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沒出息的腿兒啊
遊弋被藍色弄得要死,但是死活不肯說出半個關於言語的字兒。
他一直說著情話,說著他有多喜歡,說著我有多殘酷,說的他的所有希望全部崩塌破滅。
他說他是故意被我抓到的,他說他每天都看著我在這個小院兒裏忙活著,每天都會曬著被子,坐在院子的陰涼處看書,看著我們家的葡萄成熟。
他說他很嫉妒,從來沒有那一刻像那一刻一樣嫉妒。
沒等他說完,藍色就把遊弋給弄到空房間裏去,先前這間房子是保存言語媽媽遺物的,也是她生前住過的房間。
“要不換個地方或者是換種方法問吧,這樣囚禁起來不太好。”我把藍色扯到一邊兒。
顯然藍色不知道關於這間屋子的事情,很煩躁的將胳膊一揚,懟到我眼睛。
我順勢彎腰捂著自己的眼睛,藍色沒有道歉的意思,進了房間關上門兒,並且在裏麵插上,我怎麽都敲不開。
沒過多久,裏麵就傳來遊弋痛苦的叫聲。撕心裂肺,聽起來特別駭人。
進去勸也沒用,藍色的性格暴躁起來就會失控,到時候甭說遊弋保不住命,估計連我都難。
藍色進去多久我就在門口站了多久。這期間我給瘦子發了短信,讓他快些過來。
別的人我想不到該找誰幫助,所以隻能找瘦子。所幸的是瘦子特講義氣,馬上開了車過來。
一進來就特別著急的拎著棒球棍進來。
“咋了以淺?言語還沒回來?”
我很為難的指指我們麵前的房間,瘦子將棒球杆放在台階上,皺眉問我怎麽個情況。
我把能省的都省了,反正最後總結起來就一句話。
藍色把遊弋給囚禁了,並毒打。
瘦子這一聽就急了。握上棒球杆,二胡沒說,一腳踹開門兒。
“藍色,你丫給老子死出來,日你大爺,長能耐了。”
門被打開。那個畫麵真的慘不忍睹。先不說遊弋被藍色給打成什麽樣兒了。單說,這遊弋的褲子被脫到膝蓋上。
就讓人沒法往深處想。
身體被壓在桌子上的遊弋,一直處於掙紮的狀態,上麵就是氣急敗壞急紅了眼睛的藍色。
我就說,這藍色一暴躁起來,簡直不是人。
可能是這種情形瘦子早就見慣了,所以大邁步過去,一手抓住藍色的後領口上,用力一甩。
藍色沒防備,橫著飛了出去,撞在紅木桌角上。
之後瘦子從地上撿起藍色的外套,蓋在遊弋身上,整個過程中,他一直皺著眉頭。
用棒球杆兒輕輕敲了藍色的腳一下,“我說,你丫能不能控製好你那塊兒肉,這特麽外麵還一女的,你丫就抓來一發泄物?”
“真特麽的行啊你,這麽多年,就不能換個新花樣兒,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
說完瘦子很不屑的看藍色一眼,轉身走下台階,走到我身邊兒,特深沉的說咱走吧,甭理他。
隻有我在全程觀察遊弋的狀態,看起來確實不太好,慢慢閉上眼睛。
整個人轟隆倒地,我是眼睜睜看著的。
我和瘦子還有藍色三個人看著遊弋蜷縮成一團,表情特別痛苦,身體各處都很糟糕。
“不行,人得送醫院了,要是體內出血可就完了。”
瘦子說完,狠狠的剜了藍色一眼,然後張羅著要將遊弋抬上車。
藍色從地上爬起來,特痞子無賴的表情,擋在門口,張開胳膊擋的特嚴實。
“我告兒你瘦子,你特麽的要想把這孫子帶走的話,那就先把老子弄死,要不然老子絕對不讓著孫子踏出門兒檻一步。”
瘦子架著遊弋的胳膊,讓我過去幫忙,但是被藍色擋著,這下子瘦子真急了。
“別你大爺的說廢話,要是人死了你丫以為自己能不進局子。藍色,本來這話我特麽的不願說,被你逼的沒辦法了。”瘦子一幅愛特麽怎麽地就怎麽地的表情看著藍色。
“你們藍家的輝煌時期都過去了,現在你丫要是犯個什麽罪,你以為警察會放過你?”
