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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他說就當他死了,是以言語名義

  我們把二寶放在言語認識的副院長辦公室裏,然後去找瘦子了解情況。


  瘦子說小潔今天上午不見了,當時病房裏沒有熱水了,他去打熱水。


  “就五分鍾的功夫,再回來人就不見了。”瘦子眼圈都是紅的。


  言語皺眉,雖然著急,但還是拍拍瘦子的肩膀說沒事兒的,大家一塊兒去找。


  我還沒辦手機卡,言語怕等會兒別再把我丟了,於是牽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要緊緊跟在他後麵。


  “已經讓院長召集所有不忙的小護士們來找了,不要著急。”言語脫下衣服披在我身上。


  外麵大雪鋪天蓋地,凍得人鼻子疼。


  言語就穿著一毛衣,手凍得通紅。我不忍心,要把衣服脫下來給他,言語搖頭,眼神特別堅定的說:“對我來說,我比較在乎你是不是安全,是不是溫暖。”


  可能是小潔的事情對言語感觸太深,所以他才會緊緊抱著我。


  我推開言語,我說咱們趕緊去找小潔吧,外麵冰天雪地的。


  言語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但馬上恢複正常。


  我相信他是能理解我的。


  我們這些人找了很長時間,後來監控室傳來消息說在十三樓有個穿病號服的女病人去了頂樓,可能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甭管是不是,我和言語趕緊上了頂樓。


  瘦子比我們到的早,站在小潔身後一直在哭。


  一個挺高的男人,蹲在地上,雙手抓住頭發,哭成孫子。


  小潔站在樓邊緣,半隻腳懸空,搖搖欲墜。


  “小潔,甭管發生什麽事兒還有我呢,你特麽的就一定不考慮考慮我?”


  小潔沒回頭,頭上依舊裹著厚厚的紗布,身體僵硬。


  剛才我們到醫院,就去了小潔主治大夫那裏了解情況,醫生說小潔臉上的刀口太深,就算是痊愈了,也會留下很難看的疤。


  做多少次手術,都不可能會回到原來那樣兒。


  瘦子哭的呼天搶地,不敢靠近小潔。


  言語攔著我們不讓上前,他說消防隊馬上就到,現在這個節骨眼兒大家都不要衝動。


  “小潔,我是以淺。”剛說出這話,後麵的根本說不出來,我感覺自己特別慫,哭成傻逼樣兒。


  小潔特別緩慢的回頭看我一眼,淚水順著眼睛往外流,浸濕紗布。


  “姐。”


  小潔的嗓子特別沙啞,跟男人的聲音沒有什麽區別。


  但她這話硬生生讓我哭的更厲害。


  我特想衝上去抱著她。


  但我張開雙手慢慢走過去的時候,小潔眼裏的驚恐露出來,拚命往後躲。


  差點兒掉下去。


  嚇得我不敢動,抓心撓肺,不知道這麽著才好。


  言語皺眉,蹲下來拍拍我肩膀,然後把我摟在懷裏,“有老公在,不要怕。”


  當時情況危及,他的這句有老公在,我沒多想。後來每每想起高傲的言語親口承認一個女人在他心中地位的時候,我的臉都會紅,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以淺相信我。”言語很溫柔很溫柔說完這話,突然就衝出去。


  快到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小潔就被他給拉下來。


  小潔嗷了一嗓子之後,放聲哭了起來。


  在言語懷裏哭的死去活來。


  言語抱著小潔,一直在說沒關係沒關係。


  看著言語不嫌棄小潔的樣子,我心徹底的被這個男人征服。以前在我心裏,這個男人除了自己,是不會管別的男人死活。


  也是言語讓我明白一個道理,當你不了解一個人的時候,千萬不要急於下定論。


  最終小潔被瘦子給帶走。


  我們都沒發現,二寶一直站在電梯門口看著我們。


  她應該是看到了小潔的模樣。但她沒哭,全程攥著拳頭,咬著牙。


  也許隻有這樣才不會哭。


  我過去牽著小潔的手,沒有責備她怎麽上來的。雖然她身邊兒的小護士一直道歉說沒經過我們同意就把二寶帶到這裏。


  二寶什麽都不顧,眼裏閃著淚光對我說:“以淺姐姐,你知道我什麽時候最難熬麽。”


  我看著二寶搖搖頭,擦掉她流下來的眼淚。


  小潔低頭聲音特別輕的說:“最難熬的時候就就是學校裏吃飯是要交飯票的,我都不記得爹娘多久沒給我交過了。反正有一天中午,我飯吃到一半兒,學校的大喇叭廣播說李二寶同學,飯費還沒繳納,請立即繳納。然後我扔下飯碗跑著回家,回家被爹娘打了一頓。”


  二寶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之後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把我的手臂給浸濕。


