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可是怎麽都回不去了啊
言語站在比我們高很多的台階上,看到孩子哭,心疼的折回來,蹲在可樂麵前,一言不發的開始給可樂擦眼淚。
可樂哭的聲音更大了,小嘴撅著,一臉不情願的模樣,往我懷裏,各種蹭。
遊弋實在看不下去了,拿著紙巾過來,撥開言語的手,輕輕給可樂擦去眼淚。
可樂抓住而遊弋的手,大眼睛裏全都都是委屈,然後撲進了遊弋的懷裏。
言語看著有些心酸,身體僵硬了特別長時間。
接下來的時間段,我沒有主動找言語談話,言語延續了以前我們生活在一起的狀態。
處處幫助我,處處關心,但是我們之間的話,特別少。
他越來越談好我們家小可樂。每天早上從沙發上起床之後,都會去廚房,做孩子喜歡吃的食物。而且按照網上的教程,擺的特別好看。
小可樂每天都起得特別晚,所以根本不知道這些食物是誰做的,吃的特別開心。
聖誕節那天,小可樂從劉嬸家出來,拿了很多的糖果,塞的兜裏滿滿的。
頭上還帶著小聖誕的帽子。
那些來買東西的人,都特別喜歡小可樂的模樣,爭著要跟她合照。
小可樂性格挺開朗的,喜歡和那些人合照,但是她不喜歡那些姐姐親她的臉,就算是用手捏也不成。反正合照可以。
拒絕身體接觸。
那天的言語就和犯了病一樣,拚命的去討好小可樂,花了大價錢,買了一顆聖誕樹,樹下真的擺滿了禮物。
那些可是真金白銀換來的禮物。
這麽說吧,言語幫我店裏的營業額買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他用自己的錢去給小可樂買東西,光這些錢,就遠遠的超過了幫我賣貨得來的錢。
看樣子,言語是打心裏想補償小可樂。
孩子是最靈透的物種,至於哪些人她不想親近,這我真的沒辦法。
小可樂看見聖誕樹下的禮物特別高興,這是她過的第一個有聖誕樹的聖誕節,所以一個笑嗬嗬的坐在樹下拆禮物。
聖誕樹上的燈光散發出特別好看的光芒,我和言語站在樹的旁邊兒,看著小可樂,興奮的拆出他想要的大玩具。
大部分都是粉紅色的毛絨玩具,也有一些超大牌的衣服。
正當小可樂特別高興的時候遊弋來了,小可樂根本抱不動自己的那些“戰利品”跟遊弋炫耀,於是牽著遊弋的手,將他牽到樹下。
指著他所有的東西,特牛氣哄哄的說。“這全是我的禮物。”
遊弋蹲下,平靜的送拿出一隻藏著的神秘禮物。
小可樂特期待的等著裏麵能夠拆出她喜歡的東西。
果真從裏麵,拆出一個鑲滿了鑽石的皇冠。
這茬我都忘了,先前小可樂一直嚷嚷著要個皇冠,我平時沒有時間帶她去買,這下的小可樂得到了皇冠。自己跟真的公主沒啥區別。
優雅好看。我回頭。
不經意的看見言語隨著小可樂的笑,嘴角不經意也勾了起來,那種發自真心的笑,特別好看。
小可樂纏著遊弋,讓他抱抱,還說要一起吃飯。然後一邊兒牽著我的手和遊弋的手。
勇往直前的走。我們兩個都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麽意思。
直到了飯店門口。我才明白這意思,原來是先前遊弋在重大的節日,都會帶我們去飯店吃飯。
這一幕在小可樂的心中根深蒂固,認為隻要是有節日,一定要去飯店吃飯的。
言語就在我們後麵跟著,絲毫不覺得難為情。反而是很自然的坐在我對麵兒。
遊弋想要趕言語走,但是小可樂一直張羅著點菜,她喜歡的那就幾樣,所以點完之後,有模有樣的做在沙發上,雙手插在胸前,一幅小大人兒的模樣,惹得人特別想笑。
言語點了一瓶特別烈的酒。
服務員記好了菜單要走的時候,小可樂攔住服務員。
“姐姐別走。”
服務員笑了,很有禮貌的彎腰問小可樂還需要什麽。
小可樂皺眉,說剛才點的那瓶酒不要了。
我們幾個都震驚住,壓根兒不知道,這麽小孩的孩子,對酒還有印象。
服務員問小可樂為什麽,用的是特別逗的語氣,小可樂特別理直氣壯的說,怕喝多了難受。
我這輩子都記得,言語聽到小可樂說這話的生活,眼裏那種激動,還有含著的眼淚差點了就落下來。
小孩兒畢竟是小孩兒,說話總是語出驚人。
下一句,小可樂說的是,“我怕爸爸喝醉了。”
眼睛深情的看著遊弋,遊弋也一臉寵愛的看著小可樂。
言語臉上的失落特別明顯,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言語的臉上露出難看尷尬無所適從的焦灼來。
