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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都要插手?

  開口的,當然是在座之中,最有錢的宮保保了。見了眼前這條靈蛇,宮保保想也不想,便是拍案而起。


  北宮嗤笑道:“宮老兒,還說你不是奸商?見了我的寶貝,二話不說,就要買。我說了我要賣嗎?”


  宮保保一聽,立刻便急了眼,“這寶貝我要定了,加錢隨你開!”


  “任你多有錢,總之我不賣!”北宮卻毫不動心。見他看向靈蛇的眼中,滿是慈愛,好似初為人父看著自己的兒女一般。雲飛揚不禁一陣惡寒。


  若說是別的,比如小豹子毛毛那樣的靈獸,這般目光倒還好些。可是眼前的,乃是一條巨蟒啊!三角頭顱高高昂起,一雙燈籠大的黃眼珠子,配上長鞭一樣的舌頭,叫人不寒而栗。


  而北宮這樣的眼神,隻讓雲飛揚想起了前世那個廣為流傳,人盡皆知的故事。甚至還想到,別人對故事主人公的評價——敢日蛇的少年。


  要不是方才見了北宮對洛嫣然的態度,雲飛揚真的準備思考一下,這個看似粗獷的男子,究竟有沒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雲飛揚這般胡思亂想著,宮保保則跟北宮爭得不亦樂乎,而正主,這條被被稱為‘小花’的靈蛇,卻已經盯上了雲飛揚。


  對於靈獸來說,最喜愛的食物,不是一般的血食,也不是做熟了的靈食。而是充滿了靈氣的血食,最好,就是食物本身,便是一頭靈獸。


  而雲飛揚,雖然是人身,可自開始修煉《閻羅金身》,到如今渾身穴竅星海,肉身可謂已是強橫之極,能夠正麵強抗法寶之威的存在。


  宮保保他們,雖然知道雲飛揚很強,可是同為命境大修士,自然不能發出神識探查,是以他們並不知曉,雲飛揚在小花眼中,已經成了極誘惑的美食。


  被靈蛇一對大眼盯著,雲飛揚身上毛孔一縮,似有所感。便在抬眼的一瞬間,靈蛇小花血盆大口一張,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往雲飛揚直咬過來!

  腥風撲麵,雲飛揚目光一凝,雙手上下一錯,隨後猛然合攏,在利齒加身之前,將小花的血盆大口直接合上!被製住去勢的靈蛇,頓時扭動著身軀,便要纏向雲飛揚!


  雲飛揚見狀,自不會任它施為,兩手按住蛇頭,猛然一抖!

  噠噠噠噠!


  一抖之下,將整個靈蛇的渾身骨節,盡是抖得一鬆,原本力大無窮的巨蟒,瞬間便無力的癱了下去。


  將蛇頭朝中間一丟,雲飛揚朝身後的侍女道:“拿巾帕來,我要擦手。”侍女早也被巨蛇動向嚇得呆了,直等他說了兩遍,方才回過神來。


  從靈蛇出手,到雲飛揚反製,不過是轉瞬之間。北宮和宮保保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原本威猛的靈蛇,癱軟在桌上,蛇頭耷拉在桌麵,可憐兮兮的吐著信子。


  “小花!”北宮大驚失色,連忙跳了上桌去,仔細查探。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之後,北宮羽長舒了一口氣,朝雲飛揚拱手謝道:“多謝雲道友手下留情。”


  這條靈蛇雖然被一抖之下,直接喪失了戰力,可雲飛揚留手之下,卻也不曾真的傷了它。不過是將它渾身勁氣抖散罷了。


  見北宮羽麵帶誠懇,雲飛揚一邊擦著手,一邊道:“北宮道友客氣了。小家夥不懂事,雲某自然不能下辣手。”


  除卻北宮羽,當屬宮保保最是著急。一則,他想從北宮羽手中將這條靈蛇買過來,自然不願看起受傷。二則,今夜另有要是,若是因為靈蛇,是的雲飛揚和北宮羽生了矛盾嫌隙,那更是麻煩。


  此時見得靈蛇未傷,兩人也不曾生事,宮保保方才放下心來。


  “北宮,將小花收了去罷,排宴吃飯了!”


  北宮羽點了點頭,伸手在小花巨大的蛇頭中間輕輕一點。靈蛇身形變幻,轉眼便又化作了小巧的模樣,被北宮羽纏在右手。


  北宮羽跳下圓桌,圓桌上卻留下了靈蛇的爬過的痕跡。宮保保見此,便吩咐門外待命的手下,將圓桌上墊著的桌布換過。


  宮保保手下的夥計,盡是精明強幹之輩,雲飛揚五人,連動也不需動,便見三四個夥計,麻利的將整張圓桌重新布置好,重又奉上新茶。


  經過一番折騰,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不由得有些沉悶。宮保保正欲開口,卻見一貫清冷的竹九幽,目光灼灼,死死盯著雲飛揚,問道:“雲道友,看來你肉身血氣,非同一般啊!”


  雲飛揚本就對這個出自極幽宮的男子甚是提防,此刻見他這般眼神,似有拷問之意,心內更是驟然火起。寒聲道:“竹道友這是什麽意思?”


  “若不是雲道友身上血氣強橫,又如何能引得靈獸這般?”竹九幽渾不在意雲飛揚語帶不豫,仍是冷冷說道。


  雲飛揚眉頭緊鎖,沉聲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竹九幽眼中精光一閃:“你修煉的,是哪門哪派的功法?!”


  雲飛揚強壓怒火,緩緩道:“哪門哪派?與你何幹?!”心中暗道:莫非,這個極幽宮的人,看出什麽了?


