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大典!天罰!
雲飛揚從來沒有想過要永生永世都窩在海外,既然佛道兩家找上門來,那便是個好機會。
若是他當真傻乎乎的全盤相信佛道兩家,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被吞得渣都不剩。但是現在卻不會,反正就算要打,那也是兩三年之後的事情。
雲飛揚有信心,在這段時間裏,將手下十萬大軍練成精兵。到那時誰勝誰負還說不一定呢。就算萬一情況不對,他也能退守海外。
是以雲飛揚答應的很爽快。如今為時尚早,是以隻是確定下聯盟一事,至於何時出兵,如何打法,這等細節卻還得等到時候再細談。
結了盟,雲飛揚的身份自然又不一樣。之前他還能說是主家,對客人客氣些乃是應當。但是結盟之後,那就要講個上下尊卑了。
即便雲飛揚的冥王府在三方之中最為弱小,但在地位上,不管是了塵還是葉玄,都是不夠格與雲飛揚平起平坐的。
王,隻能對王。若是梵音寺主持和紫霄宮道尊當麵,那當然要雲飛揚親自送客。但是對於了塵和葉玄,金不換的地位便是剛剛好。
金不換送客,雲飛揚卻在殿上直接將這兩方送上的賀禮打開。饒是現在雲飛揚府庫之中財寶無數,見了這兩家送的東西,也不禁感歎佛道底蘊深厚。
六個盒子之中,有三件靈寶,一瓶丹藥,半卷書冊,和一個裝滿靈材的納戒。
靈寶乃是一雙短劍,一麵大鼓和一尊丹爐。不必說,短劍和鼎爐自然是道門送上的,雲飛揚剛好可以將短劍送給青青,丹爐賜給楚中天。
除此之外,道門送的半卷道書,雲飛揚翻看了一變,卻是那延生避死,測算天機的《紫微鬥數》。這書卷隻有道法一半,另一半道術,卻是並未送來。
但這同樣解決了雲飛揚一個大問題,那便是申屠!
申屠天生便有咒人的本事,隻是天下沒有白吃的東西。那幾乎無人能擋,直接作用修士天命之柱上的神奇咒法,雲飛揚一直覺得,所耗費的便是申屠的命數。
是以即便明知申屠的能力不下於宮保保、武瘋子這樣的命境,但雲飛揚也從來不曾讓他出戰迎敵。怕得就是有一天申屠會直接就死。
作為王上、大帥,雲飛揚並非是那等心軟如泥之人,隻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申屠對他一片赤誠,他又怎麽忍心這般害了他?
而申屠更加怪異的便是,他沒辦法修煉一般的神魂之法。即便是《冥河洗練天書》這等無上神魂之術,他也沒辦法修煉。便如青青當年一樣,識海都開不了。
不過這卷《紫微鬥數》,卻好似生就是為他而創的。以自身命數融於天地,得天地反哺,壽數無窮。並能通過天地之間那玄之又玄的軌跡,測算吉凶禍福,甚至,天機變化。
申屠若是連這個也無法修煉,那世間隻怕再無他能練之法。
相比起道門送上的東西,佛門就小氣多了。
一瓶丹藥,到還算不錯,關鍵時刻,也能幫上大忙。可是那麵大鼓,除了當戰鼓聚將,就再沒其他用途。更別說那一枚納戒裏的靈材了,隻有三分之一是各種煉丹耗材,其餘皆是煉寶之物。
可此刻三山六島誰會煉器?雲飛揚就算是會,也不能當鐵匠吧!這幫禿驢,真是小氣的可以!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佛門就這樣,被道門‘暗算’,在雲飛揚心中留下了小氣的標簽。
當夜,雲飛揚便將那一對靈寶短劍送給了青青,隻青青卻並沒有他想象之中的興奮。隻給兩把劍分別起了名字。
雕龍那柄,被喚作‘揚’,畫鳳那柄,被叫做‘青’。
雲飛揚隻以為青青仍是想著孩子的事情,才會給兩柄隨身攜帶的劍起了他們倆各自的名字。卻不想,青青這般動作,卻已是生了離去之意……
次日,仍舊是之前那般,雲飛揚在前殿會客,忙碌不休。青青卻一反常態,呆在房中,將雲飛揚諸般衣物雜事整理的妥妥帖帖。
就連悠悠想讓她帶著上街,都被拒絕。小姑娘不開心了好久,方才被蒙蘭蘭帶著去找被牛夯帶到軍營裏去的蒙寶寶。
大典在即,雲飛揚麾下眾人,俱是忙得不可開交,正將明日所需諸般事項一一再三核查,隻求萬無一失。
敖鼎帶著三個兒子,是在這一天的傍晚才來的。
為顯親厚,雲飛揚在府中設下家宴,宴請敖鼎父子四人、了塵、葉玄、羅刹女、南疆四大世家、以及極幽宮特使竹九幽的父親竹三元。
這些人,不管是哪一個,不管修為如何,都是代表著陰界最強的勢力。
至於其他散修,或是再小一些的世家、勢力,便隻能等到明日大典之後的正宴,方才有機會與雲飛揚喝上一杯。
宴席之上,作為雲飛揚的妻子,冥王府的準王妃,青青自然是出席的。否則那叫什麽家宴?
羅刹女和施紅伊,在眾多強者的震懾之下,顯得很是拘束。畢竟今夜這些人,哪一個的勢力都是頂天,修為弱小的,自然便不敢大聲說話。
見不管是海族之王,還是佛道大能,都對雲飛揚恭敬有加,而雲飛揚也將一方之主的威風,盡數展露在了一舉一動之中。
這一席上三個女客,自然是傾慕非常。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但即使是蛇蠍美人,又何嚐不想有個英雄依靠?
