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算計!
將手中的敖興朝那邊一扔,雲飛揚張口便道:“陛下好大的陣勢!雲某區區一個命境二重,竟然勞動五位道境大能親自相迎,當真是惶恐之極。”
敖興沒有摔在地上,海族之王身後四人中的兩個皇族其中之一,閃身便將敖興接住,急匆匆的抱著他便往殿外去了,想必是去給敖興療傷。
餘下的三人,看著雲飛揚將海王叉拖在地上,大剌剌便坐到了對麵,眼神都有些複雜。
一是至寶被這樣對待,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二來,對於閻羅傳人,身為海族的他們,心中也有些不一樣的心思。
海族之王倒不像他們,饒有興致的看著雲飛揚落座,隨後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壺,朝雲飛揚一抬手,便往嘴裏倒去。
雲飛揚也不曾示弱,三兩口便將這一壺瓊漿灌入了腹中。
還別說,海族除了審美與人族相近,這飲食也是相當不錯。一壺酒下肚,雲飛揚這個從來不嗜酒的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世人隻道我兒是天縱之才,卻不想閻皇大人殞身萬載,卻仍是找到小友這樣的絕世奇才啊!”
放下手中酒壺,海族之王便如一個初次見麵的老友一般,朝雲飛揚說道。
隻是久居高位的他,即便用極溫和的語氣,也蓋不住言語之中上位者的威嚴。
好在雲飛揚同樣也曾是為王做主的人,並未被他的氣勢壓住,輕搖頭道:“天明不在我,縱有曠古絕今的異稟,也終究不過是鏡花水月。”
雲飛揚這話,卻不光是說他自己。若說天賦異稟,閻羅才是這陰界古往今來之最。隻是最終還不是在天道之下化為灰灰?
當然,這並非是他要懷古悼今,而是想要通過閻羅,試探一下海族的反應,好為接下來的商談做些打算。
這樣的小伎倆,自然也被海族之王看得通透,朗聲笑道:“哈哈哈,小友的心思孤明白。閻皇當年與我海族定下盟約,雖然如今閻皇已故,但海族卻也不做那等悖諾之事,小友大可放心。”
雲飛揚聽得此言,雖然不知道他這話幾分真假,但按話中之意,海族跟閻羅的關係,想必也不會太糟。
“如此,陛下便請直說吧。需要我做什麽,海族才肯助我?”
海族之王當然不會因為以前海族和閻羅的交情,便無條件的支持雲飛揚。隻是雲飛揚現在尚不知曉他們究竟想要什麽。
“看來小友很心急啊,也好,反正你我都是聰明人。隻要小友日後願意將北域劃歸我海族,那孤便做主,助小友你一統陰界!”
知道海族胃口絕不會小,但雲飛揚還是被這個要求嚇了一跳。
“嗬嗬,把北域劃給你們,陛下怎麽不說將整個陰界都給你們!”雲飛揚雖未發怒,但也是冷笑不已。
這樣的要求若是答應下來,別說其他,就是日後三山六島歸服麾下,隻怕也要反了去。
雲飛揚的反應在海族之王看來,卻也是正常。畢竟此事太過重大,便是他自己,也覺得過分了些。隻是身為王上至尊,卻也不能意氣用事。
“放肆!”
方才讓敖震下去的鬼螺族道境奕千秋叱喝出聲:“你想要我海族助你成事,卻連小小的北域都不肯給,難道真當我百萬雄兵是吃素的嗎?!”
雲飛揚正等著海族之王說話,卻見這人跳了出來。心知此刻絕不能示弱,手一揚,一顆碩大的舍利便托在手中,冷冷說道:
“百萬雄兵?真是厲害,卻不知道我用這東西來上一下,還能不能剩下一萬!”
嘶!
雲飛揚此言一出,殿內海族四位道境,俱是眉毛直跳,顯然是在舍利之中感受到了命境巔峰的強橫波動!
