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忍!
過程如何不去說他,至少葉玄和了凡的目的是達到了。
冥河穩住心神,醒了過來。雲飛揚再想動手,可就得好好考慮一下了。冥河這樣的修士,像剛才那樣的一劍,絕不可能隻能施展一次。
而雲飛揚方才,若非是諸多法寶自行護主,隻怕已經飲恨當場。尤其現在攔在他身前的,還不單單隻有冥河一人。
縱然心中有千般不滿,萬分惱怒,雲飛揚也隻能熄了動手的心思。
“阿鼻王謬讚了,孤再如何好手段,也是難及阿鼻王之萬一。不但修為精神,臉麵上的功夫,更是舉世無敵。”
對於雲飛揚話中的嘲諷,冥河並沒有在意,或者說裝作不在意。
說雲飛揚是走運也好,如何也罷,總之三招走下來,雲飛揚現在是毫發無傷,反而是他自己,先是血神子被破,讓他心神受創,而後,又是因為先前那一劍,使得道心震顫。
是以現在的情況,是雲飛揚對冥河忌憚萬分,冥河對雲飛揚也是一樣的萬分忌憚。
見雲飛揚臉色不善,而佛道兩人又橫攔在中間,冥河稍稍一想,便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即笑道:
“哈哈哈,冥王太過自謙啦!如今三招已過,本王確是輸家。過往之事便一筆勾銷,我等四家當可坐下來商談正事了吧?!”
雲飛揚不屑地一聲冷哼,也不曾答他,隻將目光放在了了凡身上:“了凡,看來你和阿鼻王是想到一塊去了。莫不是你們兩家有私下就說好了?”
也別說其他,柿子要撿軟的捏,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在雲飛揚眼中,麵前的三家,除了冥河的血海之外,其他兩方都是軟柿子。
而了凡先前又是如此駁了他的顏麵,即便不能動手,言語上貶損一番,卻是少不了。
嘴炮這種東西,雖然不能給對房子造成什麽實質上的打擊,但是用來出氣,還是很不錯的。
了凡是梵音寺主持,心思也是通透的很。
見雲飛揚對自己似有針對之意,便也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什麽,軟也好,硬也罷,都難以挽回局麵,索性就是不說話,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葉玄見了凡如此,也是知道雲飛揚現在是要找人泄憤,趁著現在火還不曾燒到他身上,急忙忙便也回了座。
隻是現在雲飛揚洞天已經展開,他們兩人的座位卻是已經被滔滔忘川直接遮蓋了去,想要坐下是不能了,隻能站在那處,默然無話。
時隔多年,雲飛揚再一次被如此無禮的對待,若說他不氣,定然不可能。
可還是那句話,眼下佛道兩家敵友未明,若是因一時之氣,硬生生將他們推到冥河一方,日後定然要後悔。
心中好一番糾結,雲飛揚方才將胸口的鬱結強壓了下去,再一看冥河,便見冥河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阿鼻王,先前三招,你確實說了過往之事一筆勾銷,隻是孤何曾答應了你?現在你要了賬,也不是不行,隻卻還得將孤的帳算清楚。”
為了以後,雲飛揚忍下了佛道,但卻也不是怎麽就怕了他們。是以即便現在冥河已經知道佛道兩家和雲飛揚生了嫌隙,仍是不肯輕易放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現在他們隻有四人,也一樣的是這樣。
冥河在這裏,佛道兩家心裏確實是有倚仗的,因為雲飛揚不可能會動手。反過來,有佛道在此,冥河也是一樣心有倚仗。
聽得雲飛揚說要算算他的帳,冥河臉上笑意更甚:“原來你我兩家竟還有恩怨不曾了解嗎?本王久不出血海,還得請冥王說說,究竟是什麽賬目。”
冥河許久不曾出血海是真的,但若是說雲飛揚要說什麽他心裏一點數都沒有,那也不可能。
見他佯裝不知,雲飛揚也不曾揭破,冷笑道:
“既然阿鼻王不知,那孤便說就是。方才你以施家和濕婆之事為由,與孤定下三招之約,說也說得過去。隻是孤想問問阿鼻王,若是有人將你的女人拿了,要送給別人為妻,卻該如何啊?”
冥河神色不變,笑吟吟說道:“嗬嗬,冥王說笑了。三界上下哪個不知我冥河向來孤身一人,一兒一女,也不過是點化出來的血海精粹罷了。何來本王的女人呢?”
施家臨時將施紅伊換成了青青,要與濕婆成婚,這件事情冥河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雲飛揚要追究這件事,他也自然明白。
聽他這麽一說,雲飛揚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是蹭蹭直往上躥:
“冥河,孤不是與你說笑。事情你是清楚的,若你先前不拿這件事情出來說,念在你那廢物兒子死得那麽慘,孤也懶得跟你計較。
隻是你之前為此向孤要說法,現在孤也要你給個說法!不怕告訴你,在這輪回界中,你以為他們兩個能如何助你不成!”
