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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入海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敖興手下的海族侍從!


  前日,敖興以自己三太子的身份,幫著雲飛揚和金胖子諸人從海族封鎖線穿過。之後便按照雲飛揚的指示,往親自領軍圍困三山六島的父親海族之王處去了。


  便在昨天,雲飛揚聽聞了智說道門中人此時也在海族做客,還曾想過敖興此去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想著無論如何,他也是海族的三太子,想來不會出什麽大事。卻不料隻過了一天,便被他手下衛士找上門來求援。


  看著跪在地上磕的頭破血流卻眼都不眨一下的鮫人族衛士,雲飛揚忙將手頭正要查看的金家族史放下,拉起他便往而去。


  這裏畢竟是人家的族中的貴重之地,若是再叫鮫人衛士這般磕下去,就算不磕死,血汙也難免要髒了人家的地方。


  被雲飛揚強拉著出到屋外,雲飛揚才一鬆開手,鮫人便忙又要跪下。雲飛揚忙拉了一下,喝止道:“你再這樣,我便不管敖興死活!”


  隻這樣方才讓鮫人不敢再跪地磕頭,卻仍是不住的流淚,顯然是焦急的不行。


  雲飛揚見他除了頭上被他自己磕破,身上其他各處,也有累累傷痕,便是鮫人族最為自豪的花鱗皮膚,此刻也是處處綻開皮肉。


  如此慘狀,直讓雲飛揚也心生不忍,溫聲問道:“你叫什麽,敖興到底怎麽了?”


  鮫人見雲飛揚發問,身上在臉上囫圇一抹,抹去淚痕血跡,抽噎道:“大人,小人叫蝦羅。前日三太子與大人分開之後,便帶著我們去尋大王,可沒走一半……”


  這個叫蝦羅的鮫人,將事情從頭至尾講了一遍,隻讓雲飛揚聽得直皺眉頭。


  那日敖興帶著手下衛士,直奔海族在三山六島之外的王族行宮而去。還沒走到一半,便遇到了敖興的大哥,海族大太子敖震。


  海族此次出兵,本就是道門說動了敖震,這一次海族之王禦駕親征,也是帶著敖震一起。是以在這裏撞見敖震,本不是什麽意外之事。


  壞就壞在敖震當時並非隻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人族。便是道門派來冥海的逆天改命境界大修士,白鳧子。


  之前雲飛揚所遇到的道門衝虛、靈虛兩位,跟這白鳧子雖然同屬道門天庭,但卻並非是一派之人。


  敖興遇到了大哥,即便再如何不願,卻也不能視而不見,隻好乖乖的帶著人給兄長問好。


  若是一般情況,兩兄弟本就非是同胞一母,隨便寒暄兩句也就過去了。敖震頗得海族之王的喜愛,明麵上倒也不會對這個無權無勢無修為的三弟如何。


  隻是也不知道這一次敖震是怎麽想的,愣是拉著敖興不肯放,在白鳧子麵前不斷上演兄友弟恭的戲碼。


  白鳧子也是個成了精的人物,見敖興被敖震拉著越來越不耐,其中更似有些心虛。開口便道:“三太子可是有什麽事情?怎麽這時候不再海麵上搜捕閻羅餘孽,卻來這裏?”


  敖震也立時反應過來,麵上當時就變了色,冷聲朝敖興不斷逼問。


  可憐敖興雖然也是太子之尊,卻沒有絲毫王者之氣。即便手中握著父王賜下的至寶海王叉,卻仍是被敖震問得啞口無言。


  慌亂之下,敖興更是錯話不斷,直接便露了餡。雖然不曾將雲飛揚說出來,可話中一點點說漏的信息,卻讓白鳧子立時便想到了從北海城逃出冥海的閻羅傳人來。


  “三太子,你莫不是勾結了閻羅餘孽,要來暗害了大太子!”白鳧子沒有證據的一句話,卻將敖興嚇得魂不附體,吱吱唔唔地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見他這般,敖震哪裏還不知道這個平素低眉順眼,老實乖巧的弟弟身上,此刻已然藏了大秘密。甚至便有可能是針對他來的。


  “好啊!敖興!你敢勾結閻羅餘孽,當真是鬼迷心竅了!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


  敖興不論是修為、勢力等等各方麵,比之大哥敖震差了何止千萬倍。還沒來得及催動手中海王叉,便直接被敖震手下軍士直接鎖拿住了。


  身邊如今僅有的四個手下,也被一體擒拿,直接被敖震關進了大牢之中。


  之後,敖震和白鳧子兩人,直接便開始審問敖興。敖興心知不妙,終於稍稍鎮定下來。


  見敖震手中握著從他手中奪去的海王叉,將他綁在刑架之上,便如審問罪犯一般。忙連聲大叫,叫著要求見父王。


  敖震本也不敢對自己的兄弟如何,何況他問心無愧,對於敖興的請求,也自無不可。卻又被白鳧子攔了下來。


  也不知道這個道門修士在敖震耳邊說了什麽,敖震轉頭便朝敖興道:

  “敖興!父王如今正在閉關潛修。這裏的一切,都由我做主。你若有什麽要說的,直接和我說就是。我也不是要對你如何,隻要你將事情說出來,我便放了你!”


