,配合呼嘯而來的忘川巨浪,便往眼前道君衝去!
而他自己,也不曾以道術迎敵,直接將晉級至寶的破軍戰刀提在手中,渾身罡氣一動,‘禹皇步’便已踏出,一晃便到酆都城下,對著眼前的道君,便直接劈下!
李柯兩人,見雲飛揚自己都肉搏上去,自然也不會怠慢。作為當初能在佛門重兵圍困之時,仍舊與佛門道境相抗的李柯、石勇,雖是以二敵四,但也不曾落得下風。
而雲飛揚之所以要以破軍對敵,乃是因為眼前這些道君的神魂靈魄,對於破軍來說,就是無上的滋補之物。
況且他們現在交戰的地方乃是酆都城,若是以神通施為,大勢輪一下碾壓過去,就算能夠將敵人打得片甲不留,酆都卻也要被殃及。
再者說,若是要雲飛揚拿著一把刀,對上這十幾個道君,自然是魯莽。可四神獸加上忘川,就已經牽製住了六個,李柯兩人又拖住四個,剩下也不過隻一掌之數。
麵對區區五位道君,雲飛揚左手拳、掌、指、爪變換不休,右手一柄戰刀匹練縱橫,在自己洞天的加持之下,直接將包括紅袍老者在內的五位道君,壓得反攻無能,隻能硬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