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胳膊擰大腿的混賬勁兒
回到辦公司,胖子的表情就不對,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不讓人打擾。
我倒是沒怎麽在意胖子在幹嘛,忙活我自己的事情。因為這個月的賬已經統計出來,是要給胖子簽字審核,所以我去了他辦公室,秘書正好站在門口,特別為難的看我,“吳董說不讓任何人進去,要不你等會兒。”
沒辦法,我和秘書兩個人依靠在牆壁上,無奈的開始聊天兒。
“今天好像是那個路遊搬來我們樓下,你看見了麽,我們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接受采訪,特別好看。”
秘書一臉嬌羞表情,手捂著嘴,笑得眼睛洋溢著歡喜。
這大概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單戀了吧。
“還有,剛才我上來的時候小麗說那個路遊出視頻了,咱們看看吧。”秘書小心翼翼往胖子的辦公室瞄了一眼,然後特別小心掏出耳機帶上一隻,給我一隻。、
反正閑著也是無聊,於是就戴上耳機,看她點開網頁開始看今天淩晨不知道誰上傳到網上的視頻。
13年,並不是人人都在往上看視頻的年代,也不是人人都會上傳的年代,但是我們昨天晚上遇到的路遊的狂熱小粉絲,真的沒有刪幹淨我們的視頻。
路遊摟著我肩膀走向車上,直到車子啟動的視頻在流傳。
雖然我的臉看不太清,畢竟路遊已經在盡力保護著我了,但路遊的臉已經暴露無遺,隻要是個認識路遊的人,看到這張小臉都會被嚇一跳。
“你說這路遊,哪裏都好,就是太花心,不知道這又是誰家的姑娘被糟蹋了。”
小秘書一臉為什麽這個被糟蹋的人不是我的表情,特別無力的看我。
我驚得一臉全是汗,幸虧她比較遲鈍,沒有往我身上聯係。
我盡量的扭頭想摘下耳機,先開溜再說,畢竟比較心虛。
“哎哎,以淺快看,這個是不是言家的公子哥,就是跟咱們吳董關係挺好的那個,叫什麽來著。”
“言語。”我說,
“對對,你看我這腦子,一下給忘了名兒了。”她拍著頭,一直在無奈的笑自己。
我認真看視頻上的言語。
視頻的發布時間是上午的九點五十,也就是剛才路遊那個采訪視頻發出去十分鍾之後,言語發了這個視頻。
“言語是不是瘋了啊,為什麽要讓工廠生產一批氣球,在各大遊樂場免費派送。不是,他們公司不是出口精密儀器的麽。”小秘書一臉完全搞不懂的表情看我。
我皺了眉頭,沒來得及回答她這個問題,繼續往下看。
有記者問言語處於什麽目的要這麽做,言語皺眉,清澈的眼睛一直看著鏡頭,說的很認真,“我隻想跟你說一聲,再見。”
記者莫名其妙,露出特別尷尬的表情,把問題又複述了一遍,言語特別冷酷的推開記者馬上就要戳進他嘴裏的話筒,大步流星的走了。
我愣了很長時間,笑了。
那個小秘書問我笑什麽,我說沒什麽。我想我要是說因為言語的腿好了,我很高興的話,她會不會覺得我腦子有病。
現在的言語,過的很好,金錢地位,萬人湧簇的感覺全部回來,隻要安心的當一個乖兒子,一切就會好起來的。
“我聽說這個言語,他爸還有一私生子,叫彥實好像,反正現在公司百分之五十點四的股權都在他手裏。看樣子,以後這個言語正牌嫡長子就要輸給一二媽的孩子。”
我看著她說得特別認真。
二媽,這裏的人管小三之類的叫二媽。
“我還聽說啊,這個言語開始要個那個二媽的孩子爭奪家產了。真的。”
我看看她,心裏長長舒出一口氣來。
“我一個遠方親戚就在言雲霆家裏當保鏢,一手資料,是不是突然覺得貴圈太亂了。”她笑得那叫一個得意洋洋。
我把耳機還她,然後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這個時候,路遊的電話來了,他在電話那邊兒連笑都笑得特別雌性。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沒往腦子裏記。
我麵前晃蕩的整個畫麵,都是我和言語在遊樂場,分氣球的畫麵,那個時候,是黃昏,落日籠罩言語,給他鍍上金黃色。
翻來覆去,我們走過的每一秒,沒有倒退。
背道而馳,永不交集。
“以淺,你怎麽沒說話。”路遊在電話那邊兒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沒有,我在聽你說。”我笑著,嘴角肌肉都是僵硬住的。
之後我們兩個聊了點兒有的沒的,後來有人敲門,我就掛掉電話。
開門是那個小秘書,她探著身子,笑得特別有朝力。
“那個以淺,咱們吳董剛才很匆忙的出去了,我跟他說你去找他簽文件的事情來著,他回頭再說。”
我點點頭,謝謝她專門跑到樓下來跟我說這個。
“還有,在公司門口保衛科那裏有個女的來找你。”
“女的?”我想不起什麽女的能來找我,話說,我女性朋友除了小潔也沒別人了。
小潔,難道是小潔。我沒顧得上謝過那個熱心的小秘書。就跑到了電梯間。
電梯特別慢,在三十樓,估計下來還得有一會兒。
我怕真的是小潔的話,萬一改變主意跑了的話,我從樓梯上跑下去的。
越是臨近一樓,心髒跳的越是厲害。
遠遠的我就看到了那個特別好看的背影,頭發捎內扣了一下,特別洋氣兒。
“小潔。”我跑過去,拍了她肩膀一下。
她慢裏斯條的轉身,很輕描淡寫的看我一眼,“來了啊,挺快的。”
我愣住,扶在膝蓋上支撐的手收回來,原來不是小潔。
是妞妞。
最近她好像又漂亮了,臉頰瘦下去,先前精致的娃娃臉,變成了瓜子臉。
我直起腰來,很冷靜的看著她,“你找我?”
