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掙紮會死的更快
前台小妹一臉花癡的跟我說那個叫路遊的小明星的,多帥氣笑起來多好看。
然後扯著我的衣袖求我跟他說那個路遊的明星把我抱走之後發生了什麽。
“是不是花錢月下,你儂我儂,特別好。”
我看花癡小妹一眼,簡直要笑死了,什麽你儂我儂,在我心裏,他跟平常人沒什麽區別,因為我不追星。
好幾個小同事都湊上來,特別緊張兮兮的等著我揭曉謎底。
和我的緊張一樣,我一直看著辦公室緊閉的大門,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上,要是他們兩個打起來的話,我該幫誰。
這是個很尷尬的問題,一個是男朋友,一個是好朋友兼老板。
好像幫哪個都會得罪另外一個吧。“
“快說吧以淺姐。”前台小妹扯扯我衣袖。
我看到她那期待的眼神,知道他腦袋裏一定想著什麽花前月下你抱我親的不良畫麵。
我決定要逗逗這些小女生,於是豎起一根手指頭,看看她再看看其他的小女生。
“我們啊。”拉長最後一個啊字。
她們瞪大眼睛,離我特別近。
“到底發生什麽了呢。”我撓頭,然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以淺姐你快點了說,要不然心髒病都嚇出來了。”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期待又做好了失望準備的表情。
“什麽都沒發生。”我笑了。
那個時候我身上披的是言語的羽絨服,所以裏麵的那個大紅色毛衣全部被遮蓋住。
言語和胖子兩個人表情特別平靜的走出來,然後那些圍著我八卦的小女生,嘩啦一下全都散開,跑到自己的工位上裝作一副我一直在工作的模樣。
言語走到我身邊兒,特別耐心的彎腰給我拉上拉鎖。
大手覆在我後腦勺上,然後嘴巴親在我額頭上。
前台的小妹簡直看呆了,手裏的文件夾掉在地上。
我不好意思,臉紅了,畢竟這麽多人看著。
剛推開言語,言語的手緊緊握著我的手,“以淺,我還要趕飛機回去。”
這一句話,我的臉紅我的不好意思全都消散了,特別失望的看著言語。“這麽快啊。”
言語笑了,露出一排小牙,很寵溺的摸摸我的頭,“胖子說過段時間,你們就要回去了,我在家等著你。”
雖然還是不舍得,但沒有辦法,我都長大了,不能和無賴一樣抱著言語的腰死活不讓他走。
其實我眼裏已經含著眼淚了,但為了不讓言語看見,我故作無所謂的笑笑,“好,過幾天我就回去了,你一定要在家等著我。”
言語點頭,我伸出小手指頭,“拉鉤吧。”
雖然很幼稚,但言語任由我胡鬧幼稚,於是小手指勾上我的小手指,我們的大拇指按在一起,“這樣就算是蓋章了。”
言語點點頭。
我要把衣服脫下來給他,言語搖頭,給我整理了肩膀褶皺的地方,“要是我穿走之後,一定會胡思亂想的。”
我瞪眼,胡思亂想?
言語點點頭,摸摸我的腦袋,“我就怕你這裏照顧不好自己,這件衣服就當是我在你身邊給你溫暖好不好。”
我笑了,點頭。
言語也特別不舍的跟我擺手,我執意要送他到公司門口。
再遠我不能送了,畢竟這還是上班時間。
胖子沒說一句話,一直在我身邊看著我。
我回頭看胖子,“是不是言語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胖子想裝作無所謂的笑笑,但是他的笑容僵在臉上,說明確實有什麽,但他不好說出口。
我不在人前勉強胖子,現在他是老板,所以我很平靜的說;“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好麽。”
胖子點頭。
於是我從他身邊走過,去自己的那個辦公室。
據下班還有三個小時,我在查這個公司的賬目情況,我特別認真。
中間,劉總的秘書送來一杯熱牛奶和麵包,說您中午沒吃飯,好歹先吃口墊吧墊吧。
我問她誰讓送來的,秘書笑了,說是吳董讓送來的。
“看不出吳董大喇喇的人,關鍵時候還挺細心的。”
我點點頭,繼續查賬目。
一筆筆的賬目做的特別細致,幾乎看不出什麽問題來,但是仔細看還是有端倪的,因為有些款項雖然花了,但沒有備案情況。
本著對胖子負責,我把公司成立這幾年的資金出入情況都查了一個遍兒。
最終還是有問題的,但還需要跑一趟銀行。
有人在惡意的做空公司。
