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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拆!

  “王上,當真要如此嗎?”北邙就在眼前,可敖鼎還是希望雲飛揚能放過酆都城。畢竟為了妖族把閻羅留下來的至寶損毀,在敖鼎看來,實在是得不償失。


  對於敖鼎一路上的喋喋不休,雲飛揚很是無奈。從十萬大山到北邙這橫跨整個北域的路途之中,敖鼎表現出了先前從來不曾表現出來的婆媽。


  開始雲飛揚倒也還解釋了一遍,不管是刀山也好,火海也罷,從真正意義上說,都不能算是酆都城,隻能說是酆都城外的關隘。


  真正被閻羅的傾心打造的,其實隻有酆都城內城本身,以及接引旁人入城的鬼門關、黃泉路、望鄉亭等物。


  刀山火海,以及那無數神妙非常的陣法,實則不過是當時混亂局勢下,為了震懾天下而造出來的東西。


  時至今日,三界已經是各自為政,天界再也無法如太古之時那般,調派大軍強行攻入陰界,撐死了也就是派人過來,耍陰謀,使詭計。


  至於陰界本身的各方勢力,雲飛揚一人的威勢,便足以震懾得他們不敢輕動。


  況且酆都城自太古而而至今日,內城還算好,不算太過荒蕪,可如火海這些東西,卻都已經破敗下去了。


  所以雲飛揚打起它們的主意來,絲毫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便是冥書,也不曾說雲飛揚這樣做有什麽不對。


  而今他最擔心的,還是酆都城內的那個正直無比的器靈誠君。那家夥手握‘規矩’,是以凡事都最講規矩。


  雲飛揚是閻羅傳人,現在卻要把閻羅留下來的東西毀去,縱然東西無關緊要,可誠君會不會同意,卻也難下斷言。


  當然,現在誠君已然認主,就連酆都城核心白玉圭,都已經被雲飛揚煉化了,就算是器靈不肯,雲飛揚也能強行動手,隻是最好還是不要這樣。


  敖鼎見雲飛揚不再理會自己,也知道他是主意已定,隻能心中歎了口氣,不再多說。


  北邙群山連綿不絕,曾將在山腳下的人商聯營,當年被雲飛揚一把大火燒得精光,到現在,仔細些也能發現當初的痕跡。好在人商這種喪盡天良的東西,如今卻是早已絕跡了。


  如今的北邙山下,雖然也有商人營地,卻也就是正常的商人。販賣的貨物,也是尋常的東西。而與他們交易的,便是當年與雲飛揚有過交情部落中人。


  此次來北邙,乃是為了酆都城,且帝釋天也還在十萬大山等他,是以雲飛揚並沒有打算去山中部落看看,反正看現在的樣子,部落眾人生活也不會差才是。


  直接帶著敖鼎進山,因為現在有白玉圭在身,雲飛揚要找酆都城自然是易如反掌。隻神念一動,通過白玉圭,雲飛揚便與酆都器靈取得了聯係。


  “敖兄,且放開心靈,不要設防。”想要進入到處在空間夾層的酆都城,雲飛揚自然是簡單,不過敖鼎就得如先前雲飛揚一樣,隻能等誠君接引。


  敖鼎雖然不知道雲飛揚為什麽這樣說,但想也知道,雲飛揚不會害他,是以也不曾問,直接便將護身法力盡數收歸體內。


  時空變幻,鬥轉星移。


  時隔數年,已經登上冥王寶座,威震陰界的雲飛揚,攜無盡海域之王敖鼎,重臨閻羅至寶,幽冥皇城——酆都!

  已經認主的酆都城,將兩人接引進來,自然不會是雲飛揚第一次進來那般,直接甩到陣法裏頭。因為沒有城基背陰山為靠,酆都內城已然封鎖,是以現在雲飛揚和敖鼎,乃是被接引到了能夠監察酆都內外的望鄉亭內。


  性格剛毅,相貌嚴肅的正直器靈誠君,一見雲飛揚,當即拜倒:“臣下拜見主上!主上神威赫赫,承繼閻皇遺願,短短數年便已登冥王大位,來日定能複立幽冥,成煌煌大事!”


  額……原本雲飛揚還以為這個正直得令人難受的器靈是個老古板,現在看來,卻也不盡然嘛!不管怎麽說,至少這家夥還是懂得如何適當的拍拍馬屁的。


  雙手將誠君扶起,雲飛揚笑道:“誠君無需如此!孤既是閻皇傳人,所作所為,自然不能墮了閻皇威名。反倒是你,枯守著酆都,著實辛苦啊!”


  花花轎子人抬人,既然誠君這麽給麵子,雲飛揚自也樂得來個‘君臣相得’。至於辛苦,嗬嗬嗬,人家本來就是器靈,不守著至寶本體,還能幹嘛?

  雲飛揚這話本來就是寬慰之言,沒有什麽實際意義,可誠君卻不這麽想啊。作為見識過當年八方朝酆都場麵的至寶器靈,他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入當年一樣,監管皇城。


  是以一聽到雲飛揚這話,當即兩眼放光,道:“主上此來,莫非是來接酆都城出世的?!”


  因為白玉圭在雲飛揚識海,是以酆都對於外界倒也不是一無所知。他知道雲飛揚登基為王,也知道雲飛揚現在手握冥海和北域兩處地方。


  若是想想,背陰山雖然四麵分四域,但與北域倒也不願,若雲飛揚有心,強行占據背陰山也不是不能,到時候酆都城自然就能出世了!

