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我也像他一樣,健康的守護著你
以為單單是這樣就可以了?這還不算完。我親眼看見,言語從另外一個兜裏,又掏出一把票子。
接著就是褲兜裏,袖子裏,還有鞋裏厚厚一摞。
我看的冷汗直冒,心想這下可算是完了。
言語不會是把李嬸兒家的保險櫃給撬了吧,不然擱哪弄這麽多現金去。
我流著汗,心驚肉跳,還要裝出一副沒關係的樣子問言語這錢是從哪裏來的。
言語笑得一臉明朗,咬斷最後一根麵條。
“從那個壞人那裏弄來的。”
那種得意洋洋勝利的微笑,分明是小孩子式的炫耀嘛。
“那你為什麽要他的錢,他是壞人。”我苦口婆心的教育言語。
言語總算是吃飽,嘴一抹,大眼睛特別認真的看著我,“是他非要給我的,既然他要給,我就讓他把所有的錢全都給我了。”
我竟然無話可說。
大致數了一下,五萬塊。對五萬塊,就這麽被他硬生生掖了回來,關鍵是我們一點了都看不出他藏了錢。
我想了一下,藍色指不定憋著什麽壞讓言語吃虧呢,既然這錢是他心甘情願給的,為什麽不要。
“幹的好。不過。”我開始給小朋友上教育課,“要是這個壞人碰你身體的時候,千萬不要讓他碰,知道麽?”
言語聽得很認真,點點頭,說好。
我笑了,自打病了之後,變得這麽乖,還真有點兒不適應呢。
那天我們很早就睡覺了。隻要是我覺得特別累,總有種睜不開眼睛的感覺。
但我能迷迷糊糊感覺到言語手指給我的手指握在一起,我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反正這一宿反複難受,基本是清醒一陣兒糊塗一陣兒,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第二天,老早就聽見鄰居家院兒裏的大公雞打鳴兒。
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言語。言語很精神的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想張嘴說話來著。言語把手搭在我額頭上,然後嘟囔,“以淺,生病了。”
渾身沒力氣,我想起床給言語做早飯,剛坐起來,支撐不住,又倒下。
言語匆匆忙忙穿衣服下床。我想叫言語別亂跑,嗓子是啞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又是迷迷糊糊一小覺,睜開眼睛的時候,言語不知道從哪兒哪來一塊兒冰,笑得一臉無辜的讓我把頭貼上去。
“那個孩子說那這個放在腦袋上就好了。”
諺語說完,扯過枕巾,鋪在我腦袋上,然後放上冰塊兒。
我感覺渾身到處都在疼,包括他把冰放在我腦袋上的輕微動作,我都疼的受不了。
但又不好拒絕言語的關心,他現在處於敏感期。
“怎麽還不好啊。”言語急的眼淚就要下來了,握著我的手。
皺著眉頭。
我笑笑,臉上的肌肉一直是僵著的。
“那個孩子要了我好多錢,說這個管用的。”言語委屈的哭出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好吧,我們家的言語被一個孩子給騙了。
我努力輕輕嗓子,伸出手,給言語擦去眼淚,“我沒事兒,好了。”
聲音真特麽的難聽,我記得上一次聽這麽難聽的聲音是小時候,我們家養的那個配種用的公鴨子病了,叫的聲音比平常難聽一百倍,就是這個聲音。
“言語,你能給我那點兒水麽,涼水就行,”
其實我想喝熱水,嗓子幹的都要冒煙了,但是怕他倒熱水燙著自己。
言語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端來了溫水,看著我喝下去。
之後是路遊來電話了,我沒力氣接電話。
正好言語特別乖巧的趴在我身邊,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知道他肚子餓了,但他看我難受,一句餓的字兒都沒說。
“幫我接一下電話,按那個綠的。”我看著言語。
言語點點頭,按下了接聽鍵。
然後言語說了我現在的處境。
掛點掉話之後我們兩個特別可憐,依偎在一起,等著路遊來救我們。
那個小時之後,路遊來了。
路遊沒顧得上言語,抱起我來,言語跟在後麵。
我們一起去了醫院。
路遊用自己的關係,讓醫院親自給我治療。我始終看著言語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就算是路遊要帶著他去吃飯,他也不肯,就要站在我病床前,看著我。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以後,退燒藥的作用發揮了,我感覺好了點兒。