我想我的態度夠冷淡的,通過她尷尬的笑就能感覺出來。
“方便和我喝杯咖啡麽。”她笑著說,笑容得體大方。
我點點頭。
公司旁邊就是一家咖啡店,平常來這裏的人挺多,上班的點兒就少了很多。
我們都要了一杯藍山。我沒加糖,苦澀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她很大家閨秀的翹起小手指,慢裏斯條的攪動咖啡,然後輕輕抿一口。
“找我什麽事兒。”我坐不住,也不習慣起範兒繞彎子。
妞妞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眼神很認真的凝視我,“你現在和路遊哥在一起?視頻我看了,是你沒錯。”
我沒說話。不否認就是默認。
“這樣很刺激言語,兩個拋棄言語的人在一起,相當於一個撕扯開他傷口,另一個往裏麵撒鹽巴。”
我笑了,看著麵容精致的妞妞,“我想我除了死,一直活得特別礙眼。之前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說以淺你就是一害人精,你和言語在一起就是害了他。好,我分手。現在所有人都說,以淺你的新男朋友特別礙眼。”
我端起來喝一口,搶在妞妞反駁之前,“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麽活?”
妞妞沒說話,過了很長時間,抬頭看我,眼睛裏全是晶瑩的淚花兒。
“言語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
我冷笑著看著妞妞,跟我說這個有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說請你跟路遊哥哥低調一點兒,我想守護的人,我不想他有任何問題。”
我也笑笑,招手讓服務員結賬,掏出三張毛爺爺給服務員。之後看著妞妞說:“這次當我請你,不過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下次喝咖啡的習慣。”
妞妞站起來,聲音特別小,但我聽得一清二楚,“為了言語,什麽方法我都會用。”
我回頭,看著妞妞,這算是威脅。
“好啊,我以淺,在和言語分手的那天,早就特麽的死掉了,你什麽手段,我都等著你。”
說完我死死攥著自己的手離開了。
走出咖啡店,太陽正從烏雲裏露出頭,灑下光輝,我眼睛餘光看到妞妞站在原地不動。
被寵壞的小孩兒,總是用各種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惜傷害別人。在他們的字典裏根本沒有作對兩個字,因為沒人敢作對。
當然,那是沒碰見以淺以前。
我不想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嘩眾取寵,我知道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但他們總是親手打碎我每一個夢,然後指著我的鼻子說以淺你丫怎麽活都是錯的。
跟我迎麵走來的是手裏拿著攝影器材的攝影師,還有他們大大小小的助理,中間湧簇的是路遊。
化妝師特別艱難的墊著腳給路遊補妝。
那幾個站在綠化帶外麵的小粉絲女生,激動地捂著自己的胸口,滿臉幸福感。
我默默的往黃色警戒線外麵走,盡量不讓路遊看到我。
他穿的很少,就一T恤和風衣。
零下十三度的室外溫度,耳朵凍得通紅,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我想這些年,路遊過的也不容易。
我們與生俱來帶來的那點東西,早就被生活磨砂沒了,剩下的就是為了本能和欲望拚命的努力。
就像我,裝作一副我不在乎你言語的模樣,卻會為每一次言語的大動靜,小動靜,弄得心神不寧。甚至,有過後悔。
但,我愛他。要給他一個最安全的生活模式,並不是一味的用胳膊擰大腿的混賬勁兒來給言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