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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心駛得萬年船!

  常言道,飽暖而思Y欲。閑來無事,自然就會胡思亂想。


  青青剛剛離去的那段時間,雲飛揚還在三山六島,那時候整日想的便是如何在佛門、道門以及極幽宮三者之間,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


  之後,拿下北域的事情很是順利,可拿下了北域,自然也有亂亂糟糟一大堆事情等著雲飛揚去掃尾。


  稍稍安穩一些了,常靈霞和蒙蘭蘭又對他發動了猛烈攻勢,結果沒多久,就被佛道伏殺,神魂崩滅在即。


  前往人界兩月餘,回來之後便又是妖族之事,忙忙碌碌到現在,又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一群人,竟然在背陰山那樣的地方搞風搞雨。


  近四年的時間,雲飛揚總有各種事情要忙。現在北域大定,冥海更是穩如泰山。妖族歸服,他終於是有時間能夠休息一下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現在他還不曾推演好如何晉升道境,以及晉升道境之後的修煉功法。否則隻怕也是閉關修煉得多。


  這幾日,雖然蒙蘭蘭和常靈霞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如狼似虎,但做了四年和尚,就算雲飛揚不是下半身動物,卻也是有些難受。


  往往被兩女有意無意的撩撥,弄得血氣上湧。這才整日帶著悠悠,叫上敖鼎和帝釋天玩樂。


  如今驀然回首,發現自己竟然跟青青分開了四年。幾乎占了從他進入陰界到現在一半的時間。


  看著敖鼎和帝釋天怪異的眼神,雲飛揚當即拍案:“哼,等背陰山事了,孤親往北域,搶也把人搶回來!好端端的非要回家學藝,真是氣人!”


  帝釋天與敖鼎極少能看雲飛揚的笑話,現在逮著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兩人當即笑得前仰後合,直把雲飛揚氣得說不出話來。


  隻是這時候,誰也不曾知道,青青竟然會是陰界亂戰大幕的開啟者……


  幽禎,便是幽家兩位道君老祖之中的弟弟,此次出使背陰山,左太易所選定的,便是他。


  如今雲飛揚威震天下,幽家上下,也早就熄了旁的心思。隻希望雲飛揚不會搞個秋後算賬,尋他們的麻煩,哪裏還敢有別的什麽心思。


  和其餘各方的使者一樣,幽禎被一位從未見過的道君安排,在這背陰山腳下住了下來。心中雖然有些不安穩,但既然被點了將,自然不能無功而返。


  是以每天他都要和其餘使者一道找到那位道君,詢問背陰山之事究竟。隻每次都隻能得到一句“諸位日後便知”的話來。


  三個多月了,絲毫沒有探知任何消息。幽禎急得頭發都白了不少,若是再這樣下去,他實在不敢保證,雲飛揚會不會用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將他收拾了去。


  不過今天可就不一樣了,因為他剛剛接到左太易的傳訊,說冥王口諭,讓他找南疆施家人,問問王後近況如何。


  嗯,既然冥王還能記得我,還會給我下命令,看來一時半會兒,應當也不會又是才對。


  天才知道,雲飛揚根本就不知道此次的使者究竟是誰。反正不管是誰,隻要將命令傳給左太易就是了。


  當然,這些東西幽禎他肯定是不會知道的。是以剛一接到傳訊,這便興衝衝的出了門,直接往南疆各家使者駐地而去。


  以雲飛揚現在的威勢,以大風府如今的威名,縱然是與雲飛揚仇深似海的梵音寺、紫霄宮的使者,見到幽禎,也是笑臉相迎。


  更別說那些說是統管南疆,實則大大小小各自為政,連個主心骨都沒有的世家了。


  先前幽禎並不曾刻意探聽各家來曆,是以現在施家使者究竟在這山腳下那個茅屋裏頭,他是半點不知。不過老話說的好,路在嘴邊嘛。動動嘴,什麽也都知道了。


  “大風府幽禎,奉冥王口諭,前來拜會南疆諸位道友!煩請施家道友出麵一敘!”


  放在五年以前,幽禎可是實打實的三山六島霸主之一。向來是予取予求慣了的,縱然現在在雲飛揚麾下並不如何受重視,卻也隻在除了雲飛揚等少數幾人麵前,高傲依舊。


  其實三山六島和南疆的交往並不算少,隻是雙方首腦人物顯然不會插手商事,這才顯得陌生。不過現在把大風府,冥王的名號一打出來,效果卻是超乎尋常的好。


  他說得很清楚,是來找施家人的。可眼前這大大小小二十幾家卻是一窩蜂的全跑出來了。


  “南疆羅家,見過幽大人!”


  “幽大人,素聞伽羅島九轉閣丹藥神妙,我蠱家乃是南疆第一大靈藥世家……”


  “啊呸!小小的蠱家還敢稱第一?我林家才是第一!”


  “……”


  吹牛的,拆台的爭論不休,而這些人不過是在南疆四大家手下討飯吃的小門小戶,所為的也就是在大風府使者麵前混個眼熟。


  南疆一域,便有數十個大小世家,就算南疆確實物產豐饒,被這麽多人一分,諸如四大世家這樣的還好些,可小的那些家族,卻實在是慘的可以。


  如今大風府雄踞陰界之北,就算是貧瘠了些,可這資源一集中,隨便漏出來一點,也夠他們吃的滿嘴油了。


  再者,如今妖族又已歸服大風,十萬大山可是南疆和西陲的集合體啊。不但盛產魔髓,諸般靈藥靈材,也是到處都是。


  再有冥王雲飛揚、海王敖鼎、妖主帝釋天這三尊同樣威震天下的大能坐鎮,就算是佛道,現在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行。


  是以一聽到是大風府使者,還是奉了冥王口諭來的,誰不想抱大腿啊!隻要大腿抱得好,很多時候就算是作,也不一定就能把自己作死。


  這一來,原本俱是儀表堂堂的各家使者,在幽禎麵前一個勁的狗咬狗,攪得幽禎頭暈腦脹,當即就要發飆!