“言語,你跟著路遊去吃飯,聽話。”我皺眉,假裝特別生氣的看著言語。
言語往後退了一小步,然後看了看路遊,默默點頭。
“去吧。”我笑著看路遊,路遊無奈的歎口氣然後領著言語走了。
我一個人閉上眼睛睡了好大一會兒,那個時候才感覺全身舒服多了。
最後一瓶吊水的時候,言語和路遊回來了。
路遊讓言語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坐在我身邊,跟我聊天兒。
言語坐的離我很遠,差不多有五六米的距離吧。
基本上路遊一直在叮囑我這幾天要吃的清淡一些,還說他要找個保姆來照顧我們。我拒絕了很長時間,路遊總算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但是你身體這個樣子,沒辦法照顧言語的。”路遊皺眉,我看出他眼神裏都是疼愛和寵溺。
“沒事兒,我堅強的很。再說發燒來得快去的也快,待會兒就可以回去了。”我笑著看路遊。
路遊拗不過我,隻好無奈的點點頭。
他跟我說起來昨天我從公司走了之後,藍色去了公司。
到公司之後,就拿出一份言語簽了名的合同,上麵據說是要把公司言語擁有的所有股權都轉讓給他。
我也把藍色跑到四合院騙言語簽合同的來龍去脈講了一下。
“現在這個問題要解決隻有兩個辦法。要麽就去給言語鑒定一下,出一個關於有精神病的鑒定。因為神經病人是限製民事行為能力的個體,不具備民事行為能力,所以簽的合同無效。”
“另一個就是,想辦法和藍色談一下,私下解決一下,看他開什麽條件才能放棄吞了言語公司的念頭。”
我看著路遊,這兩個方案,我都不喜歡。
要用那種所謂的專業證明的紙說我們的言語是神經病,我絕對不能同意。我們的言語不是神經病,隻是暫時的有些生病而已。
如果不證明的話就說明言語是個有民事行為能力的人,所以簽了字按了手印兒的紙就把公司變成他藍色的,想都別想。
就算退一萬步,我們都推到坑裏都說,跟藍色私下解決的話,藍色指定會拿讓言語肉償的想法來做交換。
那樣更不可能。
就算我們怎麽著都吃虧,我寧願我們吃的是錢上的虧,也不能讓言語受了汙染。
路遊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看出他真的很累了,黑眼圈幾乎占了半個眼睛。
他笑笑,將我粘在臉上的頭發攏上去,然後說這件事兒他來解決就成。
“我是男人,以後還要做你頂天立地的丈夫,所以這事兒就交給我吧。”路遊話音很輕。
聽起來特別溫柔。
路遊還跟我說了,他打算過幾天回家一次,他那個弟弟要過生日。
“我爸記不得我什麽時候生日,竟然讓我提前給那個沒見過幾次的弟弟買好生日禮物,準時到場。”路遊笑得特別無奈。
我看他那個樣子特別心疼,要是沒有我和言語拖累的話,一個人的路遊沒有顧忌,可以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自由對他來說是下飯的事情,但是現在,他是最不自由的那個。
“可以不去麽,我們沒關係,不要因為我們做了自己不開心的選擇。”我看著路遊,將我所有的溫柔傾瀉給他。
路遊深沉的搖搖頭,然後輕輕揉揉我頭,“既然好久沒見到弟弟了,那就回去看看好了。“
我沒再說什麽,這個節骨眼兒上,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
隻是當時我並不知道,路遊和言語麵臨著同樣的問題,那就是被代替。
被自己的弟弟代替自己生活在家裏,做一個乖巧的孩子。而且這次讓路遊回去,分明就是告訴你,你路遊不是不想繼承這個家的產業麽,不是不聽父母安排的道路麽,那就在你的麵前,讓你親眼看著你的生活痕跡被抹掉,看著另一個你的替身依偎在爸媽懷裏幸福著。
路遊無非是怕我孤單,跟我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基本上就是自責沒有好好照顧我,再就是勸說我和言語搬回去。
最起碼住在樓房裏,還安全一些。
我扭頭看看言語。
然後我身體僵住了。
沙發上根本沒有言語的影子。
路遊隨著我的視線扭頭,特驚呆了。
我們兩個大活人竟然不知道言語什麽時候出去了。
“壞了,這家夥可哪裏都不認識。”路遊嘟囔完,囑咐我好好休息,然後拿著衣服出去找言語。
我等路遊走了之後,拔了針也去找言語。
幾乎是問遍了護士,根本沒人見過言語。
我著的急瘋了,那個時候理智這種東西根本不適用。我甚至連男廁所都找了一遍。
我這輩子都記得我闖進男廁所的時候,那些在小便池解手的人,嚇得亂做一團,大吼讓我出去。
可是,找言語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