  雲飛揚臉上笑容立刻凝固,訕訕道:“誠君莫急,背陰山四戰之地,如今卻還不到酆都出世的時候,且耐心再等等吧!”


  誠君有些失望,但轉瞬便又恢複了正常,朝雲飛揚恭聲道:“臣知道了!既是如此,那主上此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誠君如此直接,倒是讓雲飛揚原本準備好的說辭派不上用場了。既然如此,那就直說了吧。


  “孤此來,乃是有一事要誠君相助。誠君可曾知道萬妖池?”


  誠君雙目飄忽,思考了好一陣子,方才點頭道:“萬妖池乃是閻皇陛下當年為妖族打造的至寶,誠君也曾跟隨過陛下,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萬妖池,那就好辦了。


  雲飛揚接著說道:“如今孤雖為冥王,但這底蘊卻很是不足。縱有這位海族之王敖鼎相助,卻也還顯單薄。是以孤想著,是不是能將妖族收歸己用。


  今次恰逢萬妖池有變,妖主以歸服為憑,求到了孤這裏。如今一番作為之後,萬妖池已無大礙,卻還差一物。是以孤來與誠君你商量商量,那火海殘存的業火之精,孤想要取走。”


  誠君聽完,先是一絲不苟的朝敖鼎施了一禮:“酆都鎮守器靈誠君,拜見殿下!”


  隨即眉頭一皺,朝雲飛揚道:“主上所言之意,誠君大致明白。可是那萬妖池需要業火之精方才能完好如昔?妖族也才會歸心?”


  雲飛揚與敖鼎相視一眼,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不知誠君意下如何?”


  本以為誠君既然看透了這一點,應該沒有反對的理由才是,卻不料這位器靈大人,竟是勃然大怒,揮舞著手中‘遵規’‘守矩’,大罵道:

  “妖族好大的膽!當年陛下在時,對他們何等優待!太古一戰,陛下為奸人所害,妖族上下當即撤走,沒有半分忠義!

  如今主上秉承閻皇陛下意誌,欲要重立幽冥。妖族不曾第一時間自請罪責,日後將功補過便就算了,卻還敢跟主上談條件!如此亂臣賊子,若是臣下得見,定要治他個叛逆大罪!”


  雲飛揚見他這樣,心中也是生不起氣來。畢竟誠君雖然呆板了些,但一片忠心,卻是無論如何都抹殺不去的。他講規矩,不但是對外人,便是對他自己,也是一樣。


  聽完他這義憤填膺的話,雲飛揚歎道:“若世人皆如誠君這般忠義,閻皇又豈會遭此大難?如今陰界局勢,暗流湧動,妖族如此,也算是不錯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日後再說吧!”


  誠君得雲飛揚誇讚,並不曾有多開心,不過既然雲飛揚都這麽說了,且那火海現在也實在是沒什麽大用,與其就這麽等著它自然消亡,還不如趁著現在物盡其用。


  “謝主上誇獎,誠君定當再接再厲,以報陛下,以報主上。既然主上眼下需要用到業火之精,臣下自然沒有攔阻之理。主上稍待,臣這便去將之取來!”


  說著就要動身,又是讓雲飛揚意外了。本還以為誠君這樣的死腦筋,會用什麽‘閻皇所傳不得輕動’之類的理由拒絕,卻不想竟然這麽順利。


  其實這卻是雲飛揚對誠君的偏見了。誠君是正直,又不是傻!雲飛揚如今這樣的態度,顯然是早已決定了的。就算他不肯,難道還能擋得住現在酆都城的主人嗎?

  與其為了一件不可能做到,且就算做到也沒多大意義的事情去開罪主上,還不如在不違反自身準則的情況下,順水推舟,省得最後大家都不開心。


  見誠君立刻就要動身,雲飛揚輕笑道:“孤也許久不曾見過那刀山火海了,還是一道同去吧!敖兄可有興趣同往?”


  敖鼎怎麽可能沒有興趣!這可是酆都城啊!就算是讓天帝、佛主來,也是大大的有興趣!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在誠君的照拂之下,雲飛揚和敖鼎直接被酆都城的力量托起,轉眼就到了這位於酆都城外,陣法圈內的刀山火海上空。


  遠處環繞成圈,寒光凜冽依舊的刀山與下方奄奄一息,好似一陣風就能吹熄的火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酆都城外的刀山火海,當年不知有多少桀驁的大小修士埋骨在此,現如今刀山依然鋒銳無雙,火海,卻即將就要成為絕唱……


  “敖兄,當年孤第一次來,卻是被那刀山擊成了重傷。青青也是在這火海內激活的血脈。當時孤手下,帶甲不過三千,幾無立錐之地。世事難料,當真如此!”


  雲飛揚思緒飄遠,卻是想起的當年事情,不由得感歎出聲。


  敖鼎一眼不發,隻默默點頭。不是他不想說話,實在是這話不能接!雲飛揚自己說什麽都行,可他卻不好在這時候說什麽。


  人家追憶過往,你知道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呢?老實些閉嘴還是穩妥的。


  兩人一器靈在空中默立半晌,雲飛揚方才回過神來,朗聲道:“誠君!動手吧!”


  “喏!”


  誠君執掌酆都,酆都所有無不在他掌控,手中‘規矩’一晃,火海烈烈作響,不斷往一處聚攏成球。


  待得除卻眼前火球之外再無其他火焰之後,誠君一聲大喝,酆都之力登時而動,巨大火球不斷擠壓,排出雜質,返本還原,凝成一顆紅色珠子。


  這就是業火之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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