  敖興聽他這樣說,心中已是沉到了穀底。他絕不相信父王會在這個時候閉關潛修,更不會蠢到相信敖震所說會放了他的話。


  敖興的不配合,加上白鳧子的慫恿,讓敖震再也不耐講什麽兄友弟恭了。諸般刑罰由輕到重,隻昨天一天,便在敖興身上全數試了一遍。


  敖震擔心他會受刑不過,還讓白鳧子在旁隨時準備好了療傷的符篆以防萬一。但任由他如何折磨,敖興死就是不開口。


  敖興嘴硬,敖震便將目標轉向了他身邊跟著的一眾侍從。


  這些鮫人可就沒有敖興的那樣的待遇了,四個鮫人直接當場便被打死了兩個。隻剩下蝦羅還有另外一人還沒有斷氣。


  敖興見手下被大哥折磨成這樣,更是癲狂不已。直接說出“來日我掌大權,便將鬼螺一族全數誅滅”的話來。


  敖震見他這般,心中卻也真的害怕了。不是怕敖興所說的報複,而是怕萬一敖興真的瘋了,父王麵前不好交差。


  在扇了敖興兩巴掌以示懲戒之後,便帶著人出了牢房。蝦羅兩人,這才能留下性命,隻是卻也受傷不輕。


  當天,也就是昨天夜裏,蝦羅本來已經因為傷勢嚴重暈厥了過去。


  可迷迷糊糊之間,隻覺渾身一陣清涼,再睜開眼時,便是已經是剛才了。更讓他不解的是,他竟然直接從海族牢獄不知怎麽便道了元寶山外的淺灘!


  身上傷勢也已好了大半,蝦羅想起雲飛揚諸人便是上了元寶山,顧不得自己安危,急匆匆的便開始到處尋找起來。


  三山六島之上的所有人,不管是金家轄下還是幽家轄下,所有的居民對於海族都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不管是哪一個,都有親朋好友死在了海族手中。


  蝦羅這般莽莽撞撞地衝進島來,險些便被已經被島上居民直接打死。


  好在金三爺在家中一頓早飯吃得窩火,正好在外頭加餐。見這海族有些眼熟,方才將之救了下來。


  因為見到海族上島而群情激奮的民眾,雖在金胖子的嗬斥之下停手,可金胖子為此卻也挨了幾下重擊。


  蝦羅此刻身上的傷,有一大半,倒是上島之後被打出來的。好在他也知道護住頭臉,否則這時候就是沒死,隻怕也要昏迷。


  雲飛揚聽他說完,安慰了他兩句,便皺著眉頭開始盤算起來。


  敖興是一定要救的!


  不光是為了他的計劃,便是衝著讓金家放心歸服,也絕對不能看著敖興遭罪甚至身死而毫無動作。


  雲飛揚盤算的,乃是蝦羅究竟是怎麽逃出來的。


  是誰才能,才敢在海族大軍守衛森嚴之下,將蝦羅悄無聲息的從牢中救出?甚至還將他放到了元寶山周圍淺灘?


  若便是為了讓蝦羅來找雲飛揚去救人,大可不必這樣啊!

  且不說這人直接便能來找雲飛揚,便是以他進出牢獄毫無阻礙的本事,能救蝦羅出來,難道不能將敖興也救出來?


  不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是說不通。


  一路行來,雲飛揚除卻敖興一夥人,可是從來不曾見過其他任何海族。難道是那個道門修士設下的圈套,要引我入彀不成?


  雲飛揚心思急轉之下,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這一條。


  隻是細想起來,卻又覺不對。


  他昨日方才滅殺了了智分神,可昨天敖興便已然遭難。金不換也是剛才一大早方才出去散發請柬,按說自己的行蹤應當不至於這麽快傳到了海族之中啊!

  難道是了智傳訊?可了智當真會這麽急切的便將自己的行蹤傳遞給佛門?尤其在他自身分神被滅之後,若是首先反應是傳訊給道門,那可就真的有鬼了!

  雲飛揚百思不解,直將蝦羅急得雙目赤紅,可看見雲飛揚緊緊鎖住的眉頭,卻又不敢開腔。


  金爵和金胖子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麵上神色有些怪異。


  沉吟許久,雲飛揚終於在蝦羅期盼的目光之中說話了。


  “敖興此番遭難,說來與我關係不淺。蝦羅,你且告訴我如何入海,那牢獄卻又在何處,我自去將敖興帶回來。”


  既是想不通,那便不再想。總之無論如何,敖興都是要救的,拖得越久越麻煩。


  蝦羅聽得雲飛揚此言,大喜過望,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讓雲飛揚一個去,非要親自領路。


  雲飛揚見他執意如此,倒也沒有再勸,隻用罡氣將他身上的傷勢稍稍治療了一番,免得他堅持不住。


  蝦羅被雲飛揚罡氣一激,隻覺身上傷痛盡去,渾身精力更是充沛得很,立刻便要出發。


  雲飛揚見他這般急切,也知道事情確實急迫,便也不等金不換回轉,轉頭朝金爵說了聲,便跟著蝦羅出了金家府門,朝海邊而去。


  金爵不能也不敢攔著雲飛揚,隻是擔心他這樣帶著一個海族出去,會被人衝撞,便也跟在雲飛揚身後保駕護航。


  船隻停航,元寶山上的居民俱是閑的發慌,一條街道上擠滿了人。若是沒有金爵跟著,除非雲飛揚出手強行將人分開,否則蝦羅隻怕又要挨打。


  好不容易才在金爵的護送之下出到碼頭,蝦羅‘咚’的一聲,便直接往海中一鑽,直往海中遊去。


  雲飛揚沒辦法,隻好讓金爵回去,直接也跟著蝦羅跳了下去,隻用罡氣護在身周,將海水全數隔在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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