雖然賬目做的很好,但他們最終還是遇上了我,之前我有一個關係特別好的學姐,考了精算師的證,本人也很厲害。我曾經跟著她學習了賬目的核算
當時就是學習無聊,為了打發時間,沒想到有一天真的能用到。
下班之後,胖子來了,手裏拎著幾個紙袋子,“給你的衣服,換了吧,穿著大的衣服指定不舒服。”
我把所有的賬目全都合上,爭取不讓胖子看見。
沒有確定情況之前,先別讓他緊張。
“這些衣服的錢,從我工資裏扣吧,現在我沒錢給你。”我笑著對胖子說。
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說出來的好。
胖子無奈的白我一眼,“上午電梯事故的賠償。”
之後我們兩個都心神領會的笑了。朋友之間就這樣,拚了命的對對方好,還要拚了命找到對別人好的理由。
因為畢竟是朋友,跟愛情之間隔著點什麽。
我們找了個小餐館兒,其實我特別期待在一個城市,看他們的日常生活是這麽樣的,吃的什麽穿的什麽。
尤其是上海這種魔都,人們說的全都是軟軟的話語,好聽。景色特別美好。
上菜之後,我看著胖子。“
“言語跟你說了什麽。”我沒拐彎抹角。
胖子也知道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要求一起吃飯。胖子壓根兒沒想到要瞞著我。
“言語的公司破產了,就是剛起步的這個。”胖子皺眉,心情很不好的靠在椅背上,看著那些精致的菜肴。
我拿筷子的手突然沒了力氣,筷子掉在地上。
胖子給我撿起來,然後讓服務員重新送來一雙。
我腦子裏特別的亂,所有的感情都糾結在一起,心裏憋著一口氣上不來。
言語明明表現的不動聲色,甚至對著我笑的那麽燦爛,握著我的手的時候特別溫暖,還把他的衣服給了我穿。
“怎麽破產額。”我問胖子。
胖子皺眉,似乎也不願說這事兒。“本來言語讓我幫他保密,但是我還是要和你說,這是對你的尊重,你有權利知道。”
“有一個人讓言語給他們生產模具,生產了大約十萬件。但是這是個大訂單,下訂單的又是我們能共同認識的朋友,所以收了很少一部分定金言語就讓工廠給生產,甚至把四合院給抵押了,用來做這次的啟動資金。”
“誰想到生產完了,人聯係不上不說,連公司裏的秘書也一起消失了。言語被串通騙了。”
胖子說到這裏,一杯啤酒一口氣全幹了。
我看著胖子,越來越覺得自己喘不上氣兒來,我勉強笑著說胖子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言語那麽謹慎的人,怎麽可能真輕率就給人墊上錢生產東西,根本不可能。”我說。
胖子眼圈都是紅的,杯子往桌上一蹲,“這些人,不把言語逼死,看來是不會罷休的。”
這些人?、
這些人!
我想起我們來上海的早上,言雲霆曾經來警告過我跟言語斷掉。我沒想到,現在確信無疑言語是他親生兒子之後,還是要狠心的對付言語。
無非就是讓言語遍體鱗傷之後,爬到他們言家搖尾乞求回到那個牢籠一樣的家。
看胖子的表情,我猜的應該是沒錯的。
我要給言語打電話,剛掏出電話來,胖子給我奪走,拍在他麵前。
“讓言語自己靜靜吧,出了這件事兒,他立馬飛來上海找你,根本沒來得及自己靜靜,現在心裏還不知道亂成什麽樣兒。”
我伸出去夠手機的手縮回來,指尖劃過空氣,心裏那口氣,一直壓在心裏,歎不出來。
我也沒心情吃飯菜,直接跟老板要了一捆啤酒,我和胖子心照不宣的一杯一杯的喝,誰都沒勸誰。
最後喝到爛醉,我才敢流眼淚,但我沒嚎出聲。隻是默默的哭。
胖子眼圈始終是紅的,喝一口酒歎一口氣。
他也沒有辦法,言語的脾氣我們都知道,接受施舍對他來說。好不如死去來的痛快一些。
“咱們晚些回北京吧,讓言語自己緩緩。”胖子蹲下酒杯,做了重大決定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好,晚點兒。”我說。
眼淚順著我拄在臉上的手腕往下流。現在回去,我假裝不知道,但又心疼言語。
我們能做的隻有殘忍的看著言語一個人在北京,自己做決定是要放棄,還是要不認輸下去。
那天晚上我和胖子兩個喝到稱兄道弟的地步,後來要不是老板好心拿著胖子的手機給胖子公司的員工打電話的話,我們指定就睡大街了。
我在夢裏不止一次的看到言語難受的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