安靜,絕對安靜。
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的藍色除了自身還帶著以前的桀驁勁兒,基本上跟普通人沒區別了,那些曾經的特權,都特麽的見鬼去了。
藍色眼裏的憤怒我看的特別清楚,也特別抱歉,要不是言語的話,想必藍色還是那個呼風喚雨的藍色。
但藍色始終不肯把胳膊收回去,依舊死死擋著,讓我們從他身體上踏過去。
見來硬的不行,瘦子的表情和語氣都軟和下來。
“你丫要多少男的我都去給你找來,今天這事兒別鬧了好不好,這不是在你家。”
幾乎是哀求的語氣,但藍色軟硬不吃。
瘦子至今都認為,那次藍色把人囚禁起來,並且還把人家遊弋的褲子,脫了,是因為生理上的急切。實際上,我一直沒跟他說真話,過後也不敢說。
瘦子發起脾氣來,遠比他那個小身板兒要厲害的多,類似於山洪暴發的磅礴氣勢,一腳踹在藍色的蛋上。
藍色再爺們兒再特麽的脾氣都禁不住這一腳。立馬臉紅了,捂著褲襠,疼的彎腰。
我趕緊上前,幫著瘦子將遊弋給弄出來,帶著他趕緊去了醫院。
這一路上,瘦子簡單的問了言語的情況。
我看著瘦子的側臉不知道說什麽好,心裏特憋得慌,其實我特想哭著跟瘦子說,言語死了。
不知真假,但也算是個交代。
“這藍色,怎麽有點兒要殺人滅口的感覺。”瘦子在後視鏡裏看了躺在後排的遊弋一眼,隨口說出這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心裏咯噔一下,其實我也有這種趕緊。
讓遊弋招供,不一定就是往死裏打,總有辦法的,而且明知道遊弋是直男,還要這麽惡心遊弋。
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覺得藍色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裏不對勁兒,說不好。
瘦子幫著醫護人員將遊弋抬下車,我跟在擔架後麵小跑。
總算是將他送進了急救室,瘦子說要出去抽根兒煙,於是就出去了,我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心裏亂成一鍋粥。
小護士出來跟我說可能手術還要很長一段時間,讓我先把手續辦了。
瘦子出去抽煙,也就是我去辦手續。跟著護士走。
可能是從住院部那裏經過比較快一些。其實在急救室往右拐,再拐兩次也能到大廳。
因為我們走的比較快,護士在我前麵。
沒有任何征兆的撞上了突然從病房裏推門兒出來的病患,病患倒在地上。
護士也被撞的不輕,畢竟對方的病患再怎麽說也是一老爺們兒。身板兒硬。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兒吧。”護士自己都站不起來,索性跪在地上,俯下身子,要將病患扶起來。
這種情況下,我隻能過去先把護士扶起來,然後我們兩個人一起扶那個男病患。
病患好像傷的比較嚴重,也可能隻之前就受傷嚴重。可護士哪經曆過這個啊,嚇得眼淚出來,拉著我的手說這個病人不行了,讓我趕緊幫她去叫個醫生來,要給他搶救。
我剛要走,手腕被那個病人給鉗住,力氣特別大,我手腕感覺像是斷掉一樣。
“你先撒手。”我扯了兩下沒扯開。
護士特別著急的求這個病人給放手,但是病患依舊不抬頭,臉朝下趴著,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
“快去喊保安。”我皺眉,衝護士對了個口型。
護士點點頭,很擔心的看我一眼,然後跑開了。
那個人慢慢的抬頭,我也看清了他下巴的淤青和臉蛋兒的紅腫。
但是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我終於淡定不下來了。
這個人,讓我找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