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何其倔強的一個人,什麽時候比得上那一刻無奈。
他站起來走了。
我看著言語的背影寫滿了落寞無奈,還有就是一個人的伶仃。
上菜的時候,服務員笑得特別歡快的端上一些我們沒有點的菜。我以為是上錯了。提醒服務員。
服務員指指他們老板在的方向,“因為我們老板前段時間聽過言先生的演講,覺得那場演講,簡直對他的生活特別受益。我們老板說,今天的飯菜免單,而且送一些我們店特色菜給您們嚐嚐。”
遊弋愣了一下,小可樂也在發愣,極力的強調我們這裏沒有一個姓言的先生。
“我爸爸姓遊。”
小可樂瞪大眼睛,特別迷茫的看著我們。
我沒吱聲。
遊弋看我的表情已經明白了,他這麽聰明的人,也會猜到。
那頓飯我們吃的特別沉默,隻有小可樂吃的沒心沒肺,畢竟她是個孩子,我們的喜怒哀樂絲毫影響不到她。
我大體能判斷,言語這一年多,混的也不錯。
想想也是,他在的圈子,哪個人沒有錢,哪個人沒有本事,隻要是他不放棄活著的勁頭兒,別人根本不會打垮他。
回去找會後,小可樂摟著她的那些禮物睡著了。
言語沒有回來。
我翻到手機聯係人那一欄,言語的手機號,看起來既熟悉又陌生。
電話打過去,我以為會是空號,或者是這些年言語早就換了號碼,誰成想,還能打通。
電話通了,但是沒人說話,聽起來,簡直寂靜的不能再寂靜。
“趕緊回來吧,天晚了。”我說。
誰先開口,誰先繳械投降的話,我想我是先投降的那個,畢竟我離開北京之後,早就換了號碼,若是我一直不出聲。言語會把我當成騷擾電話掛斷。
打電話之前我在,某在線搜索上,輸入了言語的名字,出來一大串兒,特別牛逼的經曆。
這一年,他隻要是在掙錢做公益,。生意做得很成功,捐助的學校和救助的貧困學生也很成功。
並且偶爾會去做演講,說一下他這些年的經曆。
“以淺,我特麽的一直沒敢換號,怕你找不到我。”
言語大著舌頭,看樣子沒少喝。
我始終保持著沉默,其實我特別想問他,現在哪裏,我要過去找他。
天這麽冷,要是跟上次一眼,趴在人家台階上,凍出個好歹,我以後怎麽像小可樂交代。
別的男人對她再好,始終言語才是她的親爹。
血濃於水,即使現在小可樂接受不了言語,但終有一天,小可樂會被迫接受所有的事實。
“你在哪兒?”我很平靜的問言語。
言語嘟囔著幾句話,我實在沒聽清楚最後沒有辦法。
我看看睡在床上的小可樂,看看漆黑的外麵,真的不忍心,抱著她去嬸家。我想我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真的,當媽的沒有這麽心狠,下一個決定之前,肯定是提心吊膽。
給她身體周圍擋上被子,鎖了門,去找言語。
外麵的風特別大,吹得人臉疼。
一邊兒擔心著小可樂,一邊人擔心著言語,心裏的滋味兒特別難受。
在這個過程中,我的眼皮一直在跳,跳的特別厲害。
小跑著去找言語,終於在上次超市門口,我找到了言語,我不明白,他每次都躺在那個台階上出洋相幹嘛。
後來言語跟我說,他總是在一個地方,無非是想讓我找到他,這和他電話號碼不換是一樣的。
我蹲在他麵前,要扶他起來,誰成想,被他扯了胳膊。
重心不穩,直接倒進了他懷裏。
他緊緊的抱著我,我能聞見,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兒。
“以淺,我想你了。”
言語的聲音特被輕,但是每個字兒,都咬的特別重。
懷裏特別溫暖,手特特別溫暖,我手被他攥到手裏,根本不想抽離開來。
就想一輩子這樣就好了。要是可以的話。
“每一天,每一天都特別想你。有的時候想你想到發瘋,就坐在咱們家四合院兒的門口,拚了命的抽煙。”
抽了一地的煙頭,你也始終不回來了。
我靜靜的聽言語說。
當年的事情,沒法追究什麽對錯,畢竟年輕人都衝動。我當年要是跟言語大鬧一頓的話,估計言語也不能把小可樂怎麽著。
我當時比較極端,言語當時也比較極端。就造成這樣的結果。
但我還是從言語的懷裏抽離出來,畢竟結果就是結果,什麽過程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