雖說太古之後,陰界的修士再也沒有之前命境悟道的強悍,但這顆從佛門逆天改命大修士手中奪來的舍利,仍是讓包括海族直往在內的四人,一陣陣心悸。
單看此刻雲飛揚身後的那隻散發著奇異波動的龜蛇便知道,眼前這個閻羅傳人定然有不少的底牌。如今敢揚言要將舍利爆掉,自然是已經做好打算如何保命。
若真到那時,即便殿內這五人一個不死,這行宮內的數萬海族精銳,卻也要在相當於一尊命境巔峰強者自爆的衝擊之下傷亡慘重。
別人是一言不合就開打,這個閻羅傳人卻是一言不合就要弄得你亡族啊!
奕千秋心中也怕,掃了一眼麵色凝重的海族之王,道:“陛下!這狂徒如此無禮,臣陛下將之驅趕出去,以正我海族威嚴!”
海族之王卻隻如未聞,仍是看著雲飛揚手中的舍利。
“小友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要威脅孤王嗎?”
雲飛揚嗤笑了聲,掂了掂手中舍利,道:
“陛下言重了。雲某不過是不知道這位大人所說百萬海族戰士是什麽意思。如今我身在陛下宮中,尚且有人想要對我下手,若是不拿出點什麽來,隻怕事情談不成,我還要死在這裏!”
奕千秋見雲飛揚這怪腔怪調,將事情推到他身上,忙又出聲:“你說什麽!我……”
“好啦,奕卿,不要說了!”海族之王直接便將奕千秋打斷,便如方才打斷敖震辯解一樣。
奕千秋訕訕退下,便見海族之王朝雲飛揚說道:“小友放心,隻要我敖鼎不曾發話,億萬海族便絕不敢對你不敬。還是消了火氣,慢慢商討正事要緊。”
雲飛揚見這海族之王連自己的名號都拿出來作保,自然也不好不給麵子。將舍利收回納戒,肅容道:“陛下說說,卻是怎麽個談法。若還是之前的要求,那就不用說了。我也不願做那悖諾之事!”
此言卻是直接告訴敖鼎,即便我現在答應了你們,等真到了那時候,也不會兌現。
敖鼎見雲飛揚這般決絕,也知道絕無可能,沉吟許久。轉而朝身後三人道:“你們先出去,我要跟雲小友密談。”
“陛下……”
“這……”
三人之中,除了敖鼎族中那位,其餘兩人俱是不願。但見敖鼎神色堅定,卻也沒辦法,隻好退了出去。
待得他們出去之後,宮殿大門便也關了起來。
敖鼎起身走到雲飛揚身前,將雲飛揚靠在案邊的海王叉拿起了來,一發力,便將海王叉上被雲飛揚拖著沾染上的泥沙汙穢抖落。
“孤可以幫你。隻是你不願將北域交出,卻又憑什麽要孤傾全族之力助你?”
敖鼎盤膝坐下,色正言沉,雙目直盯著對麵的雲飛揚。
雲飛揚見他又是趕人,又是這般,忽然心中一動,嘴角一扯,赫然說道:“憑你有事求我!”
早先雲飛揚還想不明白,這敖鼎知道自己就在元寶山,為何還要眼睜睜看著敖興被打成那樣?若說是考驗,那也實在有些牽強。
且他早知雲飛揚此來便是來尋求助力的,怎麽可能會開出要整個北域的價碼。這不是擺明了不願答應嗎。但若真是不願答應,那怎地還要將雲飛揚引到這裏?直接不見便是了。
此時見他這副模樣,想起先前這些疑惑,雲飛揚忽然便生出了一個念頭!
敖鼎定是有什麽事情要求到他頭上!
敖興遭難,便是敖鼎計劃好的,他想讓雲飛揚心生愧疚,哪怕隻是一點點,也能夠讓他開價之時更占主動。
方才索要整個北域,便是漫天要價。隻等雲飛揚一點點將價碼壓下,他便正好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
到時候,他不但不用付出什麽,甚至還能從雲飛揚手中討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