  霎時間,其餘三人俱是感覺出了什麽,皆是皺起了眉頭,卻也不曾開口。


  竹九幽見雲飛揚神情動作,沉吟不語。隨即麵色一變,麵上露出一個怪異無比的笑,朝雲飛揚一抱拳,歉然道:“竹某失言,還請雲道友莫要誤會。”


  見此人這副樣子,雲飛揚心中更是驚疑不定,但顧及周圍,卻也並未如何。


  “竹道友不必如此。雲某天生體魄康健,更蒙恩師傳授道法。想來北宮道友靈獸機敏,一時昏了頭,倒也不是什麽奇事。”


  北宮羽一聽,立時便道:“絕無可……”


  宮保保連忙沉聲岔道“北宮,區區獸類,一時昏頭也實屬正常,你就不要狡辯了。”


  洛嫣然幹笑兩聲,也道:“嗬嗬,就是就是,北宮啊,你對靈獸上心,自然便覺得它們比什麽都聰明,可是獸畢竟是獸嘛。”


  北宮羽雖然不服,卻也聽出這兩人話中隱含深意,便也停聲不言。


  反倒是竹九幽和雲飛揚兩人,一個解下背後長弓,細細摩挲,一個東張西望的打量著周圍景況,皆是混不在意,好似方才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宮保保忙吩咐手下上酒菜。雖是圍坐圓桌。可因著桌子甚大,是以酒菜俱是分作五份,每人身前,盡是單獨一份。


  宮保保不但是修士,還是一個大商人,對於酒宴,自然是得心應手。幾句話下來,便將原本沉悶的氣氛,又拉了回來。


  隻不管是雲飛揚還是其餘人,卻已然感覺有些怪異,不過是麵上不曾顯露,仍是笑意盈盈罷了。


  待得眾人觥籌交錯,客套虛偽了一番過後,宮保保放下手中筷子,屏退左右,直入正題,“諸位道友,今日宮某冒昧相邀,實有重大之事,想請諸位援手。”


  雲飛揚早知宮保保必有要事,放下手中酒杯,靜靜的看著他,卻也沒說話。其餘三人,也是一般,閉口不言,隻等宮保保說話。


  宮保保見狀,站起身來,赫然說道:“閻羅傳人之事,卻不知諸位是何打算?”


  一句話出,除卻宮保保之外,雲飛揚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北宮羽輕輕按住了不住竄動的靈蛇,沉聲道:“宮老兒,你莫非也打‘閻羅寶藏’的主意嗎?”


  宮保保雙手撐住台麵,俯下身子,環視眾人,“不錯!我確實對‘寶藏’起了心思,不知諸位道友,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這把直接的話語,隻嚇得洛嫣然手一抖,將酒杯撞倒,散了一身。


  “宮大哥!之前的驚天怒吼,你也是聽到了。赫然是一尊大修不顧性命啊!如今,不光是我們北域,便連西陲佛門,和東原道門,都盡遣強者而來。若是大哥你真的打上了寶藏的主意,那與找死何異?”


  洛嫣然絲毫不顧灑在身上的酒水,豁然起身。


  宮保保連忙攔住她,“妹子莫急,且聽我說完。”


  隻是還沒等他接著說,竹九幽便道:“宮道友,閻羅一事事關重大,遠不是你心中想的那般簡單。”


  宮保保聞言一滯,“哦?竹道友,莫非你在極幽宮聽到了什麽?還請你指點迷津。”


  竹九幽瞥了雲飛揚一眼,方才道:“宮道友,我等相交莫逆,我也不瞞你們。其實,早在此事之前,極幽宮便接到了消息,說閻羅傳人現世。為此,嶽山尊者還與我吵了一嘴。其後,宮主便派他親領手下八百背山軍,前去探查。


  到如今,已是過去大半年,音訊全無,隻是靈燈尚未熄滅。便在前番事發之際,本在閉關的嶽濤大尊,竟破關而出,直言嶽山已遇不測。旁人不知道,難道宮道友你還不知道嗎?這位大尊,可不是一般人啊!

  是以如今,極幽宮已是亂成一團。若是宮道友真要插手此事,且不說,能不能得償夙願。便你能找到閻羅傳人,逼問出閻羅寶藏,隻怕陰界之大,也再無你容身之地。畢竟,佛道,可絕不會放過閻羅!”


  北宮羽臉色難看,也道:“是啊,宮老兒,你好好的生意不做,為何想著要去攪這攤渾水?”


  宮保保臉色,此刻已是陰沉的有些嚇人,全無往日神采,“難道便沒有一絲可能嗎?諸位不知,我女兒天生便帶惡疾,這些年,全靠我夫婦以自身法力護持,方才麵強保住性命。如今她已十六,若是沒有傳說中閻羅秘寶,隻怕.……”


  雲飛揚聽他口中提及‘閻羅秘寶’,心思急轉,起身說道:“宮道友,雲某此次出山,乃是應好友邀約。若是宮道友當真決意要攙和這等翻天的大事,雲某卻是無能為力的。”


  “這,雲道友,莫不是還因著前番小女無狀,而心有芥蒂嗎?”宮保保見雲飛揚似有去意,忙開口想問,眉宇之間,盡是憂愁。


  雲飛揚看著眼前四人,除卻宮保保和麵無表情的竹九幽,剩下洛嫣然和北宮羽,皆是一樣的麵露難色,隻是礙於交情,不好離去。


  “宮道友說哪裏話,雲某雖是不才,卻也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令千金雖有不對,但卻也不算是如何。閻羅之事,確實事關重大,雲某雖小有法力,卻當真不敢插手。”


  雲飛揚一番話還沒說完,便見宮保保已是麵露灰敗,心中微微一歎,轉口道:“宮道友,卻不知小姐所患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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