  “閉嘴!一個個的像什麽樣子!南疆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幽禎話到嘴邊,卻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直接將眼前這些吵鬧不休的人震住。


  定睛一看,卻是一個相貌清秀,身形纖長,一身大紅長袍卻絲毫不顯妖豔,一襲長發劈在腦後,卻也並不讓人覺得無禮的男子。


  之所以知道眼前這人是男子,乃是幽禎清楚的看到了此人的喉結。否則說他是女的,隻怕也有人相信的。


  “見過幽大人!晚輩便是施家施紅生,卻不知大人前來有何指教?”施紅生不卑不亢朝幽禎行了一禮。翩翩風度,便是高傲如幽禎,也是暗暗叫好。


  “原來賢侄就是施家俊傑,先前多有怠慢,今日一見,果然不愧是南疆施家!”


  幽禎還了一禮,接著說道:“指教不敢當,不過我奉冥王口諭,確有一事相詢。還請賢侄借一步說話!”


  施紅生聞言,當即領著幽禎便到了屬於他的簡陋小屋。幽禎方一坐下,便是笑了出來:“卻原來,我等在此俱是這般簡樸啊!”


  這些屋子,都是背陰山頂那些來曆不明的人所建,內裏除卻兩個蒲團,便再沒有其他。


  若不是這些人實在神秘,且個個修為不弱,就憑這樣的‘怠慢’。這些享受慣了的各家使者,也早就鬧開了。


  施紅生盤腿坐下,從納戒之中取出一張小幾子,和一套茶具,邊沏茶邊道:

  “是啊,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來曆,竟是如此張狂。到時候若是沒個說法,估計定是要被各家大能出手撕成碎片啊。”


  幽禎搖頭輕笑,卻是不接茬:“賢侄倒是妙人,不但帶了茶具,連這桌子也是一並帶了來。”


  “嗬嗬嗬,紅生別無他好,唯一所愛,便是這氤氳香茶。前輩請,試試晚輩手藝如何。”


  ……


  幽禎與施紅生喝茶談笑半晌,方才轉至正題。放下手中茶盞,幽禎沉聲問道:“賢侄,卻不知王後殿下,如今近況如何?”


  施紅生心中一抖,隨即不露聲色,淡淡說道:“王後?莫不就是隨紅伊妹妹返家的青青妹妹?”


  幽禎當即喝道:“賢侄莫要放肆!那是我大風府王後!豈可直呼其名,還以兄長自居?”


  麵不改色,施紅生又將幽禎麵前的茶盞道滿,淡定說道:


  “前輩說錯了!青青妹妹雖是大風王後,但卻是我施家之人,與我血脈相連。縱使身份尊貴,卻又如何能蓋過了血脈之情?”


  見這施紅生如此淡定,且所說的也確有幾分道理,幽禎心中當即盤算開了。


  幽禎是見過青青的,也知道青青雖然是王後,但實際上卻沒有一方主母的氣度,言行舉止雖然刻意,卻總也掩不住那股小家子氣。


  這一來,說不定在施家,青青當真就將自己當成了施家的人,把大風王後這個身份給忘了。


  若是現在他非要施紅生如何,不免得罪了人。回頭施紅生在青青麵前說上一句,誰知道青青日後會不會記恨他!

  思前想後,已經被雲飛揚嚇破了膽的幽禎,還是決定小心行事。


  “啊呀呀,賢侄所言甚是,卻是老夫說錯話了!王後既是施家血脈,在施家自然當以血脈論親,豈有身份高低之別?老夫一時想差了,還請賢侄莫要見怪。”


  幽禎這話不是作偽,而是他卻是害怕。而施紅生見他這般,也是自以為糊弄過去了,心下登時一鬆。隻說話辦事,怕鬆不怕緊。心下一鬆,就容易自作聰明。


  “嗬嗬,前輩無需如此。晚輩也曾見過隨青青妹妹一道回家的德福大人,聽聞德福大人乃是冥王心腹重臣,卻也是一樣沒有架子。如此一想,則難怪冥王能創下如此基業!”


  施紅生這話,卻是在暗諷幽禎。就連德福這樣的冥王心腹都對我客客氣氣,你這樣的外臣還敢在我麵前放肆。


  幽禎本就心慌,再聽得施紅生提起德福,心頭更是疑竇盡去,隻剩下滿懷憂心。隻好不住地朝施紅生各種賠禮,明的暗的說了好大一堆,方才離去。


  反正知道了青青在施家過得很好,他的任務可不就是完成了嗎。


  隻回去之後,幽禎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任憑他怎麽想,也就是想不到哪裏不對。


  這是雲飛揚第一次給他單獨下令,若是出了岔子,那麻煩可就大了。


  是以還是得小心為上。為了不出差錯,幽禎將他與施紅生的對話原原本本,一字不改的傳了回去,就算雲飛揚看完之後覺得他膽小,卻也不會因為他遺漏了什麽,而釀成大禍。


  幽禎並不知道,他的小心,果真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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