說話之時,雲飛揚暗暗動念,便在話音剛落之時,洞天之中的四神獸齊聲大吼,兩兩抱團,目露凶光的對著葉玄和了凡。
被神獸身上的四象氣息壓迫,佛道兩人立刻便覺渾身壓力大增,忙也便運轉起了自身法力,隨時準備低檔來自四神獸的攻擊。
先前冥河的血神子進入了雲飛揚識海,就是被四神獸直叫撕咬成渣。而冥河知道血神子崩滅的那一刻,都不曾搞清楚這四種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現在再一看,得了洞天加持的神獸,竟然能讓佛道兩位大能如此心驚,也明白眼前這四隻獸形生物,絕不是好對付的。
臉上笑意不覺而退,冥河沉吟片刻,道:“冥王,先前之事,血海雖然做的確有不妥之處,但那位姑娘,雖然是與冥河訂了情,卻也終究不曾成婚。
再者說,她本就是施家人,施家要讓她出嫁,本王又如何有理由拒絕?既然冥王已經將不曉事的施家誅滅,那還找本王要什麽說法。”
當初雲飛揚帶兵誅殺施家滿門之時,施家人也曾以雲飛揚不曾與青青成婚為由,隻是力量被雲飛揚碾壓,是以並沒有什麽用處。
現在這一番話,再從冥河口中說出來,憑著冥河自身的實力勢力,雲飛揚還真就沒什麽好說的。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個好借口。
常言道:名正言順。
若青青和雲飛揚成親了,那施家和血海做出這樣的事情,雲飛揚直接就有一萬個理由動手。可事實上,他們兩個直到現在都還不曾成婚。
從某種意義上說,施家作為青青的娘家,在這樣的事情上,確實是比雲飛揚更有發言權和決斷權。
“好!即便這件事情的怪不得你血海,那業火之精,你血海總有份吧!將業火之精還回來,這事情就這麽了了。否則便也請阿鼻王接孤三招吧!”
雲飛揚沒有糾結於那個誰都有理,誰也都理虧的事情,直接將話題轉到了紅蓮業火之上。
與先前的爛賬不同,業火之精從頭到尾,都是施家和血海聯手從青青體內剝奪出來的,現在青青回歸大風府,雲飛揚要他們將東西還回來,乃是天經地義,誰都說不出什麽來。
冥海臉色一沉:“冥王身負大能傳承,執掌北域和無盡冥海,奇珍異寶無可計數,何故對區區的靈火如此在意,傳揚出去,隻怕旁人要說冥王小氣了!”
“小氣?誰敢說孤小氣!”雲飛揚立時駁道:“孤有多少寶貝,那是孤的事情。若這業火是孤賞出去的,那自然是不會有追回之理。可這被人搶了去的,便是一點一毫,孤都要追回來!”
雖然現在青青體內的紅蓮業火在朱雀的幫助下,已經恢複如初,甚至還稍有增益。但現在雲飛揚要的卻不是業火本身,而是一口氣。一口絕不容外人欺侮的氣!
冥河道:“現如今紅蓮業火,已被小女煉化,若要取出,卻是大大的不容易。別說是個小小的弱女子,便是你我,隻怕也不定就能受得住。不如本王另尋一天地神物,贈與冥王,權作替代如何?”
“嗬,弱女子受不住嗎。那當初你那廢物兒子給施家出主意的時候,可曾想過孤的王後受不受得住!”
雲飛揚一想起當初見到青青時,她的那副虛弱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冥河見他不依不饒,也是怒了:“雲飛揚,我兒已逝,容不得你三番兩次的折辱!既然你非要討個說法,那本王就接你三招又有何妨!”
雲飛揚早就知道冥河不可能會把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再吐出來,真正的目的就是要以彼之道還製彼身。
三招,雖然殺不了冥河,但憑借自己手段的詭異,讓冥河吃個大虧,應當是不成問題的。
“好!那便一如方才,這一次換孤出手,你來接!”
“且慢!”雲飛揚剛一口應下,正用渾身佛力護體,防著神獸的了凡立時開口。
雲飛揚見了凡又要阻攔,渾身罡氣一振,轉過身厲聲質問:“了凡!你真當孤怕了你們不成!”
這邊他一發怒,那邊正盯著了凡的青龍和玄武便是一聲怒吼,作勢就要撲上去。
了凡麵不改色,淡然道:“先前你二位為著私仇便已耗去多時。現在若是又要如此,那便請恕老衲不能奉陪了。”
了凡這話倒也不錯。他們都是一方霸主,手頭上的事情不不知道有多少。
此番前來,也是因為冥河相邀共商大事,可一直到現在,他和葉玄都在看雲飛揚和冥河的針鋒相對。
隻還是那句話,先前冥河作為,你不聲不響,到了我這裏就這裏不是那裏不對。別說是雲飛揚這樣受不得辱的性格,就是換做任何一人,那也是受不了的。
雲飛揚一邊將今日的事情記在心裏,等著來日報複,一邊強忍殺意,冷聲道:“那依你的意思,他的賬算得,孤的帳就算不得了嗎!”
了凡仍舊是萬事皆不掛心般說道:
“冥王與阿鼻王的私怨,老衲沒資格說三道四。隻此次四家齊聚,卻還得現將正事說了。說完了,老衲和葉道友離去了,便你二位要如何,也自由得你們去。”
雲飛揚沉默著再一次打量了一番三人,隨即轉身回座,也不散去洞天,直接問道:
“冥河,你要說正事,那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