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三太子!
“這就是海族嗎?無掛無礙的,何故朝我們動手?”
雲飛揚自覺不曾得罪這些怪模怪樣的海族,怎麽莫名其妙就惹上事兒了?
宮保保略一沉吟,忽然回頭往船帆上一指,“幽家!他們以為我們是幽家的!”
雲飛揚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一沉說道:“去把幽鳴天帶過來!”
轟!
話音未落,船身又是猛然巨震!
“哎呦!”
雲飛揚幾人自有修為在身,腳下生根,抓在甲板上不曾摔倒。這聲驚叫卻是匆匆忙忙從船艙出來查看原因的申屠。
申屠本就因為暈船上吐下瀉,身子虛得不行,這一下巨震,直接便讓他一頭栽倒在甲板上,額頭登時血流如注。
楚中天忙上前將之扶起:“申屠兄弟,你沒事吧!”
申屠卻隻雙目緊閉,眉頭皺成一團,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緊緊抓著楚中天手臂,不斷的搖頭。
看到申屠這般,雲飛揚火自心頭起,再往海上一看。卻見為首那海族手中鋼叉一擺,又是十幾頭巨大的海魚,往跟在雲飛揚後麵的幾艘大船撞去。
“哼!”一聲冷哼,雲飛揚抬手便是罡氣直接劈出!
鋒銳無比的罡氣斬落,正正劈在船頭正前那條六丈身長的怪魚身上!藍黑色冥海水花飛濺,那魚更是險些被這一道罡氣直接劈成兩截!
縱然不曾一下即死,這魚背上卻也是皮開肉綻,藍盈盈的血液混入到海水之中,黃白色的脊骨也隱約可見,隻怕不用片刻,也得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雲飛揚都動手了,身旁幾人自也不會光看著。
陰九幽引弓疾射,一支支靈力箭矢劃出條條光彩,將準備繞過他們,襲向後方船隻的怪魚,炸得連連翻肚,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左太易也立時起陣,光柱衝天而起,將整個船頭甲板全數護持在光柱之內。仍在船邊遊弋著不曾退開的魚兒,在陣光照耀之下,渾身血肉頃刻消融,眨眼之間便隻剩下一條脊骨,沉入深海。
這些魚雖然體量甚大,但卻也隻是冥海之中常見的普通魚類而已,並非是什麽靈獸精怪。雲飛揚眾人以命境修為含怒出手,自然頃刻便將它們直接斬殺。
宮保保這時候也將掌舵的幽鳴天帶到了甲板上。
“你說,這是怎麽回事!”此刻所有船隻俱已停下,雲飛揚一見幽鳴天便怒問出聲。
三山六島,是太古之時閻羅手下從海族手中搶過來的。是以這無數年來,海族都始終不曾放棄對八大家族的襲擾。
隻是幽家勢大,幽鳴天在幽家也是大人物,手下數萬強兵。海族自然也不是傻的,這些年鬥下來,哪些是商船、哪些是兵船,哪些船打得、哪些船打不得,俱也是心中有數。
是以在幽鳴天想來,他們如今這七艘大船,俱是掛著幽家旗號的大船,海族絕不敢對幽家的兵船、戰船出手。
可他認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如今卻清楚明白的發生了!
“大人!這…這些海族…竟敢動我幽家的船隊!簡直是膽大包天!”幽鳴天此刻心中對海族已是恨得咬牙切齒。
若是因為這個惹得雲飛揚不快,再讓他好好‘爽’一遍,那他還活不活了!他堂堂的命境修士,為何要親自掌舵,還不就是想討得雲飛揚的歡心嗎!海族,該死啊!
見他麵上滿是震驚和憤恨,雲飛揚更是惱,這個娘娘腔比冥書還不靠譜!正想再問,卻見跪倒在地的幽鳴天忽然麵露驚恐,指著雲飛揚身後尖叫道:“大人!”
轉身一看!謔!便在雲飛揚戰船和對麵海族所在的龜鱉之間,這三四十丈海域,忽然卷起千尺巨浪!
如此巨浪,即便是自然天象,一旦拍落下來,隻怕雲飛揚和手下眾人,也全部要到海裏去遊泳。這種程度的大浪,絕不是此刻他們乘坐的大船能夠承受的!
更令雲飛揚不安的是,巨浪仍在攀升,已然千丈之高卻還不滿足!海浪之中,更能清晰感應到一股從未見過但也極其強大的力量在操控著。
海上鬥法?
感覺到內裏奇怪力量的一瞬間,雲飛揚腦中便想起了方才他看見的那個頭戴皇冠的海族。眼見得身前巨浪越攀越高,雲飛揚不敢遲疑,雙腳一蹬,罡氣噴薄而出,淩空踏上,便到了巨浪的最頂上!
你要翻天,我便敢鎮壓了你!
雙臂橫展,猛然抬升過頂,隨即雙掌交疊,猛然壓下!
昂!
身後罡氣化形玄武,也隨著雲飛揚動作,長嘯一聲,右爪拍下!
轟!轟!轟!
千尺巨浪,在雲飛揚彈壓天地一切動亂的大印和玄武鎮壓天地之水的浩浩神威之下,頃刻崩散!
縱然蓄勢不曾到頂峰,可如此巨量的冥海之水瞬間潰散,也對己方船隊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好在身後跟著的六艘大船離得還遠些,雲飛揚自己這艘船,卻有左太易陣法護持。是以雖然被激蕩而來的海水衝擊的搖搖晃晃,卻也沒有直接被毀。
大浪方息,雲飛揚卻不回船,仍是淩空踏虛,便直往與他對峙的小海島似的龜鱉上撲去!