而當青青一襲盛裝出現在宴席之上,施紅伊心中更是殺機頓生。
尤其當不曾見過這樣場麵的青青,出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洋相之後,就連血海羅刹女,都不禁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青青自己也很是羞慚,隻覺自己將雲飛揚的臉麵都丟盡了。即便雲飛揚不在乎,她仍是愧疚不已。
這些都是插曲而已,總的來說,這一次的宴會,卻是陰界無數年以來,諸多大勢力第一次聚首,所以大都克製,也算是賓主盡歡了。
……
冥曆元年九月初九,至陽之日。
伽羅島上商鋪停關,整座島的街道,都是滿滿當當的宴席。不關你是海族、靈族、人族還是其他,隻要到了伽羅島上,便能隨意吃喝。
當然,這裏的宴席,都是針對平民,或者那些隻有魂境的散修。真正的大人物,此刻都是匯集在了冥王府正殿之外,深海血玉鋪就的偌大廣場之上。
廣場上直道末端,一座祭壇四方端正,其上香案祭品齊備,左太易手持明黃色詔書侍立在側。
至陽之日,當選至陽之時。
陰界雖無太陽星鬥,但時辰仍是十二。因為午時陰界的天空光芒最亮,是以許多人認為陽氣午時最盛。
然則卻不知陰陽二氣渾圓一體,陽極生陰。是以真正的至陽之時,當在巳時末刻。此時陰界陽氣雖未至鼎盛,但一旦到了鼎盛,那其中便自生陰氣,反而是算不得至陽。
巳時二刻,禮樂齊張。曾經被八大家族豢養在府中的樂師們,用眾多太古遺傳下來的樂器,奏響了無比莊重的威嚴。
牛夯手中大鼓錘猛然敲下,祭壇上左太易立展手中詔書,朗聲念道:
“奉大道:太古以降,三界以往;有閻羅者,橫立八方;都統此界,為帝為皇;上承天命,總理陰陽;百族歸附,萬民頌唱!
惜哉惜哉,唯我閻皇;大業未成,中道了喪;此百族無主,萬民徒殤!悲呼慟慟,追思既往!哀鳴蕩蕩,何去吾皇!
今有雲氏飛揚,繼閻皇所望,於此一域,複立稱王!曰仁,曰德,曰至誠,曰無上王!
來日大風起,旗卷定八方!禱祝天地,佑我冥王!惟大道是饗!”
一卷詔書念罷,直道左右文臣武將齊齊跪倒。
雲飛揚腳踩玄武登天履;身著玄底紫紋袍,左繡蒼龍,右刺白虎,前襟朱雀騰騰,後背六道轉輪;頭戴九旒紫金冠,從祭壇之後的大殿緩步踏出。
登上祭壇,雲飛揚雙臂一展,朗聲道:“平身!”
群臣山呼:“謝王上!”
隨即牛夯再起鼓聲,聲浪傳遍周遭列島,五部軍營,俱是戰旗飄揚!
戰旗仍是黑底,以紅線繡大風二字,五部軍旗俱是一般,並不曾有什麽玄武、朱雀一類的圖案分別。
戰旗升起,左太易將手中詔書跪奉到雲飛揚身前,德福手捧一方大印,也自膝行到雲飛揚身側,雙手將大印奉上。
雲飛揚雙手持印,蓋壓在詔書之上。詔書上立刻有八個字浮現——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方印,乃是雲飛揚將之前所奪取的四座城池大印剩下的三方熔煉,再加上八大家族庫藏珍寶,海族庫藏珍寶以及佛門送上的諸般耗材,以朱雀起火,玄武淬煉,蒼龍雕紋方才練就而成。
印紐不是別的,正是雲飛揚識海之中六道輪的模樣!
本來大印蓋下,整個大典便算結束,之後便是大宴八方來客。就連一應桌席都已整治妥當,隻等這詔書奉上到祭壇香案之上,便可開宴。
然而,就在雲飛揚將詔書收攏,放在香案上的瞬間,本還是郎朗晴天,忽然便是狂風乍起,烏雲翻浪,雷電轟鳴!
一隻碩大巨眼,便在祭壇正上方直直盯著雲飛揚!
如此驟變,是誰也不曾想到的。
左太易、趙無敵等麾下將臣,敖鼎、了塵等觀禮賓客,俱是看著上空的巨眼,心中驚顫不已!
竊竊私語之聲哄然而起!
“嘖嘖,要我看,這位冥王當真是膽大,當著天道和各方大能的麵,竟然寫出這樣的詔書。光明正大的承認了自己閻羅傳人的身份,真是不知死活!”
“就是,當年就是天道將閻羅誅殺,如今可不就是天罰來了!”
“那也好,省得他來日‘旗卷定八方’將我們一並定了去!”
“哈哈哈…兄台此言有理…”
“……”
下方各大勢力代表都不曾說話,反而是那些修為還算過得去的散修們冷嘲熱諷不斷。
德福看見天空上的天罰之眼,驚道:“王上!這……”
雲飛揚卻也直直看著上麵的獨眼,慨然道:“無妨,區區殘存的天道,也敢在我麵前放肆!我今日便瞧瞧,它還剩下幾分威能!”
罡氣一震,雲飛揚直衝蒼穹!
天罰之眼似是有所感,當即劈出一道黑色雷電,便想將雲飛揚直接劈落!
可雲飛揚不閃不避,迎著雷電便撲了上去!
‘輪回界’出!
霎時間,天罰之眼下方便是鬥轉星移另一片天!
“給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