  我和二寶抱頭痛哭。


  這個時候的二寶,比那個時候的丟臉更難受。


  言語抱著二寶,牽著我走下去。


  言語一直沒說話,表情特別沉默。


  大家心裏都不好受。


  二寶沒進去看小潔,隻是讓言語抱著她在窗戶那裏看了小潔幾眼。


  “走吧。”二寶擦擦眼淚,特別可憐巴巴的看著言語。


  言語開車開的很穩,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我們去吃飯。


  他笑的特別溫柔的對二寶說多吃點兒。


  二寶拉著言語的手指頭,腫著眼泡子,跟言語說能不能幫他看著小潔姐姐點兒。


  “千萬不能讓姐姐死了。”


  “以淺姐姐,把我們送回去吧,我們不要在城市裏讀書了,也不要姐姐拚命去給我們掙錢了。我們回去,回去……”


  孩子哭的都不成調子,一直在求我們


  “要不是為了你們,你們的小潔姐姐早就撐不下去,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她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難道你們還要使性子?”


  言語的聲音表情都很嚴厲,瞪著二寶。


  二寶再理性,再淡定,始終是個孩子,哭的抽抽嗒嗒,用小手抹著眼淚。


  我隻能心疼的抱著二寶。我知道言語是為了她們好。我不能參合。


  二寶哭了一陣兒之後,拿著筷子夾言語給她切好了的牛排。特別用力的嚼,下咽。


  我特心疼的看著二寶,特想跟她說吃不了就不用吃了。但看她那倔強勁兒,不知道說什麽好。


  後來在車上,小潔睡著了。頭枕在我腿上,睡的特別安心。


  我和言語沉默了很長時間,言語終於開口,“我小時候和二寶特別像,什麽都經曆過。”


  他這麽一說我就心疼了,這麽小的年齡,什麽都經曆過。


  太殘忍。


  所以才會忍耐言雲霆,所以才會在忍無可忍的時候選擇反抗?

  我根本理解不了別人的生活,別人也根本不理解我從小到大的經曆。所以人都是站在道德製高點去看別人去評價批判。


  又是沉默。


  好不容易熬到胖子家。


  胖子正在餐桌旁等著我們回來,然後大喇喇站起來問我們吃飯了嗎沒有,要不要讓保姆去熱熱菜。


  我跟他說我們在外麵吃過了。胖子特別抱歉的說醫院的事情他聽說了。


  之後保姆把二寶抱去房間裏。


  言語讓我先上去,他說和胖子有話說。


  我跟著保姆一起上樓。


  大約十點來鍾,言語在敲我房間門,我打開門之後,言語特別抱歉的看著我說:“以淺咱們搬出去吧。”


  我愣了大約一分鍾,笑笑,點點頭,“好。”


  言語說這三個孩子還在在胖子家住,現在我們養自己都困難,更別說養孩子了。


  我點點頭,收拾東西。


  我和言語就這麽走了,生活開始奔著另外一個方向走。


  我們打了個出租車,我們坐在後排,言語握著我手,一直看著我,之後就笑了。


  他說他現在除了我什麽都沒有了。


  我另一隻手搭在言語手上,我說沒事兒,最終我們什麽都會有的。


  我還是那個看到言語瞪眼生氣就害怕的女人,還是那個對他愛大過恨的女人。還是習慣他偶爾沉默,看到他笑就受寵若驚的小女人。


  所以言語在說他酒吧都沒了的時候,我根本沒覺得可惜。隻要言語完好無缺的在就好。


  言語在家族公司的產沒了,言雲霆已經將他給除名了。


  酒吧和酒店是言語的副業,但因為早期注入資金被藍色強行給撤回。雖然現在離開了藍色的資金酒吧酒店都能正常運行。


  但藍色這小子一開始就沒憋好屁,私下收購股份,現在股份比言語都多。


  現在這酒吧和酒店,跟言語也沒關係了。被藍色陰了這一把,言語並沒有表現出多憤恨。


  因為言語的高傲我們沒有住在陳姐給我和小潔提供那個公寓裏,而是搬到早前他媽媽留在市區的那個小四合院裏。


  房子已經很老了,也很久沒人住。我們那天晚上到了之後差不多十一點多了。


  院裏麵漆黑一片,用手機照著亮光開了門,進去之後就就有一股清香撲鼻。


  和言語身上的鬆香一樣,清淡好聞。


  “你拿著手機。”言語把手機給我,讓我照著路。


  然後彎腰把我抱了起來,特別突然,我嚇了一跳。


  能看見言語露出牙笑了,“這樣就不怕跌倒了。”


  我們去了正中臥室。


  打開燈之後,簡直驚呆了。


  雖然很長時間沒人住,但言語一定定期找人打掃。特別幹淨。


  裝修的特別淡雅肅靜。


  不用想,就能猜出言語的媽媽是個特優雅的女人。


  言語讓我坐在床上,然後蹲在我麵前,手搭在床沿上,特別平靜的跟我說。


  他說他把車給賣了,要重新開始創業。以言語的名義。不是以言家的名義。


  “以前的言語,不懂事也好,桀驁不馴也好,你就當他死了吧。”


  “現在開始,完全相信這個言語好不好。”


  我看著言語一臉認真和虔誠,立馬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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