這些海族的頭領,便是雲飛揚記得的那個頭戴皇冠,手持鋼叉那人。好不容易憑借手中至寶,耗盡自身法力卷起的巨浪,被雲飛揚直接轟散。
巨大的反震之力,瞬間將他震得手中鋼叉抓拿不穩,直接掉入了海中,而他自己也是噴血倒飛。
此人身後跟著的一眾海族,連忙搶上去,一半救人,一半尋叉!
踏虛而來的雲飛揚,本意是抓過他來問問清楚,此刻見這麽多人著急忙慌的追鋼叉去了,心中一動,隻怕這鋼叉是什麽寶貝!
右手超下方海麵伸出,隨後往身前一帶!百試不爽的閻羅戰法‘落星辰’使出,三股鋼叉瞬間便被雲飛揚罡氣裹住,從海中直接拉了出來!
約莫兩三百人跳入海中,卻眼睜睜的看著族中至寶被敵人奪去,立時就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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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背上吐血萎頓的皇冠海族,麵帶憤怒的朝身邊圍護著他的一眾手下嘰裏咕嚕說了一堆。隨後便不管是在海中的,還是在龜背上的,所有海族俱是帶蹼雙掌捏成個奇怪的手印,朝雲飛揚隔空一刺!
數百支水箭便往停在虛空之上的雲飛揚射了過去。
這些海族戰士在族中也算是精銳,釋放出來的海族秘技也不算弱。隻是雲飛揚連命境巔峰大修士的劍氣都能以肉身硬接,這些水箭又怎麽可能建功?
雲飛揚看也不曾看一眼,左手一樣,罡氣幃幕便在身前化成,一支支水箭撞在上麵立時散成水珠一片。
這是個什麽東西?
右手抓握著從海中拉上來的三股鋼叉,但見這鋼叉灰撲撲的有些泛舊,與下麵那人頭上的璀璨奪目的皇冠絲毫沒得比。
可從內裏感受到的磅礴力量卻絲毫不弱於冥書隻凝出兩重牢獄之時。除此之外,鋼叉之內又沒有任何存在器靈的跡象。
隻一動念,一小撮神火便出現鋼叉之上。
炙熱的火力燒灼,這鋼叉卻也沒有半分反應。不說被燒熔,便是一點點燒灼出來的熱度也沒有,仍是冷冰冰,沉甸甸,如同死鐵一般。
上一次不懼神火威嚴的,還是從冥海城搶來的那方怪異大印。隻是那方大印,卻有可能與冥海城府庫,那片極有可能是遠古遺跡的空間有關。難道這把鋼叉,也是遠古遺留?
雲飛揚正這般想著,下麵那些海族仰著頭見了雲飛揚拿火焰往鋼叉上燒,登時嘰裏呱啦的一陣亂叫,有幾人甚至直接癱倒,大聲嚎哭了起來。
皇冠海族見到此景,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撞上了鐵板。縱然此刻受傷頗重,卻也不得不站出來了。強撐著站起,正了正頭上皇冠,這海族用一種極怪異的腔調仰著頭說道:
“幽家的強盜,你不是?”
雖然怪腔怪調,但好歹也不是海族那種嘰裏呱啦的聽不懂,雲飛揚低頭道:“當然不是,這些船是我搶來的。怎麽想要我把它還給你?”
說著,雲飛揚還揮了揮手中鋼叉,隻這一揮,卻見本已平靜下去的海麵之上,波浪陡升。一眾海族身下的巨大龜鱉,也搖晃不停,似是有些難受。
“不要!不要動它!這一次,我們不對!船是幽家,你們,認錯了!可以賠償!”
太古之前,人族不曾進入陰界,陰界之中通用的語言,還是靈族之語。隻是人這種生物,雖然沒有天生的強橫,但卻最是頑強。這麽多年過去,靈族式微,曾經的通用語言,也變成了如今的人族語言。
冥海之中算是被人族文化侵入最少的地方了。是以這些海族俱仍是沿用自己族群的語言。這個會說人話、頭戴皇冠的海族,一看便知其在族中地位也不會低。
貴族嘛,總是會有別於常人。
話說的顛三倒四,但雲飛揚稍一琢磨,卻也明白他的意思。
認錯人,打錯了,要多少錢開價吧,把鋼叉還給我……
雲飛揚雖然不是商人,但也知道什麽叫做賣房市場。看這樣子,鋼叉對於他們甚至是整個海族都非同一般,什麽叫奇貨可居,這就是了!
難道你想隨隨便便就打發了我嗎?做夢去吧!
“還給你也不是不行,不過這賠償嘛…到我船上說吧。”
雲飛揚說完,作勢又揮了幾下,轉身便走,回到了甲板之上。
“主人,這個強盜說什麽?”(海族語)
“哼,他們不是幽家的人,我就說,幽家那些人現在哪裏有空到這裏來。蝦霸,準備魚輦,我要去他們船上。”
“主人!去不得啊!這些強盜最會騙人,你若是去了就回不來啦!”
“不然呢?!海王叉不能有失!去!”
“……”
雲飛揚回到甲板之上,宮保保忙上前問道:“主上,這些海族何故動手?”
“說是認錯了,不過我把這東西搶來。待會兒好好宰他們一筆!”雲飛揚沒想過要將這些海族殺掉,畢竟這裏是人家的老巢,殺得完麽?就算殺得完,又有什麽好處呢?到還不如看看能不能合作才是上策。
不一會兒,皇冠海族便隻一人,站在一個圓圓如車蓋一樣的東西上麵,往雲飛揚這裏行來。
方一登船,此人便見得甲板上正不懷好意看著他的一眾命境修士。
“三太子,海族敖興!”
他一拱手自報家門,雲飛揚便是一愣,什麽情況,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